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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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耀軒站在門口,將一切盡收眼底。
    閻耀軒目光忽然落到了沈金台的屁股上。
    ……
    他以前都沒注意,沈金台的屁股有點翹啊,這還是隔著褲子呢。
    閻耀軒喉頭隨著吞咽滑動拉了一下,嘴唇略有些幹。
    沈金台關上衣櫃,一回頭,就看見了房門開了一條縫,縫外頭站著一個人。
    我靠,嚇他一跳。
    “耀軒?”也不知道他在外頭站多久了?!
    閻耀軒推開門說:“你門沒關上。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
    沈金台就笑了,說:“你找我麽,進來。”
    閻耀軒搖搖頭,說:“我還有事,正準備出門,我要跟朋友去賽車,你去麽?”
    “我今天還要去劇組試裝。”
    閻耀軒沒說話,關上門就走了。
    沈金台看了看時間,就給小糖打了個電話。
    今天的劇本圍讀,白清泉和楊李枝都沒有來,他們倆都是一線流量,行程滿的很,沒辦法參加所有劇本圍讀。男女主都沒來,他們這些配角能圍讀的部分也很有限,主要都用來試裝了。
    試裝的間隙,沈金台去樓道口抽煙,才剛吸了兩口,就見鄭思齊跟過來了。
    鄭思齊似乎有點心虛:“對不起,昨天跟您一起吃飯,沒想到被狗仔拍到了。”
    沈金台吸了一口煙,眼睛在煙霧裏微微眯起來,笑盈盈地看著鄭思齊,說:“沒事。”
    他將煙掏出來讓了一下,誰知道鄭思齊竟然真的抽了一支,自己點上了。隻是看他抽煙的姿勢,顯然是新手。
    外頭的陽光從窗戶那照進來,剛下過雨,日光清淡,鄭思齊抽了兩口煙,低頭說:“那個熱搜,是我們公司買的。”
    到底是新人,臉皮薄,蹭了他的熱度,心下就覺得對不住他一樣。沈金台安慰他說:“那我得謝謝你們公司了,免費讓我上了一次熱搜,這是互利共贏的事,你不用覺得對不住我,倒是你,跟我扯上關係,不怕被影響麽,我的口碑可不怎麽樣。”
    鄭思齊紅著臉,說:“我都聽公司的。”
    沈金台聽了又笑。
    鄭思齊麵對沈金台的時候,總是有點緊張。明明跟他一樣才二十歲的年紀,比他還小兩個月,卻偏偏有一種很沉穩的感覺,出道早,就是不一樣,年紀雖然輕,但見過天地,鄭思齊覺得沈金台即便過氣了,也依舊是讓他仰望的存在。
    “文姐說,晚上八點我們公司就會發聲明澄清……文姐是我的經紀人。”鄭思齊說。
    沈金台點頭,抖了一下手頭的煙,就見走廊的另一頭有一群人走過來。
    一群人,大概有七八個,為首的是一個長滿了絡腮胡的漢子,後頭緊跟著一個穿著火辣的小帥哥,看到他們的時候拽了一下絡腮胡的胳膊,看著沈金台說:“就他,頂了我的角色。”
    絡腮胡有點凶,看了沈金台一眼,直接就進導演的房間裏去了,留下五六個穿黑衣服的男人站在走廊裏,像保鏢。
    這陣仗。
    “認識麽?”沈金台問鄭思齊。
    “他叫劉會,原來李敘這個角色最後的兩個備選,他是其中之一……我見照片牆上是這麽分的。”
    不管電影還是電視劇,投資大還是投資少,隻要是花錢的地方,就有帶資進組的,哪怕是頂級大導的劇組也少不了關係戶。
    劉會就是關係戶之一,他的金主絡腮胡,是《東宮來了》重要的投資商之一。
    小情人要演戲,金主出錢捧,這是娛樂圈最正常不過的事了。絡腮胡就給他爭取了個男二號。
    這個小情人騷裏騷氣的,長的倒是很好看,就是演技太難看,郭瑞試了他一段戲,實在接受不了,隻能拖著,這也是李敘這個角色一直沒有定下來的原因之一……他需要找一個能壓得住的人來演李敘,要麽名聲上壓得住,要麽就是無比地貼合角色,讓誰都說不出二話來。
    最後定了沈金台,一來演技還可以,二來名聲壓得住,況且他和白清泉的關係,簡直是免費的宣傳廣告。
    雖然已經簽了合約,但沈金台還是緊張的不行。
    簽了合約也沒用,別說戲還沒開拍了,他還經曆過都拍了一半,結果還被別人頂替的事情。
    隔壁鬧的挺厲害,好像還吵了兩句。沈金台在拍照的間隙去了一趟衛生間,正低頭洗手呢,就看見劉會進來了,抱著膀子靠在門框上,一直盯著他看。
    沈金台當作沒看見,關了水龍頭。
    “李敘這個角色是我的了。”劉會挑著眉毛說。
    沈金台扯了一段紙,擦了擦手,問:“定了?”
    “還沒有,不過很快就定了,提前跟你說一聲,不要再試裝了,那些衣服,都會按我的尺寸重做的。”
    張揚的小美人,眉毛很淩厲。
    “那就定了再說吧。”沈金台淡淡地說。
    表麵鎮靜,內裏卻慌的一逼,整個劇組他感覺也就導演比較喜歡他,可是導演可比不過資本,絡腮胡肯定是想捧自己的小情人,至於投資最多的陽光傳媒,老總是閻秋池,估計換他的心更強烈點。
    如果兩大投資商都要換他,他就算徹底歇菜了。
    大家夥大概都聽到了風聲,下午的圍讀會安靜的很,導演也不在。
    在外地站台的白清泉也通過微信群聽到了風聲,坐在休息室裏愁眉緊蹙。
    “怎麽了?”威哥問:“哪裏不舒服?”
    白清泉抬起頭來,清秀的臉龐滿是意外:“我聽小王說,沈金台的男二號,好像要被頂了。”
    威哥也早知道了這個事:“你不正後悔推薦他麽,他要被頂了,你不也安心了。”
    “可是我好糾結啊,我要不要替他說句話呢?”
    自打沈金台定了以後,他就一直在後悔與不後悔之間糾結。
    他想享受沈金台給他做配的快樂,可又怕沈金台表現太出色,搶了他的風頭。
    糾結的同時,又很唏噓。
    “沈金台以前多有錢啊,出道的時候,自己拿錢買粉,硬是奪走了c位,後來我和他競爭同一部劇,他直接甩了幾千萬投資,我都要簽約了,被他擠下去了。那時候他多風光。”
    結果也淪落到要被別人頂替的一天。
    蒼天繞過誰!
    威哥也是同樣的想法:“也算有因有果了。”
    白清泉靠在椅子上,哂笑。
    他覺得自己心還是不夠硬。
    大概自己也經曆過換角,知道那是多失落憤怒的事,如今輪到自己的死對頭攤上這種事,他一點也沒覺得多爽快,甚至考慮,如果沈金台真的被換下來了,他就幫他說說情。
    好善良的自己!白清泉想。他這樣善良的男藝人,是不是應該千年萬年地紅下去!
    因為心中忐忑,沈金台回去的路上都沒說話,躺著養神。
    李美蘭安慰他:“我問了,導演還在為你爭取呢,合約都簽了,想換人,沒那麽容易的事。”
    “最近有沒有公司要簽我啊?”沈金台睜眼問。
    李美蘭愣了一下:“你想簽公司了?”
    “我感覺光靠咱們三個單打獨鬥不行,背靠大樹才好乘涼。”
    像他這樣沒有依靠的,遇到這種事,也隻能任人魚肉,沒有人為他爭取。
    “原來多少大公司想簽你,你不幹啊,估計大家都還是覺得你不想簽任何公司,所以沒人來接觸。”李美蘭說:“簽公司還是要謹慎,也不能隨便找個小公司就把身給賣了。”
    沈金台點點頭:“我再想想。”
    碰到無良公司,隻有被吸血的份兒,也不如單幹自由。
    他將來混出頭來,一定開個自己的工作室,自己當老板。
    正想著呢,手機響了,是郭瑞打過來的。
    沈金台籲了口氣,緊張的聲音都有點抖:“郭導。”
    “嗯,你已經回去了?”
    “嗯。”沈金台問:“需要我再回去麽?”
    “不用,”郭瑞說:“我打電話給你,就是跟你說一聲,放心,李敘這個角色還是你的,不會變了。”
    沈金台一時情緒翻湧,眼圈都紅了,好像也不隻為這一件事,還勾起了他從前很多回憶,已經得到的東西,突然又失去,這種失落難受,也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懂。
    “謝謝導演,”他說:“我知道,都是導演為我爭取的,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演,不會讓您失望的。”
    郭瑞笑著說:“其實這事我也隻出了一半的力,最後是閻總拍板,定的你。”
    沈金台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