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祁夜眼眸裏掠過恐懼。

    他在不敢強行帶她走，單膝跪在地上，抱著她，抬手擦她唇角的血痕，一邊拿出電話，暴怒的找醫生。

    葉微瀾抬手捧著他的臉：“祁夜，不怕……”

    她很痛苦，但她不會丟下她的丈夫和孩子。

    “我沒事……”

    剛一張嘴，又是一口血噴出來。

    “瀾！”祁夜眼睛裏透出徹骨的恐懼：“我不攔你了，我送你離開，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不攔你了……”

    去·他·媽的不會妥協，為了她，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葉微瀾想安慰他，一張開就有腥甜的液體湧上來。

    那些會維持她生命的血液，不受控製的，要脫離出去。

    她緊緊地咬住唇，流著眼淚，抬手安撫他的恐懼。

    祁夜，不要怕……

    不要露出這樣，讓她揪心的神情……

    她會沒事的……

    她隻是，太痛了而已……

    跟從前一樣，在他懷裏，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一個人的承受能力，總有極限。

    這麽多年的身體精神雙重打擊，在她精神崩潰之後，身體慢一步的，爆發出了所有的後遺症。

    祁夜擦著她唇角的血，狠戾的聲音從黑夜中遠遠的傳出去：“伊颯！找醫生！！”

    那一口血過後，她的臉失去了光澤，就像一朵瞬間枯萎下去的花一樣，灰白黯淡，雙眼中淚水漣漣，她開口喊著他的名字：“祁夜……”

    祁夜輕輕的抱著她：“嗯。”

    “祁夜……”

    “嗯。”

    “祁夜……”

    “我在。”

    “真好……”他的名字，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祁夜，我疼……”她抓著他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上，哭著說：“好疼……”

    祁夜沒有看到之前葉微瀾崩潰的樣子，要不然他一早就該發現問題了。

    這個世界上，在極致的絕望中崩潰死掉的人，極少，但不是沒有。

    祁夜撕開她的衣服，吻住那個位置，哄著她：“很快就不疼了……”

    葉微瀾趴在他肩膀上，抱著他，臉上露出幸福清淡的笑容：“嗯，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祁夜真好……”

    “瀾，別睡，跟我說話……”

    “祁夜比老變態高，比老變態瘦，比老變態強大，比老變態好看，比老變態有錢，祁夜隻愛我，身體和心都是我一個人的，我想到祁夜，會比想到老變態還要幸福……”

    “對，都是你的。”他的聲音帶上顫抖。

    她閉著眼睛，微微笑起來：“師父，我找到的丈夫，符合你定下的所有標準，他是個蓋世英雄，娶我，愛我，保護我，我也好愛好愛他，我們在一起，好幸福……“

    祁夜看著她的臉，搖晃著她的肩膀，眼珠黑中泛著詭異的紅，他的神情依舊是溫柔的；“瀾，睜開眼睛，看著我……”

    葉微瀾哭著說：“祁夜，我討厭那個電影，我不想死，我不要跟那個女人一樣死掉，我舍不得離開你，還有小九和小雪……”

    她看了“逼瘋”葉顏的那個電影……

    “她死了，因為她沒有人愛，但我愛你，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