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神像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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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鳳眠終究還是沒能逃過工作做不長的魔咒,再次失業。

    她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感覺這世界充滿了惡意。自己就是想找一份安穩的工作,平淡度日而已,連這麽小的願望都被拒絕,真是欲哭無淚。

    會不會是這個城市不適合自己發展啊~想到這裏,她一咕嚕爬起來,環視了一下自己的房間。這房間裏屬於自己的東西太少,這城市也是,既然這樣不如索性回濱城。

    她起身敲響了對麵房間的門“小阮啊,有什麽事麽?”合租的女孩從門口伸出了頭,伸手扶了扶眼鏡。

    “那個,小劉,這房間到期我不租了,你有空再找一個租客吧。”

    “啊,為什麽啊,你找到男朋友了?”被叫做小劉的女孩一臉驚訝,她從來沒見過阮鳳眠出去約會什麽的,也沒見有男性到過這個房間。怎麽忽然就有了男朋友了呢。

    “沒有沒有。”阮鳳眠略微尷尬的笑了笑,這個小劉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哪兒有男朋友,滿大街的青年才俊竟沒有一個是她阮鳳眠的男朋友“我要回家了,不在這邊了。”

    “哦,好的。那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說一聲哦。”小劉展顏一笑,原來是這樣啊。

    “好的,謝謝!”

    阮鳳眠的東西少的可憐,收拾半天也就一個大箱子,還沒有裝滿。

    臨走之前她回頭看了眼這個住了兩年的房間,心裏暗想“老子要回濱城重頭開始,打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了。再見,東城,你打不倒我的!”隨後昂首闊步的離開。

    幾天天後,在家拖地的阮鳳眠回憶起自己頭三天的心路曆程。

    回來的那天,宋舫親手接過了她手裏的箱子,安慰道“沒事,回家挺好。我和你爸還怕你不回來呢。工作慢慢找,總會有合適的。”

    阮鳳眠十分感動,心想落難時刻還得是家啊。

    第二天。吃過午飯的阮鳳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鳳眠,過來給我把地掃了拖了。吃完就跑,不像話。”

    第三天。吃完飯主動掃地拖地的阮鳳眠得到了宋舫的表揚“嗯,活兒幹的不錯,以後家裏的地就歸你了。”

    “媽,我剛失業,就不能讓我緩兩天?”

    “失業也沒有耽誤你吃飯啊,怎麽,全世界失業的人就躺在床上啥也不做的傷心?”宋舫眼睛盯著電視,連頭都沒有轉的反問她。

    “啥時候找到工作,上班了,這些小事就不用你幹了。”

    “哦。”

    “還不去找工作投簡曆?看來你傷心的不夠啊。”

    ……

    支著拖把的阮鳳眠,怎麽也想不明白,明明一副同情牌最後怎麽就打成了家務牌?

    “鳳眠,是不是有點累了,來拖把給爸爸。”阮家竹心疼這個女兒,從小什麽活都不用她幹,為了這個沒少挨宋舫的訓。

    “不用了爸,還剩一點就拖完了。”

    “你去幫我衝點茶來,我衝的茶覺得沒你衝的好喝。剩下這點兒地方交給爸爸。”

    阮家竹還是把拖布給拿了過來。

    沒有和他強,聽話的去衝茶。阮鳳眠心裏知道,這是爸爸愛自己的一種方式。接受並明白才是對這份愛的最好回應。

    廚房燒水的當口,隻聽到客廳傳來響亮的一聲“啪”,有東西碎了。

    阮鳳眠以為是水杯什麽碎了,拿著掃把趕緊跑過去,結果跑到客廳時卻傻了眼。

    原本供著菩薩的角落裏,菩薩已經看不見了,化作十幾片散落一地,菩薩碎了。

    “這……這……”阮家竹有些不知所措,好好的神像竟然碎在自己手裏。

    這個時候宋舫也走了出來,看到碎了一地的菩薩也一愣。

    一家三口圍在碎的菩薩旁邊,你瞅我,我瞅你。

    最後還是阮家竹先開了口“我在這裏拖地,剛碰到桌腿,她就掉下來了。也沒太晃動啊,怎麽就掉下來了。”

    看著地上碎了一地的菩薩,宋舫不知怎麽,腦子忽然就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要用原來批在菩薩身上的紅布,把這些碎塊包起來。

    她趕忙撿起已經掉在地上的紅布。這塊布不是隨便扯來的一塊,是當時請菩薩回家時外麵的包袱。

    將所有的碎片都包好後,宋舫又重新把她放回了供桌,歎了一口氣坐回到沙發上。

    “她這是為了要走,給自己想的辦法啊。”

    對啊,都碎了,肯定不能留在家裏,不送走也得送走了。

    “家竹,明天咱們去一趟廟裏吧。當初是你請回來的,你理應和我一起去。”

    “嗯。”

    第二天等在家裏的阮鳳眠正投簡曆呢,聽到客廳傳來開門的聲音。

    宋舫兩口子回來了。

    “媽,你們怎麽去了這麽久。”

    離他們家最近的廟雖然也有點距離但是絕對不至於一大清早出門,下午兩三點才回來。

    “別提了,人家一看菩薩碎了,根本不收!”宋舫說完就進了臥室換衣服,邊換邊講“人家說’我們這裏的好菩薩都收不過來,你這碎的我們更不能要了。’你說說,廟裏還分好壞,寺廟不就是為了供菩薩收香火麽?”

    “那你沒說他?”

    “說了啊,可人家就是不收能怎麽辦。”

    阮鳳眠左右看看,他們並沒有帶那紅包袱回來。

    “難道你半路把她扔了?”

    “這種事也就你爸能幹的出來,我能嗎?”宋舫對阮鳳眠的話嗤之以鼻。

    “我本來想著能不能換個寺廟,可是一打聽,離他們最近的廟裏也是拒收了。我就包著那個包袱站在寺廟的門口,後來你爸說,能不能從後門放進去,反正放進去就行唄。我一想也對,然後我倆就繞了個大圈,去了後門。”

    “後門就沒個人看守,讓你們進了?”

    聽了阮鳳眠的問題,兩口子都笑了。

    “他們後門根本不用看著,縣裏修路,正好從廟的後門走,直接開了山,想繞過去得轉超大的一個圈,沒有時間。”

    “你說說,八百年不去趟廟,後門還堵上了。”阮家竹坐在哪裏悠悠的感慨。

    “那你們……”

    “那裏不是開了山麽,我幹脆就把包袱放在這邊的山頭,告訴咱家菩薩,那對麵就是廟,人家不收,我也沒辦法。我把她放在這裏,離的也不遠,讓她自己去吧。我隻能送到這裏了。”

    一席話聽的阮鳳眠一愣一愣的,居然還有這種操作,要是這樣都好使,那這菩薩為啥不能直接從她家飛到廟裏去呢。

    從此阮鳳眠家再也沒有請過泥菩薩,就是在後來有一次,宋舫逛街的時候在地攤上請了一個菩薩吊墜。用她的話說,就是看的特別順眼,請回來頂個位置,省的牛鬼蛇神老惦記。

    至於費用嘛,宋舫原話是“菩薩不講錢,多少錢請的都是菩薩!”

    雖然這話對,可是阮鳳眠老覺得怎麽那麽敷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