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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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想到明天各大報紙的頭條。
兩女為爭一男,大打出手,砸了半個酒店。
“等等,你們兩個,一個是全球的通緝犯。一個是外國幫派的天王,如果費清基知道你們兩個在省城,一定會比抓冷冰川更加下功夫。我不想以後被警察沒日沒夜的盯著,你倆能不能消停一點?”
心末和藝衣彼此對視了,同時輕哼一聲,終於沒再出手。
林子楓道:“先辦正事,心末,追蹤調查你是高手,幫我檢查檢查,這酒店裏,有沒有攝像頭和竊聽裝置。”
心末點了點頭,開始檢查。
很細致,很專業。
二十多分鍾後,她搖了搖頭,說:“放心,一切安全。”
林子楓點頭,既然沒有攝像頭什麽的,那麽他就能在這酒店裏,無所忌憚的研究那塊琥珀。
現在要做的,就是支開心末和藝衣。
“心末,你再幫我做件事。冷冰川落網,但是冷冰川在南城經營這麽多年,必定有不少心腹。這些心腹,很有可能為他報仇展開瘋狂反撲。沒冷冰川詭計多端,但是這種沒腦子的事情,才越加讓人忌憚。你去調查一下,重放在任其天身上,畢竟他的女兒,是冷冰川的老婆。早就聽說,任黎很有些手段。”
心末狠狠瞪了一眼藝衣,點了點頭離開。
林子楓又對藝衣說:“已經開學差不多半個月了,學校看似是最安全的地方,實際上也是最危險的地方。白藝嬛幫過我不少,冷冰川忌憚自己的前途,還不敢對白藝嬛怎樣。但是如果任黎要反撲,瘋狂起來,未必不會計較白藝嬛和冷冰川的仇恨。這段時間,你多照應你家大小姐。”
藝衣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也離開了。
林子楓關上門,開始睡覺。
不錯,就是睡覺。
白藝嬛對他是不錯,可是誰能擔保,這位從外國來的藝衣,對他沒有別的用意?
白家那位奇怪的二小姐白藝靜,肩膀上天生有胎記殷紅如血的蝴蝶。更是未卜先知讓藝衣在天台替她問好。或許,白藝靜早就知道蝴蝶的秘密,或許藝衣這次來,除了保護白藝嬛,另外的任務,就是搶奪這些蝴蝶。
林子楓多疑猜忌,江湖險惡,他早就不是豪城那個沒見過世麵的林家敗家子。他不得不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因為,輸了,就萬劫不複。
贏了,有江山美人。
林子楓開的房間是一個星期。
冷冰川落網,雖然他,怕任黎和任其天等人無腦反撲,這種情況也的確存在。但是有李川在,李川必定已經不動聲色,暗中開始侵蝕省城南城,他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夜長夢多,李川手段又是犀利果斷,任黎和任其天,恐怕提防李川都來不及。
所以,省城的事情,沒什麽危險。
但是他還是小心謹慎。
第一天,除了睡覺就是看電視。
這麽多天的鬥智鬥勇,身心疲憊,也的確需要休息。
第二天,依舊是如此。
第三天,第四天,林子楓開始外出,這是他刻意為之,離開前,特意囑咐服務員不用進去打掃房間,房間裏枕頭被子擺放的方式,茶杯柄衝著那邊,電視開著調到幾格音量,房間門把手上纏著頭發絲的係法,窗戶窗簾拉下來多少,都記在心裏。
更是破天荒給白藝嬛打電話嘮家常,裝作無意中從她口裏得到藝衣做什麽的消息。
如此連續幾天,終於確定沒人再盯著他。
林子楓第五天晚上十點,開始行動了。
他把自己關進衛生間裏。
脫掉外衣,全身上下隻穿一條短褲。
手裏攥著那塊從史前名手裏得到,漆黑如墨的蝴蝶琥珀,仔仔細細盯著查看。
可無論怎麽查看,都沒有一絲異樣,就好像這就是一塊普通的琥珀一樣。
又過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林子楓不得不靜下心來,心想這蝴蝶琥珀並沒有什麽特異的地方,難道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嗎?
而這想法一出現在腦海中就揮之不去。
又是不甘心的研究了十來分鍾,最後他不得不放棄。
他苦笑不已,看來,老喇嘛說對了,凡事要靠緣分。緣分到了,自然就能得到,緣分不到,無論怎麽強求,都沒辦法。
林子楓蒙頭睡了一整夜,終於看開。
他打起精神,來省城一年多了,他最大的願望,也可以支撐他在爾虞我詐中如此摸爬滾打永不認輸的原因,就是對付任其天。
現在,這願望終於可以實現。
沒有冷冰川撐腰,而自己現在背後有韓沫的韓氏房產,有李川殺伐果斷,身邊更是有雙胞胎心末和心從,有蟄伏在暗中的史前名和馬義東,還有一個藝衣可以借來用用。
這種實力,足以把任其天隨意揉成圓的,捏成扁的。
父母大仇,終於能報了!
第六天早上,林子楓退了房,意氣風發,神清氣爽。
他迫不及待想要見見任其天。
他隻見過兩次任其天,可是曆曆在目,永遠無法忘記。
第一次,任其天叼著雪茄,趾高氣昂,完全把他當成螻蟻,任其天仰天大笑出門而去,說:“你父母就是我殺的,你能奈我何啊?”
第二次,轉角西餐廳,他和秦誌遠等宿舍的兄弟一起聚餐,旁邊位子上恰好坐著任其天與李東強。
恰逢冷冰川狡詐算計,上風占盡。所有人以為他必死無疑,李東強這種沒腦子還偏偏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貨色上前挑釁。
任其天從頭到尾都沒看他一眼,隻是說:“一年前,你是隻螞蟻,一年後的今天,你還是不值得我把你當成個人。死人,是不需要搭理的。”
林子楓特別想看看,任其天再見到他,是怎樣一副嘴臉。
震驚?憤怒?恐懼?
陪著笑臉低三下四?
還是卑躬屈膝如同一條喪家之犬般的求饒?
而無論他是怎樣,林子楓都會很坦然很淡定,冰冷從骨子裏往外蔓延,對他說一句:“任其天,菩薩從來都不會把慈悲給一個惡人。”
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一年前,我身無分文,無權無勢,隨便一個叫豹子哥蠍子哥的不入流地痞,都能踩在我頭上。一年後的今天,我身邊高手眾多,身價十多個億,有韓氏房產人脈廣泛,有地下世界笑麵閻王傾力相幫。
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你做過的惡,就要自己品嚐苦果。
可是心末一個電話,就讓他幾乎發狂。
心末說:“任其天被抓了。”
林子楓瞳孔猛縮,竭力保持著鎮定,臉色卻陰沉無比。
“你說什麽?”
心末再一次解釋道:“冷冰川的事情,任其天受到牽扯。不過罪不大,費清基親手抓的,判了九個月!”
九個月!
判了九個月!
也就是,這九個月裏,林子楓沒辦法再對付他。監獄奪走了任其天的自由,卻給他帶來庇護。
林子楓一分鍾都等不及,可是現在無力而為。
動用李川的關係,讓人在監獄裏整死任其天?
這事可行,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是如果林子楓僅僅隻想要任其天死,根本不用如此麻煩。從最開始,他就完全可以讓心末天黑風高,錦衣夜行,殺人於無形,然後遁走千裏,深藏功與名。
心末知道他的心思,說:“要不要我潛進去,殺了他。”
林子楓搖了搖頭,嘴角帶著一抹壞笑。
“讓他再活九個月!這麽久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他幾百天。他進去也好,不進去的話,一準也是收拾行囊逃竄。趁著這段時間,咱們調查一下他手裏的案子,一定湊夠了證據,將來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心末應了一聲,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