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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路他並不是不想和雲灼華說話，而是根本無法出聲，他一直咬著牙在忍耐，希望可以忍到陽北縣，然而事與願違，他們終究還是無法趕到那了。

    “喂，你怎麽樣了？”該不會是藥性不和起了反作用了吧，看他這麽痛苦的模樣，像是忍受著蝕骨之痛。

    一波痛楚襲來，他牙關緊咬，整張臉都繃得緊緊的，雲灼華生怕他還沒毒發就先咬舌自盡了，“喂，蒼玉，你把牙口送開，別要這麽緊，喂！”

    雲灼華輕拍了他臉頰幾下，可看他沒什麽反應，又下了狠心一個響亮的巴掌“啪”的一下，把蒼玉的臉頰都拍的紅腫。蒼玉臉上的五指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下去，不過晃兒一瞬間，就又變得蒼白。

    幸好，這一巴掌還是有了作用，蒼玉緩緩地鬆開牙關，下巴不受控製的顫抖著，泛白的嘴唇輕輕張開一條縫，“對不起！”他嘴角輕輕揚了起來。

    對不起？是“對不起今天要露宿野外”，還是“對不起，我要死了，你自己去長樂吧”。

    雲灼華忽的站起來，噘著嘴圍著蒼玉轉了一圈，半是威脅半是脅迫的厲聲道，“喂，你沒頭沒尾的說什麽呢，我聽不懂。不過我告訴你啊，我在義展鏢局裏可是數得上的鏢師，護得鏢可從來都沒出過什麽問題，你可別給我找麻煩。”

    “你之前也聽到了，我可是最討厭客鏢的，要是你給我找什麽麻煩，小心我把你這個客鏢活生生的押成物鏢！”

    蒼玉聞之，嘴角緩緩地往上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嘴唇不由自主的抽動，聲音細若蚊蠅，斷斷續續的，才把一句話說完，“雲鏢師脾氣太大，竟然威脅客鏢，我是否可以以此要求少付鏢金。”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雲灼華將將從紅毛身上拿下長劍，聽了這話，直接就拿劍指著蒼玉，“隻要把你安全送到長樂，一個銅板都別想少我的！”

    氣歸氣，該做的事，雲灼華一樣也不會少，至少不會讓人說苛待了客鏢，“奇怪，還真是奇怪。”

    雲灼華用手指戳了幾下傷口，之前被他割掉腐肉的地方已經有了粉嫩的新肉，裂開的口子也有了愈合的跡象，大概是一路顛簸，讓傷口又重新裂開，纏著的布上都沾了不少的血。

    按理說，受了傷不該會有這麽快的愈合速度，更何況傷口還有毒，可既然傷口開始愈合，為什麽蒼玉還會這麽痛苦，難道這是這解藥治標不治本，毒性已經侵入心脈了？

    雲灼華用指尖又要去戳，被蒼玉一連串的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斷，雲灼華聽著那聲嘶力竭的咳嗽的聲音，都覺得自己的心肺跟著一揪一揪的疼。

    他蹙著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蒼玉的後背從大石上挪開，右手順著他背後的經絡捋了幾下，待蒼玉咳嗽聲漸漸緩了，才鬆了手讓他靠回石頭上去。

    “難道是藥不管用，毒性開始發作了？”他坐在蒼玉身側拄著手臂自言自語，如果真是毒性發作，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