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兩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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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個星期,果然病情逐漸的穩定下來。雖然身上還是沒有什麽力氣,不過燒卻實實在在的退下來了。
阮鳳眠是個宅,相對於逛街來說,她更喜歡待在家裏看看書。看看電影。一個人的生活輕鬆自在,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出門又累又花錢,勞民傷財的,她沒什麽興趣。
晚上她翻開了最近才開始看的《子不語》,不曾想才看了一頁就犯了困。
迷迷糊糊之間,她隻覺得來到了一處屋宇。抬頭看去這是一個飛簷單脊古建,飛簷上依稀還有幾隻小獸,整幢房子建在單台基上,脊簷向外長長的延伸,投下一大片的陰影。
整間房子的長度不是很長,高度卻很高,以至於她甚至有些看不清小獸的模樣。外門上有雕刻繁複的楣子,隻是華麗的門楣上掛著的牌匾幹幹淨淨,僅僅是一塊無字匾。而圓柱上也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阮鳳眠一頭霧水,對自己所在之處毫無頭緒。門前空曠,卻空無一人,隻有自己。無牌無匾無人,一點有用的信息都獲取不到,不過這裏雖然看上去華麗,比起上次夢境中的殿宇卻少了許多威嚴。
她站在台基下仔細觀摩,正猶豫是否該離開時,敞開的大門中傳來了一股熟悉的感覺,強烈吸引著她走進去一探究竟。
不管了,進去看看。若是自己命不該絕,怎麽也死不了。
當她雙腳都進入到屋內時,阮鳳眠明顯感到屋裏最深的位置在迅速的向更遠處擴張,裏麵的大小已經遠遠超過外觀麵積,那門那屋,似乎隻是一個空間的入口。
阮鳳眠邁開步子慢慢往深處走去,兩側牆壁的櫥窗裏陳列著各種各樣美輪美奐的物件,她說不清朝代,下麵也沒有簡介,卻件件是精品。櫥窗、精品,射燈,昏暗的走廊,這裏更像是一個博物館。
她一路走一路看,看一件忘一件,直到來到博物館的最深處。
這是一間很大的展覽室,阮鳳眠打量著至少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展覽室的裏麵不再是一片昏暗,而是打足了光。她一眼望去,偌大的展間裏依舊隻有阮鳳眠一個看客。
這裏四周的牆上不再是展品,而是畫滿了壁畫。阮鳳眠心裏懊惱,自己腦子竟然一點用都不管,看過壁畫就忘記,關鍵是壁畫裏好像是說了個什麽故事,她腦子壞掉了,竟然看不懂。
還有一點讓她也很在意,這房間的展品隻有一個,房間正中央的一尊純金獨角獸。
那獨角獸呈半站立的姿態,前蹄高高揚起,好像背上正有一名戰士正騎著它去戰場一般。
她走進細看,心裏一陣感歎,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實在是令人心內折服。那獨角獸身上的每根鬃毛都是精雕細刻,近看時似乎能憑借那些鬃毛的方向感覺到它身邊微微流淌過的風。
尤其它的眼睛,極具神韻。一雙半闔的眼睛也讓她感覺,站在這獨角獸的跟前,有一種馬上就會活過來的錯覺。
阮鳳眠邊感慨邊走近,“代表高貴、高傲與純潔的獨角獸啊,能不能讓我摸一摸。”
活靈活現的蹄子似乎馬上就能把她這個渺小的人類踢翻,可她最後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
“周圍沒有護欄,沒有警示,就是說可以touch(觸摸)唄。”
學渣飆英語,真是難能可貴了。
當指尖碰到獨角獸的那一刻,她心裏對這神獸的忌憚全部瓦解。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阮鳳眠利落的翻身而上,穩穩的跨坐在獨角獸的後背。那動作好似曾經做過幾千遍幾萬遍一般熟悉。
無人看見,此時的阮鳳眠眼中有流光閃過。
衣衫輕抖,果真有風前來。
阮鳳眠伸出雙手握住那隻獨角,手指微微用力。
像是被啟動了開關,獨角獸半闔的眼逐漸全部睜開,它,活了過來。
那高高揚起的獸蹄落下後毫無停留的繼續飛奔起來,盤旋著向天空跑去。
阮鳳眠嚇的閉上雙眼,上麵還有屋蓋啊,這樣衝上去不是找死麽,她都做好跌落後的疼痛準備了。可過了一會兒,預期的疼痛並沒有來,耳邊迎來的是更大的風聲。
偷偷眯了一條小縫兒,隨後便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哪裏有什麽房子,四周到處都是雲彩,她正騎著獨角獸身上往更高的天空飛去。
可是明明才飛了沒有多久,怎麽會有雲彩?不等她細想,身下的獨角獸開始發生變化。
雙手緊握的獨角開始分化,最後變成了雙角,雖然她看不見,但是她就是知道,獨角獸的蹄子在變化,直到變成鋒利的五爪,而此時它的身體也拉長完畢。
此刻馱著阮鳳眠飛翔的已經不再是那個看上去毫無攻擊力的獨角獸,而是一條凶猛的青龍!
青龍穿過雲層後不再攀升,阮鳳眠驚訝的發現,一人一龍飛到了一個龍群之中。一,二,三……算上自己的青龍,一共是九條!
內心不但對青龍有隱隱的熟悉感,對其餘的八條阮鳳眠竟也覺得有些親切。不但如此,她能感覺到,這九條龍看到自己都十分歡喜,沒有被別人入侵領地的焦躁。尤其是被騎著的青龍,它在這裏麵是最小的一隻,也讓阮鳳眠感覺是最快樂的一隻。八龍分散在她身邊,一起在雲霧中向前飛去。
就這樣不知道飛了有多久,直到所有的龍都散去。
青龍下降飛回了原來的那間展室,在向下的過程中,它又漸漸的變回了那隻美麗的獨角獸。
阮鳳眠睜著眼睛,想看看自己是怎麽穿過屋蓋的,可是當經過屋蓋時,一片雲遮住了她的眼睛,再能看清時,獨角獸已經恢複原狀,變成了一尊金象。
她跳下來後,輕輕摸了摸獨角獸的鬃毛,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阮鳳眠,你居然開著燈睡了一夜!”
額,她老媽放在古代不去練點獅吼功都浪費這一副好嗓子。
給她關了燈,宋舫轉身便出去了。
阮鳳眠沒有立即起床,《子不語》還壓在她的身上。她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聯想到上一次,心裏開始有些懷疑。
牛頭馬麵、九龍幻境,真的僅僅是個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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