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揭開傷疤
字數:5315 加入書籤
()當喬曉靜和翠玉承認曾經在醉心居生活過,隊員們都吃驚很不解,吵雜聲此起彼伏。
醉心居畢竟是藏汙納垢之所,正直之人豈會出入於此,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世人都感覺那種地方齷齪,覺得隻要有人與之接觸過似乎就變得不幹淨了,成了肮髒的人。因此惠如深才會用這一招,當然這一招確實管用,反響強烈,效果明顯。
所有的戰友都希望從喬曉靜和翠玉嘴聽到,“畫像”上所說的是假的,是鬼子和漢奸瘋狂且變態的誣蔑,然而喬曉靜和翠玉卻坦然承認了,這是大家最不願看到的。
所有的人都希望聽到可以接受的理由,起碼在心理上多少找到一點安慰的理由。
“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很多,這件事說到底也是私事,就不必煩勞大家惦記了。”喬曉靜已經想明白了,一切都已過去,糾纏不休隻會讓她們重舐痛苦。
“有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行,你們必須將這件事解釋清楚,不然我們心裏有疙瘩。”煙袋子嘴裏叼著旱煙鍋子,說話的時候嘴邊不停地冒著青煙。
“對啊,不說清楚了,總覺得膈應人。”毛蛋的眼神滿是不屑。
隨即其他隊員也嚷嚷起來,東一句西一句,無一例外都是要求聽到事實的真相。
“一段令人痛心絕望的非人遭遇,大家如果確實想聽,那好,那就讓翠玉給大家講講我們悲慘的過去吧!”喬曉靜僵硬的臉泛著土色,發青的嘴唇顫抖著,低頭坐在床邊。
“既然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麽。”翠玉抿了抿嘴,控製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原本都是苦命的孩子……”
翠玉將她和喬曉靜怎麽進的醉心居,怎麽接受小木樓惡婦的*,在醉心居遭遇什麽樣的折磨,以及險些遠去西域等等,簡單地向大家講了一遍。
“誰,誰曾想到會是這樣呢?”老婦人聽完翠玉的講述,皺著眉頭,深吸了一口氣。
其餘隊員們都沒想到喬曉靜和翠玉會有過這麽悲慘的經曆,都替她們唉聲歎氣。
整個會場氣氛凝重,空氣似乎都不再流通,窒息的感覺彌漫著整個會場。
喬曉靜和翠玉的心早已結痂,無奈又被硬生生撕開了,她們的心在滴血,身體顫抖不已,兩人有氣無力地走到了窗前,淡淡地看著窗外。
“天哪,咱們整整熬了一個晚上,天都大亮了。”傻大個扭頭看悲傷的喬曉靜,無意看到了院子裏的那棵幹木樁,屋外已經透亮。
“都被她倆的不幸遭遇驚呆了,竟然忘卻了時辰,可不是已經整整一夜過去嘛!”老婦人站起身,慢慢走到了喬曉靜和翠玉身邊,將她們攬入懷。
喬曉靜和翠玉嚎啕大哭起來,這是塵封了多年的屈辱,她倆永遠也不想提及,最好是將鬼子趕盡殺絕,了無牽掛,便帶著這些屈辱到九泉之下。誰知這些屈辱卻成了困擾戰友的心結,她們隻得鼓足勇氣說出來……猶如江海決堤,豈能控製住壓抑了多年的傷悲?
喬曉靜悲痛欲絕,捂著嘴跑出了門,衝進寢室,蒙著被子恣意哭著。
隊員們看到喬曉靜衝進寢室,都站在了屋外,老婦人和翠玉也跟了出來。
“好了,讓你倆再次傷心是我們不對,但大家也是上了漢奸們的惡當。你倆辛苦了,好好休息吧。”老婦人用帕擦淨了翠玉臉上的淚水,將她也送進了寢室,而後老婦人哀歎著出了寢室,輕輕關上房門,去了自己的住處。
這件事情在隊員們心一度掀起了波瀾,經過一番坎坷,誤會解除,壞事產生了良好的結果,而且這結果好得出奇---隊員們之間關係更加密切,整個小分隊就像一個家庭,顯得更加團結,更加和睦,更加友愛。
“這件事情一直以來都如鯁在喉,如芒在背,折磨著我倆,我倆遮遮掩掩不想讓人知道,而今迫不得已說出口來,如釋重負,反而沒有了什麽顧慮,更覺得身心輕鬆,再無什麽不能麵對的了。”有一天,喬曉靜幫老婦人推磨的時候,談及舊事,顯得格外輕鬆。
“我知人世淒苦,但你們的遭遇還是讓我甚感驚愕。不過我還是挺佩服你倆的,竟然能從悲痛之走出來,而且選擇這樣的道路活下來。”老婦人向喬曉靜豎起了大拇指。
“不瞞你說,被迫在醉心居生活期間,多次動過輕生念頭……事過多年,惠如深將我和翠玉的畫像貼出來,又將不堪回首的痛苦重新翻出,我倆差點又選擇輕生,也就是心有不甘,不想讓鬼子和漢奸禍害更多的人,才又堅持下來。”喬曉靜扶著磨盤,咬著嘴唇。
“是啊,死可以一了百了,但活著更需要勇氣。”老婦人撫摸著喬曉靜的頭發。
“我倆含恨生活在這個肮髒的世道,流下的淚水足可以匯成了江河,隻恨沒有魔法讓奸惡之徒全部斃命……”喬曉靜心充滿了恨,她說話的時候緊握拳頭,骨骼格格作響。
“鬼子現在成了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多久。”老婦人握著拳,狠狠地砸在了磨盤。
“是的,抗日形勢大好,”喬曉靜的神情顯得很堅毅,她站在磨坊門口說道,“若是鬼子一粒糧食都搶不到,徹底陷入饑荒之,不戰死也得餓死……”
“這是我們小隊的重之重,務必用心做好才是。”老婦人也站在了磨坊門口。
“阿紫已經帶人出去了,去看莊稼長勢,一旦成熟,就立即行動,確保老鄉們的糧食成功轉移。”喬曉靜仰望著長空。
老婦人沒有再做聲,靜靜地倚在門板上。
阿紫、大誌和大個兒每人帶個隊員,裝作鄉下的農民出了縣城,分頭去了城郊的幾個村子。經過打探得知,這幾個村子近期未見到鬼子和漢奸,就連保安團的人也很少見到。
一路上,組人員看到莊稼長勢喜人,距離成熟也就幾天的時間,心裏甚是歡喜,偶爾遇到老鄉,老鄉們也都期盼能夠獲得豐收,盡快結束饑餓的困境。
回返的路上,阿紫他們遇上了保安團的人馬,大概有十數人,大搖大擺走了過來。幸虧阿紫警,聽到了漢奸們說話的聲音,提前躲了起來,才避免與這幫斷脊之犬相撞。
與阿紫同行的是喬雙喜,他發現漢奸們的槍都是槍,便想滅了這群漢奸。
“我們選擇一個合適的地方,將這幫畜生給埋了吧!”喬雙喜對阿紫說道。
“這麽多人,你也不怕累著。”阿紫不同意喬雙喜的想法。
“你不幹我幹。我的槍不是燒火棍,一通掃射,大功告成。”喬雙喜拍著槍。
“如果失敗,你我小命丟了事小,壞了整盤計劃就事大了。”阿紫不得不謹慎……
就在阿紫和喬雙喜爭執不下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背,喬雙喜嚇得差點兒連槍都掉,他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弓著身不敢轉身。阿紫看到喬雙喜反常的舉動,以為身後站著漢奸,槍口正對著自己,便將槍輕輕放在了地上。
阿紫很冷靜,慢慢站起身來,發現身後隻有一位男士,正對著他倆笑。
“先別說話,跟我走。”阿紫正欲說話,被這位男士打斷了。
阿紫拽了一下蹲在地上的喬雙喜,跟著這位陌生的人到了小土坡後麵。
“你倆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不是有意要偷聽你們談話,害怕你倆衝動,隻好破壞了你們的計劃。”這位男士邊說話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條。
“請問您是什麽人,怎麽知道我們藏在哪兒的?”阿紫感到很奇怪。
“兩位不用知道我是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陌生人將疊得方方正正的紙條遞到了翠玉的上,接著說道,“將這個務必交給喬曉靜同誌。”
“我還是很好奇,想知道您到底是怎麽知道我們的藏身之處的?”阿紫很困惑。
“其實我跟你們同路,出村不久就發現你們了,一直跟在你們身後,當你們發現漢奸的時候,我也發現了,我就躲在你倆的身後不遠處。”陌生人笑了笑。
“既然你早發現了我們,為何這才將紙條給我?”喬雙喜發現此人言語破綻百出。
“按照所托之人的要求,我應該親自將紙條送到喬曉靜上,遺憾的是,我沒有時間去做這件事,因為我還要跟蹤剛才過去的這幫漢奸。”陌生人解釋道。
“你又是怎麽認識我們的,怎麽就確定我倆跟喬曉靜在一起呢?”阿紫很疑惑。
“不知二位還記得‘誘敵出動,滅其一路’八字?”陌生人笑著問阿紫和喬雙喜。
“當然,我倆都參加了。”那是阿紫他們一行人來到這兒的第一次大規模的戰鬥。
“我也參加了,我們的小馬同誌還得到了一把鬼子的指揮刀。”陌生人說的很確鑿。
參加那場戰鬥的人隻有自己人活了下來,鬼子和漢奸無一例外,全部死了,因此外人不會知道這麽清楚的,更何況喬曉靜贈小馬同誌鬼子指揮刀的事了,翠玉想到這兒,選擇了相信這位男子。
“好吧,我一定會將紙條送到喬曉靜同誌上的,隻是她要是問我送信人的名諱,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阿紫還是想知道這個陌生人的信息。
“你就告訴她,有會自然會知道的。”這位陌生人說完話,轉身便離開了,沿著剛才漢奸們走過的路。
“走,我們回去。”阿紫看著這位男士,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山巒之。
喬雙喜既好奇這位神秘男子,更好奇那張紙條,心裏嘀咕道:“紙條會寫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