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話 節目的困局
字數:3371 加入書籤
鄭軻撓了撓頭,試探性地問道:“你們不會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導師吧?”
“找到了,但是結果比找不到還讓人沮喪。”麻美解釋說。
“這是為什麽?”鄭軻也有了興趣,坐在一側的沙發上,好奇地看著麻美。
“荒木導演托了好多人,才找到一個明星廚師。那個明星廚師其實也很有名氣,雖然比不上中井紀代美和白石學長,但是在東京美食綜藝界,也有一定的知名度。聽說花了不小的價錢,大概也是七百萬円吧?但是,在錄製節目的時候,中井紀代美的那一組的成員對明星廚師的評價提出質疑,諷刺的是,明星廚師做出來的料理,竟然沒有選手好,然後受到了選手的嘲諷。那個明星廚師一氣之下,選擇了離開。
“其實,也不怪那個明星廚師,他主攻的是日式料理,但那名選手做的是西式料理,所以被坑了,再加上本身的廚藝,也有一些泡沫,才造成了目前的局麵。也真是因為有了這名明星廚師的前車之鑒,估計其他明星廚師也會謹慎小心,每位名廚的名聲都是花費了很多心思才被打造出來的,所以在接受欄目組的邀請之前,肯定會有所考量。”
鄭軻越聽越覺得,這個比賽簡直就是名廚殺手。經過這一次之後,想要找到合適的名廚,應該會更加困難吧?
“荒木導演也太死腦筋了,直接把這一個環節刪掉不久行了?”鄭軻說道。
“如果能刪就好了,這個節目之所以在美食節目中傲視群雄,靠的就是這個賣點。”麻美歎了口氣。
“那能不能提前串通呢?反正節目對最後,還要再經過你們的加工。”鄭軻提醒說。
隻要想解決,肯定有能用的方法。
“問題是中井紀代美不同意。她說,這個節目最大的看點就在於真實,如果參雜了其他虛假的東西,她寧願違約,也要辭去導師的職務。她目前算是這檔欄目唯一的頂梁柱,萬一走了,節目就真的要散了。還有就是,製片人也非常認同她的理念,使得荒木導演處在很被動的地位。隻缺席一個白石龍一,就已經舉步維艱了,如果再缺一個中井紀代美,這檔節目,也就沒什麽看點了。”
聽了麻美的話,鄭軻心裏一陣冷笑。
說不定把中井紀代美也開除,重新找兩位導師會更省心。當然,風險也是有的,白石龍一現在不在了,中井紀代美毫無疑問,是這類美食節目中的金字招牌。換其他名廚,號召力肯定受到影響。另外,如果中井紀代美再爆料一些所謂真假參半的‘內部消息’,這檔節目的口碑,也會有很大影響。
不管怎麽說,正當節目的好與壞,與鄭軻沒有太直接的關係,而鄭軻也越來越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
在推選吉野悠姬、榊涼子進入參加秋季選拔賽預賽的資格後,鄭軻也不再關心其他人選,基本和一色慧一致,精力也開始轉移到料理的研究上。
開水白菜,這道讓鄭軻在神奈川區預選賽上奪得第一名的料理,因為在比賽中,受到時間的限製,並沒有做出最完美的料理,所以鄭軻決定抽出一整天的時間,重新把這道料理做一遍,如果能在其中找到靈感,想出其他食譜,應該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
經過四個小時的熬煮,鄭軻除去濾渣和浮油,再將清湯倒入另一口鍋中,等到燒開,依次放入豬蓉和雞茸,進行熬製。之後,就是處理白菜。
“鄭軻,你做的什麽料理?”
就在鄭軻聚精會神地往白菜上澆淋濃湯的時候,久我照紀走了進來。
鄭軻沒有答話,依然在烹飪白菜,久我照紀走到近處,看了看鍋中的濃湯,以及漏勺中的白菜,大叫起來:“我去,鄭軻,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烹飪開水白菜的時候,一定要叫我嗎?”
“你自己想學,卻不找我,現在又開始埋汰人,你真是難侍候。跟著荔姐這麽長時間,也沒見你主動學這道料理。”鄭軻將熱湯澆到白菜上,將白菜放在瓷碗中,又加入了一大勺的吊湯,放到操作台上。
久我照紀搓了搓手,舌頭輕舔了一下嘴唇,說道:“我之前不是以為開水白菜不怎麽好吃嗎?而且宣荔姐又不給我做。上次假期,去了一趟川蜀,才知道這道料理這麽厲害。”
說著,久我照紀雙手將瓷碗端起,熱湯燙得他呲牙咧嘴,但他硬是沒有放下,而是端到角落處的桌子上,然後拿來勺子和筷子,美美地吃了一口。
“怎麽樣?”鄭軻看著久我照紀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
“真美味。感覺和我在川蜀吃的有些不太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水的緣故,也有可能是輔料的原因,不過,比我之前吃過的好吃。”久我照紀喝了一口熱湯,臉上露出了紅潤。
鄭軻點了點頭。
久我照紀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這些話,除了證明這道料理的完成度不錯外,並沒有其他作用。
同一道料理,有不同食譜,這是華夏料理的特點。雖然開水白菜是川菜的中的精品,但是掌勺的廚師不同,對菜品的理解也會有所偏差。
有時候料理的好吃與否,並不能評價一道料理好壞。
花一天時間,做出來的開水白菜卻非常有限,這樣的效率,鄭軻不能容忍。
相較之下,鄭軻更喜歡久我照紀說的那道料理——既然連久我照紀都能吃到,那就說明那道開水白菜的食譜,已經經過了簡化。
隻要將更多的人,有機會吃到像開水白菜這樣的料理,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真想嚐一口那道料理,或許因此就能想到簡化食譜了。
就在鄭軻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進入了房間。
“請問,鄭軻在這裏嗎?”
鄭軻扭頭,看著進來的人,是一名年紀大概三十歲的男人,頭發精致地梳到腦後,帶著一雙紅色鏡框的眼鏡,下巴留著胡渣。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裏麵是一件話的襯衫。看起來有些輕浮,不夠穩重。
“這位是誰?”久我照紀好奇地問道。
鄭軻搖了搖頭,“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