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向營長你咋就那麽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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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飯,向剛連遛狗都不去了,讓老金自個去,他在家陪媳婦兒。
“今天累一天了,又受了傷,還下去幹嘛。老金認得路。”
向剛說著,瞥了眼某條越活越蠢萌的老狗,昔日的軍犬王,還能迷路?別笑死人了!
“我沒事啦,一塊兒去吧。你看老金,多可憐呀!”盈芳瞅到前爪扒著門可憐兮兮地回頭看她的老金,心都酥化了。
向剛瞪了老金一眼。
老金看出男主人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讓女主人下樓散步了,收回爪子,淡定地下樓了。
“別擔心它了,擔心你自己吧。”向剛打橫抱起她,放到床上,打來熱水給她泡腳。
盈芳蜷著腳丫子,揚著可憐兮兮的小臉看他:“你也說我受傷了,就不能放我一晚……”
向剛蹲在腳盆前,試過水溫,握著她腳泡在溫度恰好的水裏,給她按摩腳底穴位。聞言,好笑地抬眼覷她:“我沒說不給你放假啊?”
“那你……”
“疼麽?”他手上略一施力,指腹在幾個要穴上按捏,“走一天,給你疏通一下腳底的筋絡,有點疼,忍一忍。”
“你說的擔心就這個?”盈芳一臉懵逼。
“不然你以為呢?”男人眉梢一挑。
盈芳羞得滿麵通紅,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得了。
“媳婦兒,你太可愛了。”男人爽朗笑出了聲。
給她按摩完腳底,水溫也涼下來了,拿來曬幹的擦腳布,裹住她晶瑩玉潤的小足,仔細擦幹,塞進被窩。
“夜裏涼,別把腳伸出來。”說完,彎腰端起腳盆去盥洗室,順便在那衝了個涼才回來。
鑽進被我,摟著媳婦兒拍了拍:“睡吧,今晚放你假。”
盈芳的臉又一次不爭氣地紅了。
翻了個身,麵朝大衣櫥,背對他側躺。
向剛跟著側身,長臂一勾,將人圈在懷裏:“睡吧。”
盈芳在他安撫似的輕拍下,眼皮子越來越沉,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一半做起光怪陸離的夢。
先是極北地宮荒亂出逃,接著畫麵一轉,睜開眼便是熱浪翻滾的雁棲公社。
她在衛生院跟著師傅學醫,許丹在一旁不斷地插嘴打斷:“舒盈芳,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一個種地的,來什麽衛生院?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來跟我搶飯碗的?”
下一秒,許丹手裏握著一把鐮刀,惡狠狠地朝著盈芳比劃:“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在雁棲公社好好的!要不是你,我何至於離鄉背井,還被壞人拐騙……我的一輩子都毀了,你也別想好過!我要毀了你——毀了你——啊——”
一聲“砰”響,兩輛卡車相撞,有人飛出駕駛室,觸目驚心的血,成片成片在地上開出鮮豔的曼珠沙華。
不遠處,有道聲音不斷在喊:“我是冤死的——我是冤死的——”
死者的家屬看不清臉,卻圍著她討命。
“對不起……對不起……”
盈芳掩麵痛哭——為那個無辜的亡靈。
“不哭,沒事了。”向剛拿絞幹的濕毛巾,輕輕掖著她臉上的淚水,柔聲安慰著,“有我呢,別怕!”
盈芳睜開酸澀的眼,隻見男人背心、褲衩,毫無形象地匍匐在床上,正給她擦臉,動作輕柔的仿佛羽毛在臉上輕刷。
“醒了?做噩夢了吧?沒事了,別怕。”向剛見她醒了,俯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而後手裏的毛巾一拋,吹熄油燈,鑽到被窩裏,打了哈欠,摟著她一下一下地順著她背,“睡吧,早著呢,才後半夜。”
“怎麽不拉電燈?油燈不是在飯廳嗎?”盈芳埋在他胸口悶聲問了句。
“電燈光太刺眼,你突然醒來受不了。”男人順嘴解釋了一句,隔著被子拍了一下她的翹臀,“快睡,折騰我老半宿。不想睡,我要拉你做運動了。”
盈芳被他逗笑了。心忖這家夥咋就那麽能呢,動不動往那方麵掰扯。
抬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一點不重,撓癢癢似的。
男人一個翻身,壓上她:“壞丫頭,就知道撩撥我。一晚上蹬腿、蹬被子的,挑起我幾次火?這下由不得你了……”
盈芳舉手表示投降也無濟於事了。被他拉著激戰小半宿,到早上的時候疲憊的眼皮子還在打架,裹著被子怎麽都不想起床。
男人撿起被她踢到地上的枕頭,燜好米粥,扒了早飯,精神氣爽地出門了。
跨上自行車,先拐了趟學校。
他沒找盈芳班的班主任,直接找的校長。
早先辦理借讀時,接待他的就是校長,因此見麵也沒寒暄,直接說明了來意。
校長二話不說允了假,還說隻管安心養傷,回來後,會安排老師給她補課的。
向剛放心了,回部隊後著手處理另一樁事。
許丹害他媳婦兒差點喪身於車輪之下,別想幾年牢糊弄過去。
往寧和縣革委撥了個電話,要那邊把許丹的案底寄過來。
然後請了個假。
媳婦兒昨晚上的狀態,可不太好。
當然,他指的是她做噩夢時,而不是噩夢醒來和他顛鸞倒鳳。後者的狀態,他瞧著倒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
向營長暗搓搓地在心裏笑了一聲,隨即臉一肅,對前來集合的王富強和孟柏林說:“今天仍然照既定計劃繼續訓練。我有事不在營裏,有什麽緊要事就去大院找我。”
說完,自行車一推,去食堂看有啥媳婦兒喜歡吃的小菜。
醬菜醬瓜一類的一律略過,最後買了份香椿拌豆腐、兩份蘿卜絲雞蛋餅,打包走人。
“好好的怎麽請假了?家裏出啥事了?還是說,家有喜事?嫂子有了?”
目送著向營長踩著自行車離開,孟柏林撓著頭有點想不明白。
王富強昨晚回去很晚了,但媳婦兒還堅守著沒睡,拉著他說了一通白天的事才呼呼睡去,因此多少猜到一些,多半是和昨天的事有關。撣了撣手裏的帽子,戴端正後,慢悠悠地說:“行了,營長家裏的事,你操那麽多心幹啥?要真有了,營長的還能板著臉?”
“……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