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一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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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V章購買比例低於50%的親要在三小時之後才看見, 趙姨敲門進來,刻意放緩了聲音說,“剛發布了降溫警報呢,又下雪,昨天準備的外套有點薄了,我把你最喜歡的那件大毛鬥篷拿出來打理下穿吧?”
氣溫一夜之間就從零上三狂降到零下五, 再合著外麵有一搭沒一搭飄下來的零星雪花,倒真有了幾分寒冬臘月的味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就才零下五度而已,在無數招搖過市的小妖精眼中, 這完全還是個可以穿短裙露大腿的溫度,可冼淼淼愣是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通風, 活似縮水版的黑熊。
出門之前,她站在落地鏡前照了照:
黑珍珠項鏈若隱若現的從薄黑皮鬥篷中露出來,鬥篷的下擺直到小腿肚,稍微一動就能看見黑皮靴從兩扇衣擺中間露出來……
從趙姨手裏接了黑皮包,冼淼淼揚起一個跟全黑完全不搭的燦爛笑容,“我媽喜歡看我穿得暖和。”
老爺子今天也是一身黑, 才幾天不見,冼淼淼就覺得他臉上的皺紋又深了,仿佛老宅院中那飽經滄桑而綻裂開的鬆樹皮。
祖孫兩個無聲對視了幾秒鍾, 四隻眼睛就開始隱隱泛紅, 於是趕緊上車。
青蕪墓地在全國都是有名的, 不僅因為環境優雅,更因為風水好,而尚雲璐就占了裏麵風水最好的地段之一,隔著老遠都能看見那塊愣是有鶴立雞群之感的大理石墓碑。
剛下車走了沒幾步,祖孫兩個就遠遠地看見冼笠然也深一腳淺一腳的從另一頭過來,手裏還捧著一束花。
老爺子立刻就重重的哼了聲,然後眯著眼睛看他背後那輛車,隱約分辨出來裏麵有人。
顯然冼笠然也看見了他們,於是雙方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
“爸,淼淼。”
微微氣喘的冼笠然舔著臉叫了聲,然而不管是老丈人還是女兒,都不鳥他。
“這誰放的?”老爺子用下巴指著墓碑前麵一大束加固過的白玫瑰問。那可真是大,冼淼淼嚴重懷疑可能有近千朵。
提前過來打理的助手快步上前,小聲說,“二少爺一大早就來過了。”
老爺子哼了聲,怒氣微消,“算他還有點良心。”
他都這麽說了,半個小時前剛從情/婦被窩裏爬起來,又花了二十分鍾闖紅燈趕來的尚雲朗難免有點壓力過大,要不是不遠處有狗仔虎視眈眈,想來老爺子的拐棍兒早就代替白眼球打到他身上了。
屏蔽掉這些暗流洶湧不管,隔了一個世紀後再次站在這裏的冼淼淼心裏,也還是非常複雜的。
寒風肆虐,吹得臉頰生疼,雪粒子打在身上劈啪作響,幾次呼吸之後下半張臉基本上就沒什麽知覺了,就連眼淚在臉上凍成冰道子也覺不出疼來。
既然都能重生了,那為什麽,為什麽不能再早一點呢?好讓我能再聽一次媽媽的話……
無聲的哭泣最具感染力,冼淼淼這麽靜悄悄的掉淚,引得老爺子也有點受不住,拄著拐棍兒的手都開始發抖了,隻是不住的撫摸孫女的後背,“唉,好孩子,好孩子……”
冼笠然和尚雲朗跟著胡亂勸了幾句,雖然有點虛情假意的,但這會兒顯然祖孫兩個沒心思追究,場麵倒也顯得挺和諧美滿,搞得遠處試圖偷拍諸如“父女二人墓前撕逼”之類新聞的狗仔有些意猶未盡。
天氣惡劣,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饒是冼淼淼難過也不敢多呆,抓緊時間在心裏跟媽媽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往回趕,可緊趕慢趕的,老爺子沒什麽事兒,她倒發燒了。
雖然醫生說是著涼,但老爺子堅持認為她是傷心過度,當即力排眾議把孫女安排在自己的老宅裏,不親眼看著好全了不讓出去。
冼淼淼自己心裏清楚,雖然她的體質確實很容易發燒,但著涼、傷心都隻是誘因,真正的原因,卻是她的放鬆。
對,就是放鬆。
重生以來她全身的弦一直都繃得死緊,決定要走的路之後要時時刻刻忍受各方麵的質疑,要擔心外公的身體,要分心對付伺機而動的冼笠然和尚雲朗,還要頂住壓力、親自跑進跑出的挖掘、培養人才……
在這之前她一直都覺得,都已經飄飄蕩蕩近百年了,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麽坎兒過不去,什麽苦難熬不下來呢?
可當看到那塊墓碑的瞬間,冼淼淼辛苦鑄就的堤防轟然倒塌,鋪天蓋地的思念、委屈甚至是自以為已經被拋棄的怨恨就像是四麵八方湧過來的寒氣一樣無孔不入,讓她無處可逃。
她想媽媽了……
她也想像其他年輕人一樣,回到家裏能看到媽媽溫柔的笑,遇到困難和委屈能有人傾訴……
跟思念同時瘋狂增長的,還有她對於冼笠然的憎惡和怨恨!
她終於確定,哪怕已經過了一世,哪怕已經狠心勸過自己,她其實還是放不下那份仇恨。
她恨這個男人的無情無義,恨這個男人的鳩占鵲巢,恨這個男人的厚顏無恥……
或許隻有在母親麵前,她才能輕易卸下心防,讓一切辛苦隱藏的情緒宣泄。
不過這種宣泄似乎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比如說生病。
冼淼淼打小就不喜歡吃藥,然後老爺子就拄著拐棍兒進來了。他也不說話,就這麽安安靜靜的看著,時不時的冒出來一句,“你這是在剜我的心啊……”
然後冼淼淼就用一種英勇就義的氣概吃光了所有醫生開的藥。
她不敢,也不舍得再讓外公傷心了。
因為生病,冼淼淼外出的打算遭到了老爺子空前強烈的反對,她不得不花費將近一個小時遊說,等她匆匆趕到公司,發現任棲桐早在大廳等著了。
小青年旁若無人的靠在沙發上看書,大長腿都快要伸到過道上去,周圍一圈兒人有事兒沒事兒都往那邊撒嗎幾眼,還偷拍,激動的跟動物園參觀似的。
看到這副情景後,冼淼淼不免有些小得意:
哪怕老娘現在還沒有過硬的成績,可挖來的角色還不是讓你們垂涎三尺?這是我的人!
確實是她冼淼淼的人。
托老爺子開綠燈的福,她擬定的合同裏的甲方並不是璀璨本身,而隻是掛在她名下的工作室。鑒於該部門眼下就隻有冼淼淼一個光杆司令,也就是說,不管是鄧清波還是任棲桐,都是單屬於冼淼淼的藝人,哪怕日後她跟璀璨高層鬧翻了,也大可以帶著自己的班子走人……
說好了八點半,現在都八點三十八了。紳士歸紳士,但守時這條與人交往的最基本準則完全不分男女。
冼淼淼本人也非常不喜歡遲到,因此在任棲桐表態之前就很爽快的道歉,“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聽見聲音不對,再看看她臉上的口罩,任棲桐皺著的眉毛鬆弛下來,“你生病了。”
他也看到網上的報道了,原來昨天是她媽媽的忌日……
喉嚨發癢的冼淼淼壓抑著咳嗽兩聲,光明正大的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
冼淼淼給任棲桐找的聲樂老師是業內大手,一般人輕易請不到,這次她也是搭上了老爺子的麵子才把人拿下。
剛見麵的時候,聲樂老師對任棲桐這個看上去就像靠臉吃飯的家夥可以說相當冷淡,直到後者按照他的要求試了一組發聲,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頭。
冼淼淼一直都站在旁邊看,見老師點頭,她竟也詭異的生出一種我家有兒初成長的欣慰來。
她還病著,時間一長就覺得腳下發軟,自己去外麵搬了把椅子進來。
瞥到她的舉動,任棲桐微微蹙了下眉,一言未發,學的更認真了。
室內暖氣開得足,冼淼淼坐下沒一會兒就覺得昏昏欲睡,她努力跟睡魔奮鬥了會兒就一敗塗地,再醒來發現眼前空無一人。
“嗯?”
剛一低頭,她就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件挺眼熟的外套。
正琢磨這衣服是誰的呢,旁邊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就伸過來把它拿走了,“醒了就走吧。”
看著任棲桐若無其事的穿衣服,冼淼淼不自覺有點兒羞恥,忒不爭氣了,怎麽就睡著了呢……
本來安排的是任棲桐今天就隻剩下一節音樂寫作課,可剛見了老師,他就轉頭跟冼淼淼說,“你走吧。”
“啊?”正腳底發飄的冼淼淼頓時就有點懵,“為什麽呀?”
任棲桐回答,“我上課不喜歡有人打擾。”
寫作老師也沒想到他竟然這麽不給冼淼淼麵子,下意識的收聲,努力縮小存在感。
冼淼淼習慣性的跟任棲桐對視了幾秒鍾,然後就見後者略顯不自在的別開了頭,耳根隱隱有些發紅。
她先是一怔,然後就笑了,“好。”
這家夥,真是。
“簽簽簽!”黃維秋斬釘截鐵的點頭,完了之後還特別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他的鼻子罵,“你說你是不是傻?還特麽的考慮個屁啊,趕緊衝上去抱大腿啊!那可是大小姐啊,整個璀璨都是她家說了算,她說要捧個人不跟玩兒似的!”
似乎還是不解恨,黃維秋又滿臉懷疑的打量著鄧清波,不住的吐槽,“她到底是看上你哪一點了,啊?”
聽他這麽一說,鄧清波原本還搖擺不定的心馬上就傾斜了,也不在乎他嘴賤,當即非常厚顏無恥的回答道,“可能是我比較英俊瀟灑吧。”
不管黃維秋狂翻的白眼,鄧清波連滾帶爬的衝到牆角,從皺巴巴的背包裏翻手機,對著那張名片就要按,結果下一秒就被黃維秋撲過來給製止了。
“說你傻你還真傻,”黃維秋煞有其事的說,“既然你都跟人家說要好好考慮了,也不差這會兒,幹脆等到明天,多少還能顯得鄭重,不然你剛拒絕了轉頭又答應,那不耍人玩兒麽。”
鄧清波一聽也有道理,不過還是有些忐忑,“那她會不會又改主意了?”
黃維秋白他一眼,“現在知道擔心了?別瞎想了,人家真要反悔的話你就算是現在打電話也沒用,聽我的,等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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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後,冼淼淼發現自己正在發低燒。
腦袋昏昏沉沉的,一開口的聲音也又低又啞,都可以當成變音給冼笠然打恐嚇電話了。
她足足反應了一分多鍾,才終於想明白對方口中的“我答應了”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冼小姐,冼小姐?”久久聽不到回應的鄧清波已經開始慌了,可千萬別是對方真的反悔了啊!
“抱歉,”回過神來的冼淼淼說,“您是說答應要簽約了是嗎?”
“對,啊,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聽她聲音不對,終於意識到很有可能那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小姐們壓根兒就沒有所謂的早起觀念的鄧清波有些忐忑的問,“如果不方便的話”
各路媒體不都說這些小土豪們喜歡驕奢淫逸的夜生活麽,燈紅酒綠、醉生夢死什麽的,沒準兒人家剛開完整晚的趴,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自己打擾了……
“沒事,”冼淼淼想了下,還是跟他要了郵箱,“我先把草擬合同發給你看一下,如果沒有異議的話,我們再見麵,然後簽訂正式合同,沒問題吧?”
把合同發給鄧清波之後,冼淼淼自己翻出藥來吃了,然後又睡了個回籠覺。
好歹,自己現在已經拿下鄧清波了不是?
結結實實捂了一身汗之後,那點低燒也差不多好了,就是還有點鼻塞加全身無力,但冼淼淼那沒什麽血色的臉著實讓趙姨好一通大驚小怪,如果不是她自己堅持,估計就要喊醫生了。
在趙姨的熱切注視下,冼淼淼艱難的吃完了早飯,並順便做了幾個拉伸動作證明自己健康活潑,然後就進了書房。
現在的鄧清波畢竟還是個對演戲兩眼一抹黑的門外漢,直接上電視劇的話風險有點大,一個弄不好招黑就麻煩了。前幾天隱約聽說某果汁飲料正在籌備拍攝一支廣告,這個倒是可以操作一下。
給鄧清波的合同是一簽三年,公司提供單人宿舍和一日三餐,車子等其他各方麵待遇根據簽約後個人發展情況分級別提供。廣告和影視等各方麵的收入都是五五開,但假如有粉絲單獨送給鄧清波的禮物,隻要不出格,那麽都歸他個人。
平心而論,這份合同對一個壓根兒就專業不對付的門外漢而言已經算是相當優厚了。要知道,放在別的公司一簽五年、十年的多得是,分成也是四六起,還不管吃住!
鄧清波也知道對方能給出這麽個條件著實不容易,不說別的,單是短短三年的合同期就夠給麵子的了,不然一張紙捆綁上十年的話你也得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前幾天提出想入行之後,老爺子就給冼淼淼在璀璨單獨設了一個工作室,沒有明確的工作目標,也沒有固定的手下,任誰看都是老頭兒打發自己的孫女過來玩兒的。不過隻要她不胡亂插手璀璨現有的工作運行,大家也就樂得配合。
本以為冼淼淼也就是一時興起說著玩玩,可沒承想她竟然真的像模像樣的幹開了,璀璨上下無不嘖嘖稱奇,時不時偷偷議論一番。
所以說,人千萬別有黑曆史,不然以後哪怕你做好事兒估計都沒人信。冼淼淼的動作一出,除了極其個別幾個人相信她是真的□□回頭之外,絕大部分人的等著看熱鬧,同時也對那個傳說中的“新人”倍加期待。
聽說她真的簽了一個藝人,還申請了一間單人宿舍,冼笠然心裏就有些摸不準。他思來想去,終究還是找了個時間跟她談話,準備探探風。
冼笠然進來的時候,冼淼淼正在辦公室裏跟尚清寒通電話,老爺子對她這種雷厲風行的作風非常讚賞,一天三遍打過電話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視野裏闖入這種不速之客,冼淼淼頓時就覺得有點反胃,於是語氣越發嬌俏甜美,哄得老頭兒心花怒放,無形中大大拉長了通話時間。
冼笠然就這麽幹坐了半個鍾頭,冼淼淼這才意猶未盡的掛了電話,完了之後還特別理直氣壯的說,“我要學習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外公指點我呢。”
她都這麽說了,冼笠然怎麽也不可能攔著自己的女兒上進,隻是臉色難免有些不大好。
反正知道他不高興冼淼淼就開心了,她看了看腕表,一邊整理文件夾一邊語氣愉快的說,“有事兒麽?我挺忙的,你也知道萬事開頭難,好多事情我得親自過去盯著,沒事兒的話咱們回見吧。”
回見,等我想好了怎麽搞死你跟你的初戀……
這套別墅還是當初尚雲璐下嫁時,冼淼淼的外公尚清寒老爺子送給女兒的陪嫁之一,當初買的時候就價格不菲,現在更是已升值到了三千多萬,翻了近一番,還不算後期的裝修和家具、陳設。
後來尚雲璐病危,彌留之際也不知看透了冼笠然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還是擔憂尚未長大成人的女兒以後無法養活自己,竟然掙紮著喊來律師修改遺囑,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包括公司股權、房產 、古董、首飾、車子、現金等等一切統統留給女兒冼淼淼。至於她的丈夫,真正是連點渣兒都沒得到。
事實證明,這個嫁錯了人的女人的擔憂確實不是白來的,她的丈夫在她去世剛滿一周年就迫不及待的迎娶了新太太,令尚家蒙羞……
當初的冼笠然不過是璀璨一名普通員工,是尚雲璐慧眼識珠發現了他的才能,這才讓他一路扶搖直上,最後甚至搖身一變成為“駙馬爺”,羨煞無數旁人。
但這個男人的野心從未停止,尚雲璐也不過是他路上的一塊踏腳石,等他在璀璨站穩腳跟之後,跟妻子的關係就逐漸冷淡下來,最後甚至妄圖讓璀璨改姓!
哪怕尚老爺子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當他畢竟已經老了,冼笠然生生熬死了他……
另外,尚雲璐還有兩個哥哥,大哥尚雲朗從來就野心勃勃,跟她這個倍得老爺子寵愛的外嫁女一直關係不睦。愛屋及烏,恨屋也及屋,尚雲朗自然更加不喜歡冼淼淼這個霸占了好大一份家業的外甥女。
二哥尚雲清跟尚雲璐關係倒要好一些,可無奈他沒什麽上進心,終日遊手好閑,指望他照顧冼淼淼,倒還不如祈禱冼笠然剩下的大半輩子能守身如玉來的靠譜。
假如尚雲璐不修改遺囑,那麽根據遺產繼承法,她名下的財產將由尚清寒、冼笠然和冼淼淼均分,也就是說,女兒僅僅能得到三分之一。
而尚老爺子百年之後,那三分之一恐怕就要落到一直都虎視眈眈的尚雲朗手中;至於冼笠然,嗬嗬。
尚清寒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三個兒女不是什麽省心的,並不能指望他們擰成一股繩,所以始終都把璀璨的話語權和決定權捏在掌心。
尚家並不重男輕女,所以尚雲璐同樣擁有跟兩個哥哥一樣的股權,而她在臨終之際又拚了命的折騰,不惜高價收購散股,這讓她一躍成為僅次於實際掌權人尚清寒的第二大股東。
如此一來,隻要冼淼淼跟老爺子搞好關係,她就能在璀璨呼風喚雨,這輩子都不用擔心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尚雲璐顯然沒想到她生的這個女兒會因小失大,生生打死了一手好牌……
再說回到房子的問題。
重活一次的冼淼淼明白,想要冼笠然這種忘恩負義的男人守著女兒過是沒指望的了。那麽好吧,你找你的新老婆,我過我的日子,今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唯獨一點,我絕不會允許你跟那三個混蛋玷汙我媽媽的房子!
因為這別墅本就是當初尚雲璐和冼笠然的婚房,哪怕現在已經留給冼淼淼,但冼笠然住在這裏畢竟名正言順。作為自己的生身父親,隻要冼淼淼沒有證據指名他確實犯了無法容忍的大錯,就不可能將他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