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5章 一輩子隻對她一人好!(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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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鍾鼎盯著魏王遠去的背影,心頭忍不住冷笑兩聲。
魏王的本事是強,在聖上麵前能說上話的,還是他張家!以他爹的本事,要給這魏王小鞋穿易如反掌!他已經把消息送出去了,剩下要做的,便是靜靜等待結果出來了!
秦宅裏。
蘇珂急匆匆回到秦宅,見到四姐,自然少不得一番問候和說笑。
回頭見處理好國事的秦逸進來,蘇珂徑直倒頭便拜。
“聖上,娘娘,還請兩位為蘇珂做主。蘇珂想娶霜兒妹妹為妻。一輩子隻對她一人好!”
這樣開門見山的說話方式,讓秦逸和蘇盼兒二人臉上的笑容都僵在了那裏。
二人對視一眼,秦逸沉了沉,一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原本站在屋子裏伺候的襲人和周母看了眼蘇珂,見禮後退了下去。
秦逸見小妍妍依然坐在蘇盼兒的床頭沒動,回頭嗬斥著她:“你也下去!”
小妍妍嘴巴噘起,最後不敢有絲毫怨言,朝著蘇珂張嘴無聲的鼓勵著,這才磨磨蹭蹭下去了。
“你究竟是怎麽想得?仔細說!”
秦逸的臉上略有薄怒。
蘇盼兒也靜靜靠在床頭,眼也不眨望著她。
蘇珂不說話,隻是跪倒在地,把頭深深地埋下。
看著他這幅模樣,秦逸心頭怒火更甚。
“你不會不知道霜兒已經訂婚了吧?早先張統領跪在朕的麵前求娶時,你為何不說?既然當初沒說,現在為何又要說出來?你這樣,讓朕的臉麵往哪兒擱!你讓霜兒以後如何自處?還有張家那邊,張統領那裏,朕又該如何交待?你呀你,你倒是說啊!你究竟要如何!”
他把桌子拍得啪啪作響。
顯見得是真動了怒!
蘇盼兒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麽,又看向蘇珂,最終閉上了眼假寐,什麽話都沒有說。
“聖上,這事都是蘇珂的錯!”
蘇珂終於抬起頭,正麵直視秦逸:“當初,蘇珂年幼,不懂自己的內心,也看不清自己心裏究竟想要什麽。可是回了這一趟老家,才讓我明白了很多過去不明白的道理。懂得了過去很多不懂的心意。蘇珂對霜兒有情,霜兒對蘇珂有意,郎情妾意,就注定要在一起。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難,蘇珂也不願意放棄霜兒,還請聖上成全!”
說完,蘇珂便再度拜倒,連續朝著他磕了三個響頭。
這一席話,不但沒有讓秦逸氣消下去,反而把他氣得臉色鐵青。
嘭!
他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一角,直接把桌角拍碎了,木屑到處飛。
“蘇珂,你當成親是辦家家,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滾,你給我滾出去!”
他抓起桌上的一疊宣紙,徑直朝蘇珂砸了過去。
連帶使得桌上的鎮紙也飛了出去,摔落在地,發出咚的一聲巨大的聲響。
雪白的宣紙從半空中灑落,散落的到處都是。
門外的精衛聽見動靜,嘭一聲撞開了門闖進來,一看見眼前的情況,都愣在了當場。
“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
秦逸發泄般朝眾人怒吼。
那幫人早就眼前的場景嚇到了,趕忙退了出去。心中不由咋舌,也不知道國舅爺究竟說了什麽,居然讓聖上發了這麽大的火!
一幫人退出後,還體貼的掩上房門。
可秦逸低頭看見依然跪倒在地的蘇珂,依然厲聲嗬斥:“朕讓你滾出去,滾到門外去跪著。你沒聽見?”
蘇珂不敢不從,隻得謝了聖恩,出門跪倒在屋簷下。
房門再度被關上,秦逸才放軟了臉色,趕忙身形一轉,便坐到了蘇盼兒的床頭。
“如何?朕剛才的樣子,像是怒火中燒的模樣吧?”
他衝著蘇盼兒擠眉弄眼。
讓蘇盼兒噗哧一下笑出聲來,抬手順勢推開了他:“像!不過,還是能看出做作的痕跡來。不過,這周圍的都是我們的人,反正屋子裏發生了什麽他們也無法知道,隻能看見最後的結果。”
“朕也是這麽想得,隻是可憐了珂兒的膝蓋。”
秦逸深以為然,說著他又歎了口氣:“珂兒這孩子,別得事情還好,就是在感情上足足要慢人家好幾拍。朕那時還在想,這樣下去可怎麽得了?好在眼下他自己想通了,也讓我鬆了口氣。”
“我看,那張家怕是不肯放手。”
蘇盼兒點出關鍵處。
當初霜兒逃婚,她便有意讓秦張兩家的婚約作廢,可張家卻死活不鬆口,到現在,事情更是陷入了僵局。再往後,這婚事想要解除,怕是更難了。
“要解除婚約,說起來好像就是朕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兒。可實際上,卻關係著民生民情的大事。一個弄不好,說不得還要動搖國本。”
秦逸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兩圈。
這幾年張統領手掌盛京和皇宮裏的精衛,雖說這些軍隊調動需要葉寒的首肯,可張家發展的人脈可不小。他要是不拿出一個能讓人信服的理由出來,他如何對大家交待?如何堵住朝中那些言官的悠悠眾口?
蘇盼兒也明白這些,思索片刻才開了口。
“要不咱們……”
“報!——”
門外突然有人稟報:“啟稟聖上,張統領家的公子在門外求見聖上和娘娘。”
“來得好快!”
秦逸和蘇盼兒對視一眼,二人很快便達成統一:“你在屋裏安心養著身子,朕出去看看。”
“好。”
蘇盼兒點頭,這才又靠回床頭上,看著秦逸出了門。
秦逸一跨出門,果真看見蘇珂規規矩矩地跪倒在屋簷下,不由一陣頭疼,卻依然快步從蘇珂身旁走過。這是真的在頭疼,這個二愣子,連自己心頭究竟喜歡誰都傻傻的分不清!
該罰!
張鍾鼎被人領進來時,自然也看見了跪在那裏的蘇珂。
他臉上的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邁著大步,慢悠悠從蘇珂身邊走過。
臨進門前,他還特意回頭看去,望著蘇珂冷哼了兩聲,這才邁步進了屋子。
蘇珂依然跪在原處,仿佛一座石雕。刺骨的寒風卷著枯葉呼嘯而過,帶走渾身的熱氣,寒氣從跪著的膝蓋處上升,凍得人仿佛都成了一座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