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這家夥臉皮鐵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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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吃就行了,天天上山你不累嗎?”男人心疼地說。
盈芳搖搖頭:“不累。春筍也就這個時節好吃,再往後就老了。霞山鎮上的菜,種類沒幾樣,偏貴的要死。”
說著,舒展手臂望了望天:“既然來了,又有時間,幹啥不多挖點回去?新鮮的吃不完就泡酸筍。上次帶去的酸筍你不也說好吃?哦,你是怕咱們人少行李多拿不下是吧?沒事兒,到時裝筍的筐子我來背,上頭再多疊幾個包袱……”
向營長聽不下去了。長臂一圈,將女人圈在懷裏,直接拿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兒,狠狠親了一通,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她。
“幹嘛?”盈芳顯然還不在線,說一半被他打斷,“剛說到哪兒了?”
向剛恨恨地捏了捏她秀氣的小鼻尖:“力氣活是男人的。”
“哦。”盈芳仰著頭,雙臂圈著他脖子,了然地吃吃笑,“敢情是嫌我太能幹啊?”
“怎麽會,主要是怕你累著了。”他愛死了現在這個姿勢,環著她腰的手臂收緊,貼合的身體契合得沒有一絲縫隙。
盈芳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希望在床上的時候也能這麽想。”她的腰啊,到這會兒還有點酸軟呢。
向營長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好,以後床上的力氣活都我來,你負責躺著享受就好。”
盈芳:“……”
這家夥的臉皮鐵打的啊。大白天說起閨房私話,居然麵不改色。
耳垂顫了顫,哪裏還敢和某人抬杠,掙開他,拖著竹筐往山下走。
事實上,她這會兒要是回頭,就會發現,向營長的臉皮,也不是真的厚如銅牆——還沒說完,俊顏就已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紅,一直紅遍耳根脖子。
一段時間的養傷,他的膚色白了回來,紅暈雖淡,卻尤為明顯。
春天的山裏,盡管比不上金秋的豐盛,但能吃的也不少。
除了草藥,還有漫山遍野的野菜、野花、野果,以及四處蹦躂的野味。
兩天下來,盈芳打包了一堆超乎來時計劃的行李。
好在泡酸筍的春筍,剝了殼,分量輕了不少。裝在洗幹淨的蛇皮袋裏,到部隊後,再放壇子裏醃製。
野菜隻帶了曬幹的,新鮮的留給了師傅師娘。想吃,霞山鎮的山上也能采。盈芳打定主意,回去就帶二金上山遛遛。
最不能少拿的還是口糧。除了地窖裏那幾麻袋以備不時之需的儲備糧,倉房裏就留了兩三成,大部分都被盈芳打了包準備帶走。
幸虧倆兵哥哥力氣大,一人一副擔子,前頭籮筐、後頭大件,胸前還掛了個大包袱。
盈芳自己也是大包小包,不過在向剛的幹預下,都是分量較輕的衣物和草藥。
實在拿不了的,去了趟郵局,找李四嬸幫忙,縫了兩個大麻包,付了一筆不小的郵資,寄去了軍屬大院。
向剛也想扛點重物,盈芳拗不過他,幹脆把那輛二十八寸的自行車交給了他保管。推著走,總比身負重物來得輕鬆點。
老金直到出發前才現身,一整晚也不知道跑哪兒逍遙去了。
“你要不願跟著我們走,留下也行,我托師傅師娘照顧你。”盈芳順了順它的毛,柔聲說道。
老金嗚咽一聲,熱乎乎的腦袋湊到她手下蹭了蹭,表示願意跟去省城。
隱在暗處的小金不由翻了個白眼。
老家夥!一把年紀了還學發情期的公狗勾搭母狼。還學世上的渣男,始亂終棄、拋棄妻子,當心遭報應。
老金察覺到來自金大王的惡意,抖了抖身體,乖乖地趴伏在盈芳腳邊。要是知道金大王刻薄的吐槽,指定跳起來嗷嗚地喊冤。它哪兒始亂終棄了,明明是被狼王棒打鴛鴦。要不是它家親愛的非要讓它找個地方先避避風頭,等狼王怒氣消了再回來提親,它恐怕要選擇辜負男女主人了。
盈芳好笑地揉揉它的狗頭:“願意走的話,帶上你的吃飯家夥,咱們該出發了。”
“嗷嗚——”
老金順從地直起身,叼來自己的飯盆,還體貼地幫盈芳駝了個包袱,擺著尾巴亦步亦趨地走在小倆口身側。
和來時一樣,出示部隊開具的證明後,暢通無阻地上了火車。
“嗷嗚——”
“老金,別動不動學狼吼,會被人誤會的。”盈芳見它趴在列車窗前,對著遠處的青山學狼叫,頭疼地扶額。
“嗚——”老金嗚咽一聲,委屈地轉頭,拿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她。
盈芳招架不住,翻袋子找出兩顆兔肉幹哄它,結果這家夥不領情,扭回頭,繼續對著青山綠水嗷嗚個不停。
周圍的乘客看了發笑:“妹子,你家這大狗可真聰明,表情跟咱們人一樣豐富。”
“別不是狼狗吧?叫喚起來,和狼真像。”
“會不會是在和誰告別啊,我看它一直盯著江那邊的方向。”
“……”
盈芳也不禁懷疑,想到回來後這幾天,經常看不到它身影,昨兒晚上還夜不歸宿,莫非找到了誌同道合的伴兒?
扭過頭,小聲問向剛:“老金今年幾歲了?那啥,會不會是找到了另一半,所以才舍不得走?”
向剛眼神幽深地瞥了她一眼:“虛歲有十歲了,不過比起同年土狗,體能還算強悍,那方麵需求旺盛,生崽子也不是沒可能。”
什麽沒可能?她問什麽了嗎?
盈芳瞪著他一時無語。
向剛輕笑:“好了,老金聰明著呢。它都不愁,你愁什麽?”據他所知,老金即便是壯年時期,這方麵也是興趣缺缺。年老了可能性就更小了。
邊上也有人附和:“十歲了啊,那也就發發情,生崽子怕是沒希望了……”
誰知老金倏地扭回頭,目露凶相地朝那人“汪”的一聲,可把那人嚇的,臉色都白了。
盈芳拍了拍老金的頭:“坐好,別鬧。”把乘客惹急了,聯名上書把它趕下列車怎麽辦。
好在乘客還算理智,不至於和條狗過不去。加上三個男人身著軍裝,為首的麵容冷峻,一看就是幹部,自知得罪不起,訕笑了幾聲,便不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