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各領風騷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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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青年氣質著實有些特殊,而且還給陸玄一種常人所沒有的莫名感覺。

    一時也難說清,且這感覺卻是從未有過。

    很是奇怪。

    “居士有禮。”

    來人客氣,陸玄心中雖有幾分疑惑,卻也稽首回應。

    “敢問老道長可是來黃府拜訪的?”

    聽得這話,陸玄微微一怔,笑到:“正是,居士是黃府友人?”

    “算是吧。”

    張鎖兒笑笑,忽聽後頭腳步聲傳來,本想多問幾句,卻也不好繼續,於是道:“不打攪了,道長告辭!”

    陸玄點頭一笑。

    張鎖兒當即離去。

    陸玄看著他背影,一時卻是若有所思。

    說話的功夫,黃定江與黃府老管家已經走出黃府大門,正見陸玄看著張鎖兒離去的背影。

    黃定江眼睛微眯。

    頓了一會兒,才稱道:“陸前輩!”

    陸玄聞聲看去,便見二人走來,稍作打量,黃定江似乎並沒有因為黃修的事情對他有什麽排斥,見了他態度還算是尊重。

    陸玄微微點頭,此番雖然說是來找人幫忙的,但也不必低聲下氣。

    說到底他隻是想從黃家這裏弄到一些消息,也沒真想過黃家會幫著他對付張鎖兒。

    加上張鎖兒獨霸潯陽,不用腦子想就能夠知道與黃家的關係不會太過和睦。

    如此情況之下,黃家的人要是得知他問詢張鎖兒的消息,怕隻會樂見其成。

    即便是從黃家這裏得不到太多有用的東西,他至多也就是多花些功夫,找尋昔年的一些老朋友罷了,總有幾個昔年情份還算不錯的,能夠幫些小忙。

    事實上陸玄首先來黃家,隻不過是因為就他現在所了解的,潯陽舊人之中,最為發跡的或許就是黃山虎罷了。

    如此勢力,對於張鎖兒此人信息的掌握,想來要超過他人,是以才有此行。

    卻不是說差了黃家就不行了。

    “方才那人前輩可是見了?那人可不是好相與的,前輩數十年未曾回潯陽鎮,想必不知如今鎮上變化,那人名叫張鎖兒,說來也是巧合,此番到我府上拜訪,還與前輩有幾分關係”

    黃定江忽而說起了張鎖兒,卻是不知何意。

    陸玄心中一驚,他此前見的那青年,便覺有幾分古怪,不想那人便是陸老八所說的張鎖兒,仔細想想,對方一身打扮氣質,倒是與陸老八所言十分相符。

    不過陸玄心中雖驚,麵色卻是分毫不變,隻道:“張鎖兒?是你的朋友麽?卻不知與老道又有什麽關係?”

    說來他還沒想好如何引出張鎖兒的事情,從黃家人的口中弄到一些消息呢,黃定江這話,倒是省了他的功夫。

    “此地不是說話之地,還請前輩入府內一敘。”

    黃定江從陸玄的臉上看不出半分變化,仿佛真的不知道張鎖兒,心下微微有些失望,不過想到眼前之人年輕時便是不俗,如今城府隻怕更深,即便有所觸動,他也難看出什麽不對來,倒也沒有再多想。

    “也好。”

    陸玄也不客氣,徑直走入黃府之中。

    入得府內客廳,老管家自退下去命下人奉茶,黃定江也是客氣,將陸玄奉在上首。

    “對了,不知前輩今日來訪,定江未能遠迎,說來倒是有些失禮,還望前輩見諒才是。”

    黃定江態度異常的客氣,倒是讓陸玄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說他此前表露了些許實力,但外人看來終究不過一個老頭子。

    再者他回來這些時日,想必從他手中吃了些虧的黃家,也該做了些調查,他的一些具體情況,想來也有了一些了解。

    若是黃山虎在此,對他如此客氣還好說些,但黃定江當初與他見麵之時,可不是這般模樣,如今卻是這幅態度,多少有些不對。

    陸玄心中提起了幾分注意,沒表現出來,卻道:“無妨,我也是一時興起,所以來鎮上拜訪一下老朋友罷了,對了,你父親呢?可在家中?”

    黃定江搖頭:“卻是不巧,我大哥在郡城中遇到了些許麻煩,請我父親過去主持去了,若是前輩早兩日過來,也許就不會錯過了。”

    “那倒是有些可惜了。”

    陸玄眼睛微眯,笑了一聲,捋了捋胡須,轉眼又道:“對了,適才賢侄說的那張鎖兒,又是個什麽人物,我瞧摸著,賢侄似乎對此人有些忌憚,可是此人與你家不大對付?”

    聽得陸玄一聲‘賢侄’,黃定江眼角抽了抽,不過還是回道:

    “前輩說笑了,我黃家一直以來都是和氣生財,這些年也漸漸棄掉了許多江湖之事,那張鎖兒就是個江麵上打混的,打打殺殺,與我等本就牽扯不上多大的關係,要說不對付,卻是沒那個根由。”

    和氣生財。

    陸玄聞言,心下硒然。

    若是一直都講究什麽和氣生財,黃家還能有如今基業,那陸玄還真要說一聲佩服了。

    不過黃山虎要是有這本事,當年也不該跟在他後頭揀些湯湯水水了,他陸玄怕才該是小弟。

    是以對於這話,陸玄也就是聽聽。

    不過黃定江所說棄掉江湖之事這一句,陸玄倒是記下了,覺得會有用處。

    “如此說來,倒是我誤會了。”

    陸玄捋著胡須,不置可否,隨後問道:“說來我年輕時也是在江麵上討生活的,此人與我當年經曆也算有幾分相似,照賢侄的說法,我倒是對這張鎖兒有幾分興趣,不知賢侄可能與我細細言說一二?”

    “前輩既然想了解此人,晚輩自然是知無不言。”

    黃定江正襟危坐,咳嗽一聲,而後便開始講起了張鎖兒的來曆。

    前頭的一些話,與陸老八所知並無太多差別,說的都是多數人知道的,不過陸玄也沒表現出什麽不耐煩,反而是一副頗有趣味的模樣,不時還點頭。

    若是不知道他早已從陸老八口中聽過同樣的一番話,說不得還真以為他聽的入神了。

    至少在黃定江看來,就是這麽回事。

    陸玄對張鎖兒是否有所了解,黃定江不清楚,但卻也不妨礙他達成自己的目的。

    雖然沒有料到陸玄的到來,但是當看到陸玄的時候,他便有了一些想法。

    說來這也還是因為張鎖兒的緣故。

    雖說他並不想與張鎖兒有太多的衝突,但是之前張鎖兒的態度,還是讓他有些不滿。

    如今陸玄正巧又找上門來,而張鎖兒本身也是要找江頭村的麻煩,兩人遲早對上,他這裏自然想給張鎖兒找些麻煩。

    而且他仔細琢磨,這對他黃家來說也是一舉兩得,此前黃修之事,他在陸玄身上吃了些虧,心頭還是有些不滿的,如今若是能在其中做些什麽,讓張鎖兒和陸玄兩方有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他便算是狠狠的出了口氣。

    自家還不必花費什麽,隻需看個熱鬧,這如何不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