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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學以後，我比較木訥的往校外走，感覺衣角被啦了一下，回過頭來一看，是茉莉。

    “給你。”她塞了一張比較精美的信紙過來，我木訥的接過來，她一陣小跑，慢慢走遠，我沒有追上去，將信紙塞進袋子裏，想馬曉雯家走去。

    來到馬曉雯家門口，伸出手想去敲門，卻發現自己抖得厲害，想要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人生是矛盾的結合體。

    深吸了一口氣，敲門——咚咚——

    門開了，馬曉雯揉了揉眼睛，打量了我一眼，好一會兒——

    “請進。”

    馬曉雯家依舊沒有什麽變化，一如既往的髒亂不堪，垃圾桶裏麵都滿了方便麵袋子和紙巾，單身女人的生活就是這樣嗎？想起來都覺得可怕。

    “請坐，要喝水嗎？”

    “不要，我找你有事。”

    “我餓了。”

    “你能不能嚴肅一點？”我吼了一句，馬曉雯漫不經心的態度，讓我很是不舒服。都出了那麽人命了，她竟然還是如此輕蔑，果然，沒有交情就是這樣的。

    想起我們在一起，如今分崩離析，所謂的友誼也不過爾爾，人生的美好和罪惡，似乎也是一牆之隔！

    “好吧，你問吧？”馬曉雯吐了吐舌頭，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

    我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馬曉雯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她抓了抓頭發，形象又邋遢了幾分。

    “崩解！“

    “什麽意識？“

    “這就好比一座牆一樣，拆一個磚塊，沒什麽，但是一旦拆的多了，整個牆也就容易垮塌，這就是間隔越來越快的原因。“

    “這麽說，以後還會更快。“

    “應該是吧，對於你發生的事，我表示很難過。“

    我站起來，轉身要離開，不得不說她對這方麵很有見地，但是卻並幫不了我什麽，誰是複活的娃娃，沒有人會告訴我。我隻能靠自己！

    “那個。“馬曉雯突然拉著我。

    “怎麽？“

    “我餓了。“

    有時候你會去懷疑這個世界，到底誰才是大人，誰才是小孩，比如馬曉雯。年紀絕對二十多以上，這說起話，撒起嬌來，連小蘭都比比不過她。

    給她弄了一點小菜才出來，行走在大街上，越發的不知所措，人在麵臨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的時候，一般會去求救，而真正能幫你的，並沒有幾個？

    這種荒唐的事情誰都不相信，可是他就這樣真真切切的發生了，木訥的來到小區，不遠處的哀悼聲，依舊悲涼，我知道，那裏有艾琳的靈堂。

    一步一步往那裏走去，人死後還是什麽樣子？也許隻有死人才知道吧，可是一個活人，想要了解死後是什麽樣子，除了死以外，還有其他辦法嗎？

    來到靈堂，一些街坊鄰居切切私語。

    “苦命的孩子啊。”

    “哎，攤上這樣一個爹，也算到了八輩子黴。”

    “那個爛賭鬼，現在還在打麻將。”

    靈堂有些空蕩蕩，我走了進去，上了一炷香，艾琳的黑白照片放在那裏，格外刺眼。

    當當當！桌子一陣震動，把我嚇得一跳，這時候桌下裝出一個腦袋，滿臉通紅，他拿著酒瓶子，灌了一口。

    “翔子，你也來看艾琳。”阿偉突然竄出來，把寥寥無幾的幾個街坊也嚇跑了。

    “起來。”我扶起阿偉，此刻這幅模樣，實在太過丟人。

    “哈哈，艾琳，我終於可以跟艾琳在一起了。”阿偉說完，就去抱艾琳的照片，被我拉開。

    “你放手，你放手。”他本來身體強壯，不過喝的爛醉，也沒多少力度，我也就把他拉出了靈堂，在一個小階梯上坐下。他靠著我的肩膀，哽咽起來。即便喝醉了，也騙不了自己，艾琳已經離開的事實吧。

    “都怪你們，我說了，阿彪照顧不了艾琳，你們不信，現在好了，現在好了。”阿偉激動的喊了一句，又灌了一口。

    他家是酒廠的，喝起酒來，還真是方便啊。我搶過他的酒瓶子，也灌了一口。一股溫暖瞬間蔓延，臉火辣辣起來，腦袋開始犯暈。

    如果知道結果是這樣，就算逼婚，也要把艾琳給啊偉啊，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遲了，一切都遲了！

    “拿來。”阿偉搶過酒瓶子，又喝了一口，我又搶過來，繼續喝。借酒消愁，不過如此。

    “都怪那個爛賭鬼，遲早有一天，我要宰了他。”

    “記得叫上我。”

    “好。”

    我們對視笑了笑，二人臉都比較紅，在這冷天，喝著烈酒，真的很溫暖啊，總以為全身熱乎乎的，心也就跟著溫暖。

    “阿偉，你著小兔崽子，終於讓我逮到你了，你一天沒去讀書，還整天不見人影，你知道爸媽有多擔心嗎？”劉叔叔走過來，一把楸這阿偉的衣領，將他提起來。

    “不要你管。”阿偉一揮手，掙開劉叔叔，一個踉蹌，就往地上倒去。

    “跟我回家。”

    “我不要。”

    二人拉拉扯扯消失，艾琳死了，大家都很傷心，但是，最傷心的無疑是阿偉，大概心裏很憋屈，有很多話都來不及說出口，心愛的人已經失去，陰陽二隔，是怎樣的悲劇？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

    天漸漸暗下來，風吹起來依舊冷清，看不見未來的人生，要往哪裏去？

    像是丟了魂，回到家裏，看著漆黑的家發呆，都不想開燈。

    滴答，燈亮了起來，小蘭靠著牆疑惑的看著我。

    “吃飯了嗎？”

    我搖搖頭，飯沒吃，喝了酒，如實而已。

    “我給你去熱飯。”

    “不用了。”

    我像臥室走去，躺在床上，依舊發呆，小蘭也跟了進來，挨著我躺著。像個乖順的小貓。

    “哥，我怕。”

    “。。。“

    “為什麽會這樣，大家接連發生意外，是不是鬧鬼了。“

    “。。。“

    “哥，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啊？“

    我摸著小蘭的頭，試圖安慰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作為兄長，必須保護妹妹，可是，我不知道如何保護啊！

    多米樂骨牌推倒以後，要怎麽停止！是有一個骨牌屹立不倒？還是要讓死者回歸死亡？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拯救剩下的人？誰來告訴我！誰來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