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逃出生天(四) 再入絕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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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外圍。
大堂內,水沉魚正在送客。今天才走的這些客,多半都是貴客,不然他們不會被留下來過夜。水昂也要走了,臉上滿是映著油光的笑容,說:“沉魚兄,多謝款待!”
“昂兄哪裏話,你能光臨已經給足了我沉魚的麵子,切勿再多禮,若有時間,再來絕世做客!好酒好菜,隨時準備著。”
“哈哈哈,好,一定再來。”
水沉魚這時候望了一下身邊,問丫鬟:“大小姐呢?”
“大小姐她……她說她身體不適……”
“怎麽又身體不適?去,把她喊來。”
“誒,沉魚兄,織雲她既然身體不適,就不要去打擾她休息了。我們父子二人,輕裝上路,就不必相送了。”
“那怎麽行。這點禮節都沒有,不是叫人貽笑大方嗎?快去,把大小姐喊來。”
那丫鬟便去了。
水昂也沒有再說什麽,臉上笑容從未斷過。
片刻後,織雲來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織雲,你昂叔和嚳公子就要走了,你也不來相送,成何體統。”
織雲雙手抱拳,然後彎腰作揖道:“昂叔,您一路走好。嚳公子,你也一路走好。”作完揖她又恢複了無精打采的樣子。
水昂:“嗬嗬,不必多禮不必多禮,織雲可真乖啊……嚳兒,你怎不邀織雲來我家做客啊?”
水嚳旋即拱手說:“織雲姑娘,多謝相送,若有空,請來我家做客。”說完水嚳從旁邊下人的手裏拿過一個精致的盒子,他將盒子親手遞給織雲。
織雲沒接盒子,隻伸手揭開了蓋子,一看,發現裏麵是一條金光閃閃的項鏈,頓時她眼睛一亮:“哇——好漂亮呀!”然後一手拿了過來。
看到織雲笑了,水嚳也開心地笑了,他說:“原來織雲姑娘喜歡這些,早知應該多帶幾樣的。”
織雲隻顧著欣賞項鏈,完全沒有聽水嚳的話。
水沉魚又不滿意了:“織雲,接了人家的禮物也不道謝?”
“謝謝嚳公子!”織雲笑嘻嘻的,然後問,“還有事嗎爹?”
“沒事了,你去吧。”水沉魚知道織雲急著走。
織雲便高興地拿著盒子走了。
“沉魚兄,那我們就此作別吧!”
“嗯,我等昂兄的好日子。”
“哈哈哈哈,那也是沉魚兄你的好日子啊。他們兩個的婚禮,一定是南北城最熱鬧、最壯觀的!”
“哈哈,好。昂兄,好走!”
“沉魚兄,就此留步!”
終於送走了所有的賓客,水沉魚感覺渾身一輕,但是剛回頭就看到烏在身他不遠處,他便走了過去。
“情況如何?”
“兩個小子被抓,四個掉進水裏,此刻恐怕已經成了魚糞,那個女孩被一個人帶走了。”
“被抓的是活口?”
“是的,在地牢。”
“殺了。”
“是。”
“沉魚大人!”一個聲音傳來。
水沉魚和烏轉過頭去,看到圓正慢慢朝這邊走來,昨晚受了赤藍那一劍,他氣色還不是太好。
水沉魚:“你還未完全好轉,怎不休息?”
“沉魚大人,那兩個小子,不能殺。”
“為何?”
“大人也許忘記了,那個叫刀歌的小子,他是能拿雙赤的。”
水沉魚被圓這麽一提醒,遲疑了起來。
“他既然能拿雙赤,那就肯定是可以利用的,說不定也能幫到大人。”圓繼續說。
“嗯……那就先留著。”
烏:“是。”
“如果有新的消息隨時向我匯報。”
“是!”
水沉魚說完便進大堂去了,留下烏和圓。
烏:“你出現得真是時候。”
“我隻是想幫住沉魚大人。”
“哦?忠心可嘉。”烏的語氣裏盡是不屑。
“我感覺還不太好,就不跟你說話了,我走了。”圓轉身就走。
“怎麽?就那麽幾個人把你傷成這樣?是真被傷,還是假被傷?”
圓停下腳步,說:“我隻告訴你一個消息,帶走新娘的那個人——也就是你們現在要找的那個人,他姓赤。”
“赤姓?我怎麽感覺是有人將自己的無能怪罪到他人身上了?”烏不屑一顧。
“哼……等你見到他,你就知道了。”說完圓快步走了。
沉魚令期間,整個水有北的城民的生活都變得十分謹慎,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家家門窗緊閉,儼然一座空城模樣。這使得餘涼他們四個的潛入計劃的實行變得十分困難,因為街道是如此空曠,他們一旦出現就會非常容易引起注意,沒有辦法,他們隻得拖到了晚上。
夜幕逐漸降臨。天氣這兩天似乎轉涼了,他們四個在河邊感覺特別明顯,一離開火堆就感覺涼風嗖嗖。在某處黑暗裏坐著的子嫣也感覺到了,她雙手抱著自己的手臂。赤藍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紋絲不動。
刀歌和坤奇則是又坐在了熟悉的地方了,這回的感覺不同了,人少,感覺更孤獨、淒涼了一些,加上天氣轉涼,這地和牆,還有那鐵欄杆,都冰冷了許多,不能倚靠。刀歌垂著頭,手一直在按捏鼻梁。
餘涼、水嶙峋、起兒還有翔飛四個沿著河一直往上遊走,一路躲過許多殺手小隊,總算回到了他們昨晚跳進水裏的地方。
翔飛正要再朝前走,水嶙峋叫住了他:“我們再朝上麵走幾步。”翔飛便退回來了。
餘涼知道水嶙峋要做什麽。果然,水嶙峋是來找老雄。從遠處看,屋子就是暗的,水嶙峋已經知道是什麽結果了,但他還是要去親眼看看。走到門口,發現門是開的,點亮一盞燈,他們隻看到屋子裏有一大灘血。牆上、門上、打亂的桌子、椅子上也都有。水嶙峋走了出來,說:“我們走吧。”
他們又躲過兩三支殺手小隊,到達了他們計劃中的接應點。到了這裏後,起兒和翔飛就要開始接下來的潛入行動了。
如他們所料,越臨近主城,他們遇到的殺手越來越少,看來今天晚上來得沒錯,起兒和翔飛也信心大增。然而不久後他們馬上就麵臨了第一個難題:進城。
城門是開著的,有兵把守,時而會有一些殺手進出。起兒和翔飛就在暗處躲著,等待時機。
好一會過後,一隊進城的殺手來了。他們兩個知道機會來了,他們的目標是最後的那兩個殺手。那兩個殺手從他們身邊路過時被他們拉進了草叢裏,然後割喉殺死了,他們立馬把殺手的衣服脫下來然後換上,然後飛快地跟了上去。前麵的殺手忙於趕路,完全沒有察覺後麵的事情。由於天色暗,加上大家又都蒙著臉,他們也難以認出翔飛和起兒來。
這個方法不僅幫他們進了城,而且還直接把他們領進了絕世外圍。本來他們還作了另外的打算,因為他們跟的小隊可能不是沉魚的殺手,那就隻能進城,而不能到絕世,看來他們的運氣也還是挺不錯的。
進絕世外圍後,他們就不能再繼續跟著這支小隊了,因為很快這支小隊就會歸隊,到時候他們兩個就會暴露,他們要趕緊溜掉。
兩人找到一個機會,正是一個拐角且對麵走來了一支小隊,趁著交錯混亂的腳步,他們就停在了拐角處,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等那些人走後,他們兩個開始在絕世裏自由走了起來,因為他們現在的身份是殺手,而且沒人會有閑心在這時候來盤問他們什麽。
先救人還是先偷藥,這個問題他們並沒有爭論多久,因為隻有先拿藥他們才能恢複功力,也更有機會逃出去,所以他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沉魚的藥房。
沉魚是一個如此大的殺手組織,所以它的很多東西都是十分完善的,比如有專門研究、製造暗器的暗器房,研製、存放各類毒物的藥房,也還包括他們之前所處的刑房等,可謂應有盡有。這些年來,水嶙峋早已把沉魚的一切都摸清楚了,絕世之外,隻有他知道沉魚的藥房裏都有些什麽。
這裏的路翔飛記得清清楚楚,那張地圖就好像貼在他額頭上般,找到藥房對他來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藥房不是一間單房,而是一整座房子,裏麵有氣瘟房、蟲蠱房、草藥房等。你們的時間十分有限,所以必須盡快找到正確的存放解藥的房間。從左往右,第三間是草藥房,你們進這間。”水嶙峋當時用棍子在地上比劃著。
翔飛記起水嶙峋的話來,開始數麵前的門:“一、二、三……是這間。”
“進去後,不要接觸到任何東西,因為它們都可能使你中劇毒。往右走再往前,從小木梯上樓。”按照水嶙峋的話,翔飛和起兒小心翼翼地在昏暗的房裏行走,然後找到了那個小木梯,慢慢爬上了樓。
“上樓後,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解藥從那些藥瓶裏麵找出來。”
到房間裏一看,翔飛和起兒一下傻了眼。擺在他們眼前的,是一間偌大的房子,房子裏放著幾排木架,架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瓶瓶罐罐。那些瓶子罐子一層接一層在架子上擺放著,數不清有多少個。而且瓶子上沒有字,架子上也沒有任何標記,隻是這些瓶子不全相同,樣子有一點點區別而已。
在平時,沉魚有專門的藥草師負責管理這件藥草房,他們熟知這裏的一切,所有的毒藥、解藥都由他們來找。但是翔飛和起兒對這裏完全不了解,這讓他們怎麽找出那瓶三花兩葉草的解藥呢?
頭腦一陣茫然之後,起兒說:“你師父不是說上麵的解藥和下麵的毒物是對應的嗎?下麵有多少毒物,上麵就有多少解藥。”
“嗯,他是這樣說的。”
“我想這些毒藥的擺放肯定也不盡是沒規律的,樓上和樓下肯定是一一對應的。”
“真的嗎?”
“你看到沒有,雖然這裏的解藥很多,但是有的架子上十分擁擠,但是有的卻很空,這說明它們是按照一定的規律擺放的。我師父的書房也是這樣,有的架子擺滿了,有的卻很寬鬆。”
“有道理!”翔飛眼睛一亮。
“你記性比我好,為保險起見,你下去看一下,對比一下這三排樓下的草藥和樓上的解藥的數目。”起兒指著眼前的三排瓶子說,“如果對得上,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那我們就開始找。”
“嗯,好。”說完翔飛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