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剹則亡,逃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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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日一早,就在魂族的人都認為剛當上沒幾天的魂族駙馬涼亦死了之後,沒成想今天竟被失蹤了幾萬年的天族太子天君之子落盞,施法給救了回來。

    涼亦睜開惺忪的眼睛,看著用食案把藥端進來的落盞上神,傻乎乎的問道:“你是誰呀?我又是誰啊?我怎麽會在這呢?這是哪裏?”

    看來涼亦是失了憶,記不起任何事來,落盞露出個友好的微笑,心裏卻想,沒想到這軒轅劍的主人卻是個傻子,如何提得起那軒轅劍?他說道:“我乃落盞上神,是我救了你,從那遙遠的魂族救了你。”

    涼亦摸了摸頭發,說道:“哦,原來是這樣,爹!”傻乎乎的一聲。

    把落盞著實嚇了一跳,他把食案放在桌子上,便上前問道:“小夥子,我問你,你這腰間盤著的扇子,是何人送給你的?”

    “這裏沒有外人,這扇子自然是爹您送給我的,爹,孩兒叫什麽名字啊?”涼亦露出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落盞著實想發火,但是又看了看他天真模樣,又下不去手,說道:“你叫南陵。”

    涼亦感覺到了什麽似的,下了床,穿好了鞋子,著急忙慌的問落盞道:“爹,茅房在哪?”

    落盞用手指了東南方,涼亦慢慢悠悠又傻乎乎的跑了過去,落盞說道:“這難道是天意嗎?軒轅劍的主人竟然是個傻子。”

    “爹,你在說什麽?”涼亦悄無聲息地站在落盞的麵前,擺出一副愚不可及的模樣,讓人厭惡,但又不忍心出手打他。

    自從落盞見了他的第一眼後,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他的眼睛,真是像極了自己的愛妻絲縷,他的容貌長的也很像自己。

    難道這隻是恰巧,落盞說道:“等你傷養好了之後,你便下山而去,恐怕以你的智商,我還是覺得你得下凡曆練一番。”

    涼亦摸了摸腦袋,興奮地跳出了門外,仰天大喊:“我要下凡曆練去了,對呀?下凡曆練是什麽?”

    夜晚,蟲魚鳥獸都漸漸的休息了,離木房不遠處,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涼亦用手撥了撥“水”,感覺透涼透涼的,他喃喃自語道:“好幾天都沒有洗澡了,身上的味兒怪怪的。”

    他解了衣帶,緩緩地走到小溪之中,落盞在木房之中,手裏緊握著折骨扇。

    這的確是樹琛的折骨扇,但為何這裏麵的扇靈卻消失不見?

    曾經的三位上仙,現如今已成了兩位上神,還有一位便是樹琛上仙,三人在永樂宮之中,每日飲酒作樂,沒有一絲絲的消愁。

    落盞說道:“今時不同往日了。”

    他想著想著便走到了木房之外,細看,隻看見涼亦光著身子,在小溪裏洗澡,他瞪大了眼睛,眼裏全是憤怒。

    急匆匆的趕了過去,在溪邊衝著涼亦喊道:“哎呀,這是我花了十年的時間才開鑿出來的一條小溪,全給你糟蹋了,你可知這小溪裏頭是什麽東西?”

    ““水”嘍,不過這水味道有些怪,嗅久了能讓人有些昏迷。”涼亦繼續潑了潑“水”

    這讓落盞聽得甚為憤怒,大喊道:“這是酒!”

    這條小溪,其實是一個通道,它通往落盞在地下建成了一個酒池,小溪的源頭也就是酒池,隻不過是來回循環罷了。

    涼亦傻笑道:“難怪我感覺我的頭暈暈的,而且身體好熱。”

    說罷,便暈了過去,落盞立即將他拉了上來,盡管是光著身子,且心痛道:“唉,這酒還能喝嗎?”

    盡管涼亦糟蹋了那落盞花了十年時間才造好的酒溪與酒池,但是落盞卻沒有半分責備他的意思。

    涼亦光著身子,站在岸邊上,做出傻傻的動作,智商隻有歲的小孩一般,卻萬裏之外,有一身穿藍色鬥篷的男人,在枉還山之巔峰,麵前擺了一個水晶之球,發出沙啞的笑聲,然後嘀咕自道:“幸虧我在你小的時候,種下了血魔之種,不管你是在哪處,隻要是活著,我都能施法控製你。”說罷,走去東南之方向,那裏擺放著一些法器,還有一塊中間帶紅的玉石。

    他從掌心發出黑色的法術,催動著那中間帶紅的玉石,露出了邪魅的微笑,而此刻遠在萬裏之外的涼亦,突然有了些異動。

    上一秒,還好好的,可是下一秒,卻暈在了溪邊,落盞一見連忙跑了過去,著急地說道:“涼亦,你怎麽了?你快點醒來呀!”

    在著急的情況下,涼亦口中說出幾句:“樹……樹琛上仙,寶……寶至國。”

    說完便昏睡著了,這可把他嚇了一跳,樹琛上仙可在幾萬年前就被扔入了誅仙台,萬劫不複了,可是今日卻從這個癡傻的涼亦口中念了出來。

    落盞他那顆熱乎乎的心髒,猶如千萬隻螞蟻噬咬,痛苦不堪,深深覺得自己對不住自己的好兄弟,當初判刑之時,他卻在遠處降妖。

    落盞深深地陷入了沉思,剛才聽涼亦的那一番話,像是在說樹琛在寶至國,倘若真的是這樣,出山一番,也不是不行。

    他日一早,涼亦剛起來,便看見落盞在茶桌上喝著茶,茶桌上放著一個沉重的包袱,落盞說道:“你醒啦,快些去洗把臉,這裏離寶至國有百裏之遠,盡快到越好。”

    涼亦摸了摸頭,嘟起個小嘴巴,伸了個懶腰,動作模樣像極了個孩童,落盞見他洗好了臉,便起身說道:“背上這包袱,咱們就出發。”

    涼亦眨了眨眼睛,指著那沉重的包袱說道:“這包袱這麽沉。我這麽微不足道的力氣,實在是背不動。”

    落盞搖頭道:“這是天意弄人啊,哼……,罷了。”

    隻見他的衣袖從包袱上輕輕的掠過,包袱便消失不見,涼亦莫名的興奮起來道:“好玩誒,爹,我也要學。”

    “等我什麽時候把你腦袋給治好了,你什麽時候真的學會了。”

    涼亦說道:“陵兒腦子沒病啊,不需要治,爹爹現在就可教孩兒這變化之術。”

    落盞微微一笑,便轉身離去,涼亦急忙的追了過去,纏上了他,落盞被他逗得樂了起來,說道:“你讓開點,小心傷到了你。”

    說完,便使出一道法術,將木房點燃,熊熊的火焰不一會兒,便將木房燒了個幹淨,涼亦驚歎,且又阻止道:“爹爹,您這樣做會燒了整座山的。”

    “此術必有它的玄妙之處,這種火焰隻會跟著使出它的人的意願而走,自然也有滅火之法,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啟程了。”落盞說道。

    雖然涼亦一句也沒聽懂,但是還是挺感興趣的,剛走沒幾裏路之時,涼亦的肚子便餓了,他賴在地上,撒起了小孩子的嬌氣,說道:“爹爹,陵兒實在是走不動了,陵兒早飯都沒吃呢,就這樣空著肚子走了幾裏路。”

    一個天族的上仙,走幾裏路,便喊累喊痛,平常的上仙就算空著肚子,走幾十裏路,都是算平庸的,更何況他還是軒轅劍的主人,真是給天族丟臉啊。

    魂族那邊有消息了,說是魂族的公主,熬不過這一喪夫痛,便留下一封書信,獨自出了魂族,來到了人間遊曆,魂帝聽聞了此事,尤為震驚,剛好不久的病又突發了,又臥病不起,由於魂族公主外出,剩下的那一片黃金龍鱗不知所蹤。

    幽久將軍,等這一刻以等候多年,如今魂帝臥病不起,將軍府又權傾整個魂族,無人敢與之抗衡,幽久雖說平日裏對魂帝表現的是畢恭畢敬,衷心耿耿,可是,他虎視眈眈,盯著魂帝之位,已盯了數萬年之久,此等良機,怎會輕易放過。

    於是,魂帝病倒的三日後,幽久將軍便招集了十萬大軍,將帝城棲元宮,圍了個水泄不通,由於無人敢與他抗衡。

    便輕輕鬆鬆的攻進皇宮,來到了衛政殿,居高臨下的登上了魂帝的位置,當戮則聽聞到這個消息後,便活生生的氣死了,對此,那個最受寵的珍妃娘娘,卻絲毫的不傷心,似乎往日的情誼,在這一瞬間,都化為了塵埃。

    珍妃娘娘從此變成了可以幹涉魂族朝政的女人,之後,由於幽久是她的弟弟,因此被冊封為位高權重的女王,雖說被稱為女王,但在魂族她的權利還隻是第二。

    身在異鄉的魂族公主蓂雪絲毫不知道此事,也就隻有他的大哥魂族太子莫殤,被驅趕出了魂族,幽久為避免後患,於是便派魂族的殺手一路追殺他,也同時另一波魂族的殺手,正在追查蓂雪的下落,找到之後同樣是殺無赦。

    涼亦找到了一家客棧,便坐下來喝了杯茶,落盞又變出了那個包袱,他微笑著把包袱拆開,裏麵裝著一個玉盒子,閃閃發亮的。

    涼亦對這個玉盒子非常感興趣,便說道:“爹爹,您這個玉盒子是幹嘛用的呀?”

    “這件法器,既無殺傷力,卻又玄妙,它名喚憶盒,它的作用就是,能浮現出你心中思念人的臉龐。”落盞說道。

    涼亦拍手稱讚道:“這東西也太玄妙了。”

    從門外走進來一位身穿黑衣鬥篷,不露真麵的男子,他筆直的走到客棧最裏麵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小二便過來問道:“敢問這位客官,是吃飲飯食還是宿住?”

    他用雙手緩緩地掀下了鬥篷,露出了一張非常俊氣的臉龐,他冷漠道:“給我上你們這裏最好的葷菜。”

    “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來先喝杯茶。”

    他的腰間帶著一塊銅鏡,與普通銅鏡不同之處是,這銅鏡本就是一對,是為了方便聯絡。

    這可讓坐在遠處的落盞所看到一眼,便心生疑惑,這魂族的太子莫殤,從出世開始,就便未離開過魂族半步,可是今日為何會出現在這?

    不料,莫殤點的那道菜,才剛剛上桌,便迎麵飛來了一把利刃,插入了桌子之中,如此動靜,可將這客棧裏的凡人嚇得不輕,便慌亂逃走,外邊又走進來一個囂張的年輕人,看他的衣著打扮,像是魂族的,並且應該是魂族有地位的。

    落盞不管不問,繼續往茶杯裏倒茶,涼亦則傻傻呆萌的望著他,目光一刻也不願離開他。

    莫殤靜靜的說道:“你們何必要這麽趕盡殺絕,現在舊皇室也就剩下我與我的妹妹,也掀不了什麽大風大浪,影響著你們的榮華富貴。”

    那位男子手中握了兩顆核桃,嘴角一抿,說道:“我幽宇就是要趕盡殺絕,不過你放心,等我找到你的妹妹的時候,我不會殺她的。”

    幽宇一聲令下,他帶來的魂族士兵早已把整個客棧給圍了起來,幽宇說道:“你放心好了,在我的有生之年的每一年你的忌日,我都會帶你的妹妹去你的墳前探望你,並且你也不會孤獨寂寞,我會將你與你的父皇葬在一起,受死吧。”

    一隻正散發著黑氣的手朝莫殤的喉嚨掐去,他未曾想過,落盞使勁的一拍桌子,所有的筷子都騰空飛起,落盞用右手手背打了一根筷子過去,直直的穿過了幽宇的手掌,僅剩下一個正流著血的窟窿,幽宇發出一聲慘叫,片刻之後,他便大喊道:“來人啊,將這客棧裏的三人通通殺了!”

    說完便站在一旁看戲,落盞對涼亦說道:“躲進去廚房,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萬萬不可出來,除非是我叫你,你可聽明白了?”

    涼亦隻嗯了一聲,像似是懂非懂,便跑進去了廚房,魂族的士兵揮舞著大刀,凶狠的朝二人衝了過去,落盞像個沒事人一樣,伸出手掌一根銀針呈現在手中,細聲輕語的說道:“這法器許久沒用,今日可別讓我失望。”

    迅速的起身,將銀針拋出空中也定在了空中,雙手展開銀針變出了數不清的銀針,一揮手銀針便穿過了魂族士兵的胸膛,魂族的士兵未曾占到半點的便宜。

    莫殤變出一把長刃,朝衝過來的魂族士兵,劃去兩道劍氣,讓魂族士兵節節敗退。

    幽宇剛才看到了涼亦躲進廚房,看其關係好像與那個使用銀針的人很親切,何不以他為人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