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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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在中午十二點,寧墨和孔憶青準時登船。
現在國內沒有直達美西的航線,他們需要中轉三次,先從海上出發,航行七天後會到達雅庫哈馬,再在雅庫哈馬換船,前往火奴魯魯,到達火奴魯魯之後再尋找搭乘前往西雅圖的船。
因為海上航行會遇上這樣那樣的意外,會因為天氣原因偏離航運或者停在某個地方,所以正常七天會到雅庫哈馬的船,也有十來天才到達的先例。
所以船票,隻能到達中轉站後再實地進行購買,以免買了票卻浪費。
大海茫茫,一眼望不到邊際,寧墨上船之後,那些搬運工都聞訊趕了過來,衝著他揮手告別。
寧墨筆直地站著,雙手背在身後,不斷地對這些滿懷善意的工人們回以笑容。
孔憶青靜靜地站在一邊,半眯了眼看著碼頭上的某處。
今天出了點太陽,正午時分,陽光照射在水麵上,把海水都染成了金黃色。波光粼粼的海麵被船尖破開,汽笛聲聲,把一切舊夢都丟在了故國。
“小墨,你一個人找個地方生活,姑婆真的不放心,所以,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等到船駛離海港好裏海哩之後,孔憶青才走到了寧墨身後,一邊伸手解他手腕上的繩子一邊略微有些抱歉地說。
“你爸媽把你托付給我,我答應他們,一到那邊就給你聯係最好的醫生,找合適的心髒。你要是一個人走掉,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了此殘生,我無法同你父母交待。所以,把你綁著帶上船,也不是我的本意,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你會原諒姑婆的一片苦心的,對吧?”
寧墨昨天回去後,就跟孔憶青說故國難離,不想走了。當時孔憶青說會考慮考慮,然後今天天還沒亮,寧墨就被綁了雙手,限製了自由。
然後,孔憶青說要讓寧墨冷靜冷靜,就給他紮了一針。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船上了。他說想再看看碼頭上的風景,孔憶青就給他披了件襖子,遮住了被綁的雙手,帶他來了甲板上。
直到現在,孔憶青才幫他鬆了綁,口口聲聲的說她是為了他好,要體諒她的一片苦心。
寧墨一個字都不想回答她。
許北崢和寧墨的意識共存於一個身體裏麵,寧墨是主導,許北崢隻是一道殘碎的靈魂,第一次出現是在他爸爸要調來錦官城任職那一次暈倒後。
但當時隻是一種念頭指引,讓他來錦官城,讓他來找一個女孩。
後來,寧墨情緒激動的時候,許北崢才真的出現了。
隻有在遇到林小滿的事情時,許北崢才會出現。
他更像是寧墨的另一種精神意識和人格分裂出來的產物。
影響著他的一言一行。
許北崢喜歡林小滿,寧墨也開始喜歡林小滿。
倆個男人奇跡似的統一了思想,守護她,為她做一切能做的事,卻不給她造成任何的困擾。
她想要的,都幫她得到。
她想做的,都幫她去做。
現在,本以為這是一趟旅行,卻淪落到了身不由己的境地。
孔憶青違背了他本人的意誌,強行帶他離境,隻憑幾句輕飄飄的話,就能抹去這個事實麽?
不可能的事。
如果林小滿遇上這種事,她一定會張牙舞爪的衝上來,把孔憶青暴打一頓,然後一邊打人一邊還會喊她最喜歡的那句口頭禪。
“去NM的蘿北小婊貝,你為我好?我也這樣為為你好行不行?”
孔憶青說了一會兒,見寧墨還是沉默以對,並不打算諒解她,她也就不費唇舌了。
反正船已經港,寧墨想回也回不去了,必須跟她一道走。
他們所乘坐的船上海華號,其實隸屬於孔氏運輸公司,船上所有人,上至船長在副,下至個打掃工人,都是孔憶青的下屬,靠著孔憶青吃飯的主。
從正規渠道購買船票,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寧墨已經翻不起什麽風浪來了。
而且,孔憶青相信,似以時日,寧墨一定會理解她的。
隻是年輕人嘛,難免有些小氣性,過幾天消了就好了的。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寧墨心裏想著什麽。
寧墨想的是,哪怕來像太平輪一樣發生撞船或者海難事故也好啊。
孔憶青這個人,為人處事頗有點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
要是聽她的話還沒什麽,如果不聽她的安排,她就會把事情扭轉到她想要的那個方向去,而且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會使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並且又覺得自己沒有錯。
強迫症患者麽?
還是從小養尊處優,當習慣了孔家當家人,手握無數資源,叱吒商界,人人尊崇,所以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性子?
寧墨從來都是個好相與的人,看著不溫不火的,他從來就沒有過叛逆的時候,有限的幾次與他爸爸的爭執也全都因為對待林小滿一事上的不同態度。
正因為是這樣,孔憶青才自認為寧墨一定會原諒她。
畢竟,她帶寧墨回去,萬一找到了好醫生找到了合適的心髒,移心成功了,寧墨的壽命就將被延長,說不定有一天還可以正常結婚生子。
到那個時候,寧墨隻會對她感恩戴德。
孔憶青其實沒結過婚,但是寧墨聽他爸提過一次,孔憶青年輕的時候愛過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身分極為神秘,孔憶青為了他曾經自殺過,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把所有精力轉移到了經營家庭企業上去,成為了美西甚至是亞洲某些島國都敬畏的女大佬。
船在海上走了幾天,寧墨和孔憶青依舊零交流。
眼看著還有半天時間就要進入雅庫哈馬海域了,孔憶青再次找寧墨談話。她親自下廚,做了寧墨最愛吃的魚香肉絲和拔絲香蕉,以示誠意。
菜寧墨照單全收,默默地吃進了肚子裏,吃完之後照例起身就要走。
孔憶青連忙急走兩步攔住了他,有些無奈地問:“小墨,你要跟姑婆一直這樣鬧別扭嗎?你真的就不能體會姑婆的一片苦心嗎?”
寧墨不說話,直接往甲板上走。這是他這些天來,除了吃飯睡覺外唯一樂意做的事。
站在甲板上看水天相接上,已經不可能再看得到的東方。
孔憶青跟了過去,正在這個時候,船長急匆匆地跑了上來。
“老板,雅庫哈馬海警拒絕我們進入他們的水域。”
孔憶青下意識地就覺得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又不是兩國交戰的時候,我們孔家的商船去哪兒都是隻會受歡迎不會被拒絕入境的。”
“對方的海警說,半個月前,他們有一艘海洋巡航艦在倆國交界處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