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遇在樓下買水果時，接到姚烈的電話：“二哥，事情已經辦妥了，不怕肖芸派人去查。”

    嗯，幫我跟老錢道聲謝。”晏時遇邊選蘋果邊道。

    二哥，你在幹嘛呢？旁邊這麽吵。”

    買水果，還有事？”

    也沒啥事，就是想問一下。要是路人甲根本不用防備著，瞧你的緊張勁，把大夥兒的八卦都勾起來了，難道昨晚撿到的是不是嫂子？兄弟幾個商量了一下，打算買點營養品去探望嫂子，想問二哥什麽時候方便。”

    晏時遇笑罵了他一句：“瞎扯什麽，好好工作，掛了。”

    跟姚烈講完電話，晏時遇拎了稱好的蘋果，付完錢，進了醫院大門，沒急著上住院部，而是到某個角落抽煙。

    煙霧繚繞裏，他眯起眼，視線不經意地掠過進出的每個人，抽完半支煙，他才重新掏出手機。

    他將手機蓋打開，取出SIM卡，放進褲袋，把另一張卡放到了卡槽裏，重新開機。

    手機連續震動了一陣，晏時遇看了看屏幕，從昨晚到剛才為止，肖芸打了很多電話，也發了好幾條短信。

    他沒有去看，上樓之前，把手機模式調成了靜音。

    *****

    晏時遇回到病房，歐陽文靜靠在床頭，電視機裏放著一部香港喜劇片，她偶爾發出一兩聲的笑。

    小姨父，你回來啦？”她轉過頭瞅門口，笑眯眯的，沒了剛才嚎啕大哭的淒慘樣。

    晏時遇放下水果，也脫了外套，拖過椅子，在病床旁邊坐下，朝電視機看了眼，隨口問：“周星馳主演的？”

    剛好沒有周星馳。”

    歐陽文靜瞧瞧電影裏張國榮扮演的黃藥師，又看向晏時遇，頗為詫異：“這部電影很久了，小姨父你沒看過？”

    嗯，年紀大了，對這些小年輕的東西沒什麽興趣。”

    瞧他又擺出長輩的架勢，歐陽文靜隻想到一個詞‘倚老賣老’，拿了個紅撲撲的蘋果握在手裏，聞著清淡的蘋果香，見他像模像樣地坐在那看電視，忍不住道：“小姨父，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沒關係，等下午護工來了，我再走。”

    歐陽文靜：“……”

    原來人家根本沒打算不分晝夜照顧自己，歐陽文靜頓覺自作多情，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蘋果，她抬頭看了看電視裏播放的電影，忽然也覺得不好笑了，她抓過自己擱在床頭櫃上的小包，剛打開就看到了那張她用來跟陸之昂撒謊的照片。

    眼角餘光瞟向晏時遇，她清了清嗓眼道：“小姨父，有個東西我要還給你。”

    晏時遇那雙深邃的眼睛從電視屏幕移開，落在她的身上，似信非信，好像在無聲地問她：什麽東西？

    是在一本書裏找到的，就你上次讓丟掉的那堆垃圾。”歐陽文靜遞出照片時，特意補充說明。

    接過來，晏時遇前後看了看，正是他最近苦尋無果的那張照片。

    ……

    歐陽文靜一直在旁邊望著他，觀察得仔細了，發現他左手臂內側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其它的小傷口不計其數。

    你的手臂經常受傷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