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最後還是被歐陽銘拖走，但她的聲音，久久回繞在院子上空，言辭間的怨懟，似要滲進骨子裏。

    “你這樣的人，連親弟弟親妹妹都下得去手，怎麽配擁有幸福？你不配！”

    歐陽文靜站在門口，耳邊仿佛還有白荼近乎詛咒的話語。

    歐陽敏摟緊了歐陽文靜的身體，放低聲音：“估計是溫婉的死對她的打擊太大，淨胡言亂語，今晚去小姑家睡，胭胭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

    “我沒事，小姑你回去吧。”

    陸燼言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樓梯口，他一手搭著扶把，擔心地看著這邊的歐陽文靜。

    歐陽文靜從歐陽敏手裏抽回自己的手臂，“過幾天，我再去陸家看胭胭。”

    ……

    歐陽敏母子離開後，整個房子瞬間安靜下來。

    樊阿姨拿著拖把兌了水，開始清理白荼留下的那一串腳印，很快地板又幹淨如初，仿佛白荼今晚從未來過。

    歐陽文靜走進臥室，手機上已經多了條短信。

    她直接回了一個電話過去。

    聽到晏時遇的聲音，所有紛亂成一團的情緒都回歸原位，她握著手機躺在床上，忽然說：“以後我們收養一個女孩好不好？像胭胭那樣可愛的。”

    晏時遇低笑了下，“已經想的這麽長遠了？”

    歐陽文靜曲起雙腿，也下定某個決心：“如果你去西臧，我願意跟著你一起去。”

    電話那頭，出現短暫沉默，隻有男人的呼吸聲。

    半晌，晏時遇才低聲道：“中午，你聽到了？”

    “嗯。”

    歐陽文靜彎起唇邊，腦海裏已經有了想法：“到時候你在部隊，我就在附近租房子，如果可以的話，還能做點生意。”

    晏時遇卻又問了一次：“真的願意跟我去那裏？”

    “你能不能別這麽[馬蚤]？”

    歐陽文靜剛一說完，那邊驟然無聲了。

    她本來想問他，如果她不跟著去西臧，他一個人調到那裏去當和尚嗎？

    但終究是沒有再問出口。

    “我要睡覺了。”歐陽文靜突然道。

    晏時遇低低嗯了一聲。

    歐陽文靜心裏暗罵一句悶葫蘆，她偶爾確實不明白晏時遇的性子，看起來很老實寡言，但有時候，表現出來的樣子，像是十幾歲的青蔥少年才會有的心理。

    她帶點孝氣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去：“掛了。”

    收了線，歐陽文靜趴在床上，不過幾秒手機又亮了，進來晏時遇的短信。

    歐陽文靜翻了個身。

    她仰躺著，兩手握著手機搭在胸前，放空自己的大腦，閉上雙眼。

    ——

    哪怕歐陽老爺子不讚同歐陽文靜的這段戀情，但也沒限製她的自由，早上起來，歐陽文靜收拾好自己就出了門。

    她沒有給晏時遇打電話，在路邊買了份早餐，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晏時遇並沒有在清和園的公寓裏。

    早上七點，他就去了池家。

    池老爺子在住院部，所以現在在家裏的，隻有池沫夫婦。

    晏時遇到的時候，韋德剛在院子的角落打電話，輕聲輕語的，瞧見進來的晏時遇，跟電話那邊的人匆匆道了別，收起手機的同時，客氣地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