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三番 我喜歡你,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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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sel這一覺睡到了深夜四點多,他醒來的時候,看見薑歆自個兒倒在沙發的另一頭,她雙腿緊貼著放在沙發上,生怕自己睡相不雅走光。
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她的身上,ansel將那本書留下了,獨身離去。
薑歆睡到六點過一點自然醒來,睜眼就看到自己身上的男士外套,她愣了愣,竟鬼使神差的低下頭去,在西裝外套上嗅了嗅。ansel的西裝很好聞,沒有汗味,也沒有強烈的香水味,倒是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薑歆仔細聞了聞,發現那是洋甘菊的氣味。
薑歆坐了起來,這才看見被ansel放在她小腿旁邊的書。
薑歆拿上書,抱著西裝外套去經理那裏打卡。經理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見薑歆準備下班,終於忍不住問了句:“你跟ansel是什麽關係?”
“經理認識那人?”薑歆倒是比經理還要詫異。
經理麵露古怪之,“我認識他很奇怪嗎?我不認識他才奇怪,他可是現今全世界最傑出的青年天才鋼琴演奏家ansel,crawley,據說家世了得。你跟他很熟嗎?”
薑歆聽說過這位厲害的角兒,他們宿舍的韋芳就是這人的腦殘粉,她不關注那些事,所以不知情。原來,他這麽厲害麽?
“我跟他並不熟,經理,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下班了。”
薑歆用一個袋子將那件西裝裝好,她摸得出來這西裝料子極好,必定不能用水洗。她將西裝送去幹洗店,回到學校,開始上課。這天晚上她工作到了十二點,也沒有見到ansel,還以為他不來了。
她驚覺於自己什麽時候會開始期盼他來了?
薑歆搖搖頭,苦澀一笑,直罵自己太貪心了。
到了十二點半,酒人流量達到一整晚的**,薑歆給三號桌客人送了酒水,回到台的時候,經理告訴她,那人又來了。說不清聽到這消息的那一刻,薑歆心裏是什麽想法,但她有一瞬間的怔愣。
那一瞬間,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今晚ansel照例點了瓶路易十三,這是他們酒最貴的酒水了。站在包廂門外,薑歆低頭看著酒水,想著前兩日跟ansel相處的細節,薑歆心跳有些快,她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這才敲門進去。
ansel端坐在沙發上,雙手戴著一雙白的手套,十指在空中模擬彈琴的動作,他閉著眼睛,似乎正陷入某種奇異的境界中。薑歆呼吸一頓,走進他的腳步放緩,她安靜地跪在一旁,將酒水放在桌上,便不再動作了。
她偏頭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男人的臉,八年過去,當年那小少年的臉蛋徹底張開了,模樣精致無瑕,薄薄的眼皮下,一雙眼珠似乎在微微的轉動,像是在思索什麽。
薑歆又抬頭看他的手,修長似蔥,比女孩子的手還要好看。她記得,當年ansel的手就挺好看,他格外愛惜自己的手,從來不碰籃球,她也沒見他用手碰過鋒利的東西。
藝術家的手,都是至高無上的寶。
薑歆看得入了神,都沒發現身後男人睜開了眼睛,正用蔚藍深邃的眼睛打量著她的側臉。
從正麵看,薑歆隻是一般的美人,再多看幾眼,就會發覺她越看越好看。坐在沙發上,ansel垂頭能看到薑歆的側臉,她的側臉美得驚心動魄,線條完美立體,像是精雕細琢出來的模樣。
ansel眸光漸深,他看著她的側臉,仿佛能彈奏出一首沁人心脾的動聽曲子。
等薑歆回過神來時,發現ansel正看著自己,她趕緊整理好心情,開口說道:“先生,要喝酒嗎?”
ansel又看了她一會兒,這才搖頭,反而指著水果拚盤說:“我要吃那個。”
薑歆順著望過去,發現他指著的是獼猴桃。
薑歆點點頭,用水果刀將獼猴桃一分為二,用一根小勺子圍著獼猴桃的皮轉了一圈,挖出來的時候,是完整的半個獼猴桃。“好了先生。”薑歆將獼猴桃放進一個白皙的碗內,又乖乖地等候在一旁。
“喂我。”ansel說。
薑歆表情有幾秒古怪,她拿起勺子,冷著一張臉,將獼猴桃的果肉遞到ansel麵前。ansel張嘴將獼猴桃吞進嘴裏,順帶咬住了勺子。薑歆試著拿回勺子,發現拿不出來,眼神變了變。
“先生…”薑歆又加了幾分力,ansel卻將勺子徹底咬死了。
薑歆心裏急切,麵上依舊冷淡。
“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薑歆撕破臉皮,決定拋出去了。ansel揚起眉頭,裝出一副我聽不懂你說什麽的模樣。薑歆氣結,說話也沒那麽恭敬了。“先生連著三晚都點了我,若說你沒有半點心思,我是不會信的。先生從不刁難我,還給我豐厚的小費,我想問問先生,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被薑歆用炯亮而洞悉一切的眼神注視著,ansel不惱也不慌亂。
他鬆了嘴,薑歆趕緊將勺子取回來。
細細咬碎獼猴桃,ansel將它吞下。
他又伸出手指指了指剩下的半個獼猴桃,因為這是自己的本職工作,薑歆隻能拿起勺子繼續剝。她很有技巧,勺子圍著那薄薄的一層獼猴桃皮轉動,竟然沒有劃破獼猴桃的皮。
ansel鎮定自若的聲音突然在薑歆頭頂響起,他說:“我看上你了,我想要你。”
獼猴桃的皮不辱使命被勺子割破了,流出綠的獼猴桃汁。
薑歆心跳快了幾拍,她仰頭看著ansel,目光裏有了幾分鄙夷,眼底深處,卻又深藏著道不清的自卑。“先生,我不賣身。”
“薑歆,跟我在一起,跟我一起,談戀愛、然後結婚。”
哐啷——
薑歆手裏的勺子跟獼猴桃都掉在玻璃茶幾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薑歆心有慌亂,一是因為ansel說的這些荒唐的話,二是他竟然準確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你…”薑歆仰著頭看ansel,眼神裏充滿了驚訝和自卑,“你什麽時候認出我的?”
ansel笑了笑,大方說道:“我認出你有一段時間了,知道你在這裏工作,我才夜夜來這裏消費。你當我真是吃飽了閑的,才每晚花錢來酒點一瓶最貴的,給你提成最高的,我卻不愛喝的路易十三?那你認為,我每晚花錢點你來照顧我,卻又想盡方法哄你睡覺,我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我的確是別有用心,我的用心是什麽,你還沒感受到嗎?”ansel深深的看著薑歆,見到薑歆那驚慌失措的眼神,他很滿意。
薑歆隻覺得荒唐匪夷所思,她一直以為ansel隻是習慣性來尋歡作樂,然後恰巧看上了他。她以為時隔八年,當年的小少年早已不認得她了。現在她知道自己想錯了。
她承認,她被ansel這些話悸動到了。
ansel突然摘下手上的白手套,他俯下身,用那撫摸鋼琴鍵的手,像撫摸一件至寶一樣撫摸薑歆的臉蛋。薑歆怔怔地看著他,都忘了要躲開。
“薑歆,做我一個人的卡蜜兒,我們認真談戀愛,好不好?”掌心下的這張臉觸感細滑,讓ansel愛不釋手,他不認為自己會放過這個女人。他這人素來不怕挑戰,也有追求一人一物持之以恒的耐力,他就不信,薑歆不會喜歡上他。
薑歆心跳很快,被ansel那雙深情藍眼睛注視著,沒有哪個女人招架得住。
薑歆眼神閃了閃,第一次被人這樣直白大膽的表白,薑歆是女孩子,也會臉紅心跳。她與孫巍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過程,彼此都沒有說過熱烈的情話,就連確認在一起那天,孫巍也隻是說過:薑歆,做我女朋友。
可麵對熱情大膽,直白霸道的ansel,性子素來冷淡的薑歆卻像是遇到了克星,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
她知道自己應該拒絕他,因為忠誠自己的男朋友,可她竟然張不開嘴。
忽然,她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薑歆回過神來,像個兔子一樣躲開ansel的觸摸,她打開手機,竟是孫巍的短信。現在都快兩點了,孫巍因為剛打完遊戲,正要睡覺了。薑歆打開短信,孫巍在提醒她別忘了星期五晚上的聚會,還讓她穿得漂亮些,末了,還補了一句晚安好夢。
薑歆**的心漸漸變得平靜,她仰頭望著ansel,清冷的臉上有一絲堅定。“抱歉,ansel先生。我有男朋友了,謝謝你的厚愛。”
她的拒絕,是ansel預料之中的事情。
她若不拒絕,ansel才會覺得奇怪。
“今晚你的時間都被包下來了,這裏無聊得很,陪我出去走走。”ansel說著便站起身,他戴上手套,大步走了出去。在五點半之前,薑歆的時間都屬於ansel,隻要不是做出賣肉身的事,她都得跟在ansel的身邊。
薑歆收拾好包廂,換了自己的衣服,走出酒,看見ansel倚靠在車旁。
黑夜的led彩燈下,他身姿修長,氣質高貴,穿一身簡單的黑襯衫黑長褲,也好看得驚心動魄。
薑歆今晚穿了條紅的連衣裙,裙子比工作服的裙擺長一些,蓋住了膝蓋。她本就高挑,皮膚白皙,紅連衣裙襯得她越發好看。因為工作的關係,她的頭發全部盤了起來,優美的脖頸引人犯罪。
ansel盯著她的脖子,禁不住壞想,不知道在那雪白的脖頸上留下犯罪的吻痕,該有多撩人。
“上車。”
ansel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薑歆本就不是個矯情的人,說了聲謝謝就上了車。不想再跟ansel有近距離的接觸,一落座,薑歆就趕緊將安全帶係好。
將她一連貫動作看在眼裏,ansel目光中升起笑意。
倒是個警惕的丫頭。
也是,那麽小就隨身帶著槍,她骨子裏到底是個倔強警惕的人。
車廂內逼仄,薑歆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目視車窗外。因是夜裏,她可以看到車窗上倒映出來的ansel的影子,他隔幾秒會看一眼車頭前,其餘時間,都在看著薑歆。
薑歆覺得渾身不自在,幹脆搖下車窗,眼不見心不煩。
“下車。”
薑歆乖乖地下車,車子停在一家夜宵店前,見不是酒店,薑歆大大地鬆了口氣。
ansel帶著薑歆走到靠窗的位置,這個店客人甚少,服務生也在打瞌睡。見有客人來了,服務生立刻醒了,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為他二人端上茶水,這才點單。
ansel是個很注重生活規律的人,夜宵吃的少,隻點了一份牛肉粥,。
他又亂點了一通,然後直接將菜單遞給了服務生。
薑歆有些詫異,她還以為ansel會讓她自己點餐。
隻等了十幾分鍾,所有食物一起端上桌。
ansel將自己的牛肉粥端到麵前,戴著手套吃飯。薑歆看著被他放在自己麵前的食物,有些驚訝,“這都是給我的?”這未免也太多了。
兩隻雞腿,兩塊煎魚,一份百合粥,還有一灌鴿子湯。她看著那些食物,心中動了惻隱之心,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故意,這些菜全都符合她的口味。薑歆垂著眼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晚上沒吃飯,這些都是你的,盡量多吃點。”
聞言,薑歆點點頭,這才拿起勺子,慢慢地吃了起來。
ansel吃相很斯文,時刻都不會掉了他藝術家的身份。薑歆吃飯的樣子沒有ansel那麽斯文矜貴,但也不礙眼。她將百合粥喝完,吃了一個雞腿,一塊煎魚,肚子已經飽了。
她正打算擦嘴,ansel突然將那鴿子湯推到她的麵前,並介紹道:“這鴿子湯是他們家一絕,你嚐嚐。”
薑歆喝了一口,果真很好喝。
她小口小口喝著,末了,悄悄揉揉肚子,發現已經鼓了起來。她有多久沒有這樣盡情吃過一頓好飯了?父母親死亡後的那一年,她忙著生存,有吃的就滿足了。後來被姨媽家收養,她寄人籬下,自然更是不敢挑剔,後來來z市上了大學,學校食堂的餐飯都是固定的,哪有挑剔的機會?孫巍是個粗心人,跟他一起吃飯,他也考慮不了這麽多。
薑歆看了眼對麵擦嘴都很好看的男人,心裏自卑更盛。
他這麽完美的一個人,到底看上自己什麽了?
吃完飯後,ansel又帶著薑歆圍著街邊走了幾圈,等差不多消完食了,他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三點過了。“你明天還要上課?”
“嗯。”
“那我送你回校。”
“好。”
ansel將薑歆送到z大門口,他目送薑歆進校後,這才開車離開。車子快要開出大學城的時候,ansel突然將車停在路邊,現在才三點多,她進得去宿舍嗎?
ansel又調車回了z大,他進了學校,打開手機電筒,走在去女生宿舍的路上。路過一個小公園,發現薑歆盤腿坐在一張石椅上,五月的夜裏還是有些涼,她抱住雙腿膝蓋,腦袋縮在雙腿間,看上去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
那一瞬間,ansel的心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小口子,有些痛。
他不回來,她是不是打算在這裏冷上三個小時?
身體忽然被人抱了起來,薑歆再冷淡也有受驚嚇的時候。
她驚慌抬起頭,看到是去而複還的ansel,瞬間就傻眼了。“你、你怎麽又回來了?”
ansel很像罵她幾句,到底還是舍不得。
他抱著薑歆大步走出學校,然後將她塞進車,在學校附近找了一間普通的旅社,拉著滿心不安的薑歆上了樓。這旅社看著還挺幹淨,房間麵積不大,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椅子,靠牆的電腦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定個鬧鍾時間,好好睡幾個小時再去上課。我就先回去了。”ansel說完就走了,留下薑歆一個人在床上傻眼。
眼睜睜看著房門在自己麵前被關上,薑歆這才回過味來。
他真的隻是帶自己來睡覺的。這個念頭,讓薑歆有些感動。
她蓋上被子就睡了,再次醒來,是被鬧鍾吵醒的。回宿舍去換衣服的路上,薑歆下意識朝小公園椅子上瞥去,看到昨晚自己坐過的那張椅子,想到那個公主抱,她耳垂微紅,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回宿舍。
…
之後的幾天,ansel偶爾也會來酒,每次來都必點薑歆,偶爾不來,也會讓薑歆送酒去他的包廂,這樣,薑歆就不用再去招呼別人了。ansel人沒來,卻付了費,薑歆晚上也可以在包廂裏睡覺。
薑歆心裏是感動的,她從沒遇到過像ansel這樣的人,讓人摸不懂看不透,他慢慢地滲透進她的生活裏,讓她招架不住,久而久之,竟讓她生起了貪念。
經理是個有眼見力的,ansel出手闊綽,又好招呼,看得出他對ansel的心思,經理即使知道薑歆是在他的包廂裏睡覺,也不會數落她,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情。
很快便到了周五的晚上。
孫巍不想薑歆給他丟了麵子,出於炫耀的心思,他在周五的上午給薑歆送了一份禮物。薑歆高高興興收下禮物,回到宿舍,拆開盒子一看,竟是一條黃的緊身掛脖露背裙,裙身很短,勉強能包住**,又因上半身太緊,更是將薑歆的胸部勒得誘人不已。
薑歆穿上裙子,站在宿舍裏,發現其他三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薑歆扯了扯裙子,試圖蓋住飽滿的胸部,很是不安地問了句:“我這樣穿是不是很不雅?”
韋芳第一個搖頭。
校花時微微眼裏露出隱晦的嫉妒之,學霸小姐倒是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我校的性感女神,悄悄這大長腿,看看這大胸。”韋芳素來是個顏控,她故作誇張地吞了口唾沫,笑嘻嘻地取笑薑歆:“你今天這樣美呆了,打扮得這麽性感是要去做什麽?”
薑歆性子冷淡,韋芳很少逮著今天這樣的大好機會,自然要好好地調侃她一番。
薑歆有些難為情,她很想換一條裙子,可這是孫巍送的,她不好駁了他的麵。
“今天要跟孫巍一起去見他的朋友。”
“難怪,孫巍那些朋友一定會羨慕死他的!”韋芳悄悄地給薑歆拍了一張照,保存了下來。
薑歆扯了扯嘴角,勾起一個尷尬的笑容,這才走出宿舍。孫巍在樓下等著她,見到她的時候,眼前一亮,明顯被驚豔到了。兩個人在去聚會ktv的路上,孫巍有些沉默,若是薑歆觀察細心的話,就能發現孫巍眼裏的嫉妒、不甘、與認命。
ktv看上去挺上檔次的,薑歆還有些詫異,她知道孫巍家境不算好,怎的會來這種高檔ktv消費?
孫巍的朋友一共來了六個,有男有女,見到他的女朋友薑歆,果然都很給麵子的誇張大叫,直誇孫巍眼光好,有福氣。孫巍笑了笑,有些得意。一群人喝酒聊天,漸漸地,孫巍神越來越不安。
薑歆隻是喝了三杯啤酒,竟然覺得頭暈。她覺得奇怪,這時,孫巍收到了一條短信,他看了眼,額頭開始冒汗。
孫巍摸了把臉,像是才發現薑歆不對勁,關心詢問道:“歆歆,你怎麽了?”
“頭暈。”
“才喝了三杯就頭暈了,不能喝就不要喝。”孫巍趕緊將她麵前的酒杯拿開,他扶著薑歆站起身,對朋友們說:“我女朋友有些不舒服,我先帶她去休息,你們玩著。”
“這就醉了?”有個大嗓子朝孫巍吼。
孫巍歉意地擺擺手,解釋道:“我女朋友不擅長喝酒,各位見諒,下次聚會,我親自賠不是!”
見他說得這般誠懇,幾人也不再堅持,直喊讓他滾。
孫巍笑著打嗬嗬,扶著薑歆出去。
“我們回學校,我想躺會兒。”薑歆另一隻手扶牆,意識還算清晰。
孫巍卻說:“這上麵有房間,我帶你上去休息,反正明天不上課,不著急會學校。”
薑歆下意識反駁道:“不行,我…我不想,孫巍,你答應過我的,不做讓我不開心的事。我不要去樓上的房間,你送我回學校。”都是成年人,薑歆知道去開房代表著什麽。
孫巍眼光微閃,強行拉著頭暈的薑歆走進電梯,並且嚴肅地起誓:“我發誓,我絕對不在你不同意的情況下碰你,這樣可以放心了?”
薑歆盯著他,最後鬆了口。
“那好。”
孫巍看著她漂亮的臉蛋,一顆心像是在被錘子敲打,難受,很疼。
他是不會碰她…
房間很豪華,很大,床也很大。孫巍將薑歆放在床上,見她昏昏欲睡,借故說道:“我去下麵ktv了,你先休息,我等會兒來找你。”
“…好。”
薑歆聽到房門打開,知道是孫巍出去了。
她又迷迷糊糊睡著,不一會兒,卻聽見有腳步聲走進來。薑歆以為是孫巍,也沒有在睜眼睛,隻是迷糊問道:“聚會散了嗎?孫巍,你回學校去睡,我們住一個房間不好。”
沒有人回答她,隱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薑歆睜開眼睛,竟然看到了讓她大驚失的一幕。
一個男人,一個陌生的,長相其貌不揚的三十多歲的男人,正站在她的床邊脫衣服。那男人身邊有一個大箱子,裏麵也不知道放著什麽。
“你是誰?”薑歆酒醒了一大半。
她警覺地坐起身來,下意識去找自己的包。
她的包就在床頭,因父親身份特殊的關係,她的包裏總是裝著防身的工具。她翻包的時候,動作太大,裙子亂了,露出黑的底褲。王攀看到她那雙無比誘人的雙腿跟蜜桃臀,腦子裏激動不行。
他隻穿了一條黑的子彈內褲,王攀打開箱子,竟是從裏麵拿出四副情趣手銬。
“嘿嘿,寶貝,你別做掙紮了,你的好男友已經將你賣給我了抵債,你還是乖些比較好。我手上的鞭子可是不長眼的,真要把你抽壞了,那可就麻煩了。”他一邊說,一邊從箱子裏掏出各式各樣的鞭子和其他工具。
薑歆冷臉微白,不是被這場麵嚇得,而是因為王攀說的這些話。
孫巍把她賣了!
用來抵債!
聯想到今晚那三杯酒,以及孫巍固執地想要讓她上樓來休息的做法,她隱約明白了孫巍的動機。
“孫巍欠你多少錢?”薑歆很佩服自己,都這樣了,她的聲音竟然不見慌亂。
王攀拿著手銬走進他,笑眯眯地解釋道:“他老子賭博吸毒,接我三百萬的高利貸,他們父子沒用,都是垃圾,沒能力償還。你那好男友,就把你的初夜抵給我了。”
“姑娘啊,可別怪我王攀不懂林香惜玉,實在是你找男朋友太沒眼光了。”
王攀已經走到了薑歆麵前,打算將她的手跟床柱拷在一起。
薑歆忽然冷笑,她迅速抽出包裏的匕首。
燈光下,銀光一閃,那匕首刺進了毫無防備的王攀腹中。
王攀瞪大眼睛,跟著,眼裏浮出痛意來。“你、你竟敢捅我…”
薑歆一腳將王攀踹下床,她飛快地跳下床,床上鞋,扭頭對痛苦哀嚎的王攀說了句:“我會拿走你的手機,不會讓你報警也不會讓你打急救電話,能不能獲救,全看你的造化。”
薑歆真的將王攀的手機拿走了,她走出房間,將房門緊鎖,然後直奔下樓。
監控室裏,一個男人正在給另一人打電話。
“大少爺,薑小姐捅傷了王攀,還拿走了她的手機,現在已經下樓去了,我們該怎麽做?”
ansel就坐在樓下其中一間ktv包廂內,聽到這話,他微微一笑。
不愧是讓他著迷的薑歆,這手段,有她父親的風範。
“等,等王攀快要死絕了再打救護車電話,記住,他不能死,也不能他好過。”
“明白了。”
…
孫巍跟一群朋友在猛罐啤酒,他像是找罪受似的,一罐一罐啤酒灌進肚子裏,眼圈卻紅了。將自己都沒有碰過的女朋友送到那個變態床上,孫巍心裏也很受罪,還很不甘。
王攀是個變態,也不知道薑歆會怎麽樣?
被愧疚折磨,被不甘心鞭打,孫巍無能,隻能猛罐酒。
砰——
包廂的門從外麵被推開,所有人都詫異抬頭,看到麵無表情的薑歆。
孫巍眼瞳一縮,臉微白,下意識開口想要為自己辯解:“歆、歆歆,你…你怎麽…”你怎麽逃出來了,孫巍話沒有問完,薑歆大步走近他,隨手抄起一個啤酒瓶,眼也不眨地將狠狠地將啤酒瓶往孫巍頭頂上砸。
“啊!”
所有人大吃一驚,都忘了阻止。
那啤酒瓶碎了,孫巍腦袋頓時開了花,啤酒跟血水一起往下流。薑歆一手還捏著瓶口,瓶子碎了,瓶口變得鋒利。她又將鋒利的瓶口刺進呆滯的孫巍的大腿上。
孫巍終於回過神來,痛呼連連。“啊!薑歆!別!別打了!”孫巍心裏有愧,腿上插著瓶口碎渣,腦袋也在流血,這一幕,怎麽看怎麽駭人。
這時,其他人也回過神來,紛紛上前想要去懲治薑歆。
薑歆又抄起一個酒瓶,指著想要靠近她身的男男女女。“誰敢靠近一步,我手中的瓶子就砸在誰的臉上,毀容還是送命,我都不怕。”她父母已經死了,她無依無靠,還被自己男友背叛,她今兒還真無懼。
誰敢惹她,她就削了誰。
孫巍那群朋友頓時猶豫了,尤其是女生。
場麵一時陷入僵局。
孫巍痛得臉都慘白了,他抱住自己流血不止的大腿,腦袋上的血順著臉跟脖子往下流,然而這並沒有嚇到薑歆。
薑歆用瓶子指著孫巍,冷聲說道:“你真不是人,竟無能到將自己的女朋友送去變態的床上。孫巍,不要仗著我無父無母就好欺負,我告訴你,我薑歆這輩子,最討厭背叛!”當年,她的父親就是被下屬背叛,然後才被抓住。
“與你談戀愛,是我瞎了眼,被豬油蒙了心。剛才那一瓶子,斷了你我之間所有情分。”薑歆又將瓶子砸在孫巍臉上,孫巍再次慘叫,滾在地上抱著臉,痛呼不已。
一包廂裏的人全都被嚇傻了。
薑歆這完全是在犯罪啊!
“我是個眥睚必報的人,誰傷我,我就讓誰生不如死。剛才這一瓶子是報複,以後見了麵,咱倆就是陌生人了。”薑歆看也不看孫巍一眼,轉身就走了。
孫巍的那幫朋友回過神來,幫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薑歆冷著臉走出ktv大樓,她手在抖,倒不是害怕坐牢,而是憤怒。
孫巍是她的初戀,進大學那天,是孫巍忙前忙後幫她報名,又送她去宿舍,之後也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也曾在半夜給她送夜宵,也曾在下雨天給她送傘,也曾在她生命時背她去看病,給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但那又如何,他還是背叛了她。在明知道她或許會被王攀玩死的情況下,還將她送了出去。狗屁曾經都成了笑話!
真是瞎了眼!
薑歆蹲在路邊,看見救護車來到樓下,看見孫巍的朋友將他送上救護車,緊接著,另一輛救護車也趕來了,酒店工作人員將隻穿著一條內褲,昏迷過去的王攀送上了救護車,也看見警察來了,在詢問孫巍的朋友們。
孫巍的朋友們一致伸手指著路邊的薑歆。
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時,薑歆正在警局,正在接受警官的質問。據說那王攀是個人物,他跟這些人有些關係,想要薑歆死。薑歆也放棄了為自己辯解,早在將刀捅進王攀肚子裏的時候,薑歆就做好了坐牢的準備。
她被關在局子裏,看著有家長來將他們犯事的孩子保走。
她木著臉,心已經死了。
她沒有家長了,她的姨媽也不怎麽喜歡她,隻是被迫收養她,她現在已經成年了,不會有人來保她出去了。薑歆將頭深深地埋下去,心裏除了絕望還有悲涼。
活著挺好的,哪怕是孤孤單單的活著,也挺好。
她挺想活下去,不想被囚禁在牢籠裏。
如果有人能來將她帶走,給她光明,她會感激他的。真的。
就在這時,薑歆想到了ansel,她很想給ansel打個電話,卻發現自己沒有他的電話號碼。薑歆又低下頭去,你瞧,你多麽可悲,你隻能在這裏等待被判刑。
薑歆從上午熬到中午,又從中午到夜晚。
到了夜裏七點多,她吃了兩個饅頭,又縮在角落裏,等著明天的到來。她還穿著昨天那身裙子,有幾個警察看著她,眼神有驚豔。他們知道王攀是個什麽人,也猜到昨晚發生了什麽,這女孩倒是傲骨,可哪有如何,空有一身傲骨有什麽用,什麽東西都沒有錢、權來得有用。
王攀是個人物,有錢有勢,這丫頭無父無母,王攀想要弄死她太容易了。
幾個警察搖搖頭,為這如花似玉的姑娘感到可惜。
到了夜晚八點多,警局突然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穿著一件的私人訂製款襯衫,黑的長褲包裹著一雙長腿,他戴著白的薄手套,走進警局的時候,讓警察以為是某個國際巨星來了。男人身後跟著一個律師,那律師戴著金邊眼鏡,渾身都透露著一股嚴謹。
那黑發藍顏的俊美青年往椅子上一坐,直說:“我們來保人。”
警察們一愣,認出了這人的身份,可不就是赫赫有名的天才鋼琴家ansel,crawley麽?
回過神來,年輕的小警察趕緊問:“先生,你要保誰?”
“薑歆。”
臉微變,警察露出為難之。
這薑歆,可是上麵照顧過要弄進去的人,可現在又來了一尊佛要保她…
“先生,薑歆是重犯,涉嫌兩起故意殺人案,這怕是…”
“奇了怪了!”ansel眯起的眼睛,故意露出一副詫異的眼神,那警察忙問:“怎麽了先生?”
“我很好奇,為什麽我的未婚妻會出現在受害人的床上,為什麽受害人受傷的時候渾身上下隻著一條內褲。我更是奇怪,為何另一位受害人,會摟著我的未婚妻去酒店的房間。警官,你可以為我解釋一下這之中的緣由嗎?”ansel笑眯眯的,而負責接待他的警察卻傻眼了。
“不知警官你認為,是在什麽情況下,王攀會隻穿著一條內褲出現在我未婚妻的房間裏,且,還被我未婚妻捅了一刀?嗯?”
警官腦袋開始冒汗了。
這時,一旁默不作聲的律師掏出一個u盤,說道:“這裏麵有酒店的監控片段,我們已經看過了視頻,我的當事人薑歆小姐所作所為完全是出於自衛。我們有權保釋我的當事人薑歆小姐。現在,我僅代表我的當事人薑歆小姐,以**罪起訴孫巍先生,以**未遂罪起訴王攀先生…”
…
薑歆聽到有腳步聲越來越近,跟著,聽見牢房的鎖被打開。她抬起頭,虛眯著眸子,看見站在警官身後的ansel。
薑歆呆了呆,忽然眼睛一熱,有什麽東西從眼尾流了下來。薑歆趕緊用手擦掉淚水,聽見警察說她可以走了,她這才站起來,又因為蹲了太久,加之沒吃飽,腿軟頭晃,身子朝一旁栽去。
ansel快步走進來扶住她,薑歆又幽幽回過神來,剛想說點什麽,ansel趕緊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別說話,我帶你出去。”
“…好。”
薑歆躺在ansel的懷裏,ansel步伐慌亂。
薑歆抬起頭,看到ansel緊繃著的臉部線條,她忽然就心安了,放心地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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