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字數:4010   加入書籤

A+A-




    “怎麽在外麵?不冷嗎?”向剛推著自行車進來,見媳婦兒在院子裏踱步,眉頭一皺,“這天入夜有露珠了,別著涼,快進屋去。”

    盈芳見他回來,頓覺有了主心骨,當即把下午的事大致說了一遍,末了蹙著秀眉憂心忡忡問:“其實我並不願意小金牙走老金這條路,咱能拒絕嗎?”

    “你要不樂意,咱就不送。”向剛不帶停頓地回答。

    停好車,看了眼天色,想了想對媳婦兒說:“既然小金它們都跟著去了,想必不會有事。我先找團長打聽打聽,弄清楚到底咋回事。”

    “吃了飯再去吧,不差這點時間。”薑心柔走出來說,“飯做好了,你忙一天也累了,快坐下,吃飯皇帝大,吃飽了再去打聽。”

    三人坐下吃飯。

    吃一半,老金吭哧吭哧地跑回來了。

    “老金,你兒砸咧?”

    老金哈著舌頭,氣喘籲籲地扭頭看。

    三人以為小金牙跟在後頭,母愛爆棚的薑心柔搶先一步出去,想要抱抱可憐催的小狼犬。

    可哪兒有金牙的身影啊?

    倒是金毛,熟門熟路地翻牆進來。

    見大夥兒齊齊瞅著它,還當列隊歡迎它呢,興奮地翻了個跟頭,吱吱樂個不停。

    “金毛,金牙沒跟著你們一塊兒回來?”

    “嘁——”金毛漏了氣,撅著腚甩了甩尾巴,攀上院角的皂莢樹,氣呼呼地蕩起秋千。

    “喵——”

    喵大爺出現了,背上馱著一隻明顯趕超它體型的動物,除了金牙還有誰?

    “金牙這是怎麽了?”薑心柔心疼地迎上去。

    向剛提起金牙,掀開它眼皮正要檢查瞳孔,金牙不耐煩地探出爪子,虛空一揮,繼而又耷拉下來,就這麽吊在向剛手上,繼續呼呼大睡。

    看清小家夥隻是睡著而不是暈過去,三人齊舒了口氣。

    “小向,你抱它去地窖吧,我在角落鋪了些碎布頭,暫時先讓它睡那裏。等明兒你爸他們來了,咱再找師長理論。”薑心柔提議。

    “爸他們明兒回來?”向剛還不知道這個事呢。

    盈芳便把收到電報的事說了一下。

    向剛聽後,想了想也好,要是這事兒真是師長整出來的幺蛾子,陳團即便知道怕是也有心無力,索性不去難為他了。等明兒嶽父大人回來了,再商討對策。

    三人安頓好跑累了困覺的小金牙,盈芳還貼心地在它臨時窩前放了碗麥乳精衝泡的米糊糊,撫慰它今日所受的驚嚇。

    金毛見了,饞得直吞口水,嘰嘰咕咕指責盈芳偏心。

    盈芳還能咋地?每隻都來一碗唄。

    吃飽喝足,攆小家夥們回窩睡覺。

    小倆口也推起自行車回家。

    遠遠看到陳團抽著煙,蹲在大院門口等他們。

    看那架勢和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是有話和向剛說,盈芳識趣地先上了樓。

    “小舒,你回來了?”吳桂花開門出來倒洗腳水,看到盈芳抓著扶梯慢悠悠地走上來,四下看了看,湊近盈芳小聲問,“聽說下午軍犬營的找你家麻煩?還把小金牙嚇進深山去了,有沒有這回事兒啊?”

    “小金牙是嚇跑了,這不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打算明兒上部隊問問。”盈芳用事先和她娘對好的話說道。

    隔牆有耳,哪怕吳桂花信得過,這種事情還是能少說就少說。

    和吳桂花閑嘮了幾句就進屋了。

    一進屋,嗅到一股濃鬱的酒香味,盈芳疑惑地走到西屋,莫非是酒壇子打翻了?可家裏沒看到有老鼠啊,金毛幾隻今兒也一直都在娘那邊。

    正疑惑,卻見金大王卷著西屋的窗棱絲絲地吐著蛇信,每吐一下,就哈出一口酒味。

    “小金?你啥時回來的?偷喝酒了?”

    問完,盈芳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因為在一起這麽久,從來沒見小金偷喝家裏的酒。除了上次金毛帶來的猴兒酒,它倒是伸出蛇信舔了幾口……咦?說到猴兒酒,空氣裏彌漫的酒香,還真有幾分猴兒酒的味道。

    再聯想下午時有點反常的金毛,恍悟地問:“是不是偷喝了金毛的酒,所以它來告狀了?”

    小金晃了晃扁扁的三角腦袋,既像搖頭又像點頭。

    盈芳還想再問點什麽,忽見金大王吧嗒抽搐了一下,原來是尾巴稍脫離了窗棱,往下滑了兩個木楞格子,蛇信及時卷住格子,好懸沒繼續往下掉。

    待尾巴稍重又卷住窗棱,金大王掀了掀眼皮,似乎想嘚瑟一下,結果因為困得睜不開眼,導致效果像是在翻白眼。

    果然是醉了。盈芳悶聲偷笑。

    清醒時候的金大王,可沒這麽萌。

    向剛回來時,盈芳還在笑。

    “這麽開心?”男人挑眉睨她。

    盈芳把小金的糗態一說,向剛也忍不住笑了。

    又說到猴兒酒——

    “要不明兒跟著金毛去瞅瞅?”盈芳略顯興奮地提議,“看它那激動勁,那酒八成不是它的,沒準是哪個樹洞裏新發現的……就是不知道被小金偷喝了多少,不過要是真有,能帶一小瓶回來我也很滿足了。”

    看到媳婦兒愉悅中透著那麽點饞樣的滿足表情,向剛笑著刮刮她鼻尖:“你可不能喝,起碼得等娃斷奶了才能喝。”

    好嘛。盈芳泄氣地垮了肩。忘了她此刻不是自由身。

    向剛沉沉低笑,隨即親了親她的額頭,擁著她邊往臥室走邊在她耳畔說:“放心,要是真有酒,不管多少都給你留著,其他人一口都不給。”

    明知不可能(就算他真的說到做到,她也做不到藏起來吃獨食啊),可聽著就是高興,心裏簡直比喝了野蜂蜜還甜。

    最讓人感動的甜言蜜語不外乎如此——隻要你要、隻要我有;傾我所能、盡我所有。

    第二天,盈芳家一切如常。

    那些想看她家好戲的家屬們無趣地收回了偷覷的眼神。

    李雙英過來問情由:“昨兒我回娘家了,早上進門就聽幾個碎嘴婆念叨了昨天的事。到底咋回事啊?上次不是說好等小金牙大點了再送它進軍營的,咋這麽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