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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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過完還剩下一天的假期,下午送茉莉回家以後,才帶著小蘭到阿彪的店子裏去玩。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涼,似乎是過節吃了太多的好東西,小蘭也沒了吃東西的心思,一進店子跟艾琳打了個招呼,就跑進去跟吳傑完了。
“看,這球鞋怎麽樣?”阿彪伸出腳,擺弄著自己的特步鞋子,看牌子大概是三百多的,不過中秋活動,大概是288買的。
“帥氣。”看著自己88的李林,不得不服。
“要不要喝點什麽?”艾琳做過來,問道。
“不用了。”天氣不太冷,不需要刨冰。
“鞋子合不合腳?”艾琳拖著下巴,笑著問阿彪。
“當然合腳了。”
聽到阿彪這麽說,艾琳非常開心。她笑起來連嘴裏下麵二顆門牙都露出來了。
“我媽給我買的,怎麽會不合腳。”阿彪又在地上踩了幾腳,發出啪啪聲,似乎越發的得意,不過艾琳臉色卻是冷了下來。
“喂,你聽說了嗎?學校正在動員大家捐錢。”門外王大媽提著菜遇到了周大媽。
“捐錢?不會又是學校搞什麽建設吧?學費那麽貴,現在物價有那麽高,什麽都在漲,就工資不漲,哪有錢捐啊。”周大媽不滿的說道。
“周大媽別生氣了,是自願。”巧慧阿姨剛回來,也碰到一起說了起來。
“是啊,再說了,蔡老師挺好的一個人。哎!”王大媽歎了一口氣。
蔡老師三個字一入耳朵,頓時神經繃緊了,難道是蔡奶奶又病重了。
“不會是她媽病情又加重了吧?蔡老師也真是孝順,醫院都說了治不好,他還偏堅持,這不是往坑裏跳嗎?我聽說他愛人也因為這事和他分手了。“周大媽抱怨起來,似乎覺得蔡奶奶不該這麽拖兒子
“話也不能這麽說,孝順總是好的,做兒子的哪能忘記父母的恩情。”巧慧阿姨反駁道。
“也對,不過我要是老李,我就死了算了,何必拖累兒子,是不?”周大媽說的也並無道理。
“你不知道嗎?蔡老師和他媽都死了,他媽病逝以後,他就跳樓了,死的挺慘的,就在前天,因為過節,學校也沒怎麽說,這不過完節了,事情才傳開,學校希望大家能支持一點,學校出一部分,大家捐點錢,你們也知道,老李是農村戶口,沒有社保。“王大媽說道。
什麽?蔡老師跳樓了,怎麽,怎麽可能?感覺似乎一道電流劈下來,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覺整個屋子都黑了下來,一陣頭暈目眩。
“不是吧,蔡老師跳樓了?”阿彪也瞪大眼睛。
可是,王媽和周媽說話聲音非常大,不可能聽錯啊。
“不可能吧。怎麽可能?”周大媽也顯得非常吃驚。
“你確定沒有錯嗎?”巧慧阿姨想再次確定。
“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有錯,哎,可惜了蔡老師。”王媽又歎了口氣。
“騙人的吧。”艾琳捂著嘴,不相信的說道。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阿彪重複的說道。這時候巧慧阿姨也走了進來,臉色也不太好。
“媽,蔡老師真的跳樓了嗎?”阿彪似乎還是不能相信,再次詢問起來。
“恩,你們不要太難過了。”巧慧阿姨無奈的說道。隨後提著東西進了內屋。
“怎麽會這樣,書呆子死了,蔡老師也死了,這太不正常了。艾琳,不管發生什麽,你,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阿彪突然拉著艾琳的手,顫抖的說道。
“我,我怎麽會想不開。“艾琳尷尬的說道。
不正常,對,不正常,我站起來,頓時感覺腳步發虛,不,我必須回去,看日記,對,我要回去看日記。
碰的一聲,塑料凳子被踢飛,撞在櫃台上又彈開倒地又滑了回來。再次一腳拌在凳子上,頓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一隻手撐著地板,感覺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抽空了一樣。
“翔子,翔子,你沒事吧。“阿彪走過來,一把扶起我。
“我<我沒事。“
“哥,你怎麽了?“小蘭跑出來,一把挽著我的手,把我抗在她肩上。
“蔡老師跳樓的。你哥可能太傷心了。“艾琳無力的說道。
“不是吧,開玩笑的吧。“小蘭一臉詫異。
“是真的。“
“哥,你別太傷心,我害怕,我好怕。“小蘭幾乎要哭出來。
“我,我沒事,就是有些沒力氣,放心,我們回家。“我要去看日記,必須回去看日記。
“發什麽什麽了?“巧慧阿姨跑出來,疑惑的看著眾人。大家卻都沒有作聲。
“節哀順變吧,人死不能複生。“巧慧阿姨安慰道。過來人總有特別的堅強。
“我們回家。“小蘭扶著我像家走去,
“要不要我幫忙?“阿彪看我有些無力,提議道。
“沒事,我一個人可以的。“小蘭揮了揮手,算是告別。感覺整個城市都有些旋轉,一種無力眩暈的感覺。
“哥,你別太難過了,我知道你當班長,跟蔡老師接觸很多,感情也最深厚,可是你別太傷心了,萬一悲傷過度,身體有個好歹,我怎麽辦?爸媽怎麽辦?當然,還有茉莉怎麽辦?你要挺住啊!“小蘭時不時的拍拍我的心口,算是安慰我。
來到樓下,終於算是恢複過來,雖然全身還是有些無力,但是已經能自己站穩了。
“我,我沒事。“我從小蘭的肩膀上下來,小蘭又死死的拽著我的手,二人牽著手上樓,算是把整個樓道都擋住了。
小蘭把我扶到了臥室,雖然我說了幾次我沒事了,不過她似乎還是不放心。直到我躺在床上,她才鬆了口氣。
“小蘭,我想睡一會兒。“我無力的說道。
“我,我陪你。“小蘭也爬山床,挨著我像一個小兔子一樣趴在我心口。
“小蘭,我沒事,我想靜一靜,可以嗎?“
“可是,要不,我讓茉莉來陪你。“
“不,不用了,我靜靜躺一會兒就好。“
“那,那要是有什麽事,你叫我,一定要叫我。“
“恩.”
“拉鉤。”
“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得到了這個保證,小蘭才出了房門,輕輕的把門關上。終於,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書呆子的死是一個意外的話,蔡老師的死還是巧合嗎?
爬起來,拿著日記翻閱起來,原本過了這麽久,已經漸漸忘卻的悲傷,學生就是這樣的,很快就能找到幸福的事情。
可是,詛咒還被釘在日記本裏,躲不掉,逃不開。翻開日記本,一頁一頁都顯得那麽沉重,沉重的讓人窒息。
五月十二號,陰。上天似乎知道我們的心情一樣,天氣也陰雨綿綿,今天是xx{xx表示空白}的生日,我們十三個人齊聚在漫天的星光下。
看著燭光如天上的星辰一樣,我想,也許xx也在天上看著我們,從來不曾離去!
蔡老師說:“你在燦爛的花季逝去,如同短暫的櫻花一般,淒涼而美麗,還沒綻放的你,一定還有很多願望沒有實現把,假若上天能讓你的願望實現,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去換取一個機會。換取你一個甜蜜的笑容。”
蔡老師,蔡老師這三個字,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看這一段文字,如此修辭的文字,自然也就隻有他說的出口。
詛咒啊,詛咒啊,這絕對是個詛咒,可是,可是我該怎麽辦?如果不做點什麽,十三個人,十三個人都可能死啊!
下一個是誰?阿彪?茉莉?小菲?又或者是小蘭,不要,不要這樣!不!絕不!
“啊——“捂著頭,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哥,你沒事吧?你可千萬不要有事,你要是有事,我可怎麽辦?“小蘭跑進來,一把抱住我。嗚嗚咽咽的似乎也哭了起來。小蘭的哭聲,讓我回到了現實。
“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合上筆記本,摟著小蘭堅定的說。
“傻瓜,我怎麽可能有事,你可要好好的,不準你丟下我,否則,否則我——“小蘭想了半天,似乎也想不出什麽像樣的威脅。
“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的。“我堅定的說道,我,一定要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拉鉤。“
“拉鉤——“二隻手指緊緊的勾在一起,隨後大拇指又緊緊的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