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施？”墨言的眼中閃過一道無法言說的光芒。

    似乎是自己的那個師兄呢，嗬嗬，有意思。

    他現在還能依稀想起梁洛施的容顏，不得不說這個人讓他有些很是不舒服，總感覺，感覺像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混入了人群。

    “這個師兄恐怕不簡單啊。”墨言兀自輕歎一口氣。

    破陣子卻是不放在心上，“這九幽之主不可不防呐。”

    “到最後一定會出現的。”墨言很是自信的說道，聽得出來，他信心滿滿。

    “不錯，不怕他不現身。”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又哈哈大笑，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這次既然已經派去了無雙，怎麽還算上了藥老？”墨言忽然想到了之前破陣子對自己說的主意，禁不住開口詢問。

    隻見後者卻是嗬嗬的笑著，似乎並沒有要回答的打算。

    “你是擔心他就是...那個人？”墨言不動聲色的輕輕道。

    在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墨言很明顯的感覺到破陣子整個人都震了一下，有一刻精神猛地抖了一下。

    隻見後者微微頷首，算是承認了，“雖然我也不願意相信這就是事實，但是不得不防。”

    “而且這一次恰逢塞外四域動亂，正是揪出幕後黑手的機會。”墨言邪笑著開口，一瞬間就洞察了破陣子的算計。

    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聊天就是省力。

    這邊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盡管話語中的意思總是有些模棱兩可的模糊，可是他們卻對彼此的意思完全明白。

    這間屋子已經可以說是很偏僻了，有些給人一種午夜寂寞，惆悵的感覺，不過同時也讓人覺著很是安靜，清幽，仿佛是喧囂塵世中難得的一處世外桃源。

    次日，或許是因為破陣子的前一日的話，所以玉無雙早早的就等在了鬼穀派下山的半山腰，那裏有一個涼亭，還別說，欣賞一下日出的美景還是很不錯的。

    至於藥老，顯然還沒有來，至少從玉無雙現在所處的位置向上眺望，卻是不見一個人的身影。

    “如果沒有記錯，這藥老就是那個將六師弟帶回來的人...”玉無雙一個人坐在涼亭裏，百無聊賴，就思考這次的行動的目的了。

    要知道雖然說有一個醫術大家在身旁會是一種保障，但是同樣的，首先前線定然是有軍醫的，總是沒有，那也一定有會有精通醫術的人，換言之這個藥老根本就是可有可無。

    要說破陣子先前說的監督自己，這顯然也不可盡信，這個理由太牽強附會了，要知道自己又不是什麽三歲的小孩子，還需要人看管。

    經過一番的深思熟慮，他肯定一點，那就是此行絕對不簡單，應該還隱藏了什麽東西。

    不知道怎的，隻要一想到藥老這個人，他就忍不住的渾身起雞皮疙瘩，不寒而栗。

    這個人給他一種看不透，不知道怎麽說，表麵看起來很容易相處，而實際卻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疏遠感。

    一想到一路上要和這麽一個老家夥為伴，他就有些不自在。

    就在他胡思亂想，神遊九霄的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了。

    玉無雙本能的抬頭望去，隻見一個上了年齡，正在從中年步入老年的男人出現了，他不同於破陣子的脫塵出世，反而還帶著一些世俗的味道。

    “果然是這個老家夥。”玉無雙半眯著眼，極力眺望，嘴中念念有詞。

    倒也不是說他不尊老愛幼，而是有些人隻消得接觸一次，你就會發現自己和他是兩路人，不僅如此，你還會發現對方更甚至於處處與自己作對。

    而玉無雙就是有著這種深刻的感覺，他骨子裏對這個人人尊敬，走到哪兒承接各種掌聲、歡呼的人很不喜。

    “見過藥老。”這個人叫什麽名字以及不為人知，人人見到隻道一聲‘藥老’，久而久之，這也就間接性的變成了他的名字。

    “奧，原來是無雙啊。”這藥老神態嚴肅，此時露出一抹笑容真是比哭還要難看。

    “師傅讓我和藥老走一趟，一路聽憑藥老吩咐。”玉無雙簡簡單單地一句話就說明了來意。

    “哎。”隻見藥老擺擺手，“吩咐談不上，我們隻是一路結個伴，不至於太過冷清。”

    “不知道藥老知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玉無雙想了想，最後還是試探性地開了口。

    隻瞧得藥老猛地抬頭，似乎對他這個問題有些意外，不過隨即不辨真假的反問道，“你師父沒有告訴你？”

    問完這句話，他的眼睛炯炯地瞧著玉無雙，似乎是想通過他的回答，借此來評判他是否欺騙了自己。

    “沒有，師傅隻是說此行去往東陵，至於確切的要如何做，並沒有言明。”玉無雙和藥老四目相對，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兩個人一聲不吭。

    過了一會兒，藥老倏忽一笑，“我們走吧，邊走邊說，老夫路上告訴你。”

    “好，藥老請。”玉無雙伸手一擺，兩個人並肩朝山下走去。

    兩人邁著瀟灑的步子，各懷著心思朝山下走去的同時，有兩個身影站在鬼穀派的山巔上，一覽無餘。

    “希望他們一路太平。”

    “你之所以不告訴他，也是想要借此考驗他一下吧？”

    男子看著眼前的一幕，真是搞不懂，但凡是個大門派就喜歡搞些有的沒的，有什麽好考驗的，難不成傻子還能考驗成天才，真是，不禁微微搖頭。

    破陣子微微側頭，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禁嗬嗬一笑，不過很快就移開了，望著那熟悉的身影，“你師兄雖然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是正經起來還是很...哼哼...”

    “是嗎？”墨言眼神半眯，心中不禁暗道一句，還望你小子不要讓人失望才好呐。

    一老一少，兩個身影就這麽站著，老者就像夕陽西下的餘暉，而少年，正是淩晨的豔陽高照，那銀發血瞳，更添了幾分狂放不羈。

    “好了，回去吧，我正好還有事情要問你。”

    “是關於那連雲弩的？”

    “嗬嗬嗬，正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走吧。”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往墨言的住所走去，而另外兩個身影的主人還在朝著山下行進。

    隱隱約約間，兩方人走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人生的軌跡也在這一刻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