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謀士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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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半天時間,就有六十多個鬼子送命,其還包括一個少佐。

    如此大的傷亡卻發生在小規模的戰鬥,這對於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鬼子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們是絕對不能容忍和接受這一事實的。

    已到深夜,縣城裏日本憲兵司令部的辦公樓燈火通明,猶如白晝。出出進進的鬼子都耷拉著臉,臉色凝重,整個辦公樓的氣氛令人窒息和哀傷,就像天皇駕崩了一樣。

    二樓是憲兵司令部的大腦和心髒,長官們在此辦公,同在二樓辦公的還有情報科、偵訊科等要科室

    一個身材矮小、微胖、禿頂、滿臉黑痣的家夥接過情報科工作人員遞來的報告,看到“全體陣亡,無一人幸免”等字,頓時瘋了似的怒吼起來,並將報告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又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打落在地,紙張四處亂飛,墨水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墨水四濺開來,頓時整個屋子一片狼藉。

    這個瘋子就是好大喜功,言過其實的石原次平,此人曾在多種場合誇下海口,標榜他自己多麽多麽能幹,他屬下多麽不可戰勝,誰料今日之現實狠狠地抽了他幾個大嘴把子,他豈能不憤怒?令他憤怒的不僅僅是失敗,更主要的是損兵折將卻不知對是誰。

    石原次平不願吃啞巴虧,他要報複,要將與自己作對的人統統殺掉,不惜付出所有。隻可惜整個縣城駐軍也就數百人,麵對破壞“大東亞共榮圈”的事件已經分散了太多的兵力,如今一個白天就損兵折將六十餘人,更覺得力不從心。

    石原無奈之下想到了渡邊大佐,他的恩師,希望恩師能夠增派兩百士兵,可渡邊勃然大怒:“你怎麽還有臉給我打電話?我以為你會為了我大日本帝**人的尊嚴,為了證明你對天皇陛下的絕對忠心,已經剖腹自盡了呢!”

    “老師息怒,並非學生無能,隻是突然冒出來了一幫土八路,裝備優良,訓練有素,這才讓我措不及……”電話這頭的石原不停地解釋著。

    “既然這樣,那你應該去證明你的能力,而不是向我乞求,我是最看不起靠乞求過日子的人,這一點你應該比別人更了解。”渡邊大佐的胡須似乎都直立起來。

    “我明白!隻是,隻是我確實有難處,需要您的幫助,學生將感激不盡。”盡管石原次平受盡鄙視,但他還是想通過他的恩師獲得援兵。

    “南線兵力吃緊,抗日分子紛紜而起,到處都需要兵力。對你而言,你需要的是重新認識自己,而不是所謂的援兵。”渡邊大佐惡狠狠地掛了電話,還附帶了“蠢貨”二字。

    石原輕輕地放下了電話,無奈地看著牆上天皇的畫像,嘴裏嘟囔著:“我必須先留著我這條命,為了天皇偉大而又無上的事業,也為了重振石原家族的榮光”。

    秋收在即,證明的會就在眼前,找出並全殲那幫惹是生非的家夥,漂亮地完成工作任務,讓渡邊那個老狐狸閉嘴,石原對著天皇的畫像心裏想著……他心那幫惹是生非的家夥不是別人,正是讓他蒙羞受損的喬曉靜小分隊。

    喬曉靜他們已經行動起來,隊員們深入到田間地頭調查研究秋糧成熟情況,她和翠玉則琢磨下一步的對策……

    不多時,喬曉靜來到了院子裏,來回走動著,各種問題在她的腦海此起彼伏,攪擾得她時而皺眉,時而抿嘴,時而抬頭望著蒼天,時而又低頭一兩聲歎息。翠玉則呆在屋子裏整理著此前有關鬼子的記錄……

    幾個時辰過去,喬曉靜走進了屋子,看著滿桌子都是紙張,笑著對翠玉說:“現在看你倒像個賬房先生,一點兒不像玩命的戰士了!”

    “天下太平,我倒樂意當個賬房先生,可惜啊,這世道硬是將咱們逼成了男人婆。”翠玉將桌子上零亂的紙片收到了一起。

    “有什麽發現?”喬曉靜指了指翠玉上的紙張。

    “很零散,沒有規律可循。”翠玉搖了搖頭。

    “鬼子陷入了人民的汪洋大海之,全國各地反抗日盛一日,鬼子兵力已顯不足,南線吃緊,鬼子不斷增兵南線,這裏的鬼子隻會少,不會多。可糧食馬上就要收割了,我怕鬼子孤注一擲,那我們的難度就大了,現有的兵力很難應付。”喬曉靜心裏還是沒底。

    “隻要鬼子不再增兵,我們多點開花還是有會的。”翠玉比較樂觀。

    “鬼子有槍有炮,老百姓拿什麽抵擋?”喬曉靜無助地搖著頭,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自言自語道,“如果能找到那個神秘人就好了,或許他有辦法。”

    說到神秘人,喬曉靜和翠玉又默然無語,陷入了沉思……

    渡邊大佐盡管對石原深感失望,卻不願意看到他一敗塗地,便將自己心腹謀士之一惠如深派給了石原,此人曾經是國民黨治下省府教育專員。

    渡邊是個低調的人,凡事不願意張揚,特別是事情還沒有結果之前。

    石原是一個被逼低調的人,因為殘酷的現實不間斷抽打他長滿痤瘡的臉,他沒有勇氣高調了。當然對於渡邊派人前來支援的事情,他也高調不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既然如此,那就真讓人困惑了,為什麽惠如深來縣城的事情弄得沸沸揚揚呢?

    這是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問題,惠如深是個極度自卑的人,一向喜歡耀武揚威,喜歡顯擺和炫耀自己,他認為渡邊身邊謀士眾多,唯獨自己深受器重,小人得誌,想讓世人皆知,到處張揚豈有不被人所知的道理?

    大誌、阿紫隊員們自然也了解了這事兒。

    “早知道就好了,半道上設伏,幹掉此人,免得給我們添麻煩。”喬曉靜聽到渡邊這隻老狐狸派來了謀士,多少有些失望。

    “我們也是進城之後才聽到的,並未看到此人。”阿紫趕緊解釋了一下。

    “這人什麽來路,帶來了多少人?”喬曉靜皺著眉頭,盯著阿紫和大誌。

    “暫時還不知道,我們馬上就去打聽。”阿紫和大誌話畢,轉身來到了院子裏。

    兩人密聊起來,阿紫低聲說著什麽,大誌則頻頻點頭。約莫五分鍾之後,兩人通過暗門離開了“賽西施”豆腐坊。

    喬曉靜自從聽說渡邊派來了一個心腹謀士,整日一副坐立不安、六神無主的神情。

    “你這是怎麽啦?也許就是一個沽名釣譽的草包也說不定,何必在沒弄清楚狀況之前何必如此憂慮呢?”翠玉看到喬曉靜這種狀態,實在有些擔心。

    “但願我是杞人憂天。渡邊本就是難對付的角色,他的謀士絕對不是吃幹飯的草包,我們好不容易打亂石原這個王八蛋的計劃,又來了個所謂的狗屁謀士,豈能安心?”喬曉靜話音剛落,憤恨地用拳頭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

    “不管怎樣,也得等阿紫他們回來,聽聽他們怎麽說吧?”翠玉覺得喬曉靜的擔心確有道理,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麽寬慰喬曉靜了。

    “隻希望他們帶回來的消息不要太糟糕。”喬曉靜長籲了一口氣,站在了地圖前……

    半夜時分,大誌和阿紫回來了。兩人滿身酒氣,相互攙扶著,見喬曉靜房子門敞著,屋裏亮著燈,踉踉蹌蹌走了進來。

    “打聽到了,渡邊老兒根本就沒想給石原這個龜孫子什麽幫助,派人來也就是給外界做樣子罷了。派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謀士,而是過去國民黨的教育專員,此人沒啥本事,隻專花言巧語、承歡獻媚。”大誌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捋不直了。

    “一共來了多少人?”喬曉靜盯著大誌。

    “也就幾個隨從而已。”阿紫見大誌有點兒站不穩當了,連忙接過了話。

    “這還算是個令人欣慰的消息,辛苦你們啦!”喬曉靜緊縮的眉頭展開了,苦瓜臉被笑臉替代了。她給大誌和阿紫一人倒了一杯水,笑著問到,“你們怎麽會喝酒呢?”

    “酒桌上容易打聽到消息,請人喝了幾口。”大誌已經睜不開眼睛,舌頭也不拐彎。

    大誌和阿紫打聽到的消息如同一顆定心丸,頓時讓喬曉靜的心情變得晴朗了很多。

    翌日一大早,喬曉靜就帶著大個兒和翠玉出了城,他們沒有什麽特殊任務,一切都以保糧為心,就是看看城郊的莊稼還需要多長時間可以收獲。

    喬曉靜她們出城沒多遠,便遇到了八個敵人,有鬼子,有皇協軍,走在隊伍最前麵的就是新來的謀士惠如深,他曾經可是“醉心居”的常客,對喬曉靜垂涎尺。喬曉靜和翠玉一眼便認出了這個家夥,兩人都愣了一下,繼而低下頭,慢慢向前走去。

    “站住!”惠如深向前走了幾步,似乎認出了喬曉靜和阿紫,突然停下了腳步。

    喬曉靜拽了一下阿紫和大個兒,拚命向旁邊的樹林跑去,邊跑邊從腰間掏出槍來。

    “八路,最近的事就是他們幹的。”敵人扭頭追了過來,其一個皇協軍高聲喊到。

    大個兒覺得像在做夢,走得好好的卻突發這種狀況,嘟囔道:“怎麽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