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絕世悲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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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在劉家長大,又因為從小比較沉默寡言,即便再獨立,心裏的不安也是明顯的。
她的小心翼翼也是明顯的,她學習沒有劉萱萱好,也不如劉萱萱討喜。
在劉家把她接回去後,秦母也放棄了對她的撫養,劉家父親對她還算負責,但終究男人沒有女人細心,除了把她接回來對她不錯之外,他也沒有給委托者別的安全感。
至於劉母,對於丈夫把委托者接回來的事不是很讚同,於是,即便她是委托者的親生母親,可有討喜又在身邊養了十多年的劉萱萱,委托者在她那裏並不是很受歡迎。
委托者每天生活的戰戰兢兢,可最大的毀滅是劉萱萱帶來的。
劉父本來做點小本生意,手裏有兩個食品店,後來經營不當倒閉了,劉家大部分收入都來自於這兩個食品店,如今食品店都倒了,劉家的經濟降到了冰點。
後來劉父不知道被誰騙了,拿著家裏僅有的二十萬去做生意,不止錢沒了,還被人打了一頓,一條腿落下了殘疾。
經曆這麽大的變故,劉父的脾氣變得暴躁而詭異,時不時就對劉母使用暴力,而委托者也是被連帶的一個,劉父認為她克他,想要把她送走,但又不想坐牢賠錢,就對委托者越來越不耐煩,剛開始實行冷淡政策,後來見她不啃一聲,便非打即罵。
每一次,委托者身上都會留下傷痕。
劉萱萱呢?她會說話,她會把所有的火藥引到委托者身上,最後委托者倒成了劉父發怒的對象,劉母見此,也有樣學樣,隻要劉父心情不好,就把所有火藥都引到委托者身上。
於是,人家一家人開開心心了,委托者卻成了多餘還不能扔掉的垃圾。
她想回去,回到自己家裏,可秦父死後留給她的房子,也被秦母賣了,錢,她沒有拿到一分。
在劉家被劉父打罵,被劉母冷暴力,還要對付劉萱萱的暗算,可謂讓委托者傷透了心。
在學校,劉萱萱還讓人欺負她,往她的座位上放死老鼠,垃圾,還讓人合夥把她堵在廁所潑水,讓人逼著跪地喊爸爸。
麵對這些,委托者很想從學校那座最高的樓上跳下去,但每當她走到那裏,她就會退縮,跟死比起來,她活的欲、望顯然更加強烈,對於生命,她是珍惜的。
後來,劉萱萱的學習越來越好,聽聞她有望考上國內最厲害的大學,那裏的學生大多非富即貴,而委托者,她經曆了太多欺負,變得懦弱,從沉默寡言到心如死灰,無欲無求的她成績太差,別說貴族大學,就是普通三本都害怕考不上。
而這個時候劉家經濟太差,於是,劉父起了讓委托者輟學打工用來供劉萱萱上學的心思。
委托者不想答應,可不答應又能怎麽樣,最後還是去打工供劉萱萱上學。
毫無疑問,劉萱萱考上了那所萬人矚目的大學,而委托者掙來的錢都給了她,自己每個月隻留下三百塊錢吃用,這位基於她找的工作包住。
可她每個月辛苦掙來的錢也供不住劉萱萱一個月的吃穿用度,每當劉萱萱沒錢了,就會去劉父劉母麵前賣可憐,這個時候,劉父就會“大方”地給委托者打個電話,無一不是謾罵她不中用。
就這麽幾年過去了,把劉萱萱從博士供出來,委托者的身體也出了問題,可劉家人一個個都隻顧著高興家裏出了一個博士,往後劉家的生活要變好了,誰都忘了那個在炎炎夏日裏揮汗如雨背水泥袋賺錢的委托者。
後來,劉萱萱和她那個大學裏認識的富二代結婚,過上了公主般的生活,劉家也因此發家。
而委托者,二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像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和劉萱萱的公主樣子相比,她就像蒼老的仆人。
隻是,在她如此蒼老的時候,劉萱萱還不打算放過她,她竟然想要委托者嫁給丈夫家裏的老管家,就因為老管家得劉萱萱公公的信任,為了爭奪家產,她就讓二十八歲的委托者嫁給五十多歲牙都掉了一顆,還相貌醜陋的老管家,就為了取悅他,讓他站在自己這邊。
隻是,那老管家是個有虐待傾向的人渣,委托者剛結婚,就被他活活打死了。
後麵劇情沒了,金珂嘖嘖一聲,這怕是她接過最悲慘的任務裏的委托者。
收了劇本,金珂看了眼身上的傷,斑斑點點縱橫交錯,新舊皆有,而她的衣服,看起來也不是很好,灰撲撲的眼色,皺巴巴的麵料,但這是委托者最好的一件衣服了,嗯……若是不算兩套洗的發皺的校服的話。
這個時候,她已經到劉家了,高三,多麽忙碌又具有意義的時刻,卻偏偏,劉萱萱吹著空調刷題,委托者昨天晚上剛被劉父抽了幾棍子,疼的受不了暈了過去,被劉母隨意扯到床上扔過去,這個時候才醒來。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沉悶的聲響預示著那邊的人的不耐煩。
金珂剛想問一問,誰知道門外說話了,“柔柔,出來,你爸爸有事和你商量!”
金珂冷笑一聲,這個時候還有什麽事,還有一個多月就高考了,劉父的意思是想讓她輟學供劉萱萱上學吧。
“知道了!”
她的聲音有些冷漠,可門外的女人並不放在眼裏。
金珂並沒有馬上就去客廳,而是到浴、室衝了下澡,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地拿起委托者的一套灰藍色的運動服穿上。
這套衣服並不好看,寬大肥胖,可……沒辦法,這算是委托者幹淨地比較新的一套衣服。
她出了門,到了客廳,這個時候劉父起來了,劉母更加早早起來做了早飯,劉萱萱麵若桃花,笑著和劉父演繹著父女情深。
“呀,姐姐來了,快來吃早飯。”
看到金珂出來,劉萱萱笑眯了眼睛,裏麵閃爍著詭譎的光彩,向著金珂招招手。
金珂麵無表情地坐到桌旁,離劉家三人遠的很。
劉萱萱見到她的動作,眨眨眼,笑了,一臉天真地問,“姐姐坐那麽遠做什麽,那裏你夠不著早飯的。”
“吃吃吃,就知道你,學習學不好,還好意思吃飯,她要坐那裏就讓她坐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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