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隱居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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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始終和岑岑所在的這村子叫破籠村,也許是整個村的地貌特征像一個破掉的籠子吧,這裏是雁南領土最西端,也是雁南與另外一座城交界的地方。這座城叫千城。
千城是位於雁南西南方一座城,大部分領土是山地,人煙稀少。破籠村也正是和這山區裏許多的其他的村莊一樣,坐落在山裏。兩個陌生人的到來在這樣小小的村裏可是一件新鮮的大事,茶餘飯後,村民們都在談論著他們兩個。
按照雁羽卿的吩咐,那個人帶岑岑和雁始終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張圖紙,要雁始終交給了村長。村長見到圖紙十分高興,特地請來村裏的幾個長者,盛情款待了他們三個。吃完飯後,那人便告辭了,留下了雁羽卿和岑岑。村長給雁羽卿和岑岑安排了住處,村民們還送來了不少吃的、用的和穿的,都十分熱情。因為在他們看來,雁始終幫了他們一個天大的忙。
原來這村子四麵環山,隻有一條小溪從山上流下來穿過村子,這條小溪可是全村人的依靠。這裏都是山地,位置又極其偏僻,雁南城主城的繁榮基本與這裏無關,所以較為貧困。很多農耕器具在雁南主城隨處可見,但在這樣的深山裏的小村莊裏,卻是聞所未聞。
雁羽卿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令人繪製一張水車的製造圖紙。水車建造在溪流旁,湍急的水流是水車的動力,利用這些動力,水車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說打磨,這能為村民磨出更多的東西;水車還能把小溪裏的水引入旁邊的農田灌溉,這在枯水季節將會省去很多人力。
水車按照雁始終提供的圖紙建成了,雁始終成了破籠村的大恩人。村民隻知道岑岑得了病,但是不知道是什麽病,他們想幫忙但是岑岑從來不願意見他們,而且雁始終也不願多談。
岑岑自從被救出來之後,沒有說過一句話。最開始的時候她經常無緣無故地大發雷霆,摔東西、用剪刀剪爛家裏的衣物……
雁始終就看著她摔、看著她剪,等她累了,就偷偷地收拾。有時候家裏摔得隻有一隻碗了,雁始終就把飯菜留在鍋裏,先等岑岑吃完,然後自己再用岑岑吃過的碗吃。村民們聽到聲音,還會過來看,可雁始終把門關著,怕讓他們看到。
之後岑岑似平靜了一些,發脾氣少了,經常一個人偷偷地流淚。她天天就坐著發呆,像一個木頭人一樣。有次,雁始終把正在上吊的岑岑救下來,並把屋子裏所有的布、繩類的東西全丟掉了,防止她再上吊。
後來,雁始終又把躺在床上手腕在流血的岑岑抱到村裏的郎中家,而後他又把屋子裏所有的瓷器都丟掉了,換成了銅碗——那些銅在村裏可算是很寶貴的東西了。
就這樣,雁始終平日裏除了去查看水車是否運轉良好,其餘的時間都守著著岑岑。每逢過節,他都會跑四五十裏路去給岑岑買好看的布匹,請村裏的老人幫忙做衣服。但岑岑從來沒有換過衣服,她身上穿著的,一直是那天他參加舞姬選拔時的衣服,倒是她的麵紗,包裹得越來越密了。
刀歌他們從雁南一路北上,然後東行,跋山涉水,總算到了雙赤群山腳下。
他們不知道昔日的雙赤群山是何景象,但是現如今,入眼的盡是一些山丘、雜草。隻有遠處主峰還鬱鬱蔥蔥,那顏色深暗得令人發怵。
刀歌擔心長途的顛簸會加劇子嫣的眼痛,但是一路這麽多天下來,子嫣一直好好的。這讓刀歌有些意外,同時也讓他相信他們來雙赤是對的。
曾經在這裏的城毀了,但是遺留下了一些的繁榮跡象:陷入土裏的大磚塊、斷裂的石碑、殘敗的雕像……不僅如此,出乎他們的意料,這裏實際上人煙並不少,在這裏被焚毀後的數年,人們又開始在這裏活動了。他們堅信這裏留下了當時來不及帶走的金銀珠寶——總有人找到了些什麽才會傳出去,然後才有另外的人來,如果真的一無所有,誰願意來這裏呢?
貪婪,好似在這沙土上橫行的風,有時好像是減弱了、感覺不到了,但是它卻從未真正平息過。仍居住在這山腳下的人吹這裏的風吹得多了,所以他們不如刀歌他們這般厭煩——坤奇總是邊吐著嘴巴裏沙子邊罵道:“這風有完沒完啊!”
他們在一個小村莊安頓下來了。這裏的村民對於外來人並不好奇,因為這裏經常有外來人來。因此這裏的村民家一般都有一兩間空房,給來這裏的外來人暫住,收取一點點租金。刀歌他們也正住在村民家,刀歌、坤奇、翔飛和子嫣住在同一家,這家人有兩間房,主人叫老廣,餘涼和起兒則住在另外一家。
一大早,刀歌就被敲門聲和吆喝聲吵醒了。
“開門、開門、開門!”
“來了來了……”老廣應著。
“嘎吱”一聲門開了。
“喲,幾位爺,是投宿嗎?真不巧,我們這沒有地方了!不如進來喝杯茶吧……”
“真沒有還是假沒有!”那個聲音很大很粗,還略沙啞。
“這……哎呀,幾位爺,這我哪有錢不賺的呢,是真沒有……”
“讓我進去看看!”
“這……客人還在睡覺呢這……”
“閃開!”
刀歌聽到一陣腳步聲和長凳在地上被拖動的聲音,貌似還聽到了武器放在桌上的聲音。
“你把每間房都仔細看一遍,看是真住了人還是假住了人。”
“是。”
刀歌繼續聽著。
“啊——”一聲女人的尖叫傳來。刀歌一聽,不是子嫣的聲音,是老廣的老婆細心,昨天晚上交談過幾句,刀歌還能辨認出她的聲音。
老廣要進房裏去看,被那人製止了下來:“別動!”
刀歌知道不能再躺著了,叫醒了坤奇和翔飛。
“幾位爺,那是我內人……”
“你內人?老四,帶出來看看!”
又是幾聲女人的尖叫,還有小孩子的哭聲。
“嘖嘖嘖……這是你內人?”那人盯著眼前這個衣服都還沒穿好的女人。細心雪白大腿和手臂漏在外麵,頭發淩亂,不敢抬頭看這些人。一個女人以這樣的狀態出現似乎勾起了這個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他坐起來走到女人身邊,在女人脖頸處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說這是你老婆?”
“對,對……”
“哈哈哈……你們信嗎?”
其餘人也笑了,這讓老廣不知所措。細心確實有那麽一點姿色,就長相和身姿來說,比老廣著實要強。
那人狠狠地一把抓住老廣,說:“就你這醜模樣,能有這麽漂亮的老婆?”
“這……幾位爺……”
“這樣吧,我們兄弟幾個一路奔波,十分疲憊了,那間房,我睡。還有其他房嗎?”
老廣一聽,反正天也亮了,空出一件房讓他們睡總比得罪他們來得好,連連答應道:“那我去收拾一下,您睡得舒服一點。是還有兩間房,但是昨天晚上來了客人……”
“昨天晚上?這麽巧?你們幾個還愣著幹嘛,都不想睡覺是吧?”
說完那幾個人連忙朝其餘兩間房找去。
老廣也沒法阻止他們,就準備去房間收拾,但被那人叫住了:“你回來,回來。”這人抓起細心的手,對她說:“你去收拾。”細心不知道該怎麽辦,老廣對她使了個眼色,叫她去,她便轉身去房裏,卻又被那人拉住了。
“你手裏拿著衣服,怎麽方便收拾,來,把衣服給我,我幫你拿著。”
“大爺,這……”
“砰”的一聲,那人把刀砍在了桌子上。老廣和細心都嚇得一跳。
那人看都沒有看老廣一眼,對細心說:“來,把衣服給我,聽話。”
細心沒辦法,隻好伸出發抖的手,把衣服給了那人。那人接過衣服,拿起來一聞,說:“嗯,真香。”現在細心連遮擋的衣服沒有了,身上隻有一件褻褲和肚兜,大片大片的肌膚都被那人看在眼裏。
“好了,現在方便多了,進去吧,我跟你一起收拾。”那人一手搭在細心的肩上,要往房裏走。
老廣見狀,突然衝到那人麵前,跪在地上哭聲喊道:“大爺,我求求你了大爺,我求求你了……”
“這娘們你睡了一晚上,讓我玩玩,等下再讓我的四個弟兄也玩玩,給的價錢保證她滿意。”
“大爺,這真是我內人啊……”
“呸!我說不是就不是!給我滾開,別壞了老子的心情!”
老廣一把抱住那人的腿,不肯鬆開,嘴裏一直在哭喊。那人一腳把老廣撩開,又狠狠一腳踢在老廣的胸口,老廣當時就吐一口血。
女人見狀掙脫那人的懷抱,扶住老廣哭道:“他爹、他爹……”
“他還死不了,如果你不乖一點的話,他可能就真要死了。”那人冷冷說道。
“大哥,這裏還有間空房!”一個人跑來匯報。
“那你們就睡那邊吧。”
原來是刀歌、坤奇和翔飛見到有情況,都趁機溜到子嫣房裏去了。本來坤奇要去幫老廣,但刀歌更擔心子嫣,就拉住了他。為了讓子嫣不被打擾,刀歌和坤奇就站在房門口,裝作聽到動靜來看熱鬧的樣子。
其中一人對刀歌說:“小子,看什麽看!”
“這位大哥,發生什麽事了?”
“沒你的事!”說完他們就去隔壁房了。但是他們剛一進門,竟然發現有個人在裏麵。
“老四,你不是說是空房嗎!?”
“這……我剛才是沒看到人啊……”
在房間裏的,是翔飛。
“這他娘的,今天睡哪!?”
“不如再去別家……”
這時候隔壁房間裏傳來女人的叫聲。坤奇想要過去,但是刀歌抓住了他的手,關上門進房裏去了。
“去你個頭啊,去了好幾家了,都說沒有空房,難不成就這麽晦氣!再說了,老大正在快活,能走?”
“那……那怎麽辦?”
那人眼珠子一轉,輕聲說:“剛才那小子一個勁地盯著我看,我們去找他!”說完他們幾個又來到了子嫣的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