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離家出走的仙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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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舫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她現在每天心裏都空牢牢的。原本一想到要搬回自己裝修好的新家就很高興,現在對這件事反而有些抗拒。
日子過的如行屍走肉一般,靈魂像都出竅了似的,整日都無精打采。
特別是新家裏的衣櫃,一想到被立起來的櫃子,她心裏就發酸。
甚至有一兩次在阮鳳眠父女不在家的時候,還因為這個事情偷偷的哭過。
結婚這麽多年,阮家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宋舫。一天兩天還能說是有點累,這都連續三四天,還是老樣子,這就有點說不通了。
“會不會是生病了啊。”
“你就知道生病,就知道醫院,一點點小病也要往醫院裏跑。”
阮家竹無緣無故挨了一頓罵。他沒說什麽,隻是不再說話。
兩個人夫妻二三十年,阮家竹很清楚宋舫的脾氣。她這是心裏煩惱說不出來,隻能朝自己發發脾氣。
“媽,你這不對了啊,我爸這是關心你,你怎麽還對人家發火。”
阮鳳眠在一旁有點看不下去了。
對女兒宋舫總是能忍耐一些。她皺著眉頭看著阮鳳眠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天從家裏回來就開始煩惱。心裏空牢牢的,一想起那個櫃子就想哭。根本不想搬回去。”
說來說去還是櫃子出了問題。可是這點小問題根本不算個事啊?
阮鳳眠皺著眉頭使勁的想,其他兩個人都看著她。
櫃子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麽?櫃子裏麵有四個隔斷,每個隔斷都是一樣大小的設計。當時放倒時宋舫說這樣放東西比較合適,櫃壁也不容易變形。
四個,一樣大小。
家裏好像還有什麽也是四個來著。是什麽呢?
對了,那天晚上給宋舫放電影的仙家也是四個。
這麽一想,阮鳳眠也記起來,當初放倒櫃子時宋舫說了一句話。
她說“這四個地方應該夠保家仙住了。”
肯定是這句話惹了麻煩。
阮鳳眠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宋舫也點頭。阮家竹一聽兩個人又開始牛鬼蛇神的討論,轉頭去看電視了。
“一個櫃子而已真不值得,不行改天咱們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別的落地櫃。有合適的就買回來放著,沒有合適的就等等。住家過日子哪有事事順心如意的。櫃壁太薄,不能用來坐。你這樣整天的要是悶悶不樂,沒有精神,我看也不必去看什麽櫃子了。搬家的事情也不用你管,我和我爸自己能定。”
這番話,既是說給宋舫聽,也是說給長長聽。
不過一個家具,也值得這麽作妖。
“那行,等哪天有空咱們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合適的櫃子吧。”
可能是白天的話起了作用,晚上睡覺時,宋舫果然看見了長長。
一片平地上長滿了荒草,枯黃的草有半人多高,鳳一吹動,有沙沙的響聲。
遠處是一座光禿禿的山,山上什麽也沒有,山下隱約有一個洞。
這個地方宋舫看了很陌生,周圍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漫無邊際的全是半人高的枯草。
一個大大的白色蛇頭從枯草中緩緩升起,閉著眼睛側對著宋舫。
那個大頭她看著怎麽有點腫,也許是長長太大了,自己比例沒有調整好?
長長隻出場了這麽一小會兒,就從宋舫的夢裏撤了出來。
第二天她醒來,這個夢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是個什麽意思,怎麽有點看不懂?”
宋舫邊做早餐邊尋思,此刻的她已經不再是前幾天那樣的無神,而是專注的在思考長長留下的信息。
直到吃完早飯,宋舫也沒想出來個一二三。
“鳳眠,我昨天晚上又看見長長了。”
隨後,宋舫便把昨天的夢境跟她描述了一遍,哪知說完沒有多久阮鳳眠就笑了起來。
“它可真有出息啊,居然離家出走。”
不在家裏,在一片大荒原,說不定那裏就是它自己的領地。
生活條件有點差啊。
不看宋舫,明顯就是生氣了,不想搭理她。阮鳳眠聯想到小蘇蘇平日裏的表現,從長長的行為中還感覺到一絲傲嬌的意味。
柳仙都挺愛搞這一套的嘛,哈哈。
至於頭為什麽有點腫腫的,不會是因為沒有櫃子這個容身之處偷偷的哭腫的吧。
阮鳳眠要笑哭了,信息來的太突然。
“我覺得你說的對,我這個頭頂現在冰涼冰涼的。肯定是他又回來了。我現在也不像前幾天那樣,就像心和魂兒又回到肚子裏一樣。”
這兩年宋舫添了新病,經常會頭頂感到冰涼。
上了年紀的人多少都會有些毛病,日積月累,一點病痛沒有是不可能的。開始一段時間她也以為自己是歲數到了的原因。
後來越來越不對勁,頭頂發寒的時間越來越長,微微一點小風吹來,她都會覺得像是三九天的寒風掠過。恨不得夏天出門也帶個帽子。
她也想過去醫院檢查一下,可她自己都覺得說不通。人的頭頂如果涼到這個份兒上,那真是陽壽將近了,自己除了頭頂老是涼颼颼的以外,其他地方都還挺好。
有時候實在受不了,就會念叨幾句,次數多了,阮鳳眠也留意起來。她讓宋舫自己留心,這種頭頂發冷的情況都是什麽時間段。
十病九邪,她心裏還是相信的。
這一觀察果然有了答案。做午飯的時候,溫度最低;出門玩的時候,溫度次之;人比較累的時候,溫度再次之。
如此有規律的行為,已經不能稱之為病了。
在阮鳳眠笑話它離家出走行為幼稚的時候,宋舫的頭頂就開始發涼。這是個信號,告訴宋舫,小白蛇我回來了!
“可惜長長不能說話,不然真想問問他,頭腫了是因為哭腫的麽?哈哈哈哈”
“好歹也是一把年紀的蛇了,這麽沉不住氣,還離家出走。是不是出去了才發現自己有點衝動了?”
阮鳳眠手裏有本書,正好這一頁看完,說完話準備翻下一頁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手上割了一個口子。
她舉著滲出幾滴血的手指給宋舫看
“你說吧,是不是長長被我說中了真相,報複我呢。”
宋舫沒接她的話,像是有些自言自語的在一邊說“房子剛裝修好,許多的東西都換了新的,邊住邊添置,哪有一次就能到位的。既然住在這裏都是為了住的舒服,多等兩天適應下來再決定需要什麽,這不是很正常的事?”
這回沒有人接她的話。
人也好,仙也好,房子也好,沒有一次就能定型的。
房子邊住邊調整,人生邊走邊改變,明日之事不可預料,人能做的就是在今天捶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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