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僅是形勢所迫，鐫刻在身體上的記憶無時無刻不在提醒黃其生，違拗的代價他無論如何也是承受不起的。

    黃其生無比的配合，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生怕那噩夢再次降臨，雖然伊斯特辦公室不同於特務部，但是相信這些特工們在刑訊上都有著深刻的造詣。黃其生無論如何也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黃其生欲哭無淚，反抗不能，隻能乖乖的按照人家的要求，把所有知道的事情一股腦的到處去，至於什麽保密不保密，什麽祖國不祖國的，他已經完全顧不上了，他隻求不要再體驗一遍那個噩夢就行了。

    等一切交代完，黃其生終於被人放出來，他拖著軟綿綿的身軀回到家裏，他一頭栽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來。

    本以為到了美國，就能擁有安全，擁有自由，能夠睡上安穩覺，結果如影隨形一般，美國的特工同樣找上門來，又是問方新的事情。

    有時候黃其生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方新欠大發了，所以這輩子要一直受方新的折磨，一直被方新的陰影籠罩，他就算跑到地球的另一麵仍然擺脫不了方新的影子。

    早知如此......

    。。。。。。。。。。。。。

    波特蘭，天使會總部

    兩個伊斯特辦公室的特工正在等待覲見聖徒馬修。

    “伍德，我們見了這個聖徒需要跪拜嘛？”

    “看場合嘍，如果他弄出一副教皇接見的架勢，弄兩排天使撐場麵，就配合他一下。”

    “可是......我們有必要......”亞伯吃吃艾艾的說道，跪拜禮遙遠得仿佛傳說中的事情一樣。

    “工作！這是工作！我們隻不過是配合他烘托氣氛的群眾演員，不要想那麽多，沒有那麽多為什麽。”

    “好吧......這隻不過是工作的一部分。”亞伯盡量說服自己，

    “如果你心理還覺得不舒服，那麽想象一下，如果你去見教皇，我是說真的教皇你會行跪拜禮嘛？會親吻教皇的手和皮鞋嗎？”

    “雖然我不是天主教徒，但我想我會的。那畢竟是教皇啊！”

    “ok，那你就把馬修當做新教的教皇好了。”

    “可他不是！”

    “快了，現在美國各地至少有一百二十萬天使了。”

    “這麽多？”

    “嗯哼，這隻是天使，差不多每一個班的天使就意味著一座教堂，你自己算吧，馬修大概會統領多少新教徒。”

    “這......”

    “現在！在美國！馬修是名副其實的聖徒，總統說出來的話還有很多人反駁，但馬修的話不會！”

    “......這......為什麽會這樣......”

    “別忘了，這裏是美國，既不是歐洲，也不是英國，更不是俄羅斯，這裏有65%的人是基督徒。馬修抓住了純種白人的心，在與星月教的戰鬥中，血與火鑄成他頭頂的桂冠，他是美國基督徒心中的聖徒。”

    倆人正說著話，就見一個天使走出來，這天使穿著一身純白的袍服，加上背後的潔白羽翼和一頭金黃的頭發，越發顯得神聖而聖潔。

    “聖徒宣召，請兩位隨我來。”

    跟在天使後麵，兩個特工亦步亦趨的走進天使會的大教堂，一路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天使，時不時就有人查驗，兩人被反複搜身，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非常抱歉！”引路的天使神態謙和，很有點神父那種謙卑憐憫的樣子。“異教徒無時無刻不想傷害聖徒，我們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就算這樣，這兩個月裏我們仍然遭遇了三次汽車炸彈，兩次無人機炸彈，一次直升機炸彈。”

    “天呐！這裏是美國，不是敘利亞！”亞伯驚訝的感歎道。

    “如果是敘利亞，等待我們的可能就是第六次中東戰爭了。”

    “難道警察、國民警衛隊都製止不了嗎？”

    “把一粒老鼠屎混進米缸裏，把一隻老鼠扔進瓷器店裏，想要把它們找出來總是要花更大精力，還有法律和程序的約束，所以最有效的辦法還是拿起武器主動發起攻擊。”

    正說著，天使停住腳步，推開一扇高大的門。

    之間高聳的穹頂下，陽光投射下來，如同一道光柱一樣，斜斜穿過空曠的大廳，籠罩住高台上的一個寶座。

    寶座上正坐著一個沉思的天使，他用手肘支著頭，潔白的羽翼收攏在背後，隨意垂落在座椅上，在陽光籠罩下顯得熠熠生輝，充滿一種難言的神秘感。從座椅一直到門口，兩排挎著M27身披金黃彈鏈的天使肅立兩旁。

    伍德與亞伯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進入覲見模式，他們恭敬的走進大廳，來到寶座前十步就被漆黑的槍管攔住。

    “尊敬的聖徒，我像您獻上我最虔誠的敬意，願您早日領導信徒們清除邪惡，締造地上神國。”伍德單膝跪下，在他身後的亞伯照做無誤。

    “鮑森又讓你來幹嘛？？有沒有最新的關於星月極端教派的情報？”

    “尊敬的聖徒，這次查爾斯教授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實驗樣本，最好給我們兩打翅膀。”

    “查爾斯總是想要探究主的恩賜，他這是癡心妄想，他不會得到任何結果的。”

    “尊敬的聖徒，您的恩賜昭示著主的榮耀！”

    “好吧，翅膀你們可以拿走，但是盡快把最新的情報提供過來。”

    “您盡管放心，鮑森同樣是主的信徒，請您相信他的虔誠。”

    寶座上的天使沒有再說什麽，揮揮手把兩個特工打發走。

    帶著兩打翅膀，伍德和亞伯連忙趕回基地，翹首期盼的查爾斯第一時間把翅膀全部提走。

    在基地深處的一個實驗室，查爾斯帶著最新拿到的翅膀出現在這裏。

    “查爾斯，新翅膀到貨了？”喬伊問道。

    “嗯哼！我們有可是開始實驗了。這次我們進行什麽實驗呢......”查爾斯有些犯難了，現在需要做的實驗太多了，而翅膀又不那麽多，該砍掉哪些實驗呢？

    “後續我們可以嚐試一下多細胞克隆，或者異種移植交叉排異反應，再或者相容性複合體抗宿主實驗......”

    “不！不！不！”查爾斯突然想起了什麽，“或許我們有一個更有價值的實驗必須要做一下。”

    “那是什麽？”

    “一個非常非常有意思，並且非常非常有意義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