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5章 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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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馨予就沒有覺得唐毅叫她“馨予姐”有什麽不對勁兒,在家裏,妹妹也是這麽叫她。這讓她覺得這個男孩兒真的就是她的小弟弟,她是他的姐姐。

    這種感覺突然之間就產生了,卻絲毫不令她覺得突兀!

    張馨予笑著又拿出了一張濕紙巾,卻沒有擦腿,而是給唐毅擦了擦額頭上的一點汗漬。她的動作自然從容,眼神兒溫柔恬靜,和先前那個驚惶的她,那個暴力的她,都截然不同。

    唐毅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卻又停住,給她擦著額頭。她的身子距離他這樣的近,那一雙起伏的高聳就在他的眼前。帶著微微濕濕汗意的幽香,從她的身上散出來,淡淡的,但是卻沁人心脾,令他十分的迷醉!

    已經有過男女經驗,卻還缺乏戀愛經驗的唐毅,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啊,他看著她美麗的臉龐,口幹舌燥,呼吸急促得就像是猛拉的風箱。

    張馨予笑了,突然輕輕的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說:“喜歡看就看吧,喜歡怎麽樣都可以。唔!”

    她的話聲未落,唐毅就已經抱住了她。

    唐毅直到走進桌球廳好一會兒,還有些飄飄然暈乎乎。腦海裏亂糟糟的,都是張馨予那雪嫩粉潤的身軀。

    “喂,唐毅,整一杆不?”

    唐毅給人拍了一下,清醒過來。他抬起漸漸恢複清澈的眼睛,看到是經常一起打桌球的王大林。

    這廝是個大胖子,在太平鎮上瞎混,窮得叮當響,玩球基本上都是靠別人請。他的桌球打得很棒,別人也願意跟他玩兒,全當他是個不錯的陪練。

    唐毅點點頭,收斂了心神,笑著說:“來吧,整一杆就整一杆。不過誰輸誰付台費。”

    王大林一聽就苦著胖臉說:“唐哥,你可別開玩笑了。那跟我請你玩有什麽區別啊?誰還不知道你桌球打得好,整個太平鎮都沒人是你的對手!”

    唐毅想想也是,就說:“好了,哥哥我請你玩吧。開球!”

    桌球廳老板也站在一旁看球。一個第一次來的人好奇的問:“老板,這孩子才多大啊,怎麽那個人管他叫哥呢?”

    老板看了他一眼,就知道這人是第一次來這裏,不知道也很正常,就說:“別看他比那胖子小不小,可是這個胖子也好,還是其他打桌球的人也好,都習慣叫他‘唐哥’。也包括我!”

    這人一聽愣了,看這老板最起碼也有三十多歲了,做這個唐毅的叔叔都足夠了,怎麽也叫他哥呢?

    老板看出他不明白,就一邊看球一邊解釋說:“這聲‘唐哥’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叫出來的,是我們對他的尊稱,也是他的外號。你別看他不大,可是自從在這打桌球,就沒有輸過的時候。而且,打球很有風度,從來不耍賴。好球,胖子今天發揮不錯!”

    老板叫了一聲好,突然問:“麻將館你知道吧?”

    這人點了點頭,說:“知道啊,不就是你們後院嗎?怎麽了?”

    老板說:“沒怎麽。因為我這桌球廳挨著麻將館,這麻將館又在咱們附近的縣鎮裏都赫赫有名。很多外鎮和縣裏來的沒事兒都愛在這兒玩一會兒。有人就看到了唐哥在這兒打球,那家夥,可把他們給震住了。後來吧,就有人慕名過來找唐哥打桌球,玩的都挺大。結果,都給唐哥一一打敗。還有幾次有人過來找麻煩,也給唐哥擺平,我們這些給他幫過的,現在也都感激他。。現在,唐哥可是威名遠揚,為咱們這兒爭了大光!別看不是參加什麽國際桌球大賽得了名次,可是咱們好打球的人,都對他佩服得很!俗話說,達者為先,叫一聲唐哥,也不為過!”

    旁邊的一個中年人搭話說:“唐哥就是唐哥,別看年紀小,可是讓你叫的服氣。人家有才又有德,叫你心服口服!”

    唐毅聽到這個話,笑著對這人說:“別聽他們忽悠你,他們叫我唐哥,是因為我以前老是在這包夜打桌球。時間長了,他們就拿這個寒磣我!還唐哥,我一個小屁孩子,他們這歲數恨不得比我爹都大!叫他們都市修煉研究生大爺我都嫌叫小了!”

    眾人哈哈大笑,這人也笑,他已經弄不清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裏的人,大多數不管年紀多大,都叫唐毅一聲“唐哥”。

    唐毅所在的這個桌球廳,是太平鎮唯一的桌球廳。沒有其他的名字,就叫桌球廳。太平鎮所有的桌球愛好者,都是在這裏僅有的五張桌球案子上打球。

    桌球案子有兩種,大的球案三張,一元錢打一台;小的球案兩張,五毛錢打一台。包夜便宜,大球案一晚上二十元,小球案一晚上十五元。

    桌球廳的生意非常好,和隔壁的那家太平鎮獨一無二的遊戲室一樣生意火爆。這裏也順便的賣些小百貨給顧客和看客,更多賺了不少幣子。

    這兩個地方,是太平鎮裏唐毅喜歡的地方。除了這兩個地方,鎮東頭的那家小飯館是他最喜歡的地方--雖然他對吃喝玩樂感興趣,那裏的吃食也做的特別棒,卻並不是他喜歡那裏的原因。

    唐毅和王大林打的是角落裏的大球案。王胖子一開球,就已經有不少人圍過來看熱鬧。他們看的不是王大林的表演,而是要瞻仰瞻仰唐毅那傳說中的高球技!

    唐毅六歲就在屯中隔壁家的桌球案上踩著椅子打球,如今已經打了近十年。球技好,那是應該的事情,他不覺得有什麽可奇怪。更不相信別人忽悠的所謂天才!

    他到太平鎮上初中以後,打球就有個規矩:一天隻打三台。不多一台,也絕對不少台,風雨不誤,雷打不動。

    再加上他球技高,清台快,所以要想看他打球,就必須得抓住機會。否則,上一趟廁所回來,估計他就打完了一台。

    萬一不幸碰上大號的時候,那就不但錯過了太陽,也錯過了星星和月亮!

    所以,凡是知道他這個規矩的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剛才他跟那人說的話是扯淡。他從來不在桌球廳包夜,倒是在錄像廳和遊戲室不少包夜。

    王大林今天狀態很好,一開球就進了兩個全色球,接著又打進了四個,隻差最後一個黑八給花球擋住沒位,隻好采用碰球藏位的策略。

    唐毅和王大林打的是這裏最常玩的花式桌球。一共就那麽十五個球,全色花色各七個,外加一個決定勝負的黑色八好球。

    王大林這第一杆就打進了六個,也就剩下了一個黃九號和一個決勝球黑八。而且,他還給唐毅擺了一個吃球的位置。

    這樣的形勢,對於一般人來說,那幾乎就是必輸無疑了。這一杆基本上是打不著花色球,到了王大林有個自由球位,別說他這樣的選手,凡是會打桌球的人,都肯定可以一杆打黑八進洞清台!

    可是,這裏所有熟悉唐毅的人都覺得,他打這杆球,不一定會輸!最起碼,絕對不會一杆之內輸掉這一台。

    打桌球和做事業一樣,憑的不隻是技術,還有心理素質膽量和運氣。其中,後麵三者,在關鍵的時候,很可能會比技術更加重要。

    現在這種時候,正是考驗人心理素質的時候。

    唐毅的技術不用說,運氣一直還湊合,膽量多得直冒漾,恨不得比他個頭都大。而心理素質,自從七歲那件事情以後,就一向都非常好,好得都會令人心裏寒!

    打一杆桌球,對他來說,根本談不上考驗什麽心理素質。這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把戲而已,他沒有一星半點的緊張可言。

    唐毅擦完了槍頭,拿起杆來,一點都不遲疑,直接架手開打。一看他這姿勢,很懂桌球的人都低呼了一聲:“我去了,紮杆!”

    紮杆是一種非常牛斃的打法,各地說法都不相同,但是,凡是很懂桌球的人,都知道這種杆法可以讓母球劃弧繞過障礙擊中目標球。

    其中的原理,應該和足球比賽中的弧線球差不多。難度很大!

    唐毅卻輕而易舉的打出了一個漂亮的立杆,白球不但擊中了目標球,而且還將球打進了洞,同時擺下一個很漂亮的位置。

    看到這個球位,王大林和熟悉唐毅的人都歎了一口氣。他們知道,這一台,王大林鐵定是又會輸掉!

    唐毅沒有讓他們失望,輕鬆的將剩下的球一一打入球洞。最後一個黑八,他一個漂亮的貫球兒,讓大家聽了一個脆響!

    其實,唐毅知道,最後這個球打得並不高明,很容易讓球跳洞出案,或者反彈不進。真正打比賽時,沒有人會這麽幹。

    可是,民間打球,就是好這口,喜歡聽個帶響的,有勁兒的,所以才有了這種貫球打法!很彪悍,很風騷,很裝斃的進球方式!

    “球打的不錯,咱們玩一盤兒怎麽樣?”

    唐毅和眾人都回過頭去,看到了這個說話的人。一個穿著考究t恤牛仔褲和皮鞋的高個帥哥,皮膚很白,看這氣質和裝束就不是一般人。

    最起碼,也應該是個有錢人的子弟,或者,是官宦人家的子弟。

    又一個衣著考究的年輕人出現在這個帥哥的身旁,斜了裏麵的人一眼,不屑的說“李進,你無聊不無聊,跟個土鱉兒有什麽可玩兒的啊?”

    “你麻痹,你才是土鱉兒呢!”

    “尼瑪,傻斃,砍死他!”

    “打死個狗養的,連句人話都不會說!”

    屋子裏的人呼啦一下子就從門和窗戶躥了出來,手裏抄起球杆板磚之類的家夥,團團將這兩個人圍住,氣勢洶洶,殺氣騰騰。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操,一群老農,我爸是省府一把,你們要是敢動我一下。你幹什麽?”

    唐毅個子很高,和這個年輕人差不多,一把捏住了這個家夥的脖子,輕而易舉的擋住了他的拳打腳踢,並且在他的關節處撞了幾下,這廝頓時就痛得無法再掙紮。

    拎著像條死狗一樣的家夥,唐毅拍打著他的臉,笑嘻嘻的說:“你爹別說是省府一把,就算是國家元首,我們這麽多人要是弄死了你,連誰弄死你的都找不出來,又能把我們怎麽樣吧?話再說回來,你們祖上難道不是老農嗎?你不是吃老農種的糧食長大的啊?那你就是吃大糞長大的,要不怎麽一說話就滿嘴噴糞呢!”

    旁邊的王大林晃了晃手裏的板磚,說道:“唐哥,別跟這狗養的廢話,咱們就弄死他得了。尼瑪,敢在太平鎮裝斃,知不知道這裏死過多少個跑來裝斃的傻斃?”

    這時候,年輕人已經給唐毅捏著脖子憋得小臉通紅了,沒敢再說話。他也明白,今個真要是死在這裏,八成還真就白死了,連個真凶都抓不到!

    高個帥哥李進卻很鎮定,他笑著說:“各位各位,這位小老弟,大家消消氣。我這個朋友說話口頭禪就是土鱉兒和老農,他跟誰都一樣,並不是衝著大家來的。這樣,要不我請大家到東麵那個小飯館吃一頓兒,就算賠個不是,大家也都別往心裏去,敞亮些,交個朋友!”

    唐毅對這個名叫李進帥哥印象不錯,就鬆開了年輕人。年輕人不停的咳嗽著,陰狠的看著唐毅和這幫人。

    唐毅斜了他一眼,說道:“小子,你別不服氣。怎麽?想要報複我們?就衝你這態度,我們現在就敢剁了你喂狗,你信不信?裝斃,你也不看看地方!草,就你這德行,別說省府一把的兒子,就是我們班班長的兒子,估計也沒你這麽低的素質!”

    眾人哈哈一下笑了,唐毅才多大啊,他班長的兒子還不知道在哪個尼瑪肚子裏呢!這家夥真能損人,直說是個人就比他素質高就得了唄。

    唐毅也笑,笑著笑著,他突然一本正經的說:“所以,我看的出來,你不是省府一把的兒子。頂多,也就是有個當官的親戚罷了。想要狐假虎威的小人物,都是你這樣的嘴臉!真正的官宦子弟,不會像你這樣的做派,你缺乏那種貴氣,以後再裝蒜的時候要注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