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鄧玉函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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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0章鄧玉函的條件

    隻是丁宮卻是有著不同的看法:“楊哥,我覺得這學校是肯定要辦的,但是不能按著兗州工礦學校的方式來辦,畢竟我手裏可有三千部西書,這種得天獨厚的優勢青州那邊很難複製,我所以覺得青州差點跟我們兗州有所區別,搞一點特色出來!”

    楊廣文覺得丁宮說得很對,丁宮在兗州已經搞了工礦學校,青州府再搞一個工礦學校意思就不大,他當即與丁宮討論著青州這邊是不是走走龍口總醫院的路子,通過楊廣文的路子辦一所醫學校,或者是走陳別雪的關係辦一所農學院。

    反正楊廣文雖然最後沒拿定主意,卻是鐵了心按照兗州府這邊的經驗要辦一所新式學校,這件事也讓丁宮得意了好些天,要知道那可是楊廣文啊!

    楊廣文可以說是海北軍第一個出來獨當一麵的方麵大員,現在專門跑過來向他丁宮取經,說明兗州工礦學校這件事確實取得了實實在在的成績。

    隻是丁宮沒想到自己才樂了沒幾天,就在兗州工礦學校這件事上卻遇到了真正的麻煩,天主教這位真正的苦主直接找上門來:“聽說兗州府有三千部西書,不知道這三千部西書是從何而來!”

    丁宮當初就知道王真慧這三千部西書來曆絕對不正,但是隻要能把兗州工礦學校辦起來,他根本來不及考慮這批西書是不是來曆不正的問題,就是現在他仍然在這件事不能過於計較。

    隻是鄧玉函既然找上門來,丁宮不得不先應付過去:“鄧玉函先生,這是我們兗州府一位不知名的朋友向我們兗州工礦學校友情捐獻的書籍。”

    “朋友?恐怕是一位盜賊吧!”

    鄧玉函毫不客氣地說道:“您可以不知道,這七千部西書是我與金尼閣親自跑遍歐洲一部一部地采購下來,特別是其中的技術類書籍有一大半是由我親手采購。”

    這不僅僅是苦主上門,而且還來了一個人贓俱獲,隻是丁宮卻是十分樂觀地說道:“鄧玉函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聖教在上海失竊了整整兩千部西書,而根據我的觀察,這兩千西書已經不知什麽時候轉移到兗州來,成了兗州工礦學校的藏書,而您也不慎成為了這一可恥事件的真正幫凶!”

    隻是對於鄧玉函毫不客氣的質問,丁宮早有準備,他當即說道:“真有這麽一回事?我馬上派人去查清楚,隻要查清楚了,我會讓這兩千部書籍都能立即物歸原主!”

    隻是鄧玉函卻很清楚,雖然天主教與丁宮之間有過十分美好的接觸,但是丁宮既非天主教的信眾甚至連慕道友都不是,如果讓丁宮命令這麽追查下去,那麽這兩千部西書將永遠屬於兗州工礦學校,天主教隻能不斷就這件事質問相關方麵卻毫無結果。

    因此他當即說道:“我們聖教這批書籍是被一位叫王真潔的女賊盜走,據說她就是聞香教的聖女王真慧,她到底是不是鄧專員口中的那位不知名朋友?”

    對於這個問題,丁宮第一時間就準備含糊過去:“具體情況我還不了解,不過我馬上就會讓兗州工礦學校把這件事查清楚,一定給鄧玉函先生一個交代!”

    這兩千西書是兗州工礦學校的立校之本,而兗州工礦學校又是丁宮最顯眼的政績之一,丁宮再怎麽糊塗也不會自取滅亡,因此明明知道柳鵬非常重視鄧玉函,但是丁宮還是決定先把鄧玉函糊弄過去再說。

    即使要把這兩千部西書歸還給天主教,那也是兗州工礦學校有自己一套體係之後的事情,何況這兩千部西書還不僅僅是天主教與兗州工礦學校一家的事情。

    德蒙斯與聶川之所以這麽重視與兗州方麵的合作,甚至親自跑了兗州好幾回不就是為了這兩千部西書的緣故,這兩千部西書若是沒了,兗州府與研習院的合作自然也就會停下來。

    隻是鄧玉函卻能明白丁宮的小心思,他當即說道:“專員閣下,我必須說一句,隻要閣下答應我們天主教一些小小的條件,我們雖然不會放棄這批大書的所有權,但是卻可以允許兗州工礦學校暫時保管這批西書幾個月!”

    幾個月?幾個月哪夠啊,那可是兩千部西書,沒有十年之功不能翻譯整理出來,但是丁宮轉念一想,三五個月也是幾個月,十一個、十二月也是幾個月,隻要不滿一年都是幾個月,而且到時候還可以想辦法拖個一兩年,那樣的話兗州工礦學校不至於象現在這麽窘迫。

    一想到這一點,丁宮當即答應下來:“有什麽條件,您隻管開口,隻要我能辦到的我都會盡力辦到!”

    鄧玉函當即提出了第一個條件:“我希望在兗州府的任何地方聖教都能有自由傳教的權利。”

    丁宮當即答應下來:“柳少不是說過了,隻要鄧玉函先生您到了山東,咱們海北鎮的地盤就對你們天主教完全敞開,咱們海北鎮一向主張宗教自由。”

    隻是天主教在山東的傳教成績卻比想象中要差一些,到現在隻發展了幾十名信眾與上百名慕道友,至於具體原因一半是因為山東本地生民不知道什麽情況都對天主教有相當了解,但正是因為深入了解,所以山東本地生民對天主教都有抵觸與誤會。

    另一半原因則是柳鵬雖然答應天主教在海北鎮轄區有自由傳教的權利,天主教傳教士與教眾並不會因為傳播耶穌的榮耀而受到監禁或是處刑,但是海北鎮的地方官員卻以種種形式抵製天主教。

    其中對天主教抵觸情緒最厲害的就是象丁宮這些獨當一麵的大人物,他們雖然不會把傳教士關進大牢,但是隻要他們不肯鬆口,那麽天主教在傳教上就會遇到許多意外之外的麻煩甚至受到官府的公開打擊,隻能是以灰色身份存在,甚至受到其它教門攻擊的時候都不敢報案。

    因此鄧玉函馬上堅持自己的看法:“那您要出具允許我們自由傳教的文書,還得使用上您的印信!”

    為了保住兗州工礦學校的兩千部西書丁宮自然是願意提供一切便利,他當即說道:“請你們放心便是,我這人一向是說一不二的,我既然答應了你們就不會反悔,何況我還想那兩千部西書多留幾個月!”

    對於這兩千部西書的具體處置問題,天主教內部還是有著很多爭議,有很多人對聞香教與王真慧恨之入骨,一心想與丁宮與兗州方麵決裂。

    但是鄧玉函提醒他們,丁宮在海北鎮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人物,如果丁宮對天主教存有強烈抵製情緒的話,那麽天主教將在兗州府處於極其被動的局麵。

    而且在海北鎮內部的技術競爭比賽之中,雖然鄧玉函是世界最頂尖的大科學家,但他的團隊也隻是稍稍勝過研習院而已,研習院不但擁有數千人,而且擁有幾十支技術團隊與完整的配套體係。

    當他們以人海戰術從各個方麵開展科研競賽的時候,規模較小的鄧玉函團隊雖然在很多領域處於領先,但是另一些領域處於平分秋色的狀況,還有更多的領域因為人力與資源的關係被迫放棄。

    而且更為不利的是研習院可以從兗州工礦學校調閱大量的技術書籍作為參考,而金尼閣與鄧玉函從歐洲購買的七千部西書中的大部分由於安全因素被迫留在了澳門,而運入中國的兩千部西書的控製權卻完全屬於兗州工礦學校,連研習院都隻擁有優先調閱權。

    鄧玉函手上雖然有一些他精挑細選的技術器材與書籍,但是研習院這邊德蒙斯與鄧肯知道論高精尖是比不遠鄧玉函,自然是一門心思要打全方位的科研競賽,在這種情況誰擁有這兩千西書中的技術書籍就占據了絕對主動權。

    鄧玉函在這一點真可以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很多技術細節他知道大致的技術路徑,也知道該如何查閱資料,但是手上沒有大部頭的技術書籍就隻能一點一點地進行試驗。

    在這種情況下他很快就提出了另一點要求:“這兩千部西書,既然是我親手所購,又是我們聖教從歐羅馬不遠萬裏運來,那我們聖教就有最優先調閱的權力!”

    雖然是大科學家,但是鄧玉函還特意留了個心眼,那就是“最優先”調閱的權力,他這種世界最頂尖的大科學家,往往隻需要點滴信息就能知道研習院那邊抄襲複製到什麽程度,到時候搶在研習院前頭把他們下一步必須參考的技術書籍來個“最優先調閱”,就等於對研習院釜底抽薪。

    丁宮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他隻是說了句:“一百本!還一本借一本,研習院也是這規矩!”

    他的意思是鄧玉函這邊最多隻能借閱一百本,和研習院這邊同樣的規矩,隻是規矩終究是被打破的,現在研習院從兗州工礦學校調閱的大部頭西書都超過兩百部了。

    至於原因自然很簡單,那是聶川、德蒙斯親自出麵來找丁宮要求借閱,丁宮自然不能不給這個麵子,當然這些細節不好跟鄧玉函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