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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人看上去麵黃肌瘦的,像是長期營養不良。再加上那身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 整個人顯得有些陰沉, 毫無生氣和活力。
前世韓曉遇見楊釩的時候雖然整個人也是沉默寡言透著疏離, 給人難以接近的感覺, 但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渾身散發著冷漠的氣息,顯得死氣沉沉。
韓曉很心疼,她記得楊釩說過他以前不喜歡和人說話。後來到省城打工,經常被嫌棄才漸漸改變。
當時韓曉正窩在楊釩懷裏聽了這話霸氣的仰頭伸手捏著楊釩有些緊繃的臉霸氣的說:“改了很多?改了很多那怎麽還這樣繃著呀,嘿嘿,我不信, 即使改過了, 那現在也要聽我的,以後要多笑笑, 要笑, 知道嗎?乖。”
那時的韓曉也是在遇到楊釩以後, 在楊釩的寵溺中才慢慢改變, 越來越自信活潑,越來越“無法無天”的。
直到今天看到少年時的他, 她才真的明白以前的楊釩是有多麽的冷漠疏離。唉, 人現在這個樣,她要怎麽接近啊, 韓曉有些鬱結。不過她馬上又給自己打氣, 既然她找到的楊釩, 那就一定要從現在開始慢慢改變楊釩, 她想讓他變得更好。
想著以後經自己改造後的楊釩,韓曉不自覺的,嘿嘿,傻笑出聲。
頓時周圍同學的眼睛嘩的,都從前麵講的激情四射的曆史老師身上,轉移到她身上了,但韓曉還不自知,依舊沉浸在□□楊釩的美好想象中,又發出了兩聲很猥瑣很響亮的笑聲。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位曆史老師忍不住了,“韓曉!我講課就那麽好笑嗎?不想聽就出去!”
韓曉猛地一驚,反應過來,自己被曆史老師點名了!馬上抬頭挺胸,表情嚴肅認真,一副要認真聽課狀。
這位女曆史老師一看她這反應也不好再訓,很嚴肅的說了句,“下課到我辦公室去一趟”,就繼續講課了,餘下的時間韓曉是真的不敢再跑神了,認認真真的聽了餘下的課。
下課後韓曉本來是想在去看看楊釩的,但無奈還要去辦公室一趟。
“報告”
“進來”
韓曉進辦公室來到曆史老師桌前。
“你今天下午上課是怎麽回事,我講課很好笑嗎!?”
“對不起老師,下次不敢了。”
“你看看你的期中成績考的,就是個中等,這還有一個多月就期末了,還不好好聽課,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下午的行為嚴重擾亂課堂紀律!”
“對不起老師,我不會了,我回去一定好好學曆史,我錯了。”
曆史老師原本還想再訓幾句呢,但是看著韓曉低頭站在那一臉的我錯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的小樣兒,感覺就像自己怎麽欺負了她似得,更是來氣。
可看著她這態度,也知道不好再訓什麽了,同事都有好幾個都往這邊扭頭看呢,憋著一口氣,曆史老師揮了揮手,一臉不耐的讓韓曉離開了。
韓曉從辦公室離開已經五點了,她們下午下學是比較早的,因為有的孩子離家遠,冬季天又黑的早。韓曉看看天,隻能打消去看楊釩的念頭,因為她回家還要一個小時呢。
回到家天已經顯得暗黑了,剛放好車奶奶就從屋裏出來了,“曉曉回來啦!洗手,快來進屋吃飯,奶奶給你燉了肉!”
韓奶奶樂嗬嗬的接過韓曉的書包,招呼她進屋吃飯。韓曉看著韓奶奶心中感覺劃過一片暖流,即使在這寒冷的冬季,四肢也被韓奶奶的關愛熨帖的十分舒服。
韓奶奶並不是韓曉的親奶奶,韓曉是個孤兒,一次韓奶奶和韓爺爺去城裏的醫院給韓爺爺看病,在醫院後門的垃圾堆發現韓曉的。
韓家是逃荒到這的,韓爺爺早年生活過的異常艱難,做過很多活,吃過很多苦,把身體累垮了,和韓奶奶沒有兒女,後來看見被人遺棄的韓曉,打聽不出來她的家人,也沒人要她,就很高興的將她給收養了。
之後或許因為有了韓曉,韓爺爺的心情大好,再加上中藥不斷的喝著,身體比以前好多了。但畢竟底子壞了,在韓曉十一歲的時候,韓爺爺去世了,從此就剩下韓曉和韓奶奶相依為命。
昏黃的白熾燈下,韓曉和韓奶奶一起坐在飯桌吃著晚飯,奶奶將燉肉和炒雞蛋不停的往韓曉碗裏夾。
“曉曉,要多吃點,冬天天氣冷,你每天都要跑學校,那麽遠的路。”
“奶奶,你也吃,我碗裏有,你看都這麽多呢。”韓曉向韓奶奶舉舉自己的碗,然後也給奶奶碗裏夾了兩筷子菜。
“曉曉,今天在學校怎麽樣呀,學習苦不苦?”
“沒事奶奶,在學校挺好的,不苦。”
“待會奶奶再給你幾塊錢,你看看缺什麽學習工具自己買,不要老省著。”
“奶奶,我不缺什麽,你不用給我錢的。”
······
祖孫兩個其樂融融,在老舊的瓦房裏,昏黃的燈光中顯得溫馨和諧。
吃完飯,韓曉主動幫助奶奶收拾飯桌,剛剛吃飯的時候韓曉注意到奶奶兩鬢已經都是白發。其實韓奶奶年紀並不大,今年才五十二歲,由於長期的家務和下地勞動,整個人看上去,像六十多歲,腰有點駝,手上皮膚鬆弛暗黑,皺紋明顯。
韓曉現在以一顆成人的心來看韓奶奶,覺得她為這個家為自己付出太多了,心理酸酸漲漲的,她以後要更加對奶奶好,讓奶奶過上好日子,真正的享享福。
晚上躺在被窩裏,將前世今生韓過了一遍,曉想通了。既然已經找到楊釩了,以後慢慢接近就行,不急於一時,而且好像快期末考試了,她該用點心在學習上了。
帶著對未來的期許,韓曉一夜好夢。
第二天,韓曉中午又去看楊釩了,還是像昨天一樣直到快走的時候楊釩才出門。一連幾天韓曉中午都去了槐樹胡同,可依舊沒能和楊釩搭上話。但是很快韓曉就發現一個現象,楊釩好像總是在兩點左右出門,因為韓曉是下午兩點半上課。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韓曉實在是受不了了,一定要想辦法和楊釩“認識”。
所以中午韓曉就跑到辦公室,找老師請假,說自己家裏今天有事中午要回去一趟,但是不會耽誤後兩節課。班主任以為是家長早上來之前,就給學生交代好的讓回去,而且後兩節還回來呢,所以原因都沒問就同意了。
中午放學韓曉跑到食堂,買了兩張大餅就急匆匆的往槐樹胡同趕。
北方的冬日天氣再怎麽晴朗也還是風寒風淩冽,肆虐呼嘯。韓曉盡量往坐著的這家門樓裏邊靠,可還是被刺骨的冷風,凍得手腳冰涼,甚至都有些麻木。她不斷的跺腳、往手上哈氣,可絲毫感覺不到熱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