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邵海棠發燒說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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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變向的告訴她,他對她沒感情。
他鬆開她的手,繞過她,走到另一邊。他的話已經很明白了,她這種心機與城府一般深之人肯定能明白他的話。
“你覺得你最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至極,仿佛刺入了她的骨髓之中。
“不知皇上指的是哪件事?”她下跪問他。剛才的喜悅已經消失得不留痕跡。 “你……”許文朗張嘴,忍住心中的怒火,剛吐出一個字,卻又停下又改口:“你沒有做錯什麽事。皇貴妃今日落水受驚,額頭撞到了水底下的石頭,現如今還未清醒,朕想讓她快些好起來,聽說心地善良,美好純潔之人跪在其宮門口虔誠的祈禱,這樣病者才會好得快些。思來想去,朕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所以朕今日來就是為了讓你到容華宮門口跪著為邵海棠祈福,讓她好得快一些。”他俯下身,一張臉笑眯眯的,他將她扶起來:“你放心,等皇貴妃的病一好,朕便讓你回鍾粹宮。而且你以前不是喜歡那紅珊瑚珠項鏈嘛。等皇貴妃的病一好,朕便讓人將你喜歡的送到鍾粹宮來。”一張臉笑裏藏著一把
刀。
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韓宛若再聽不明白,她就不僅僅是傻了。 “是。”她看著這個笑裏藏刀的男人,是真的心寒了。她顫抖著聲音吐出這個字,看著男人的背影越來越遠,她頹廢的坐在地上,雙手杵在地上,眼淚一顆一顆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落在羊毛製成的地攤
上。 “婉妃娘娘,皇上說了,讓您盡快去,也不用帶上什麽墊子了。若是膝下還墊著墊子,恐怕就不靈了。還望娘娘盡快。”跟著許文朗走了的常貴得到許文朗的吩咐,又折了回來。看見大顆大顆落淚的韓
宛若,沒有一點憐憫之心。話帶到他也便離開了,快步跟上許文朗的轎攆。
“怎麽樣了?”許文朗閉目支頭,沉聲問他。
“已經將話帶到了。”他頓了頓,欲言又止,想了一會兒還是選擇說了出來:“婉妃娘娘還哭了。”
“哭了?”他睜眼,冷哼一聲很不在意的又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上了攆轎,本來想去容華宮,可想了想還是回了乾清宮。
容華宮門口的容若姑姑便是許文朗派來伺候韓宛若的。由於許文朗親自吩咐過,所以這位“惡毒”的姑姑便顯露了出來。 “婉妃娘娘可別怪老奴狠心,讓娘娘跪在這石子上,那是為了皇貴妃娘娘祈福,越是辛苦越是靈驗,娘娘的名譽越是高。”她邊指使著小宮女撒石子,還很傲慢的說。那石子顆顆尖銳,看著就感覺它能
刺穿血肉一般。
韓宛若淡淡的看著那尖銳的石子,呼吸急促,眼眶早已濕潤。
“娘娘請吧!”容若姑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她起身跪在石子上。那氣勢淩人的模樣仿佛誰都不放在眼裏一般的趾高氣昂的對著武玉兒。這個姑姑,看著溫柔,實則手段極其狠毒。 韓宛若清楚的記得,這個姑姑以前對人是多麽的溫柔謙和,就連說話都是輕聲說。聽到一些嬪妃的酸話,她也不會用什麽尖酸的話來諷刺她們。特別是對她,尤其的好。可如今世態炎涼,又是經過了
皇帝的吩咐,她竟然如此趾高氣昂的和她說話。 她心中冷笑,淡然的起身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前麵那尖銳的石子上。石子顆顆尖銳,就像釘子一般。剛跪下去,石子便刺穿了絲質布料,直接紮進皮肉之中。她咬咬牙,沒有出聲,忍住了。膝蓋外傳來
的疼痛,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也給了她一個狠心下手的理由和決定。膝蓋下的鮮血滲透布料,慢慢的隨著尖銳的石子向下慢慢的滲出去。疼痛使得她的額頭直冒冷汗,她卻還是堅強的跪在那裏。
“娘娘好生保重,奴婢定會在皇上麵前替您多多美言。”容若姑姑福了福身子,扶著發鬢,趾高氣昂的踏進容華宮。
“姑姑走好。”她咬咬牙說出了這句話。 宮裏每個女人都會演戲,不會演戲的不是蠢就是傻。以前謙和的容若姑姑也是,白牡丹這個女人更是。外表溫柔嫻熟,心機是極為深沉。這個後宮改變了不少人,甚至也包括她。她看著容若姑姑的背
影慢慢的遠了,眼中惡毒的目光似淬了毒一般盯著容華宮正殿,膝蓋下的疼痛硬生生的讓她咬碎了一顆牙齒。
這個仇,她記住了。你們等著。我會等著你們來求我! “姑姑好。”蘇止柔見容若姑姑來了,便帶著容華宮上上下下的人出來迎接。她們二人看起來年齡都一樣,可是身份地位就不同。蘇止柔是邵海棠一手扶持上來的,容若姑姑是許文朗身邊的乳母,身份
便如常貴一般高。皇上身邊的人,自然是怠慢不得,所以她們一直都謹慎小心著。
“皇貴妃娘娘呢?”容若姑姑態度與之前大不一樣,若不是皇上特有的吩咐,她平常看人待人都是一樣的。
“娘娘喝了藥,睡下了。”
“皇上讓我一同前來照顧皇貴妃娘娘。”
“奴婢曉得。”
晚上。
邵海棠突然發起了高燒,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開始說起了胡話。可這話卻讓許文朗的心仿佛被刀割過一般。一刀一刀慢慢的割,痛得他有些呼吸不過來。
“娘親,海棠不想進宮,海棠不想嫁給皇帝。”眼淚從眼角劃過,聽著話,看著這情形讓人心疼極了。 蘇止柔聽主子說這樣的胡話,緊張的看著許文朗,見對方仍是很淡然,但是麵上沒有任何表情。越是沒表情,越是要征兆著大事的發生。蘇止柔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對身後在一旁侯著的宮人使了個眼
色,然後撲通跪下來。
許文朗沒有發作,隻是手不停的伸向盆中的冰水,不斷的換冰水中的毛巾擰幹然後敷在她額頭上邊對著她們吼:“都什麽時候了,快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蘇止柔起身,跑去小廚房。 “娘,你在哪兒?海棠好怕。”眼角源源不斷的滲出淚水,讓人看著很是心疼。許文朗看外邊容若姑姑端來了藥,便將她扶起,抱進懷中,臉頰緊貼著她的額頭,輕聲安慰:“海棠別怕,你安全了,別怕。你永遠都安全了。”他揮手讓容若姑姑將藥端過來靠近一些,然後拿起藥勺舀起藥吹涼一些喂到她嘴邊,卻不想她竟然連嘴巴都不張開。將嘴擦幹淨,又喂進去。藥是進去了,可還沒等到他舀起第二口便
吐了出來。第二口,第三口也是如此。許文朗很幹脆的端起藥碗,灌入自己嘴中,俯頭將藥渡入她口中。在場之人紛紛低下頭,不去看這一幕。
事畢,接過容若姑姑手中的手帕給她擦拭嘴角之後,便將她安放於床榻之中,邊脫自己的鞋襪邊揮手讓她們退下:“你們守著門,這裏有朕在。”
“皇上是否要傳晚膳?皇上還沒用晚膳呢。”容若姑姑向他請示。
“不了,朕今晚沒心情吃。下去吧,守著門。”他的語氣透著急促。她們均都聽得出來,他很緊張邵海棠。應了聲“是”便出去了。
許文朗褪下衣物,鑽進被窩中,緊緊的抱住她。卻聽邵海棠又在說胡話了:“娘,不要將海棠嫁給皇帝。海棠不要離開娘親想回家。他不好,他對海棠不好。”一語道出三年在皇宮中的酸楚。
見她麵部猙獰,想必是發著燒,想起了她母親。 許文朗聽著心如刀割,隻得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入懷中,無奈卻隻能長歎一口氣:“你當初不想嫁,我當初又何曾想娶你?我最討厭白牡丹,若是當年是她入宮,你那前三年遇到我對你所做的事情那就是在她身上發生,誰知他們騙了我,把你嫁了進來。你說這是不是緣分?你竟然她的身份在我身旁呆了那麽多年,我發現,我好傻,好弱啊,好沒本事,竟然錯待了你三年。可是若是你當初就告訴我你是邵
海棠,我又何苦欠了你這麽多年的快樂,讓我認錯了人。早知當初……”他突然沉默,垂下眼瞼。
早知當初,我應該把你帶回皇宮才是,這樣便不會錯待了你,也不會消磨了這麽多年的時光,更不會讓你白白當了三年的擋箭牌,讓你陷入危險重重之中。
“我以前對你不好,今後我會對你很好。”雙手緊緊抱著,用自己的溫度溫暖她。邵海棠說一句他便答一句。邵海棠伸手揪住他的衣領,頭紮進他的胸膛。
“對,就是這樣,你可以依賴我。” 夜漫漫,容華宮緊張的氣氛也慢慢的定了下來,一大幫人均都守著,沒有皇帝的命令,沒人敢去休息。候在門外守著。寢殿的聲音漸漸的消失,邵海棠漸漸的熟睡,許文朗抱著她不敢睡得太熟,午夜
摸著她的額頭,感覺體溫下降了不少,這才安心了些。 他的擔憂便讓他忘記了外麵還守著一大幫子人。外麵的人站著不停的打哈欠,看著常貴張著大嘴巴,抱著柱子打瞌睡模樣,再怎麽好笑蘇止柔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