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災禍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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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與寒八裁訣!”冷對寒說,然後轉頭看了一下冰。
    冷:“涼後訣封路。”
    冷和寒便拔刀朝兩邊躍了出去,身子成弓勢,雙手握刀。
    “冷——”
    寒和冰兩人異口同聲發出一聲怒吼,已聚力發出裁決之冷裁決。隻見在子嫣的兩邊,兩道白光閃過,匯成一道,然後又分開成了兩道。白光過後,地上留下兩道冰痕。那冰迅速生長,眨眼功夫就有了一尺多高。
    子嫣卻似乎沒有理會他們,繼續在朝前走了。
    “寒!冰!凍!”兩人再齊喊。
    接連又是六裁決,誓裁殿前已經全部是一條條的冰川了,子嫣被這些冰包圍了,隻有身後有一個缺口。
    “涼前決擊退!”冷指揮道。
    寒和冷兩人跑到了一起,大喊一聲:“溫——”兩人朝子嫣衝了過去。
    然而情況沒有那麽樂觀,隻見子嫣身上的火光突然一冒,一陣巨大的氣浪把他們兩個吹飛了回來。兩人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其餘的誓裁師趕緊衝上去扶住他們。
    “傷不到她!”寒說。
    這時候子嫣又朝這邊開始走了,她所到之處,那些冰瞬間就融化了。
    “我們擋住她。涼,去啟天譴之力!”冷喊道。
    餘涼有些遲疑。
    “事不宜遲,快去!”
    餘涼看著子嫣,在她的眼睛裏隻看到一片金黃,再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餘涼的猶豫來自於他作為一個叔叔的身份,要將天譴之力那強大的威力置於子嫣身上、或說要手刃自己救命恩人之女,他怎忍心?!
    然而整個餘暉的存亡或許就在這一刻了,他嘴唇顫抖了稍許,而後立馬轉身朝誓裁殿內跑去。
    那些冰融化得越來越多,地上的水也越來越多,這些水都匯集在了一起,形成了幾條小水道淌著。而因為水流太大,那些小水道在某一個地方匯集了,形成了一條更大的水道,朝子嫣的腳下流過去。刀歌在一旁仔細看著,他注意到地上有一個什麽東西被卷入了那條水道裏,然後朝子嫣飄過去。
    餘涼還沒回來,現在,將由冷、寒、冰和凍來阻擋子嫣的步伐。子嫣身上充斥著餘暉之芒的力量,誓裁師們都清楚將遭遇什麽,而就在他們準備殊死一搏的時候,子嫣身子突然一顫,身體變得左搖右晃起來。接著,子嫣抱著頭,腳步也不穩了,像喝醉了酒的人一樣。
    “大家小心!”冷喊道。
    子嫣身上的火光也忽明忽暗,她淩亂的腳步讓人提心吊膽。天上此刻突然打起雷來,轟隆雷聲更讓所有人不安。突然,子嫣發出一聲撕裂的尖叫,天空的雲都被這叫聲喊得消散了。之後,子嫣一閃飛走了。
    餘涼已經跑到了殿內,他聽到後麵的動靜,便回過頭來看。見到子嫣走了,他趕緊跑了回來。
    “呼——”寒如釋重負癱坐在了地上,也不管那泥水有多髒。所有誓裁師也都鬆了一口氣。
    看到剛才這一切,刀歌十分疑惑,他問:“這……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子嫣怎麽會變成那樣!!”
    餘涼:“水有北的人妄圖用餘暉之眼吸出子嫣體內的餘暉之芒,結果失敗了。子嫣體內的餘暉之芒受到影響,轉為了自禦態。”
    “自禦態?子嫣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餘暉之芒轉為自禦態,是為防止外泄,因此它封住了子嫣的肉身。”
    “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餘暉之女已不是以前的餘暉之女了,她沒有了自己的心智。”冷說道。
    “沒有心智!?你剛才是說的封住,那還能找回來吧?”刀歌十分慌張。
    “等餘暉之芒轉為常態,它便會解開她的肉身。”
    “那餘暉之芒怎樣才會轉為常態呢?”刀歌連忙問。
    餘涼望著遠處雨中的一片朦朧慢慢說道:“暉芒之終,災禍之始,這才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開始?你的意思是子嫣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餘涼沒有回答。
    “不,不會的,我們還可以救她的!”刀歌的語氣十分激動。
    餘涼知道刀歌很難過,他仍舊沒有說話。幾位誓裁師也沉默了,區區一具肉體對於餘暉之芒來說,實在太過渺小,他們都知道子嫣複原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刀歌這時候焦急不已,他抱著頭,左右胡亂徘徊著。忽然,他想起了什麽,然後跑到前麵去,撿起了一個小東西。刀歌對著那個小東西看了又看,麵上忽然露出了喜色。
    “你們看!”刀歌跑了回來,拿出那個小東西來。
    “這是什麽?”
    “這是子嫣前幾天就在做的小木船!”
    餘涼接過那隻小木船,不懂刀歌的意思。
    “如果相信她所看到的,又怎麽去改變呢?這是那天子嫣回來之後說過的話,她選擇了看到未來,雖然沒說原因,我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了什麽,然後決定要去改變。子嫣知道她會變成這樣,她知道你們會在這裏用冰封住她,她也知道這些冰會化掉、今天會下雨,還還知道這些水和雨水會在哪裏匯集。所以她提前把小木船放在那裏了,等水衝過去的時候,會把船衝到她麵前。子嫣以前一直要我帶她坐船,船是她心裏最深處的記憶,她是想要用船來提醒自己!”
    所有誓裁師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餘暉之芒沒有完全封住她!試想,如果她的心智完全被封住了,那她肯定不會被這隻木船影響。但是看剛才的情況,很顯然她還記得這隻木船,所以才會那樣掙紮,她是在和餘暉之芒鬥爭!”
    “這……”
    “子嫣還有救的!”
    在一旁的幾位誓裁師聽得目瞪口呆,個個麵麵相覷。冷這時候說話了:“千結。”
    就在冷說完這兩個字之後,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他。
    “千解之內人不老。”冷繼續說道。
    “千解之內人不老?”刀歌問,“什麽意思?”
    “千城之外千山繞,千山之中千結找。千結之上千解妙,千解之內人不老。如果還有什麽能完全喚回餘暉之女的心智,必定是千結無疑——你要去的地方在千城。”
    “千結……”
    “這將是一趟艱苦的旅程,去吧,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涼叔。”刀歌想看下餘涼的意思。
    “千結是傳說能解百毒、治百病、讓人長生不老甚至起死回生之物。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窮盡一生都在尋找它,但從來沒有人找到過,也有傳言找到過的,但是卻無法解開。它很可能隻是個傳說,但這是目前能找到的唯一希望了。”
    刀歌聽後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路途艱險,萬事小心。若找不到,一定要安全回來。我主已前往無窮之地,他歸位之後一定會讓餘暉之眼歸位,子嫣……也就會好起來的。”餘涼還是遲疑了一下。
    “嗯!”
    “我們現在必須鎮守誓裁殿,保護餘暉之眼,不能離開。”
    “我知道,我走了,涼叔。”
    “萬事小心。”
    刀歌點點頭,轉身走了。離別是如此匆忙。
    看著刀歌消失在雨中的背影,餘涼慢慢呼了一口氣。
    “很有決心的年輕人。”冷上前來說道。
    “但願我們能過這一劫。”餘涼憂心忡忡地說。
    房裏。
    刀歌一進屋就開始收拾東西,說:“我要去千城,他們說一路上可能不容易,阿奇,你去嗎?”
    “這還要問?翔飛,你也去是吧?”
    翔飛正等著刀歌問他呢,連忙點頭:“去。”
    “收拾一下,我們今天就出發。”
    這時候尤瑩和無泫從外麵進來:“去哪裏?竟然不喊我!”
    “很遠的地方,而且不好玩。”刀歌收拾著東西,沒有抬頭看尤瑩,他的話很嚴肅。
    “那我更要去了。我要讓到處都變得好玩,我去了肯定就好玩了。”
    刀歌搖頭,說:“你留在這裏吧,我們三個去。”
    無泫:“你們要去哪呢?”
    刀歌抬起頭:“千城。”
    “千城……”無泫說,“很遠呢。”
    “你知道這個地方?”刀歌看著無泫。
    “是去找千結嗎?”
    “你怎麽知道?”刀歌一愣。
    “去千城的人隻有這一個目的。”
    “的確是去找千結,誓裁師說它或許能解開子嫣的心智,讓她恢複正常。”
    “千城在叢山峻嶺之中,地形十分複雜,傳言千結又更是藏得十分隱秘,無數尋找千結的人迷失在了山林裏,葬送了性命……”
    “你看,無泫知道這麽多,你不讓我們去還!你們迷路了我可不管你們啦!”尤瑩說。
    “你們真的要去?”刀歌認為這不是好玩的事。
    無泫點點頭,說:“子嫣也是我妹妹呢!”
    刀歌頓了片刻,就算知道路有這麽艱險依然有人隨行,這種感覺讓他喉嚨哽塞。
    “那這樣就好多啦——無泫知道這麽多,我聽都沒有聽過千城呢!誒,是哪個千啊?”坤奇問。
    “個十百千萬的千!阿奇哥你無可救藥了真是!”尤瑩敲了一下坤奇的頭。
    刀歌怕餘至告又會設宴什麽的送他們,所以他隻是叫一個丫鬟轉告他們走了的消息,說事情緊急要餘至告諒解,然後他們就趕緊出城主宮了。
    出城後,刀歌說:“我們怎麽走?”
    無泫:“千城在城域中部,從這裏去是西南方向,要先過小界。”
    “小界?我們去過。”
    “那就更好了,我們出發吧。”
    五人便一路朝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