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任何的思緒都被打碎，任何的想法都無法進入腦海。

    就連思考為什麽出現這樣的痛苦，怎樣能夠消滅、減輕這樣的痛楚，都已經完全辦不到了。

    此刻盤旋在意識之中的，隻有如同海洋一樣無邊無際毫無停歇般的疼痛。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疼痛的源頭，但唯有那份感覺以讓人絕不會忘記的姿態出現在意識中，並且，持續著。

    身體早已蜷縮成了一團，雙手想要捂住發出的痛楚的部位卻隻能無助地捂住了腦袋。

    然而這些，都是身體自身的本能反應，作為當事人的林雲軒，甚至連這一點都無法感受得到了。

    除去意識中滿是充斥著的痛苦。

    難受得難以忍受，明明應該已經超出了意識所能感知範圍的痛楚，卻是如此清晰地一絲絲感受得到，就連昏厥過去都顯得是那樣的奢侈。

    而這樣的感受，對於林雲軒來說並不算陌生。

    ——靈魂破碎。

    因為在以前的戰鬥之中使用了他無法掌控的靈魂力量，讓自身的靈魂不堪重負發生了破碎，其結果就是現在的這幅模樣。並且，似乎比之前兩次來得還要強烈上不知多少。

    然而，這樣的痛楚，也隻能靜靜地等待著它自然的消退……

    ……伴隨著那不可抑製的餘痛。

    ……

    “……係統，按照之前說過的方式，以最低限度消耗因果點的方式暫時穩住我的靈魂，至少能夠堅持到讓我完成收集靈魂的任務……”

    房間之中依舊一片寧靜，那隻不過是現在的林雲軒勉強聚集起來的一絲堪堪可用的精神凝成的心語。

    “扣除10點因果點用以穩定代行者靈魂，目前剩餘因果點：88點。”

    係統的答複依舊平淡，但卻讓林雲軒那疲憊的意識不禁鬆了口氣。

    很快的，隨著時間流逝，那最後殘餘的些許痛楚也完全地消退了下去。

    究竟過去了多久的時間了呢？

    林雲軒不知道，也許過去了一個小時，也許過去了兩個小時，也許自己的禦主都已經睡醒過來了也說不定。

    但此時的林雲軒已經沒有餘力去注意這些了。

    他渾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浸濕，因為那源於靈魂的痛苦的原因。

    現在，他隻想好好地休息一會兒，用來恢複因為這份突如其來的事故所消耗的體力和精神。

    “既然係統出手了，那麽暫時就不會有問題了……”

    和之前近乎一樣，靈魂上傳來的痛苦隻有一瞬，但是就這麽單單的一瞬，其後續的餘留下來痛感卻仿佛一直持續著一樣，讓人真是……

    望著會客室之中的天花板，林雲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果然之前那麽亂來地使用魔法的問題麽……”

    先是為了切實地打倒擁有不死之身的敵人將體內魔力完全耗空了十餘次來製作魔法陣，而又耗費大量的精神心力下達精神暗示，這些行動對於精神乃至原本就已然有些破碎的靈魂而言，肯定是極大的額外負擔吧。

    “不過現在……也不差不多該起來了，凜說不定都已經站在客廳裏麵看到那堆廢墟……至少得先道個歉然後再想辦法補救……還有，我自己身份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昨天林雲軒確實是感受到了體內那份連接到遠阪凜身上的契約聯係。

    對於林雲軒來說，這意味著什麽便是再清楚不過了。

    就和他昨天所說的一樣，他成為了遠阪凜的從者，而遠阪凜也成為了他的禦主。

    而這其中的意義……

    略有些艱難地撐起似乎還有些脫力的身體，林雲軒重重地喘了口氣。

    “這一次必須得把靈魂完全治療好，再來一次這樣的感覺，不說會不會想前一個世界發作時一樣差點出事，就說……就說…………等等。”

    林雲軒正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身體，目光卻是不覺地掃過了那掛在牆麵上的時鍾，然後，沒有再進行挪動。

    “現在是……三點十分？”

    從剛剛遠阪凜離開到現在，隻不過才過去了十分鍾？而不是幾個小時？

    這不由得不讓林雲軒心生訝意。

    自從經曆過了黑衣人在小世界之中的訓練和係統給予的本能記憶灌輸之後，他單單僅靠體感就能十分精準地感知到到底過去了多長的時間，這一點給林雲軒帶來了許多的便利，也是十分的可靠。

    但是現在就出現了差錯。

    “畢竟是來自靈魂的問題啊。”

    ……也是，不然剛才就不會連具體的時間都沒法感知到了。

    “而且……”

    也許是因為剛剛那陣靈魂之痛的緣故，林雲軒甚至連僅僅不過就在身後窗外那依舊深沉夜色都沒有注意到。

    “我還真是……”

    對著自己無奈地歎了口氣，林雲軒隨即搖了搖頭，重新振奮起了精神。

    “不過，這樣也好，多出了時間讓我稍微思考和準備一下，同時也可以把客廳裏麵那堆廢墟處理了……”

    這樣想著，林雲軒拉開了房門，走出了會客室。

    ……

    “呼嗬…………”

    伴隨著一道大大的哈欠聲，遠阪凜揉著仍舊有些惺忪的眼睛出現在了二樓的樓梯口處。

    “早上好，凜。”

    林雲軒坐在客廳沙發之上，在注意了她的身影之後，便是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早上好……做得不錯嘛，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把那種程度的破壞複原了。”

    環顧了一遍完好無損的整潔客廳，遠阪凜的眼睛微微睜大，但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對於從者來說，這並不算很困難的事情。”

    “嗬，說得也是呢。”

    陽光透過潔淨的窗戶寂靜地散在了地毯之上，為整個客廳增添了幾分明麗之意。

    遠阪凜隨即也走了過來，坐在了林雲軒的對麵。

    “那麽，開始第二次交流吧，各自身為禦主和從者，昨天那種程度的介紹肯定是不夠的。”

    “確實是這樣，我也稍微想起了一些事情，也許能夠讓禦主得到有價值的消息。”

    林雲軒點了點頭，如此說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