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川輕而易舉就躲掉，他同樣很憤怒，你拿個假貨來忽悠我，現在還敢先動手！真當老子是軟柿子嗎？

    冷冰川同樣出手了。

    他輕鬆避開李川一腳之後，側身來到一旁，泰拳的架子，一個肘擊，砸向李川太陽穴。

    這一擊如果中招，恐怕就要去鬼門關轉一圈了。

    劉姨出手了，沒見她用多少力，一隻手搭在冷冰川腰上，輕輕一推一送，四兩撥千斤，把冷冰川推開兩米遠。

    她皺起眉頭，問李川：“怎麽了？”

    李川紅著眼睛，怒指冷冰川：“劉曦研在哪裏？你敢傷她一根頭發，我要你碎屍萬段！”

    ……

    在李川的生命中，有一個萬分重要的女人。

    這個女人叫肖月若。

    他和肖月若初中是同學，高中還是同學，大學一樣同班。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天長地久，終於順其自然成了戀人。

    李川當年在綿州大學，品學兼優。

    可是大一的時候就輟學了。

    那個時候，冷冰川犯了案，搶了金鋪，殺了人，還在亡命天涯。

    那個時候，省城地下灰色世界，群雄割據，大小混混各自稱大哥。

    有個不算小的大哥調戲了肖月若，夜深人靜，偏僻的路上，醉酒的大哥，帶著幾個滿身酒氣東倒西歪的弟，把肖月若拖進路邊的花叢。

    那個夜晚，淩晨三點，肖月若是出去買藥。

    兩人在學校家屬院裏租了套房子，恩恩愛愛。那個晚上，李川發高燒，三十九度，伴隨著腹痛，滿頭大汗。

    肖月若回去的時候失魂落魄，身上衣服扯爛了，頭發淩亂，嘴角還有因為反抗被抽耳光留下的淤青。

    李川問：“你怎麽了？”

    肖月若笑著說：“我沒事，你快把藥吃了。”

    李川就把藥吃了。

    肖月若躲在很小的衛生間裏，十一月份，熱水器壞掉，用冷水把自己身上洗了一遍又一遍，一邊洗一邊哭。

    她照顧著李川的病痊愈，從學校最高的十二層科技樓，跳了下來。砸斷了一棵櫻花樹，沒摔死，卻生不如死。

    李川站在她身邊，看著從她腦袋上緩緩流出來淌了一地的血，看著心愛的女人睜著滾圓的雙目，不停的抽搐。

    他沒哭，沒叫，什麽反應都沒有，甚至都沒去幫肖月若叫120。他知道肖月若一心求死，他知道肖月若受過的委屈，他尊重肖月若的決定。

    他買了一瓶酒，買了一把刀，深更半夜，在宿舍裏磨刀霍霍。

    他退學了，三個月之後，省城發生了一起特大重大刑事案件，十三個道上的人，被人先後砍死在家中。下體切掉，塞進嘴裏，腦袋砍掉，塞進馬桶，身體被剁成肉醬，千刀萬剮。

    一年之後，省城橫空出世一個後生，見人總是笑嗬嗬的，卻被人稱為閻王。

    他用了兩年功夫，一統省城北城，混亂格局不在，亂世出了個梟雄。

    如果不是冷冰川回來，恐怕整個省城都是他的。

    肖月若全身癱瘓，和植物人差不多。

    可李川一直不離不棄在照顧她，給她端茶倒水，抱著她去衛生間，為她洗澡擦身……

    他成了省城北城的爺，大家背後喊他“笑麵閻王”見麵卻要堆著笑臉喊一聲川哥。他手下有無數夜場，風情萬種的女人，清純漂亮的雛，他要多少就有多少，可是從來都正眼看過一個。

    可肖月若還是死了。

    死在冷冰川手裏。

    這就是兩人有不共戴天仇恨的原因。

    時隔多年，李川第一次無意聽人說，寂寞相約酒吧有個叫劉曦研的，他去看了。他坐在一個角落裏，隻一眼，就再也收不回目光。

    一一個的氣質，一樣的身段，甚至連臉蛋，都有七八分像。

    李川把她當成了肖月若，想把這一輩子欠她的，全都還給她。

    在她心裏，劉曦研，就是肖月若。人都有瘋癲的基因，某一處總是癲狂不羈。在劉曦研這，李川就是瘋子。

    他認為當初的肖月若沒死，他認為現在的劉曦研就是當初的肖月若。

    肖月若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逆鱗，心底深處，最不能觸碰的一根刺。

    冷冰川敢招惹，那就是找死。

    他瘋了一般大吼道：“冷冰川，放了她！你給我放了她！”

    冷冰川聽明白了。

    這事和他沒關係。

    可是他要表示態度，願意為此事負責。就好比哪裏有了恐怖襲擊，會有恐怖分子屁顛屁顛的冒出來負責一樣。

    冷冰川沒工夫考慮到底是誰抓了劉曦研，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拿著個做籌碼，逼著李川交出真正的天石神獸象。

    他哈哈笑著，說：“李川，想讓我放了她也行。把天石神獸象給我，我要真的！”

    李川估計連他什麽都不知道，一口答應下來：“我給！我給！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放了她！你先放了他！”

    冷冰川嗬嗬笑道：“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咱們彼此給對方留一條活路，和這些年一樣，井水不犯河水，誰都不招惹誰，你看怎樣？”

    “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冷冰川得寸進尺，又說：“既然這樣，這天石神獸象的生意，你就不能插手了。我給你那五個億，你要還回來。”

    李川徹底瘋了。

    “還！我這就還！”

    他抓著身邊的手下，大吼：“給他把錢打回去！快，立刻讓人把錢打回去！”

    李川哭了，哀嚎大叫，幾乎對著冷冰川跪下。

    “求你了，求你先放了她好嗎？”

    冷冰川冷哼一聲，道：“李川，咱們都是道上的人，要講規矩。你完成我的事，我自然會放了你女人。嗬嗬……這一次，如果你還敢騙我。不好意思，別怪我做對不起你的事。聽你第一個女人被人拖進花叢，哈哈……我身邊都是龍精虎猛的弟，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不交出天石神獸象，我保證你的女人，會死在床上！”

    他一揮手，帶著眾人，上了車，飛速離開。

    李川大罵大叫，追著車又是吼又是求。

    劉姨示意小三子拉著他，把他帶上車，往桃源小區趕去。

    ……

    一輛套了牌照的破舊麵包車，林子楓開車，心末坐在後排，身邊有一個昏迷的姑娘，嘟著嘴，綁著手，帶著頭罩。

    心末問：“怎麽處置她，李川的人，不是什麽好東西，不如直接殺了，讓李川和冷冰川徹底鬥起來。”

    林子楓眉頭猛皺，連忙道：“不行！”

    心末問：“為什麽？”

    “她，嚴佩琳和穆詩煙我姐都是朋友，和我一起吃過幾次飯，為人冷淡，性子慢熱，但是不是壞人。更何況，這件事，她是無辜的。我們利用她，已經算是不道德。況且，你知道，我不殺人！”

    心末滿眼都是星星：“主人，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愛死你了。”

    冷冰川和李川終於杠上了。

    林子楓現在有一個更加直接的辦法，可以讓兩人絕對的不死不休。

    這個辦法就是，殺掉劉曦研。

    可是於理，林子楓不想犯罪，一輩子被費清基盯著。

    於情，劉曦研和嚴佩琳穆詩煙當初組建一個樂隊，和林可馨也算朋友，更加不能害。

    不過好在他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劉曦研被關在南郊一家爛尾樓裏，有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看守。

    劉曦研一晚上提心吊膽，唯恐有人對她做什麽。

    黎明的時候，終於有人摘掉她的頭罩。

    可是她卻看到對麵的人，戴著頭罩。

    不過劉曦研敢肯定，這人，一定是個老人。因為裸露出來的手臂，青筋暴露，到處都是幹癟的皺紋。

    那人扯掉她嘴上的膠布，冷哼一聲：“丫頭，別怪我們手段狠辣，要怪，隻能怪你跟錯了人。跟李川的那一天，你就應該知道，早晚有一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