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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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太太覺得他們倆還挺般配的,模樣,身高,條件,性格,最重要的是,她是閻秋池的母親,但最疼愛的是沈金台,將來如果做一家人,肯定是上佳姻緣。
過去的都過去了,掀篇不提,兒子,媽媽幫你!
憑借女人的直覺,閻太太覺得沈金台和白清泉關係略有些微妙。
“清泉能在這呆多久?”
“在這住一晚上,明天早上走。”白清泉說。
“我覺得你客串的兩場戲,今天就可以拍一場,這樣可以節省你以後的時間,等你新片開拍了,你時間肯定就不好調了。”沈金台說。
“我答應的太痛快了,其實應該先問問威哥他們的意見。”白清泉笑著說。
“你老板在這呢,”沈金台笑著看向閻秋池:“他發話,威哥他們還能有什麽意見。”
“你還是跟自己的團隊商量,”閻秋池對白清泉說:“我不插手你個人業務。”
還是那麽公事公辦。
沈金台說:“他客串一下,說不定我們票房能高好多,我們倆現在隻要聯手就是新聞點。”
白清泉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他覺得客串這件事是互利共贏的。
他能跟著幾十億票房的電影刷個臉,電影也能借點他的熱度,對沈金台,對他都好。曾經的死對頭關係,反而給了他們許多噱頭。
“你就讓他拍嘛。”沈金台說:“如果耽誤清泉,或者對他不利,我也不會讓他拍啊,對陽光傳媒也沒什麽損失,說不定以後有機會你們還能跟陸導合作呢。”
閻秋池覺得沈金台的那句“你就讓他拍嘛”有種撒嬌的感覺在裏麵,怎麽說呢,不娘,有點孩子氣,他超喜歡。
其實他也覺得客串是白清泉自己就能決定的事,團隊肯定也會答應,不過沈金台這樣求他,他也樂得賣人情,就“嗯”了一聲,說:“那我跟錢威說一聲。”
“成了。”沈金台笑著對白清泉說。
白清泉略微有些驚異。
他沒想到閻秋池和沈金台關係這麽融洽。
按原計劃,閻太太和閻秋池下午就要走了,閻太太覺得不能走,白清泉還在這裏,留他們兩個在一塊,萬一獨處出什麽來可怎麽辦。
氣血旺盛的年輕小夥子,自製力最差了。
白清泉這小夥子其實也不錯,但是跟自己兒子比,還是有點差距的。
閻太太一邊做出皺眉狀,一邊感慨自己操碎了心。
“阿姨,您怎麽沒怎麽吃?”沈金台關心地問。
“有點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有點中暑。”她對沈金台說。
沈金台很緊張,立馬站起來了:“您怎不早說,那我們趕緊去醫院看看吧?”
“沒事沒事,你坐下。”閻太太說:“就是有點不舒服的感覺,沒什麽大事。”
“這邊是熱,”白清泉也很緊張:“片場那邊又一直燒火,更熱。”
閻秋池說:“如果真不舒服,還是去醫院看看,我帶你去。”
“不用,我躺躺就好了,秋池,你跟司機說一聲,咱們明天再走吧,我歇歇,坐飛機又累。”
閻太太回自己房間休息,閻秋池還是不放心:“還是去醫院看看,也好放心。”
閻太太提起枕頭,往上坐了坐:“看什麽看,裝的,你都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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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秋池看向她,一臉愕然。
他真的沒想到閻太太還有這一麵,閻太太在他麵前其實一向有點嚴厲。
“你坐下,我跟你好好聊聊。”
閻秋池就拉條椅子,在床前坐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昨天的事呢,媽媽也有不對,也不能說是你的錯,但是怎麽說呢,你話說那麽死,如今又喜歡上了小金,要追他,確實有點難度,還有點自己打臉的意思。不過如果將來能成,你過的幸福,這點打臉算什麽呢,男人的自尊有時候很值錢,有時候又很不值錢,你明白媽媽的意思不?”
閻秋池說:“我一直就沒考慮過打臉不打臉這件事。”
自己說的話,自己就要承受後果,他這個擔當還是有的。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關鍵在於,沈金台不喜歡他啊。
“你能這麽想最好了,你知道我為什麽留下來麽?”
“知道,你是想給我創造機會。”
“錯了,”閻太太說:“你要追小金,那肯定是漫漫長路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急在這一時。我留下來,是因為白清泉。”
閻秋池抬頭。
閻太太就說:“小金……有點喜歡白清泉,你知道麽?”
閻秋池愣了一下,然後身體往後一躺,靠著椅背,腿又不自覺地抖了兩下,然後雙手往褲兜裏一插:“他說的?”
閻秋池從小就有這個毛病,緊張或者興奮的時候,會抖腿,心思繁雜的時候,喜歡把手放進兜裏。
閻太太看了一眼,說:“他親口說的,說他不喜歡你了,現在比較喜歡白清泉。一開始我以為他隻是隨口那麽一說,可是今天我冷眼瞧著,他好像還真的對白清泉有點意思。”
閻秋池其實自己也有這個感覺,如今聽閻太太這麽一說,飯桌上才起來的心思,瞬間就被澆了個透。
乍然聽說自己喜歡的人,可能已經喜歡上了別人,那種瞬間的失落,他總算是體會到了。
閻太太說:“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依我看,他們倆八字還沒一撇,隻是有點苗頭而已。這時候就要拿出你做生意的魄力來了,心狠一點,出手快一點,果斷一點,你再這樣暗戳戳的可不行。”
閻秋池麵色微窘,點了點頭:“我都聽您的。”
閻太太好滿意他這種溫順的樣子。
說起來,閻秋池從小到大都那麽有主見,少有這麽聽她的話。
“接下來呢,你也不要心急,等白清泉走了以後,咱們再走。好了,我躺一會,你讓小金進來吧。你媽我可不是演戲的料……”
“我知道,是為了我。”閻秋池說。
閻太太好滿意,聲音溫柔:“出去吧,叫小金進來。”
閻秋池就出門去了。
不過他從來沒有撒過謊騙過人,尤其是對上沈金台的眼睛,他更不知道要如何說謊。
他覺得男人誠實是很難能可貴的品質。
“阿姨沒事吧?”
“你進去看看吧。”他對沈金台說。
沈金台就立馬進房間去了,不一會出來了,說:“讓阿姨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下午跟劇組請個假。”
“你該忙你的忙你的,有我呢。”閻秋池說。
說完就看了遠處的白清泉一眼,白清泉在打電話,迎風捋了一下頭發。
閻太太睡了個午覺,醒來以後有些百無聊賴,跟閨蜜聊了會天,然後就打開電視看《東宮來了》,正演到周璟之死,閻太太看的淚眼婆娑,正哭著呢,聽見外頭穿來了敲門聲。
她趕緊擦了一下眼淚,起身去開了門,卻看見閻秋池在外頭站著。
“好點了麽?”閻秋池問。
閻太太眼睛還有些紅:“你怎麽還在這,小金他們不是去劇組了?”
閻秋池點頭。
“那你為什麽還在這裏?”
“總要有人守著你。”閻秋池說。
“守著我幹什麽,我不是跟你說了我裝的。”
閻秋池就沒說什麽。
閻太太生病了,他不守著,難道還跟到劇組去麽?
那沈金台會覺得他這人不孝順吧?
孝順也是男人很重要的一個品質。
閻秋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是沈金台打過來的。
“阿姨怎麽樣了,好點了沒?”沈金台問。
片場那邊有點吵,風也很大,沈金台的聲音有點飄。閻秋池說:“沒事,你放心拍戲,有我呢。”
閻太太在旁邊聽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下午他們劇組臨時調整,拍了白清泉客串的一場戲。
白清泉穿上長袍,站在鏡子前,芝蘭玉樹的民國書生形象就出來了。
陸明過來給他講戲:“你演的黃春江,是陳正的老同學,你聽說他放棄了自己電影明星的夢想,跑來這邊參加空軍招募,就千裏迢迢地趕過來勸他。”
白清泉點點頭,看了看接下來的那段戲的劇本,寫的真好。
他飾演的黃春江隻是個引子,是為了引出陳正接下來的那段慷慨激昂的台詞。
他還看到了一張大合照,背後的橫幅上寫:
”風雲際會壯士飛,誓死報國不生還。“
看的他又熱血,又感動。
”我聽說你扮演的陳正,有曆史原型?“他問沈金台。
沈金台說:”嚴格說起來是沒有的,是好幾個曆史人物的縮影,不過導演有讓我重點看一個人的曆史資料。“沈金台說著就掏出一張照片來,是老照片了,照片上的男子,頭發梳的一絲不苟,三七分的斜背頭,穿一身軍裝,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那男子的墨眉星目。
”好帥啊。“白清泉由衷地說。
是正當最好年紀的好兒郎,既有文人的氣質,又有軍人的堅毅。
”開拍之前,我看過一些紀錄片,這些飛行軍官大部分都很帥,出身好,前途光明,就是為了抗戰,投身報國了。“
白清泉捏著那張照片,點了點頭。
最壞的年代裏,好在有這群最可敬的人。
黃春江來看陳正,是陳正的老母親拜托他來的,陳母三十多歲才得這麽一個兒子,丈夫早逝,她將這個兒子看的寶貝一樣,聽說兒子從了軍,還是空軍,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聽聞黃春江要來,托他帶了一封信。
陳正看完那封信,一個人在高坡處坐了很久。
陳母知自己兒子主意堅定,不能勸阻,隻希望他能為宗祀計,能結婚生子。
“你是你們家唯一的男丁,做飛行員,上去就不知道能不能下來,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假如你有不測,伯母一個人該怎麽辦。”
“我馬上就要作戰,如果有了愛人,必然會分心,如果遇到不測,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生。結婚這件事,我是不會考慮的,我既然已經決意投身報國,自然什麽都以作戰為先,早已經是必死之身。春江兄,你我相交多年,我信得過你,假如我有不測,還希望你看在多年同窗情誼上,替我照顧老母一二。”
白清泉喉口微酸,他的兩場戲,一場是來勸陳正,一場是他去長江撈屍,在當地漁民的幫助下,將陳正的屍體撈了出來。
陳正最後還是死了,他被七架敵機圍攻,最後與他們同歸於盡,掉入長江之中,死的時候隻有二十二歲。
《飛行員》的高潮是重慶大轟炸,傷亡十分慘重,除了教官男主,幾乎全都犧牲了,沈金台飾演的男二號,死的最為壯烈。
而此時的陳正,風華正茂,仰頭看著天空,和黃春江約好,將來抗戰勝利了,要去他家鄉喝酒。
“雖然報了必死的決心,但我們也不必太過悲觀,或許將來抗戰勝利了,我還好好的。你總說你們紹興的酒好喝,等哪天把日本鬼子都趕跑以後,我開著飛機去紹興找你喝酒去。”
“那一言為定,我們老家最有名的是女兒紅,你若來找我,咱們喝個酩酊大醉。”
白清泉自己覺得他的演技比以前好了,因為很容易入戲,心思也敏感細膩了很多。他扭頭朝沈金台看去,見沈金台眼神清亮,濕潤的恰到好處,和對視一眼,然後笑了一下,仰頭迎著太陽。
“哢!”
沈金台吸了一口氣,然後從土坡上站了起來,伸手拉了白清泉一把。
他穿的是軍官服,颯爽英挺,白清泉在那一刻,忽然感受到了沈金台身上的“攻氣”。
“一條就過了,厲害啊。”沈金台笑著說。
白清泉說:“彼此彼此。”
他跟沈金台對戲,就會拍的特別好。
閻秋池其實也很焦灼。
一整個下午,他都在想,如果沈金台真的和白清泉談上戀愛了,該怎麽辦。
他躺在床上,看著手機裏中午拍的合照。
白清泉和沈金台合拍的照片他也有,照片上的沈金台,眼神那麽亮,笑容那麽甜。
沈金台和白清泉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好看,他的五官要濃豔一點,唇色更紅,膚色更白,眉眼更漆黑,他的手垂在白清泉胸前,白清泉很自然地拉著他的手。
沒有全部握著,而是輕輕握著沈金台的手指。
一,二,三,三根手指頭,要牽不牽的,看著著實曖昧。
他本來覺得他和沈金台拍的第二張照片也很甜的,可是一對比,就不甜了。
尤其是第一張,沈金台兩隻手插在褲兜裏,微笑著站在他身後,眼神和笑容都很淡,很客氣的樣子。
這種過山車,閻秋池感覺自己真的有點受不了。
或者說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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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人淡慣了,他想起閻太太的話,如果沈金台和別人談戀愛。
他想一想,突然發現自己受不了。
真的受不了,非常濃烈的占有欲和嫉妒心。
外頭夕陽透過窗戶照進來,空調噪音很大,時不時就嗡嗡地響一下,他忽然聽見了沈金台的聲音,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開門去看,就見沈金台和白清泉帶著小糖他們上樓來。
沈金台還搭著白清泉的肩膀。
白清泉看到他,立馬鞠躬打了招呼:“閻總。”
沈金台收回胳膊來,問:“方阿姨好了麽?”
“好多了。”閻秋池說。
晚飯的時候,閻秋池失落的感覺更明顯,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點魔怔,會放大一些東西,他越看越覺得沈金台確實喜歡白清泉,倆人的眼神,動作,乃至聊的那些片場的拍攝細節,他都覺得很曖昧。
而且他覺得自己有點插不上話。
他從事的也算是娛樂圈,可是老總和演員之間差別還是很大的,共同語言其實很少。
還是那種感覺,想說的不能說,能說的,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早早地就出來了,自己一個人到街上溜達散心。
突然想抽煙,他就去了一家小超市買煙,一進門,就看到老板一家正一邊吃飯一邊湊在電視機跟前看電視。
電視上播放的是《東宮來了》,沈金台扮演的李敘坐在椅子上,聽跪著的犯人說話,忽然冷笑一聲,眉眼微微垂下來,那種輕蔑,冷漠,表演的入木三分。
“帥哥,要買什麽?”
“來包煙。”他看那上頭擺的很多牌子他都不認得,就隨便指了一個。
老板放下碗筷,過來給他拿煙。
“再要個打火機。”
等接到手裏以後,他問:“多少錢?”
“二十。打火機不要錢。外地來的?”
閻秋池點了下頭,拆開了那盒煙,卻沒急著走,抽了一支煙噙在嘴裏,眼睛卻一直朝電視上看著。
老板就笑著說:“《東宮來了》,演李敘那個,現在在我們這拍電影呢。”
“我知道他,沈金台。”打火機的光將他的眉眼照的更亮。
“對對對,沈金台。”老板說:“大明星啊,他演的特別好。”
李敘在送太子周瑛走的那一天,在雪地裏凍傷了腿,每到冬日都很難熬,外頭強撐著,一回到房裏就顫抖著扶住了椅子,長安跪在地上,拿了熱毛巾敷上去。李敘抬起頭來,麵色隱忍,對長安說:“今天是他忌日。”
氣息,台詞,都很絕,甚至於臉頰微微的抖動,又冷靜,又悲傷。
真好,沈金台演的真好,沈金台真好。
閻秋池從小超市裏出來,在夜晚的街道上抽煙。
他不是狠不下心的人,他做事一向果斷,從不拖泥帶水,他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成就,靠的可不隻是有閻鐵峰那樣的父親。
夜深了,沈金台在白清泉的房間裏,正在跟鄭思齊視頻。
他們三個自東宮結下了深厚情誼。
聊的正嗨呢,外頭突然就傳來了敲門聲,很響。
“小金!”閻太太在外頭喊。
沈金台趕緊跑過去開了門,就見閻太太還接著電話,對他說:“秋池好像在外頭喝醉了……你等等你等等,我電話這就給他。”
閻太太說著就把手機給了他。
沈金台趕緊接過來:“喂?”
電話那頭隻有輕微的呼吸聲。
“喂?”沈金台抬頭看了一眼一臉憂慮的閻太太,然後叫:“閻秋池?”
“嗯,”閻秋池在電話那邊說:“沈金台,我……可能喝多了。”
“你在哪?”
“在……”電話裏忽然傳來一個很響亮的女聲,一個大媽扯著嗓門用當地方言說:“劉大姐燒烤店!”
“你坐那兒等一會啊。”沈金台說著就掛了電話,把手機給了閻太太。
閻太太說:“在哪?”
“我知道地兒,”他說:“我去接他。”
白清泉已經掛了視頻,摘了臉上敷的麵膜,過來問說:“閻總喝多了?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我跟小糖兩個去就行了。”
沈金台考慮的還是比較周到的,他覺得閻秋池不管怎麽說,都是白清泉的老板,喝醉了的樣子,未必想讓下屬看見。
他去換了鞋,就帶著小糖下樓去了,閻太太站在走廊裏,心情複雜得很,不知道該如何用言語形容。
她不知道閻秋池是真喝醉了還是假喝醉了。
九成是真的,一成是假的。
“閻總今天吃完飯的時候好像就有心事。”小糖一邊開車一邊說。
沈金台用手機搜了一下導航,說:“他沒開車,還跑這麽遠。”
等他們開車到了燒烤店,深夜,燒烤店卻依舊熱鬧,攤子擺在外頭,很多男人在那喝酒聊天,亂哄哄的,沈金台一眼就看見了閻秋池,趕緊跑了過去。
閻秋池在桌子上趴著,他拍了一下閻秋池的背:“閻秋池。”
閻秋池聞言立即抬起頭來,抬的有點突然,把沈金台嚇了一跳。
閻秋池應該是真的喝多了,臉特別紅,酒氣很重,看了看他,然後又趴下,說:“你……來了。”
聲音依舊很清淡,很溫柔。
不發酒瘋,還挺好的,依舊保持了他平時清淡紳士的樣子。
沈金台讓小糖去付錢,自己則撐著閻秋池,扶他起來:“好好的怎麽喝那麽多。”
閻秋池低聲說了一句,沈金台沒聽清:“什麽?”
“不好。”閻秋池說。
沈金台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他一笑,閻秋池眼睛就亮了,忽然湊上來,親了一口他的臉。
沈金台:“……”
小糖:“……”
閻秋池又要親,沈金台一把用手擋住他的嘴,閻秋池的嘴唇是熱的,軟的,帶著潮濕的酒漬,抵在他手心裏。沈金台倏地就把手收了回來。
媽呀。
“沈金台。”閻秋池說。
小糖嚇得兩隻手伸在半空,都不知道要不要幫沈金台扶著。
閻秋池整個身體都倒在沈金台身上,沈金台努力撐著,竭力讓兩個人保持一點距離,“嗯”了一聲,說:“在呢。”
閻秋池看來是真的醉了,不然不會這樣。男人醉了什麽狗樣子都有,不能跟他計較。
閻秋池沒說話,隻長臂一伸,抱住了他,高大的身體結實溫熱,很霸道。
然後叫他說:“沈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