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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背靠著一個病美人兒。
這才更看出來曼麗是個漂亮胚子,曾經小姨也是“精養”,但是刻意著往“不打眼處”隱埋,頭發呀,眼鏡兒呀,遮掩的好。
這近一二年,甭說身邊這些驕子的惜捧,小姨著實也疏於對她的“刻意隱埋”,曼麗底子裏的“無二姿色”就漸漸流露了出來,要知道。她可不僅遺了她母親數一數二的風流貌,更有她父親的精致英武氣在裏麵,該說更勝一籌。
此時,曼麗長發垂落,本就病顏,更削尖了美頰,
鼻尖潤紅,
唇峰更是紅得氤染,有如吻唇妝咱微博有吻唇妝示範,嘻嘻。
都是哭得。
這回兒不哭了,
一來傻了,
再,也不敢哭了。
有意思的是,
小課如今也是盛世美顏。
剃了光頭的小課更顯麵容的精致無敵,
單耳一隻銀色耳釘,叫這隻聾耳絲毫無可憐之色,反倒妖異豔絕。
此時小課懷抱小滿,也有些呆怔地坐在她床邊。更有意思的是,麵對兩個發呆的貨,懷中小滿也不哭不鬧了,她安靜仰頭看著小課的耳釘,好像那裏有她感興趣的世界
小課先緩過神來,一低頭,正好看見小滿的眼睛,忽然一噘嘴。對,“你媽要不給我生一個,我就把你抱走,咱兩再也不回來!”
咳,小滿還傻笑
是呀,小課多懊喪,多氣啊
她又懷上了,
算日子,
整日間隻有那該死的照照纏她身邊了
聽了,曼麗也是回神羞憤蹬他一腳,
小課回頭更是凶神惡煞瞪她,“你還有臉蹬我!老子最先認識你,忍著忍著想叫你願意才上你,結果,一個個野表子全跑我前麵去了!我,我真想掐死你!”
“你還說你還說!”曼麗蹬更狠了,要命的是,小滿反倒笑更歡了,她還以為她媽跟她鬧著玩兒呢。
小課就是個氣難平,也懶得理她。抱著小滿轉過身背對她,憋得眼睛疼,人直喘氣。
曼麗蹬累了,也委屈,此時曼麗的心緒才叫複雜咧。又有個毛毛在她肚子裏了,還差點就沒了她此時是不知道該怎麽想,愧疚,無措
小課忽然起身,
把小滿輕輕放到她媽媽身邊仰躺著。
“啪”鞋一蹬上床就壓在怨婦身上掐住她的下巴,“現在就做!要麽把肚子這個做死,要麽再加一個!”
可把曼麗嚇死了,使勁兒蹬他啊,“你瘋了!瘋了!”
小課死死一捶床。怒吼“我是瘋了!我咽不下這口氣!”說著,“啪嗒”,真的,砸下來好大一顆眼淚哦,
曼麗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小課身上。哎,隻顧自己,忘了,這孩子現在是承受太多了,才揭開身世,小半生恩怨情仇全嘩啦啦堆積在心頭
曼麗頓了下,慢慢抬手,想抹他的眼淚,
小課一撇頭扭過去,翻身從她身上下來,仰躺在她這邊,一手背抬起蒙在眼睛上,眼淚啊,往下流
曼麗唯有先看看這邊小滿,見她好乖,又找有趣的東西去張望了,這才側身對小課,拇指抹他的臉龐,“最近這麽好哭,”
小課搖頭。手也不離眼,眼淚還在流,“你看著,我就今天在你這兒流一次淚了,從今往後我再掉一滴淚就是王八!”
哎喲。可別這麽說,當曼麗真給你生了個她的“小幺兒”,你那又哭又笑的,可別像個
小課轉身緊緊抱住她,“曼麗。曼麗,你可不能偏心呀,他們都有孩子了,我可隻有你了”說的曼麗心裏怪心酸的,唯有低頭挨著他額頂。邊拍,“你可別再胡鬧了,我現在真是身心俱疲,你要再出點啥事兒,我可咋辦。咱們都堅強些,日子還要過是不”說著,也掉淚了,想起小姨了,懷孕的消息一時阻塞了擔憂。這會兒回爐,可不又憂心忡忡。
小課還是成熟不少,
起了身,傾身又把小滿抱過來,
“你該喂她了。吃了再哄她睡,小滿今天也哭狠了,一會兒肯定睡得香。”
“嗯,”曼麗把小滿抱過來,
小滿黏媽媽黏得很。看來也著實累了,吮著麻麻頭就已經睡著了
好吧,有人憂傷就有人歡喜。
消息傳到咱照照那兒,正好,照照剛接到小姨。
嗯,是得說說這邊的情況了,也是驚心動魄呐
照照匆匆趕往馬支坡,除了曼麗著急,還跟他收到一個短信有關。
短信來自棠立,說,瞿淑清已抵達馬支坡靈山右麓一個叫曜村的地方,讓他速來接。
是這樣,
自照照與小樹起了間隙,嫡係們其實也有點“選邊站”,像旺林那是堅決跟在照照這邊的,而棠立,依舊跟隨小樹。
畢竟多少年的感情了,不僅出於瞿淑清安危著想,照照心底還是信任小樹關鍵時刻不會真做出決絕之事。立即前往。
連夜抵達,
果然在曜村接到小姨!
小姨狀況還好。不過明顯看得出經受過一些事,人滄桑不少。對於在馬支坡發生過什麽事老師也不願多說,照照更是不敢直接問她,隻匯報曼麗和小滿都很好,已安全回了漢州。
出來。
遠遠看見棠立站在那邊樹下,不遠處停著一輛車,估計也是想跟他說幾句再離開。
照照此次支身而來,說到底還是講兄弟情義,信任兄弟是不會害他的。
棠立兩手垂立,見著照照走過來,上前了兩步,“照照。”
照照點頭,很鄭重地說了句。“感謝。”
棠立輕輕搖頭,停了會兒才說,“小樹讓我代他向你說聲對不起,沒有保護好瞿老師,讓她陷入困境。”
照照眸望向一邊。也停了許久,
小樹的道歉確實是隻對自己,“瞿老師”,他和瞿淑清著實是師徒關係。無關曼麗看來,曼麗終還是他們間的一道坎
照照視線又移向棠立,
“我不明白為什麽元首有看守老師之心。”
棠立隻是微垂眸,
“這可能是元首的護犢之心吧,小樹得不到人,總要有張牌捏在手裏”然後輕輕歎口氣,“人已逝,才知道原來他最在乎的是小樹,而最不了解的,也是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