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再加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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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輸不起”這三個字的時候,姚玉蘭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低沉迷茫起來,她不知道能不能實現自己定下來的遠大目標,無數負麵情緒都暴發出來了。

    她不再是那個威風凜凜的姚督軍,而是那個曾經在柳鵬懷裏哭成淚人的姚玉蘭,她真覺得自己完全輸不起。

    之所以她覺得自己輸不起,完全是因為這一回她賭得太大了,在江南督軍這個位置上她不但賭上自己與整個家族,而且還把海北鎮的國運都賭上去,一旦失敗那將是天崩地裂的局麵。

    畢竟以現在的海北鎮來說,如果南京再次易手那將是災難性的結局,甚至可以比災害還要嚴重一百倍,所以姚玉蘭一定要把姚曉方這個旅留下來。畢竟她與姚玉蘭可以說是自家人,運用起來自然是如臂使指,而現在徐子塵旅雖然不是最佳的選擇,但是姚玉蘭知道別人或許在戰場上有妥協甚至屈服的時刻,但是徐子塵作為海北鎮的外戚卻沒有妥協與

    屈服的餘地。

    但即使如此,姚玉蘭還是擔心自己輸不起,畢竟做為一個女人與妻子,現在她的擔子與責任太重了,她押上去的賭注又實大太多太多了,。

    而柳鵬也能理解姚玉蘭的這種情緒,他微笑地抱住了坐在桌子上的姚玉蘭:“姚姐姐,沒什麽輸不起的,我們還年輕,還可以任性!”如果隻有一個柳鵬的話,柳鵬或許不敢說出這麽孩子氣的話,可是現在有了柳易容和他合作,再加上神秘莫測的那一位,柳鵬反而覺得自己有任性的本錢,東南戰局即使出現一點點意外,也影響不了海北

    鎮君臨天下的步伐,海北鎮如果失敗,也不是東南戰局出現了一些意外。

    姚玉蘭的眼裏已經有點濕潤,這一刻的姚玉蘭臉上盡是女兒神態,但是她最終她的淚水還是沒能落下來,她咬著嘴唇倔強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隻是姚玉蘭的眼神很快變得如夢如幻起來,她整個人就躺在柳鵬的公事桌上,對著柳鵬說道:“我知道了……所以好好欺負你的督軍姐姐吧!”

    現在的姚玉蘭不但是吐氣如蘭,而且也是星眸迷蒙,她愛死了這個小男人。

    桌上的場景已經是美不勝收。

    而對於徐子塵來說,這簡直是天下降下來的餡餅。

    誰也想不明白姚督軍會突然點了他的名字,而且指名要把徐子塵支隊擴充成步兵旅,正是這個意料之外的消息讓徐子塵一下子變成了整個海北軍內部數得著的大人物。對於海北軍來說,雖然現在已經傳說柳鵬有意在幾個老牌步兵旅進行進一步的擴軍實驗,但現在步兵旅仍然是海北鎮最高級別的戰略單位,或者可以說一線指揮官的最高職務就是步兵旅長,再往上基本已

    經無官可升了。雖然在這次南征的過程之中,海北軍接連組建了一係列的新編步兵旅,這些新編步兵旅從各個方麵來看都不如南征之前的老步兵旅,但是每一個步兵旅都是金貴無比,哪怕是攻克南京之後在江南方向新組

    建的步兵旅,每一個步兵旅長的來頭都大得驚人,而徐子塵這麽一個特別敏感的人物居然能拿下如此重要的位置,讓大家有了許多詭秘的想法。

    特別是許多消息靈通的內幕人物都認為柳易容現在已經是勝局已定,至少她在與柳飛之間的競爭全麵勝出,徐子塵現在是前程無限。

    反而是徐子塵自己有點惶惶不安起來,他對著對麵的徐巧芷說道:“我真沒想到姐夫與姚督軍有這樣的安排,我感覺責任很重,真可以用如履薄冰來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步兵旅長可不僅僅是一個旅級單位的最高指揮官,不僅負責著幾千名官兵的一切事務,而且由於江南是新克服的戰區,因此步兵旅長實際還是一個軍事管製區的最高負責人,除了自己的所屬步兵旅之外,

    還指揮著配屬給自己的獨立步兵團、獨立步兵營以及投附的地方武力,實際可以跟大明的分守、分巡道臣比美。因此徐子塵沒想到情況的變化會這麽快,而徐巧芷也是沒想到徐子塵的小打小鬧居然搞出這樣的大場麵,她隻能苦笑道:“如果不是為了易容,你倒不如脫了軍裝回家去好好享受一番,可誰叫易容讓人不省

    心啊!”雖然說孩大不由娘,但是柳易容現在折騰出這麽大的動靜,徐巧芷怎麽可能會一無所知了,因此她告訴徐子塵:“不管責任有多大,為了易容考慮,你還是跑一趟江南,姚姐姐這人還好說話,跟她好好配合

    應當沒什麽問題……還有,一定得盯著柳飛這小子!”

    隻是徐巧芷這麽說,她旁邊的魏瑜君卻是給出了完全不同的建議:“實際光是是為了易容著想,子塵倒不如現在就脫了軍裝回家,但是現在時機太不適合了!”徐巧芷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雖然魏瑜君說得比較含糊,但是她已經明白過來,那就是現在柳易容風頭太勁,甚至到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地步,許多人趕來投附柳易容,而更多的人則是跳出來反

    對柳易容。

    但不管這些人反對柳易容還是支持柳易容,徐子塵的存在特別是他手上掌握著一整個步兵旅的問題讓柳易容的問題都變得格外敏感。徐巧芷現在是少數知道柳鵬準備讓柳易容“襄理監國事務”的人,更覺得魏瑜君說得很對,但問題在於現在江南初定,海北軍也不過是拿下了嘉興、杭州等錢塘江北一線,大半個浙江與幾乎整個江西仍是在

    明軍手裏,在這種情況下徐子塵沒辦法打退堂鼓說不幹了。

    因此他隻能告訴徐子塵:“嗯,到江南先好好幹,等你姐夫從遼東回來,讓你姐夫給你安排一個更好的差使!”

    隻是徐子塵之所以被大家認為辦事靠譜,就是他知道事情的分寸:“姐姐,你就說錯了,等姐夫回來,我就去辦一家學校當個山長再說,別談什麽安排差使的事情,那樣太敏感了!”徐子塵這麽一說,徐巧芷已經明白過來,現在徐子塵已經是一旅之長,而且由於是在戰爭期間,他實際的權力與大明朝的道臣相去無幾,在這種情況下,徐子塵如果想要一個“更好的差使”,那非得是主持

    一省事務的方麵大員不可,不是巡撫也是巡按,至不濟也得是布政使。

    這樣的位置比現在的步兵旅長還要敏感一些,因此徐子塵寧可激流勇退去辦一所學校,也不願意在這個問題牽連自己姐姐與柳易容太多。

    還是自己家弟弟靠得住啊!

    一想到,徐巧芷突然想到了什麽:“子塵你就別著急了,我回頭去問問易容,有些事情得她說了才能算!”

    魏瑜君也是同樣的看法:“是啊,我們不能再把易容當小孩子看了,有些時候她說了算!”

    而對於鄭芝龍來說,現在這個消息來得太及時了,他不由大笑起來:“想不到柳鵬向來號稱算無遺策,居然也是這等無謀莽夫,居然會錯過這樣的天賜良機……”

    雖然方方麵麵的消息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是從各個方麵匯總過來的消息卻大致明確下來了,那就是海北軍的主力即將北返山東,而海北軍下一步的作戰目標絕對是遼東的皇太極。

    一想到這一點,鄭芝龍的臉上就全是笑意了:“”

    就在幾天之前,他還在擔心海北軍水陸並進突破仙霞關進入福建境內,當時他甚至準備退往海上觀望形勢,而現在他卻是滿腔豪情:“海北賊這次南侵既然半途而廢,那就是我等光複南都的最好機會!”現在的鄭芝龍剛剛二十六歲,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時光,而且他的人生簡直就跟開了掛一樣,比任何小說故事都要精彩,不管有什麽重大挑戰也是能逢凶化吉,平平安安地渡過去,在二十六歲的時候已經

    是福建海麵上最強勢的海主。

    朝廷迫於形勢已經被迫招安了鄭芝龍,現在的鄭芝龍不但是一鎮總兵,而且還有著數以萬計的水陸戰兵,即使是福建官府也沒有如此強大的軍隊。

    而這一次的海北軍南征被鄭芝龍認為是人生之中的最大挑戰,麵對如此強大的海北軍,鄭芝龍也有點自信不足,隻是他沒想到柳鵬居然會自廢武功,莫名奇妙回師遼東攻打皇太極。

    既然柳鵬自廢武功,那麽鄭芝龍就覺得自己不必客氣了,現在正是光複南都的最好時機。

    當然鄭芝龍不會告訴外人自己不是為了大明朝光複南京,他還另有打算,但是他這樣的實力派願意參加光複南京的戰役之中,這讓福建巡撫曹文燦都變得信心十足。

    曹文燦十分自信地說道:“隻待海北賊回師山東,咱們福建江西兩路大軍就立即入浙作戰,盡早收複南都!”鄭芝龍卻有自己的看法:“撫院大人說得甚好,但是若是要戰勝海北賊,非得再加一把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