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胖住持寺中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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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馱。”

    已經帶著蘇瓊乘船離開了蘄水縣的陸玄,回想起廣休和尚所說師兄名號,猶自有些不知說什麽是好。

    這韋陀可是佛門菩薩尊號,此‘馱’雖非彼‘陀’,但廣休和尚的師兄,本身便是佛門弟子,竟然取這麽一個名姓,足見其實非常人也。

    不過怎麽也是廣休的師兄,想必不會太過凶惡。再者如能借得異獸駁馬,自然最好,若是不成,卻也無妨。此番甘泉煉劍,又在寺中借宿,算是領了好處,隻當報答幾分,幫廣休帶東西給他師兄便是。

    如此想著,陸玄放下了思緒。

    回頭看向蘇瓊。

    小姑娘在老和尚那聽了不少修行事,如今卻有幾分暢想,峨眉情況如何尚且不知,倒是不好讓她因廣休言語期盼過高,變得浮躁。

    於是便問了幾句。

    蘇瓊不明陸玄心思,聽他問起,倒是有些興奮,隨即將從廣休那裏聽得的一些事情告訴了陸玄。

    ……

    江夏郡,夏口。

    祖孫二人謝過船主人後,便往龜山而去。

    龜山所以得名,正因其狀似靈龜,且伏於兩江之間,右攬祖江,左攬漢江,正如水中伏龜。

    龜山不甚大,但其上名勝卻是不少。

    神將廟、藏馬洞、磨刀石、桂月亭狀元石、禹王宮、月樹亭、桃花洞羅漢寺……

    廣休師兄韋馱和尚,便在這羅漢寺中修行。

    羅漢寺相去不遠,琢磨那韋馱和尚脾性或許古怪,二人也未在路上耽誤太多時間,於是不到一刻鍾的功夫,便已經趕到了寺中。

    羅漢寺是小寺,比不得清泉寺,不過勝在更為清淨。

    寺中頗有幾個僧人,住持是一位中年僧人,瞧著也不是修行中人。

    一身黃色僧袍,胖大身軀,肥頭大臉,滿麵油光,日子似乎過得有些滋潤。

    陸玄一寒酸老道,蘇瓊也是個小姑娘,這一對組合,住持一見便是皺眉。

    “阿彌陀佛,貧僧法圓,乃是本寺住持,未知兩位居士何來?”

    陸玄一個道士,住持自然不會認為他是來拜佛燒香的。

    陸玄到沒有因為法圓住持這滿麵油光的模樣,就篤定他不是什麽好和尚,也不計較對方態度,隻稽首問道:“老道陸玄,見過住持,未知貴寺可有一位韋馱法師?”

    “韋馱?”

    聽得這個名字,法圓麵色一沉,似乎有些不快。

    “韋馱現下不在寺中,不知兩位尋他何事?”

    聽得果然有個韋馱和尚在羅漢寺修行,陸玄放心了些,當下又道:“我二人是受清泉寺廣休大師所托,給韋馱法師送東西來的。”

    “廣休大師?!”

    法圓聞言,眼睛一瞪,與聽見陸玄說起韋馱名字的時候態度全然不同,變得有些高興。

    “原是廣休大師的朋友,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法圓對廣休似乎頗有些崇敬,連帶著對陸玄二人的態度都親近了許多。

    “韋馱那廝,去藏馬洞去了,整日說在那洞中養了一頭異獸,人都有些魔障,那廝是個混不吝的,不修善果,行事瘋癲,也難找他。不過一到用齋飯的時候,他就會回來,兩位不妨在寺中稍待。”

    祖孫二人見此,麵麵相覷,一時無言。

    隻聽法圓所說,那韋馱和尚確也是有一些乖張。

    當然,異獸之說當是真的,隻是眼前的法圓凡人一個,不明其中真意罷了。

    ……

    “兩位不知,那韋馱行事乖張,脾氣暴躁,最愛壞人好事,寺中好些香客都被他嚇過,連帶著寺中香火都少了許多。二位可不知,貧僧本不是這般模樣,自那廝來後,這寺中日子艱難,貧僧已是瘦了好大一圈,說來若不是看在廣休大師的份上,貧僧早將他趕走了。”

    法圓將二人領入寺中招待,令一個沙彌奉上清茶,隨即便與二人閑聊起來。

    言語之中,似乎對韋馱和尚頗有幾分怨言。

    陸玄二人對韋馱具體何等情況,半點了解也沒有,大抵隻從廣休和尚那裏知道他這位師兄脾氣有些古怪,不過想來總也不是什麽惡人。

    不想從法圓這裏聽得,這韋馱和尚脾氣好似不止古怪那麽簡單。

    一時也不知如何搭話。

    好在這法圓似乎對廣休和尚的消息有些熱切,不等二人回應,便問道:“未知廣休大師可還康健?大師佛法高深,貧僧曾多次拜訪,每次都有不小收獲,不過最近一次,也是去歲了,可惜寺中事務繁忙,不然當再去清泉寺請教才是。”

    “廣休大師身子硬朗,不比老道差去多少。”

    陸玄回了一聲,隨即問道:“老道與廣休大師為友,不過未曾見過韋馱法師,隻聽人說起韋馱法師脾氣有些古怪,具體如何卻不知曉,我觀住持似乎頗有些了解,不知能否詳述一二?”

    法圓看著不是很想提起韋馱,似乎一說起這個名字,心裏頭就不痛快,不過陸玄既然是廣休和尚的朋友,此來又是給韋馱帶東西的,倒也勉強忍了下來。

    苦著臉道:“這卻沒什麽好說的,韋馱那廝本就不像個僧人,哪有僧人似他這般酒肉也吃,不守清規戒律的?這倒也罷了,那廝滿麵惡相,慣是個乖張暴戾的,有時無緣無故便教訓起一些來訪的香客,還打壞了幾個,為此寺中賠了不少銀錢,且有他這麽一個惡僧在寺中,我羅漢寺近來香火也少了,唉……”

    陸玄和蘇瓊聞言,又是麵麵相覷,廣休說過韋馱和尚脾氣古怪,卻沒說還會無故打人。

    當然,以陸玄的見識,自然不會因為聽了旁人述說,就對一個未曾見過麵的人定下印象。

    再者他浪蕩半生,也不是沒見過行事瘋癲,但本身卻是善人,甚至是高人的存在。

    這韋馱既然是廣休的師兄,或許如此行事,也有其原因也說不定。

    畢竟依廣休所言,韋馱能養駁馬這等異獸,想也是個有法力在身的修士,而且實力還不低。隻聽廣休見了陸玄飛劍,還提及韋馱不會為難他二人便能明白,那分明是說他這師兄境界不低。

    說不好本身也是個高人?

    “法圓小子!齋飯備好了沒有?我這肚腸已是在響了!”

    正想著,忽聽寺外一道洪亮的聲音傳入,語氣帶著幾分暴躁,有心之人,隻聽聲音便知道主人怕是個不好相與的。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