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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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魔半分界,魔界山西山,暗日。

    “可惡的瘋子!你放開我,我還有事要找紫宸兄弟!”

    在火無咎的怒喝聲中,他被又恢複瘋癲之態的神叨叨強行駕馭,身不由己出了洞府飛往神界湖。

    對麵山崖上躲在暗處一直運法眼監視西山的武縱天,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想道:“再過一日就要破惑天局了,他們此時見麵莫非是在合謀如何奪取惑天局下的物品?我得設法因應。”

    說著,他轉身下山,走了幾步又回頭盯著西山洞方向,陰沉道:“古魔之氣與原始混沌之氣都消失了。哼!遮住了又如何?老夫一目了然。”

    “嘿嘿”陰笑幾聲,他反身下山回到魔煞洞,被他下藥灌醉的魔煞煞依然在呼呼大睡。

    八葉幾個小妖早已被武縱天製住關進骷髏洞,又沒有神叨叨和聖氣幹擾,鬼頭大刀肆無忌憚忌憚地吸收著魔煞煞身上的元靈之氣,刀身上的黑紅血光映紅了整個洞室。

    武縱天進入後見到此景,道:“看來你恢複的不錯。”

    鬼頭大刀毫不滿足道:“都是這個刀身限製,若是本尊恢複劍身,將會恢複得更快。”

    武縱天道:“西山已與神界湖連成一氣,僅剩一天時間,你可要加緊恢複。”

    鬼頭大刀“哼”道:“破陣後隻要讓魔煞煞纏住神叨叨,其他人不足為慮。本尊屆時自有安排,在這之前你隻要確保神叨叨不來幹擾即可。”

    武縱天轉過身沉思片刻,道:“如今已到最後關頭,老夫問你,惑天局之下除了神則之寶和冥極玄陽鐵外,究竟還有沒有其他東西?”

    鬼頭大刀一口咬定道:“沒有。”

    武縱天逼視向它,道:“是嗎?如果僅此二物,楚瀟然又為何大費周章截斷神則布下封印?”

    鬼頭大刀一時語塞道:“這嘛……”

    西山洞府,天月離塵居內靜謐而沉悶。

    慕容紫宸盤坐在靜室中,卻總是無法靜心,腦中總是時不時想起“雲初”二字來。

    他不禁困惑:“我為何如此在意雲初,是因為鳳兒重視他嗎?真是荒謬!此人就算存在,也是已逝之人,我竟然會妒忌他!我的道心何時變得這麽不堪一擊?”

    腦中閃過不久前從玉鳴鳳夢境中所見,她與紫發男子的親昵之狀。他心內更加煩躁,皺著眉取出仍在丹田靈海中不住顫動的問道劍,將它按在腿上,冷著臉問道:“你這麽急切,是想去看問情劍嗎?”

    問道劍紫光一閃表示回答。

    慕容紫宸又道:“你既是凰曦父親的佩劍,問情劍莫非是她母親的佩劍?”

    問道劍光芒又一閃。

    慕容紫宸心亂如麻收了問道劍,又取出天命輪盤在撫摸著,腦中回想起幼時在神桑界,鹿聲第一次向他提出的條件:“我希望你將來能娶她為妻,永遠保護她、愛護她,並毫無保留傳她《神霄譜》。”

    他心中隱有怒意,想道:“鹿伯,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嗎?就算我已立誓要收鳳兒為徒,你仍未放棄初衷這般算計我。哼!我慕容紫宸的命運豈容他人左右!”想著,手上用勁欲將天命輪盤捏碎泄憤,卻總算心智未失罷了手將之收起。但他心中仍然有一團怒火無處宣泄,更加無法靜心了。

    天月離塵居院內,自火無咎和神叨叨走後,玉鳴鳳就一直看著問情劍失魂落魄坐在石桌旁,腦中似乎想起許多事,卻又什麽都不記得,就像是著了魔似的發呆很長時間,才漸漸脫離這種狀態。

    她長長吐出口氣,道:“我這是怎麽了?剛才好像又看見了許多畫麵,為什麽最後還是隻記得那紫頭發的男人?他就是雲初嗎?為什麽我從小總會時不時夢見他?為什麽會覺得他很熟悉很親切,甚至有些……喜歡他?”

    她抱著頭懊惱道:“哎呀!我肯定是瘋了!怎麽可能去喜歡一個虛幻的人!”

    她轉念又一想,道:“如果真有前世,雲初會不會是我前世的戀人?”

    很快她又啐了自己一口,道:“爺爺說,每個人都有很多前世。人的前世可能是男、可能是女,也有可能是……動物草木投胎。每個人前世都可能有個戀人,而且有人今生是父女,前世可能是情人,總之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都有……誰知道雲初是我哪一世的戀人,現在又投胎變成了什麽?我的天!我肯定是瘋了!竟然想要找回前世的記憶!”

    雖然這樣哀歎,但她心裏明白還是得找回前世記憶,就算不為雲初,也要為了完成她那無法擺脫的天命。

    她在院內胡思亂想一陣,又想起慕容紫宸來:“我要拜紫宸為師嗎?但是……”

    她沮喪道:“我剛才心裏亂糟糟的,好像說錯話惹紫宸生氣了。他還願意收我為徒嗎?但是……如果拜他為師,因為我那個天命害了他怎麽辦?”想到這,她又打消了拜師的念頭,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對了,我還有事要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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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就迫不及待地進入離塵居,來到靜室外想要敲門,卻又猶豫了,悄悄從窗戶往裏看去,見慕容紫宸正背對著她在內中打坐。

    想到方才他那冰冷的態度,玉鳴鳳不禁心頭惴惴,轉身往回走去。她剛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慕容紫宸的聲音:“找我有事嗎?”

    玉鳴鳳回頭而望,便見慕容紫宸正站在靜室門口看著他,目光冷若寒冬的嚴霜。

    她心裏一陣緊張,道:“沒……沒有……”

    慕容紫宸看著她的目光又冷了幾分,道:“若無事就別來打擾我。”說完就要轉身入屋。

    “等等,我有事問你……”玉鳴鳳急忙叫住他,慕容紫宸停步目光更冷若北極玄冰,語含不耐道:“還有何事?”

    玉鳴鳳本來要問他家鄉的事,但見他這冰冷的態度又有些害怕,道:“沒……沒有……”說著眼中含著淚覺得甚是委屈,同時心中又升起一團火氣。

    慕容紫宸不再說話,正欲轉身入屋,便聽玉鳴鳳含怒的聲音帶著哭腔道:“你為什麽這麽對我?我哪裏做錯事、說錯話得罪你了?有事不說板著一張冷冰冰的臉給誰看!我……我不理你了!”說完轉身哭著跑到自己房間關起門哭起來。

    被她一通罵,慕容紫宸一臉錯愕,以他的法力和地位還從沒人敢這樣罵他。

    但他並不生氣,反而猶如醍醐灌頂,暗道:“我入魔了嗎?竟然在怨恨鳳兒!是因為她心裏想著別的男人,還是因為是她害我陷入如此艱難境地,或者是因鹿伯的安排而遷怒於她?我竟然會變得這麽不可理喻!魔考源自我自身的心魔,是我自己被心魔左右,又與鳳兒何幹?”

    看著玉鳴鳳閨房的方向,聽著從內中隱約傳來的哭聲,他很想過去道歉。但是他終是忍住了,心魔如毒,他擔心再次被心魔左右,需要先靜靜心。

    他反身進入靜室正欲修煉靜心,卻忽然想起神叨叨給他的書冊,直覺此書即是楚瀟然所留,內中或有解決他當前困境之法,於是便將之取出認真研讀起來。一讀之下,不禁暗暗心驚,警惕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