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O章 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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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管目前尚不知夜月打算如何進行這賭局,馬鳳儀相信,對方敢下這麽大的賭注,心裏肯定有自己的把握,她更相信,這世上絕不會有人傻傻下一場明知會輸的賭局,按這個邏輯想,夜月的自信又是從何而來?

    她是真的有自信贏下接下來的賭局?還是真不在意將手上好不容易收購回來的靈器全數輸了出去?

    夜月笑了笑,"咱們這賭法也不難,需要點運氣,當然自身能力也是很重要的。"

    運氣?自身能力?莫名地,馬鳳儀似乎知道夜月打算怎麽個賭法。

    "妳是想以內門大比作為賭局?"馬鳳儀問。

    周遭大部份的人,都與馬鳳儀有著相同的猜測,可他們還是好奇當事人口中的賭法到底是怎麽個賭法。

    夜月笑咪咪地看了馬鳳儀身邊的那個年輕弟子一眼,還回視著馬鳳儀說:"我們彼此有彼此不同的觀點與看法,既然爭執的起因於此,就以此作為賭法,說明白點,馬師姊與這位......師兄以自身的光明正大進行接下來的比試,而我仍以我個人的方法進行比試,以此來驗證我們各人的觀點是對或是錯,同時驗證我們個人的實力。"

    聽到夜月這麽一說,眾人不由一愣。

    "她這賭法,有跟沒有又有什麽差別?"有人如此咕噥。

    "不就是各比各的,這怎麽賭?難不成單純賭名次?"

    "我還以為有什麽特別不一樣的賭法,賭注下得這麽大......感覺根本隻是賭一口氣,死撐著也要充大胖子。"

    夜月也不理會旁人的紛紛議論,徑自開口說:"小妹才築基沒多少時日,也不敢托大,就這樣,咱們賭個名次,當然這名次自然不是嘴上說說,想要幾名就是幾名,我們隻需立個名次,隻要一方能達到該名次以上,就算贏了,若是雙方均達不到,就以名次先後論輸贏。"

    "如果雙方都達到該名次之上呢?一樣以名次論輸贏嗎?如果隻是這樣,幹脆以名次論輸贏即可,又何必又多加什麽規則。"那個年輕的弟子鄙夷地撇著嘴說。

    夜月嗬嗬一笑,不語,靜靜地看著馬鳳儀。

    "妳這麽一個賭法,想來這個名次肯定不算低了。"馬鳳儀試探性地說。

    "也不會太高,就定個......嗯,五十名好了,若是雙方都進入前五十名,就算我輸,不知馬師姊意下如何?"夜月說。

    夜月此話一落,周遭不少弟子立時倒吸了口冷氣,就連馬鳳儀的眼皮子也不禁連連跳了數下。

    "排名五十,這也是中間靠上的排名,她就這麽有把握進入前五十嗎?"有人驚呼一聲,問出眾人心中的疑問。

    "她的野心不小啊!嘴裏說著才剛築基不敢托大,可是實際上卻把目標擺在前五十。"

    "一個剛築基的人,哪來的自信可以打進前五十名?"

    甚至有人因此感到不爽,冷笑著說:"哼,好高騖遠!雖然師兄弟們大多不如大師兄他們幾人的驚才絕豔,卻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弱者,想要打進前五十名,也得要有那個本事,哪是她想進就能進的事,還未學會走路,就想要學跑,就是形容她這類的人。"

    "她大概將咱們師兄弟全當軟柿子了,若在場上讓我遇上,非打到她認清事實不可!仗著自己是女子,師兄弟們就一定會讓她嗎?真是想得太美了。"

    就這麽地,有人驚歎她初生之犢不怕虎,也有人氣忿她不將眾師兄弟們放在眼裏。

    "妳是當真?"馬鳳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無比認真地問。

    夜月點了點頭,臉上更咧出極為燦爛的笑容,"當然。"

    被夜月驚呆才回過神來的年輕弟子,則是一臉像是看白癡一樣地看著夜月,"不過是一個剛築基的,就這麽有把握能打敗諸多師兄弟,闖進前五十名?妳也太天真了吧?"

    對於那名年輕弟子的譏諷,夜月依然不以為意,"不管能不能達到,人總是要有一個較高點的目標嘛!不然漫無目地的往上爬,又或是目標剛好足以達到,就算尚有餘力,也會因為少了高點的目標,而自行停下腳步。"

    "同樣,若目標一開始定得太高,又會因為自身認為能力不足,反而未開始便先自我放棄,因此,我覺得將這名次定在五十名剛好,既不至於太高,無法達成,也不至於太低,讓人輕易達成。"

    這一番解說,立時讓不少人陷入一陣思考。

    馬鳳儀並沒有思考多久,"既然妳有膽色將目標定在前五十名,我又有何不敢?"

    很快地,這場因莫名爭執而起的賭局,在弟子間傳了開來,有人對於新進築基的夜月有此膽色感到佩服,也有人對夜月將名次定在五十名一事視為缺乏自知之明,而嗤之以鼻。

    這事同樣也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傳進了馭獸宗高層的耳裏。

    正滿麵春風地在井中天麵前晃蕩的羅子涯,聽到弟子傳來的消息時,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紅。

    井中天輕撚長胡,很是同情地斜睨著羅子涯,嗬嗬笑道:"看來你這徒弟目標不怎麽高呀!我記得門主與你的約定好像是......前二十名?"

    羅子涯額間青筋微突,一語不發,轉頭便走。

    待他尋到了夜月時,也不管一旁有多少人,劈頭便罵,"妳這混蛋,什麽前五十名,身為我的徒弟竟然這麽沒誌氣?氣煞我也。"

    夜月很是無奈地看著情緒暴躁的師父,蔫頭耷腦,氣弱地說:"師父,我這也是不得已的呀!"

    一直與夜月一起的方軍,連忙上前為夜月解釋,"師父,事情是這樣......"

    聽完方軍的解釋,羅子涯依然很是不滿,"就算如此,也不該將名次定在前五十,妳的目標該是放在前二十,別忘了,妳若無法進入前二十名,是無法進入試煉之地。"

    "既然妳要與人對賭,為什麽不將名次定在前二十名?聽你們說的,對方想來連進入前五十都不可能,馬鳳儀這小女娃是馬長老的後輩,我見過她,她的天賦雖不錯,能進如前百都算好了......"

    "妳怎麽可以在這節骨眼上把目標隻定在前五十名?這是不是說明,妳其實並不想盡力打進前二十名?"

    "說,妳到底有沒有將進入試煉之地一事放在心上?虧我用盡心機,死說活說,才讓門主師兄答應。"

    突然,夜月有種看到......歇斯底裏的婆娘,正在碎碎念的畫麵。師父高上大的形象,驀地碎了一地。

    這就是關心則亂最佳寫照吧!夜月暗忖。

    最後,夜月逼不得已隻好很無奈地說:"師父,你都說了,那個馬師姊能進入前百都算好了,我若真定在前二十名,那麽他們就肯定不會與我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