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趙合歡,你,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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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合歡疑惑地看向了白肅簫,詢問著謎底。
白肅簫深深地看了趙合歡一眼,他實在不清楚這個答案說出後,她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但他,從未對趙合歡說過謊言。所以,這一次,也不例外。
“皇甫傾嵐曾經和莫天相知相許過,許是因為這點,她才會處處為難於合歡你。”
白肅簫看到趙合歡臉上的表情由晴轉陰,以至於最後將唇狠狠地咬破,心中早已是萬般滋味,十分後悔告訴了趙合歡這一事情。
也許,很多時候,知道,比不知道,要好很多。就如同,她不知道自己始終愛著她。這樣,自己也有理由呆在她的身旁,默默守護,看著她笑。
“白肅簫,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小心我揍你!”淩淵見趙合歡臉色不對,忙背對著趙合歡,對白肅簫使了個眼色,繼而又嬉皮笑臉不放心地看向了趙合歡說道:“他今晚和我喝多了,胡說八道呢!別介意啊合歡。”
趙合歡低頭在原地站了很久,終究蹲下了身子,一言不發,拿起身邊的樹枝在沙礫裏發泄地亂畫著,沉默不言。
但,任誰都看得出,她妒了!
原來,在她之前,他還有這樣一段情。可是她卻還在這兒傻乎乎地為了他,尋求著複活之術!這又算什麽!是她太傻了嗎?
想到醋意深處,趙合歡翻了個白眼,生氣地將手中的樹枝狠狠地在地上胡亂地用力畫了幾下後,扔在了原地,賭氣地朝前走去,任憑幾人喊了多久都不曾回頭。
淩淵見趙合歡置氣吃醋不是為了自己,心中雖也十分難受,但卻更看不來她難過,忙追至她跟前,玩世不恭地笑著說道:“合歡,你發間有個稀罕玩意兒!”
說罷,淩淵便變戲法般地從身後抽出一支金釵,親手快速而小心翼翼地插在了她如瀑地發間,滿眼都是許定三生的堅定食言,宛如天上銀河裏的水,傾瀉而出,鋪陳萬裏的深情。
月色濃縮凝固在淩淵的指間,將二人籠罩成一片夢幻色,將身影拖至交織在一起,對影成雙。
趙合歡隻感到發間一陣涼,接著便是淩淵撲麵而來的鼻尖地濕熱,讓她好生一陣不適應。
她將手摸索著探向了那根金釵之上,輕輕取下,放到了眼前,一股熟悉的感覺迎麵而來竟然是淩淵母親的遺物本已經斷了的鳳舞金釵!
趙合歡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詫三分感動,難以置信地抬眼望去了淩淵,恰巧撞見了他明媚淺笑寵溺的笑容。
星光在淩淵的眼眸處停留,映襯著他溫柔而桀驁的臉龐,綻放了如海水般的深邃與柔情的顏色,一時間,讓趙合歡的眼光呆呆地停駐了好久,直到忘記了自己原先悲傷。
好一會兒,在淩淵越來越深的笑意中,趙合歡才慌亂地撤離了自己的目光,岔開了話題說道:“這金釵不是早就斷了嗎?”
“我親手把它修好了,打算送給我心愛地女人。”淩淵臉上的笑意早已滿溢,才不顧及趙合歡到底害羞不害羞,脫口便出了真情實意,絕色的容顏任憑任何一個女子見了都會懷春。
淩淵的目的很明顯,也毫不遮掩,那便是趙合歡,你,我要定了。 趙合歡避開淩淵炙熱追尋的眼,滿是羞澀和愧疚的神色,胡亂地將金釵塞回了淩淵的手裏,便欲急著抽身離去。
淩淵卻早就猜到了她離去的心思,反手便抓住了她欲逃之夭夭的手,用力一拉,趙合歡便如同一隻被驚到的蝴蝶,翩翩起舞到了淩淵的懷裏。
他撞見了她由於驚慌而張大的美麗眼眸,像極了瑤池裏五彩的水,一直流蘇到了他的心裏,一陣無與倫比的甘甜。
還有他手掌部傳來她的腰部的細軟。好生貪戀。
惱羞成怒的趙合歡嬌喝道:“放開我!淩淵!”
“不放!我既許定了你,斷然是要定了的!”淩淵壞笑著,將趙合歡的腰摟得更為深緊了。
“你到底是放還是不放!”趙合歡有些急了,美目怒睜。
“不放!”淩淵帶著笑意的倔強,並將涼涼濕濕的一吻落在了趙合歡的玉頸之上。
立刻,一股麻麻酥酥的感覺夾帶這趙合歡的體香傳遍了淩淵的全身,讓他不得不貪戀地閉上了眼,回味著再回味著。
他的唇間,一抹淺笑的春色。
就在淩淵感覺醉生醉死之際,趙合歡的一胳膊肘撞擊在了他的右下腹,一股劇烈的疼痛隨之而來,惹得他不得不鬆開了自己扣緊趙合歡的雙手,捂住了痛處,十分幽怨地看向了趙合歡。
而罪魁禍首則是做著鬼臉,輕笑了一聲打算揚長而去。
這個女人,下手這般地狠,虧得自己對她一往情深,她倒好,一點都不念及兩人之間的情誼。
淩淵憋著一肚子的氣,不時地抬頭,指望著趙合歡能回頭看他一眼,豈料,這個狠心的女人竟然越走越遠,還好心情地哼起了小曲兒,沒有一點要回頭的意思。
淩淵再也忍不住,不再作假裝痛,厚著臉皮上前縱躍了好幾步,追上了趙合歡,拉過了她的手,委屈地說道:“哪有你這樣拒絕別人的好意的,傷害我這麽好的男人,小心你以後嫁不出去哦”
趙合歡則“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心情甚好地說道:“不勞您費心,我也沒打算嫁人。”
淩淵見這都說不動她,遂無理取鬧地便將金釵胡亂塞進了她的手中,嘟囔著說著:“我堂堂一魔尊,既然送了兩次你這定情信物,那便是送定了。你要也好,不要也罷,反正我是送定了。”
說罷,淩淵許是覺得有些無恥的尷尬,便將頭害羞地撇向了一旁。
趙合歡見他也有覺得窘迫的時候,鳳眼一勾,嘴角邊露出了綻放的笑意,思忖了片刻便說道:“那好吧,我便先收下,然後呢,找個機會,便扔了它。或者等我沒有銀兩用的時候呢,便變賣了它。如此甚好甚好。”
說罷,趙合歡便將金釵收納進了自己的懷中,一臉忍不住的壞笑向前走去。
果不其然,淩淵一陣小跑地跟了過來,萬分緊張地說道:“那可是我母親的遺物,你怎麽能這麽對它?趙合歡,你這女人也太狠心了吧!我到底喜歡你哪一點啊!”
趙合歡走在前頭,背對著淩淵,將金釵拿在手上得意地向淩淵搖了搖,留給他一個讓他又愛又恨的背影。甚是自在。
淩淵見趙合歡的心情開朗了許多,心裏懸著地一塊石頭也終於放下了,心想著,隻要她能開心,怎樣,都無所謂了吧。隻是,什麽時候,自己能完完全全地走到她的心裏?
月光漫不經心地灑在了不遠處的白肅簫和蘇傾欒兩人的身影之上,將二人的身影拖得很長,顯得落寞了許多。
顯然,他們已經將趙合歡和淩淵的一舉一動收在了眼底,心中雖所想不同,但是,必定是同般滋味的。
終於,蘇傾欒緩緩開了口,瞥向了白肅簫一眼,淡淡地問道:“為何不前去哄她?可是你惹她不開心的。”
白肅簫沒有看向蘇傾欒,隻是緊緊的目光追隨著趙合歡,深深地回答道:“她這樣笑,挺好的,不是嗎?而我去,隻會讓她想起不開心的事情。”
“懦夫。你根本愛她,卻不敢告訴她。隻能讓她偎依在別人的懷裏。”蘇傾欒輕蔑地笑了一笑,單刀直入地說道。
瞬間像一把利刃,“嘩”地一下便撕開了白肅簫心中的一道口子。
隻是,白肅簫微微怔了怔便同樣冷冷地說道:“不錯。我是懦弱。可是身為女中豪傑的你,好像在這方麵,並不比我勇敢多少。你為何不前去拉回淩淵,告訴他,你愛的人是他?”
蘇傾欒的臉色驟然一變,手中的龍紋木杖被她握得更緊了幾分,被一下子戳中心事的她,極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掩蓋著自己的心思,然後才冷冷地看向了白肅簫一眼,惡狠狠地說了一句:“無聊。懶得和你說。”。
接著,蘇傾欒看到了趙合歡轉身前來,便冷漠地轉身離去,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白肅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若是他們勇敢一點,會不會,結局有所不同?
突然,他很羨慕淩淵,羨慕他可以那麽大膽地向趙合歡表露心跡。而自己,隻能默默地給之以嗬護,承受著懦弱帶給他的悲傷。
當初若沒有遇見,該有多好,省得了一番相思苦。但若沒遇見,是否自己又會牽腸掛肚,千山萬水地記掛呢?
白肅簫看到了淩淵一直追隨著趙合歡,離他越來越近,忽然他覺得這畫麵有些刺眼,遂轉了身,默默歎息了一聲,同樣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了。
隻留下了淩淵的嗔怪之聲越來越近:“合歡,你慢點嘛,我受了傷,快跟不上你了。”
另一側是趙合歡銀鈴般的笑聲:“我又沒讓你跟著!”
月色之下,淺淺漠漠地訴說著這愛情裏的前因後果,隻是,誰能說得清誰是誰非?
不過人生是非裏的一場歡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