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章 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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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

    “怎麽可能?”

    圍觀的弟子,驚詫聲、抽氣聲,此起彼落。一些原本未將注意力放在這個擂台的弟子,被那突如其來的炸裂聲給吸引了過來,還來不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便見到為數不少的師兄弟們臉上不是掛著無法置信,便是一臉呆滯。

    “喂,發什了什麽事?”距離較近,具俱高度好奇心的某人,靠過來一問,這一問下,得來的答案,也讓這個人當場呆愣住。

    三件低階靈器,撞上那個年輕弟子的瞬間引爆,而當事人除了有些狼狽、灰頭土臉外,似乎什麽事都沒有?同是築基修為,所有人自問之下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不死也絕對會隻剩一口氣,連喘口氣都會覺得困難。

    這些內門弟子們看不出所以然來,並不代表其他人也看不出這其中的玄機,就連負責本場擂台賽的長老,也隻是呆愣了一下子,便作出宣布。

    “本場次由弟子夜月勝出,進入第五輪。”

    那名負責的長老在宣布勝負的同時,有意無意地多看了正笑瞇瞇的夜月。

    甫剛回到擂台上的年輕弟子,聽到長老的宣布,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名長老,那帶著一絲茫然的神色,彷佛在說“這根本就不可能”、“我肯定是在做夢”。

    “還不下去?”見年輕弟子一臉僵硬的神情,那名長老不難揣測年輕弟子此時震驚而難以接受的心情,輕聲提醒道。

    “我......我輸了?”他真的輸了?僅管從妖女口中得知自己輸了,他也不願相信自己就這麽輸了,肯定是妖女用了什麽手法......如今,就連身為裁判的長老也說他輸了?

    那名長老點了點頭,“去敗部報到吧!”

    “不!不可能!我加強了那麽多的防禦,我身上的衣服更是雪蠶絲所織成的,對於自身防禦的加成......”他的腦海驀地浮出不久前的畫麵,三件低階靈器蓄勢爆炸時的瞬間,朝著自己筆直的撞了過來,接著......接著......

    年輕弟子臉上一陣慘白。

    如果腦海中這個畫麵是真實的,他早該死得不能再死,自身的防禦能扛下怎樣的攻擊,年輕弟子心裏自然有個底,他同樣不認為自己能夠在三件低階靈器的爆炸之下活命,既然他能活著喘氣,那隻能說,妖女引爆靈器的手段出了錯,如此一來,又怎能如此判斷他輸了?

    “我不服,因為這是不可能的!”沒錯,這絕對是不可能的,長老也是人,他肯定也會出錯,然後自己剛好撞上這個錯誤。

    那名長老憐憫地看了也一眼,正想說些什麽時,年輕弟子滿是鄙視、不屑地轉頭麵對夜月,“想要打贏我,就別玩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堂堂正正的出招,我唐旭接了。”

    眾人聽到唐旭的厲喝,又是一愣,一個個腦袋思路跟不上這個轉折,不少人更是麵麵相覷。

    下三濫的手段?這啥跟啥啊?有沒有人可以現場說明一下?一個築基弟子到底是怎麽能夠在三件低階靈器的自爆下活命?這唐旭活著,似乎也沒受什麽傷,頂多就是皮肉擦點傷,這樣的情況下,負責判定的長老,又是以什麽樣的基準判定夜月為勝出者?這唐旭所指的下三濫手段又是怎麽一個手段,為啥他們都沒看到?

    “長老,您方才肯定也看到了,這妖女的手段極為凶殘,膽敢對同門下狠手,如此凶狠的妖女根本就不配成為我馭獸宗的弟子,為何長老不嚴厲懲處她,反而判我敗?”強烈的忿恨、不甘、不解,讓唐旭一時忘了自身的身份地位,咬牙切齒的質疑那名長老的公正性。

    “我不服!”那爆炸的畫麵,讓唐旭心頭上刻下了深刻的驚悸,可是為了自身的前途,為了美好的未來,他執拗而堅持的說。

    被唐旭的不甘打斷了開口的長老,看著唐旭執拗的神情,輕歎一聲。

    這樣的神情,在每一回宗門內的比試時,總免不了要看上幾回,長老很清楚這副神情之下的掙紮心情,一方麵不甘於落敗,一方麵又不敢甚至不願從旁人口中聽到事實,一方麵......他們對勝負又了然於心。

    尤其當他們的對手,在他們眼裏是不及自己時,更是如此。

    “長老,這是為何?”唐旭咬著牙追問:“不管如何,我仍活著,所以並不是我輸,請長老收回判決。”

    擂台邊,有弟子很是不解地喃道。

    "在三件靈器自爆之中活下來,這不能說敗了吧?雖然,真心看不懂,那位師弟到底是怎麽逃過的。"

    "他落下擂台了,按理來說,他確實是輸了,隻是這中間......讓人看不懂呀!"

    "奇怪了,對方明明輸了,還輸得不服氣,這時候當事人總要說些什麽來證明自己的吧?怎麽這位師妹連一句解釋都沒有?我還想弄清楚,那個唐旭為何能在那三件靈器的自爆下保住小命。"

    "這唐旭也真是太沒素質,張口閉口就叫人家妖女,也不想想,這比試到底不是師兄弟間的切磋,牽扯到多少利益......輸了就是輸了,還要什麽光明正大?他腦袋有病嗎?"

    就在這時,一直關切著這頭的石驚天驀地開口,聲音平緩而不弘大,偏偏,那聽起來像是普普通通的聲音,就是清晰明了地傳進每個人的耳裏。

    "將他輸在哪裏說一遍,讓他心服口服,後頭還有其他弟子等著分出勝負。"

    長老連忙遙對石驚天拱手稱是。

    唐旭一臉震驚,眼裏滿是不甘與不信,口中喃喃,"我......真的輸了?"

    他無法相信,這一場比試竟然連宗門中高高在上的門主都有所注意,甚至明白地......說他輸了?單單隻說他輸了,而沒有指責對方手段狠辣、不光明?難道......他的想法、觀念真的錯了?不!不!不!他沒錯,同門師兄弟,彼此間就算再如何不熟悉,也必須有基本的底限在,必須彼此尊重,必須有個尺度,必須......

    長老同情地看唐旭一眼,才將眾人好奇不解的地方,簡略地說上一遍。

    "弟子夜月對於靈力與術法的掌控精確程度讓人讚賞,若非在靈器撞上弟子唐旭的同時以一記......嗯,我若無眼花的話,應該還是風刃,以極小的時間差距,將唐旭撞飛出去,想來他這時也無法鏗鎗有力地說不服了。"

    然而,對於長老的解釋依然有人不解。

    "風刃之所以為風刃,便是將風凝聚成一把刀刃,刀刃這一個猛撞,在無法抵抗的情況下,同樣會不死也去掉半條命呀!怎麽,他全身上下除了一些擦傷外,也沒見半處是風刃弄出來的傷勢?"

    長老淡淡地看了提出疑問的弟子一眼,"這就是弟子夜月對術法掌控的精確度了,沒有任何的多餘。"他擺了擺手,打斷那個弟子再次開口,"我說的這記風刃,同時精準的打在了唐旭防禦最厚實的那個點上,隻單單造成衝撞力道,將人撞了出去,這才保住唐旭不被靈器爆炸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