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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哦？”尤瑩一臉茫然。

    “我師父……哦不，是我師兄……”刀歌記起不能提起凜山主。

    “你師兄怎麽了？”

    “我師兄有三個錦囊，第一個錦囊指示我們在雁南城等。”

    “你在說什麽哦？等什麽？”尤瑩完全不懂。

    “不知道，隻是說要等。在這裏又遇見你，加上鬼醫的藥現在效果怪異，然後剛好我們無法上山，而上山又要靠你姐姐……所以我覺得，是不是錦囊說的等，是要等你姐姐。”

    “什麽嘛，我不知道。”

    “我覺得把所有事情聯係起來，突然覺得它們好像是一個整體，現在就缺你姐姐了。”

    “好了好了，總之你的意思就是得趕緊找到我姐姐嘍？”

    “是的。”刀歌又問，“對了，你姐姐到底是為什麽到處跑呢？”

    “她啊，說什麽心動了。”

    “心……動？”

    “對啊，她走的時候跟我說的。她說她在雁南城遇到一個人，然後說了一大堆我不明白的話，最後說要去找什麽心動，還叫我不要告訴寧媽呢……要我不要告密，說什麽很快就回來了，我就知道她不會很快就回來的，每次都這樣！”

    “寧媽是誰啊，我總聽你提起。”

    “不告訴你。”

    “呃……”

    “我得讓她知道我有了這個好東西，要她來我這裏。我可不想再到處跑去找她了，上次跑去餘暉城，可真遠！”尤瑩說的那個好東西，是鬼醫給她的人參。

    “可是你怎麽才能讓她知道呢？”刀歌很好奇。

    “不告訴你。對了，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下午啊。”

    “我是問日子。”

    “哈，不告訴你！”刀歌實施報複。

    尤瑩看著刀歌，然後笑著說：“我已經知道了。”

    “不可能，你就是想騙我說出來。”

    “我才懶得騙你。我娘的忌辰快到了，出門前寧媽說了一百遍的，我得抓緊時間找到姐姐回去。”

    “回去？你是說回家嗎？”

    “是啊，快點動身了要。”

    “很遠嗎？你家在哪啊？”

    “當然！很遠很遠很遠。”

    “那是多遠？”

    “到很多山的地方，就快到我們家了。”

    “很多山……難道是在山域！？”

    “嗯，是的！好了，我要把我有好東西的消息告訴我姐姐，我走了。”

    “你去哪？”

    “不告訴你。”

    刀歌已經開始習慣尤瑩的口頭禪了，便說：“好吧，那你小心點。”

    尤瑩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說：“不許你上山，你找不到鬼醫爺爺的。”

    刀歌心裏大吃一驚：“她怎麽知道我要上山？”不過刀歌也不打算上山了，因為他現在覺得尤殊才是他要等的，上山便是逆了凜山主的指示了。

    想完這些，刀歌正要回屋，卻聽到門外有喊聲，他立刻跑了過去。

    隻見守門的扶著尤瑩，問：“姑娘你沒事吧？”

    刀歌看尤瑩，她人恍恍惚惚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怎麽了？”刀歌趕緊上前去，問，“尤瑩，你怎麽了？”

    “我好困……”尤瑩說完就往下倒去，還好被刀歌扶住。刀歌喊了幾句尤瑩也沒有醒，就隻好把她抱回房間去了。

    從房裏出來，刀歌碰到蔚凡。

    蔚凡：“晚上去東飛樓嗎？”

    “去哪幹什麽？”

    “我爹被邀請去參加東飛樓的交接儀式，可以帶家屬。你們來了雁南，那裏可得去看看，是個難得的機會。阿奇呢？”

    “睡覺去了吧。”

    “他應該喜歡去，那裏很熱鬧。”

    “他啊……恐怕到了晚上還在睡覺呢。”刀歌沒有把坤奇晚上要去城西的事情說出來，看來蔚凡還不知道自己的彩帶被偷了。

    “讓他多睡會，晚上再叫醒他吧。”

    “嗯，也好……”

    蔚凡正要走的時候又回頭說：“我本來是打算今天晚上帶你們去城西一趟的，最近那邊很熱鬧，是比武。不過聽說因為今天東飛樓的事情，那邊的日程都往後拖了一天——過兩天去也不遲。”

    “拖後了一天？”

    “嗯，這次東飛樓易主，算是雁南的重大事件，其餘三大樓的一些事宜都被推遲了。”

    “哦……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蔚凡既然來邀請了，又不好直白地拒絕，加上大家又都去，該找個什麽借口呢？而且從蔚凡的話語中，他好像隱隱約約在傳遞著什麽信息。刀歌正在苦苦思考的時候，翔飛從外麵回來了。

    “刀哥。”

    “翔飛？什麽事？”

    “我聽到街上的人說北飛樓的比武推延了，我就去了那邊一趟，果然是真的，今天晚上不比試了。”

    刀歌這時候皺起眉頭來，說：“看來蔚凡的消息是準確的。蔚凡剛才特意跟我說了這件事，我覺得他可能已經知道我們的事情了……”

    “知道哪件事情了？”

    “至少他知道了一點點，是不是知道了全部，我還不知道，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什麽他知不知道？”翔飛不懂刀歌在說什麽。

    “我的意思是說我現在不知道蔚凡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知道他知道了我們的事情的一點點，而且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的是哪一點點，或者是全部。”

    “什……什麽……”

    今天晚上可謂是“傾巢出動”：餘涼是雁西楨苦苦尋找的恩公，這是必須要被邀請去的。平日裏悶在後院裏練功的起兒也出門了。刀歌本不想帶子嫣去，他想那裏肯定很吵，但是留她一個人在家顯得太孤獨。而且刀歌說要帶子嫣出門的時候，她臉上立馬就露出了笑容，眼睛發亮。坤奇自然不用說，走在最前麵，那天說再也不去東飛的話，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翔飛則一如既往走在最前麵。

    到達東飛樓了，廣場上人很多，大概都是今天被邀請來的，三五個一群地在暢談。不斷有人來跟雁西楨打招呼，雁西楨忙不過來，吩咐蔚凡道：“你先帶恩公四處走走，稍後一起上樓。”

    刀歌沒有來過東飛樓，看見這氣派，還是有一些震驚的，但是他從來不會表現出來。相比那些剛來雁南指指點點說個不停的人，他顯得對這些東西司空見慣。坤奇大步走在前麵，翔飛拉了他一下，示意坤奇朝門口看，翔飛是怕上次那幾個門衛認得他們兩個。

    坤奇：“不怕，我們今天是客人，他們是伺候我們的。”

    餘涼不是那種喜歡這種熱鬧的人，總是麵無表情地走著。隻有坤奇、刀歌和翔飛有說不完話，特別是坤奇，在他眼裏什麽東西都稀奇。刀歌和子嫣走在一起，給她慢慢地介紹著周圍的情景。

    走了一會後，起兒停了下來。

    坤奇：“怎麽了？”

    起兒一個箭步衝出去，從人群裏抓住一個人拖了回來，說：“為何跟蹤我們？”

    那人被起兒突然抓住，驚慌失措，雙手抱頭，嚇得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刀歌覺得那身影十分眼熟，便走近看了看，說：“怎麽是你？”

    大家一看，竟然是雁始終。雁始終渾身髒兮兮的，頭發上麵滿是塵土，手也是烏黑的，臉和手差不多。蔚凡走上去，問：“這是怎麽回事？”

    雁始終支支吾吾了半天：“少爺，我……我也想進……東飛樓……”

    蔚凡：“我還以為有什麽事呢，那就跟我們一起進去吧，但是你這……我帶你去洗洗。”

    “不用了少爺，我自己可以弄好。”雁始終生怕麻煩蔚凡。

    “那你快去快回，我們就在這附近走走，一會就上樓了。”

    雁始終十分激動地離開了，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剛好樓裏響起了鍾聲，是上樓的時候了。

    雁西楨是雁羽卿的摯友，他來東飛樓從來都是有專人領路上樓，這也是東飛樓對很多身份尊貴的人的款待，這算是一種特權。然而東飛樓更加注重的是那些臂上係著彩帶的人，他們根據客人彩帶的顏色提供相應的待遇。若是彩帶級別高，那就不僅僅隻是專人領路而已了，奏樂、鳴鑼都是有的。

    他們被安排在八樓，在這裏先看一會節目，然後再上樓。刀歌不太喜歡看這樣中規中矩的表演，他喜歡看那些絕活，但是一般隻能在街頭看到。那類人多半穿著奇異，一副落魄姿態，帶著奇珍異獸，拿著火球嘴裏噴火，變各種眼花繚亂的戲法。但是有人說那些戲法都是假的，糊弄人騙錢的玩意，刀歌常常跟那種指指點點的人對罵，就單因為這事，他和坤奇跟人打了不少架。每次回來刀泱都不解地罵他：“那些人你又不認識，你幫他們出什麽頭啊！”那時候的三橋，來往的都是各城各地的人，奇人異士還較為常見。刀歌是因為見到過會真法術的人，所以才不允許別人侮辱他們。他也曾向那些人拜師，但是第二天去的時候，人就無影無蹤了。

    坤奇和刀歌是一路的，他們不知道為什麽那些人為什麽會看這種表演看得津津有味，所以在別人看得入神跟著唱或者打手勢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在一旁竊笑著討論。

    雁始終自從進樓來就一直表現出不安，總是低著頭不停地瞥向各處，像是偷了什麽東西生怕被人發現。坐在座位上，他的眼神既不在舞台上，也不像刀歌和坤奇一樣在觀眾身上。

    刀歌和坤奇笑得正起勁的時候，上樓的時間到了。他們便都起身上樓去，這時候大家發現雁始終不見了。

    蔚凡：“雁始終呢？”

    坤奇：“剛才還在這裏啊，和我們看節目很開心呢。”

    刀歌聽到坤奇的話差點笑出來，說：“可能是方便去了，我也想去。”

    坤奇：“你一說我也想去。”

    蔚凡：“那你們快去，待會兒不方便離開。”

    刀歌：“我們也要進去嗎？”

    “不去當然也行的。”

    “那我們不進去吧，那麽多人！”

    “嗯，也好，我跟我爹說下。那子嫣呢？”

    “哥哥不去，我也不去。”

    刀歌：“翔飛你帶子嫣在這裏走走，我和阿奇去找雁始終。”

    翔飛點頭。

    蔚凡：“那好，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