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舒家養女是我閨女!(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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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菜都是現成的,清水漂洗一下就能下鍋。

    盈芳炒了個豆角、拌了個茄子,寄樣在部隊養殖場的大白鵝生蛋了,養殖場同誌隔三天給她捎一次,這不,家裏蛋類豐富,野雞蛋炒辣椒、大鵝蛋蒸蛋羹。

    黃澄澄的鵝蛋羹端上桌,把賀醫生樂得眉開眼笑。

    “這就是你大舅送來的大白鵝生的蛋吧?哎呀老蕭,這趟陪著你真是來對了!多少年沒吃到鵝蛋了,今天說什麽都要嚐一嚐。”

    盈芳含笑說:“鵝蛋產的少,天熱也不是每天下蛋,但還是有攢下來幾個,回頭走時我給您裝兩個,帶回家蒸蛋羹吃。”

    “別別別!”賀醫生忙不迭擺手,“和你個孕婦搶蛋吃,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哪裏還能吃了再帶。”

    盈芳笑笑也沒再說什麽。

    心裏想家裏鵝蛋確實沒幾個,單獨拿出來分也不像樣,不過野雞蛋有不少啊,天熱放不長,倒不如送他們一些。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熱熱鬧鬧地吃了頓便飯,收攤時都快兩點了。

    蕭致文這趟來,除了感謝送他慢性咽炎藥茶配方的人,還有就是暗訪省軍區對下屬部隊的退伍兵在就業方麵的安排,因此在飯桌上有意無意地問起七一三部隊最近有沒有麵臨退伍轉業的軍人。

    盈芳哪曉得那麽多彎彎繞繞啊,自然是實話實說了。

    好在三營長的情況,她曾聽向剛和陳團長提起過不止一次。一開始部隊確實有意調李建樹去文職部門,隻不過被他家人拒絕了,嚷著文職部門津貼少、不劃算,還不如回家種地畢竟老家人多方便照顧……巴拉巴拉的,李建樹不知哪根筋搭牢,居然也同意。這才給他申請了一筆一次性撫慰金,轉文職的事就算了。

    這事兒不光盈芳,一團的幾個軍嫂都知道。因此也不是什麽機密。

    蕭致文聽了點點頭,夾著菜吃了一口,狀似隨意地問:“那你認識一個叫向剛的優秀營長嗎?”

    盈芳一愣。

    方周珍在一旁笑出了聲:“爸,向剛不就是小舒的愛人嘛。除非七一三有兩個叫向剛的營長。不過我猜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是不是啊小舒?”

    盈芳點頭:“咱們部隊確實沒有第二個叫向剛的優秀營長了,您說的應該就是我愛人。”隨即狐疑問,“我愛人是有哪點沒做好嗎?”

    蕭致文微訝,扭頭看賀醫生,表情似是在問:你成天掛口上的小向,原來就是向剛?七一三報上去的優秀營長?”

    向剛這個名兒,老賀不是第一次提,他也不是第一次聽。下基層之前到省軍區那邊坐了坐,聽司令也提到過,還說這小夥子是夏老的忘年交。

    夏老那人什麽脾氣蕭致文太清楚了,不是真入他眼,是絕對不會掛在嘴上的。可見這個叫向剛的年輕營長,實力了得啊。

    賀醫生攤攤手:“你又沒問我全名,我哪知道你是來政審的。”

    一聽政審,盈芳下意識地挺直脊背。這可關係到自家男人的前途,自己萬不能拖後腿。

    方周珍想了想說:“爸,其實我們這邊有個事,也是全靠小舒愛人幫的忙,小叔小嬸和鼎華說了,讓他有機會謝謝人家。”

    老三?

    蕭致文驚訝道:“你小叔也來X省了?什麽時候的事?”

    “呃……”方周珍猶豫著不知當不當說。

    這時,王小虎跑上來喊盈芳:“嫂子,團長辦公室有您的長途電話,說是您老家那邊有很急的事找您,過一刻鍾再打來。團長派警衛員來通知您,這會兒還在樓下等著。您去的話,坐警衛員的自行車去吧,省得走路。”

    盈芳一聽,摘掉圍裙,勞煩方周珍幫忙招呼賀醫生幾個,她跟著警衛員去部隊接電話。

    方周珍心下一動,不會是小叔他們真的找到了當年收養堂妹的那戶人家,這會兒打來核實了吧?

    忙說:“不如我陪你去吧,爸不是開車來了嗎?司機吃完飯了,讓他開車送我們去。車子比自行車快多了,關鍵是穩。你懷著身子,盡量少顛簸的好。”

    “我和老賀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好想去部隊看看,幹脆一起吧。”蕭致文聞言,帶頭站起來,吩咐警衛員去通知候在崗亭的司機,“讓小劉先把車子發動起來。”

    “是!”警衛員跟著王小虎先下去了。

    其他人也緊跟著下樓,浩浩蕩蕩地出發去部隊。

    ……

    再說一路找到寧和縣城的蕭延武夫婦。

    聽姚木說,他當年就是在這個火車站下車,然後就近找了個山頭丟下了他們的寶貝女兒。可寧和縣除了橫貫縣城的雁棲江,四麵的農村可以說都是背靠大山的。

    何況又隔了這麽多年。盡管此行前來帶足了人手,可麵對一重接一重的大山和山下的村莊,一時間不知從何找起。

    蕭延武一行人繞著縣城兜了一圈,一路問了不少人,都沒問到想要的消息,牙關一咬,決定挨個山區、村落,地毯式地尋找。

    雁棲公社被他們排在最後——因為隔了條江。

    據姚木回憶,當年下火車後,背著他們閨女跑了一段路然後隨便找了個山頭放下就走了。

    因此沒把需要搭輪渡過江的雁棲公社放在心上。沒把它排除在外在他們看來已經很謹慎了。

    哪裏曉得雁棲江在十五年前還不是這番光景——離火車站不遠、靠近臨縣的那一段江麵非常狹窄,兩岸突出的天然大石橫亙在江上,不知哪個年代修了座石拱橋,供兩岸百姓兜近路往來。可惜這橋在戰爭年代沒少受烽火波及,漸漸承受不住重量頹敗了。

    橋塌以後,政府幹脆把這兩塊天然大石炸平了,這才有了如今寬廣又平坦的雁棲江。

    可惜這個事情過去有點年份了,本地人都很少再提起,外來旅客就更加不知道了。

    因此,蕭延武首先敲定鋪開找的幾個村落,都是火車站以南的。到達第一天無功而返,第二天依然空手而歸。

    當天傍晚回到縣城旅館,在隔壁的國營飯店點了幾道家常菜,心情壓抑地正要開吃,忽聽縣革委的大廣播滋滋滋地發出一陣電流聲,隨即傳來播音員帶著地方口音的普通話:

    “下麵播報一則尋人啟事!下麵播報一則尋人啟事!來自京都的兩位旅客請注意!您的海城親友正在找您,您要找的人已有線索,請您務必趕到縣革委大廳。再播報一遍——來自京都的兩位旅客請注意!您的海城親友正在找您,您要找的人已有線索,請您……”

    “這尋人啟事咋恁麽怪!”飯店裏吃飯的外地旅客插嘴說道,“要找人怎麽也不說一下人叫什麽、穿什麽。沒頭沒腦兩句話,聽得懂才怪!”

    可當事人就是聽懂了!

    蕭延武夫婦哪裏還顧得上吃飯,撂了筷子,急匆匆地直奔縣革委大廳。

    蕭鼎華派來的楊秘書就在大廳等他們。

    見到夫婦倆大汗淋漓地跑進來,忙上前敬禮。

    “不用多禮。”蕭延武擺擺手,“鼎華那邊有線索了?所以派你來找我們?”

    “是的三爺。”楊秘書一五一十轉述了蕭鼎華讓他轉達的消息,末了道,“主任就是這麽說的,還說三爺您聽了心裏必定有章程。別的沒再交代,隻讓我盡快趕到縣革委和您匯合,聽您指示辦事。”

    蕭延武夫婦麵麵相覷。

    神馬!發現閨女金鎖的那個小姑娘,老家就是寧和縣的。而且她手裏的金鎖,並非撿的,而是從她堂姐身上扯下來的。

    蕭鼎華沒說舒彩雲的堂姐,就是前陣子給他們通風報信的熱心腸小夥子的媳婦兒。一來怕他們知道後先入為主,二來也怕另有變故。反正都來寧和縣了,查個水落石出了再認親也不遲。

    饒是如此,倆口子也很激動。有線索就是好事!

    “太好了老蕭!”薑心柔激動地眼眶濕潤,“咱們馬上去鼎華說的雁棲公社找知情人問個清楚吧!”

    “夫人,雁棲公社離縣城隔了一條江。這個點,渡輪碼頭早就下班了。要去隻能等明天頭班船。”楊秘書說道。

    薑心柔一臉失落。

    可臨時也調不到船。再者天黑了,就算調撥到船隻,將他們送到江對岸,也得找落腳處啊。

    蕭延武輕歎一聲,拍拍妻子的肩,寬慰道:“有線索就好辦,明天去找也一樣,不急於這一時。”

    可這個晚上,不僅妻子,蕭延武自己也徹夜未眠。

    寶貝閨女和自己一江之隔,恨不得連夜遊過江去認親。

    第二天一大早,倆口子囫圇扒了早飯,動身去雁棲公社。

    楊秘書陪他們前往。其餘的人,暫留在縣城等消息。

    那麽多人浩浩蕩蕩地跟著去幹啥?又不是打群架。

    時值農忙期間,家家戶戶都起得很早。早飯都是讓家中七八歲的孩子,送去地裏吃的。

    因此,蕭延武三人下了碼頭、一路走來,下地的村民都瞧見了,紛紛猜測是哪個大人物下鄉視察來了。

    蕭三爺雖然不務正業很多年,但氣魄猶在。

    薑心柔臉色難掩疲憊,但衣裝得體。

    楊秘書走在蕭延武的後側方,儼然一稱職的手下。

    這麽三個人走在鄉間小道上,能不讓人側目麽。

    很快,書記和社長聯袂迎上來。

    蕭延武直截了當說明來意:“我是來找我失散多年的女兒的。聽說你們公社一戶姓舒的人家,十六年前收養了一名三歲的女娃,能否帶我去看看?”

    書記和社長一時懵逼。

    還是書記反應快,問對方:“你們有啥證據證明那娃兒是你們閨女?”

    “就憑這個。”

    蕭延武從容地拿出蕭家曆代子孫皆有的身份牌——純金打造的平安鎖。

    “我閨女走失時,身上也有這樣一枚金鎖,隻不過上頭的字是‘怡’”

    “哎呀!這金鎖和當年舒老太從盈芳丫頭身上摘下來的一模一樣啊!”

    “我也看到過,當時還是我和建軍媳婦一起給盈芳丫頭換衣服的,脖子上掛著的金鎖當時就被舒老太擼走了。敢情是盈芳丫頭家裏的信物啊。“

    “親生父母都找來了,想來錯不了!”

    “看他們像是城裏人,條件應該不錯。盈芳丫頭苦盡甘來了!”

    “盈芳丫頭早就苦盡甘來了,都跟著剛子隨軍了,聽說軍人津貼是工人工資的兩三倍,小日子好得很咧。”

    “話說回來,舒老太昧下的金鎖,不是說被她家彩雲偷走了嗎?當時還哭天搶地了一通……”

    “喲!可不是!建強家那丫頭卷走了老太婆不少東西,金鎖也在裏麵,這下好事多磨了……”

    越說越不像話!

    書記無奈地攆散她們:“去去去!不關你們的事,都幹自己的活去!”

    “我看她們好像都知道當年的事,不如坐一起聊聊吧。不會耽誤你們太多時間,農活我回頭找人來幫你們。”蕭延武製止了書記攆人,把方才說話的幾名婦人邀到公社,細細問起當年的事。

    楊秘書聽從他的吩咐,拿出紙筆,說:“來來來,大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知道的都說出來,說得越詳細越好。回頭要說證實了大家說的都是實情,我們會送你們一些需要的票以表感謝。”

    在座的婦人一聽,誰還藏著掖著啊,把自己知道的——不管是親眼見到還是聽到的,都爭先恐後地匯報起來。

    生怕發言晚了,該說的都被別人搶著說完了,分不到票。

    楊秘書習慣性地伸手壓了壓,示意大夥兒安靜:“這樣吧,從左往右,一個個來。大家別急!隻要沒有任何保留地說出你所知道的,人人都有謝禮。”

    等所有人都發言完畢,記錄下來的事情經過,已經很詳細也很清楚了。

    “走!去舒家。”蕭延武一目十行地瀏覽完村婦們的證詞,率先起身。

    書記、社長這會兒也弄明白來人身份了——京都蕭家,聽說比運城趙家還要流弊的紅色家族。哪裏敢唱反調啊。何況對方是來尋親生女兒的,沒道理攔著他們認親。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舒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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