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麻麻我要回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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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夾帶著一股陌生的氣息,老金迅速地從窩裏站起身,警覺的“汪汪”叫。

    小金翻了個白眼,將那坨東西往老金跟前一甩。丫的!看你忠心耿耿為那丫頭看家的份上,本大王親自去逮隻山雞來犒賞你,竟然不領情!

    老金跳開幾步,回頭見是隻肥不溜丟的山雞,再偏頭看那條打從一開始就沾著主人氣息的竹葉青,似乎在那雙蛇眼裏看到了對方的鄙夷。簡直就是紅果果的挑釁啊!

    當了N年犬王的老金,瞬間被激起熊熊的鬥誌。不就是隻活雞麽,當自己不敢吃?當即便三下五除二,將那隻還沒醒轉的可憐肥山雞,拆吃入腹。

    小金等它吃的差不多了,悠悠然地遊回草叢,繼續曬著太陽閉目養神。

    小斑三兄弟以及其他蛇小弟,早就覓著冬眠的地洞,陸陸續續進入貓冬狀態了。金大王盡管不懼嚴寒,但相對而言,也喜歡溫暖的地方。寒風刺骨的冬日,再沒有比躺在枯草堆裏曬太陽更幸福的事了。

    家裏來條笨狗也不錯,起碼在小斑三兄弟不能下山的這段時間,能幫那丫頭看看家護護院。至於它金大王,自由自在慣了,不喜歡束縛的生活。再者,那丫頭動輒往山上跑,總要護著她的。

    這才是金大王出去轉悠一圈、給老金逮了隻山雞回來的緣由。

    老金飽餐一頓後,前爪在地上刨了個洞,把雞毛、雞骨頭一股腦兒埋到地下,而後趴回狗窩,耷拉著耳朵曬太陽。但那雙極具威懾力的眼睛,閃著困惑又鬱悶的微芒,往金大王盤踞的地方瞟了好幾眼。明明就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的竹葉青,咋恁地讓狗想臣服呢?

    小金覺察到老金的偷瞟,丟來一記似笑非笑的眼神。

    小樣!你丫充其量不過就是一頭凡間出品的犬王,本大王卻是來自極北之地的守護神獸。乖乖滴給丫頭看家,看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看不好,哼哼~

    老金打了個寒噤,不由自主地趴回地麵。莫非這竹葉青成精了吧?丫的太恐怖了!麻麻我要回軍營!

    發生於一蛇一狗間的無聲互動,盈芳當然不知情了。她這會兒正和向剛一起,給聚集的親友以及向剛的頂頭上司敬酒。

    柳團長倒是沒為難這對新鮮出爐的小夫妻,笑嗬嗬地一口氣幹掉一杯向二嬸讚助的米酒,掏出一個臨時封的紅包,塞到小倆口手裏:“一點心意,不許推辭!我這人大老粗一個,讓我提槍打仗在行,這樣的場合說點活躍氣氛的話,著實為難我了。總之祝賀你們,結了婚就不再是一個人了,好好經營小家庭,早日抱上大胖兒子!”

    “謝謝首長!”向剛領著盈芳向柳團長深鞠了一躬。

    接下來,張家二老、書記倆口子、社長倆口子、向二兩夫妻,都舉著酒盞輪流說了遍祝福的話。

    於光輝心下尷尬,首長都送禮了,自己總不好不送吧?可來時完全是奔著看好戲的心態來的,根本沒準備賀禮好嗎。悄聲問身側的杜亞芳:“你帶錢或票了嗎?”

    杜亞芳心裏恨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想要送禮,這不是割她肉麽,咬牙切齒地擠出倆字:“沒有。”

    一麵擔心柳團長回去後找她領導絮叨昨天的事、從而給她個處分;另一麵怨極了向剛如此不給她麵子,明知她喜歡他(天知道她哪來這麽大自信),卻當著她的麵和他對象眉來眼去,而她卻搞得形象大跌、出盡大醜。

    還想收她的紅包和祝福?呸!別說她身上沒幾個錢,有也不給!

    事實上,小倆口壓根沒想過問戰友討紅包,敬完長輩後,朝於光輝這邊舉了舉酒盞,讓他吃好喝好,轉而陪長輩說話去了。

    於光輝挖空心思尋了半天的借口沒用上,慶幸的同時不免又有些失落。看向剛牽著清麗脫俗的小媳婦兒,笑意融融地跟柳團長喝酒、話家常,心裏仿佛針紮一般,恨不得今兒結婚的是自己。

    想到家裏除了有個在肉聯廠當工人的城裏戶口的爹、再也找不出一處優點的黃臉婆媳婦兒,於光輝想換媳婦的心思,愈加蠢蠢欲動。

    下意識地瞅了眼身邊的杜亞芳,眼神轉為幽暗。

    杜亞芳本來還想趁新人來敬酒時,找機會給盈芳沒臉的,可左等右等也不見他們過來,甚至連向剛一個正眼都沒得到,氣得那張可以打扮過的臉蛋都扭曲了。

    捏著酒盞的手,指骨發青。

    聽於光輝說了句:“他們不來敬也好,省得掏紅包了,咱倆喝一盅吧。”

    杜亞芳沒搭理他,但下意識地喝了被於光輝推到嘴邊的酒。一口、兩口、三口……

    向二嬸這酒,原本是給家裏幾個大老爺們留的,度數不比燒刀子低。

    杜亞芳又不怎麽會喝酒,這麽一碗下來,很快就醉了。哭哭笑笑的,樣子很難看。

    於光輝生怕她說出更過分的話來,趕在柳團長責備前說:“大概是醉了,要不我扶她去隔壁屋醒醒酒?”

    扶女人的活怎麽能由男人來?鄧嬸子和向二嬸趕緊過來幫忙。

    至於醒酒嘛,誰也沒那耐性陪著。討厭她都來不及呢,居然敢誣陷自己公社的人,沒把她當場拎出近山坳、丟到江對岸就不錯了。

    因此,兩位嬸子一臉沒好氣地把人攙扶到收拾一新、準備用做小倆口結婚的東屋,讓她躺到南窗下昨兒臨時搭出來的木板床上,又送了一碗醒酒茶過來,安頓完就回堂屋喝酒吃菜去了。

    於光輝斂下眼底得逞的喜意,克製著體內蓬勃的欲|火,隨意吃了幾筷菜,就借口尿急,起身出去了。

    屋裏的人,互相敬了一圈酒後,圍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聽柳團長講過去領兵作戰的輝煌戰績以及部隊裏發生的一些日常趣聞,沒怎麽留意於光輝的去向。

    於光輝溜到東屋,看到那道凹凸有致的倩影,按耐不住心頭的砰動,從後方抱住了呆坐在床沿走神的杜亞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