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你想勒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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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闌珊若是被藏在那裏,他們一出現,稍有動作就會被發現。
    孟皓川皺眉得想辦法讓人先摸清情況,把所有的出路封死,這樣才不會給他機會轉移。
    孟皓川讓高遠安排熟識水性的人,穿潛水服先隱藏到周圍,最好能摸清那裏的情況,等行動的時候裏應外合。
    按目前位置分析的話,孟皓川和傅晉辰都認為反倒是藏在這裏的可能性比較大。
    離市中心不算太近,可也不算太遠,比較偏僻,那裏的漁民基本上都已經搬到鎮上居住,所以就算是在那裏藏了人也不會引人注意。
    而且,水路四通八達,即便是他們找到這裏,也不一定有萬全的把握把人救走。
    最重要的是,這裏最符合唐展揚說的那個地方。
    若是是s市的那套別墅的話,許延年完全可以住在那,而且既然如唐展揚說的那般虔誠,那去這個地方肯定不太容易。
    而要去這個地方,確實不容易,要走水路,必須提前安排好船才行。
    孟皓川也沒有放棄那兩處,也派了人白天的時候踩好點,方便晚上行動。
    晚上的時候,孟皓川決定親自的帶著人去那個小漁村,他有預感,一定能在那裏找到闌珊。
    “聽起來好驚險的樣子,老大,我決定了跟你一起去救嫂子”
    孟皓川白了他一眼,傅晉辰立即乖乖閉嘴,不說話了。
    下午的時候,高遠把那個漁村的地理位置,以及附近的情況已經做成了詳細的地圖,送到兩個孟皓川的手中。
    “那邊情況怎麽樣”
    “沿岸確實有停船的痕跡,而且,我們在岸上發現了煙頭,煙頭留下的時間不久,所以,村裏應該有人”
    下午過去的人已經把那邊的情況摸了了透徹,因為事關重大所以,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有放過。
    孟皓川點頭,高遠派過去的人他放心。
    高遠看孟皓川點頭繼續說道:“因為怕打草驚蛇,所以,派過去的人並沒有在附近打聽,也沒有進村,不過,從查到的消息知道,許延年太外婆的家是在村東,離岸口大概二裏左右”高遠指了下地圖上被標記成紅色的位置。
    “很好,天色黑透之後再讓人潛入村中打探情況,亮著燈火的地方都不能放過,堵死出村的路,從現在起村裏就是一隻鳥都不能放出去”
    孟皓川發現這個村裏簡直有得天的優勢,沒有被利用真的是可惜了。
    正在惋惜的時候傅晉辰進來了,看高遠也在,兩人點頭示意了下,並沒有說話,傅晉辰帶來的這個消息連孟皓川都震驚了。
    這個漁村早在十年前許延年就開始著手購進,那個時候的地皮還不算貴,尤其是這樣的地方根本就不會被人想到。
    直到五年前,所有的地皮都被他用各種方法買了下來,不然這麽好的位置早被開發了。
    去年的時候,有人看中了這塊地方,要開發做度假村,放出消息,開出的價格是許延年當時買下這塊地方的十倍,許延年都沒有賣出去,而且,這些年,這塊地方在他手中沒有做任何商業用途,就握在自己手中,好像是自家的後花園一般,有時間的時候就會過來住,最長的一次住了半個多月。
    可見這個地方對他來說確實意義非同凡響。
    其實孟皓川一早就知道許延年這個人深藏不露,絕對是個有秘密的人。
    從他收留闌珊開始他就一直調查這個人,卻發現他的經曆完全就像是一張白紙,若是照著傅晉辰的消息,十年前,許延年根本不在國內。
    他是如何做到悄無聲息的收購這麽大片的地方。
    而且這片地方是記在傅容名下。
    傅甜的姐姐,傅容,許延年的紅顏知己。
    傅晉辰查到這些著實費了些功夫。
    可以做到如此不漏痕跡,可見此人心機之深。
    十年前,許延年不過也才十八歲,能讓孟皓川這樣重視的人真不多。
    這些年,也隻有許延年一個
    許氏在s市雖然也算是老牌的世家,可是行事低調,和哪個家族都不曾深交,可算的做是獨行俠。
    可是任何人也不會因此忽略了他的存在,孟皓川皺眉,他倒不是怕,而是若是在這個時候和此人為敵,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可是不管他許延年有多厲害,背後有多大的勢力,就一條,他困著的人是他老婆,別說是個守衛森嚴的小漁村,就是閻王殿他也要闖
    潛伏在漁村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並且已經鎖定了目標,漁村隻有一家亮著燈火,所以一定在那裏。
    而且,派去探路的人發現,那棟宅子內外都派人暗中守著。
    孟皓川讓潛伏在這的人不可傷人,悄悄的進入宅子,這也算給許延年一個麵子。
    不過這樣更加大了難度。
    院子裏明麵上的守衛有六個,許延年做事謹慎一定還有暗衛。
    不過這些人留給高遠他們,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救闌珊
    這個宅子的房間布局圖下午的時候高遠是和地圖一起給他的,他研究了很久,闌珊應該在這個房間。
    房間的燈在孟皓川進去的瞬間亮了起來。
    孟皓川有些不適的眯了眯眼睛,房間裏坐著一個人,正是許延年。
    他笑著起身:“孟總果然厲害,這裏都能找得到怎麽,孟總是想和許某秉燭夜談”
    孟皓川冷笑:“闌珊呢”
    “自己的老婆丟哪了,該問你自己不是嗎”
    孟皓川也不客氣:“看來許總還知道闌珊是我老婆,藏著別人的老婆,怕不是君子所為”
    高遠也在這個時候進來,宅子裏的人已經都被綁了。
    不過他也發現了,房間裏並沒有小姐。
    這不可能,他們把這個漁村圍的鐵桶似得,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就算是出了漁村,他們的人守在所有的靠岸點,也不可能出海。
    “孟總和我談君不君子這個問題有些可笑”許延年嘴角帶著幾分譏笑,誰都知道,孟皓川絕對是和君子不沾邊的人,雖然出身世家,身價清白,可孟皓川卻是地地道道的黑道出身,若是他君子,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自然不是君子,可是許總的做法可是真讓自詡君子的你如珠玉蒙塵”孟皓川走到許延年身前,狀似無意的探了探許延年的衣袖。
    “孟總也該知道,我不屑與人為敵,但若有人讓我不痛快,我也不怕讓他難受”孟皓川一個眼神,高遠便已經會意。
    許銘帶著傅容出現在許延年麵前。
    傅容嘴被貼著,眼睛也蒙了布條,孟皓川示意手下把這些東西都拿掉。
    這才滿意的笑著看了看許延年有些不淡定的神色:“許總可認得這是誰”
    傅容朝著許延年幾不可聞的搖了搖頭,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她知道,抓她的人一定是想以為要挾許延年。
    許延年臉色有一瞬的不自然,接著便恢複了平靜,也不看孟皓川,隻淡淡的道:“孟總這是什麽意思”
    孟皓川在高遠給他搬過來的椅子上坐下,動作瀟灑利落,像是也不著急的樣子和許延年死磕上了。
    兩個人手裏都有各自的籌碼,這個時候誰先服軟誰就輸了,顯然比這些流氓手段,許延年真不是孟皓川的對手。
    這是殺人越貨緝拿人質,這是孟皓川最擅長的
    孟皓川點了一根煙,悠閑的吸了一口,這才漫不經心的開口:“沒什麽意思,怕許總長夜難眠,送個美女過來,豈不快哉”
    孟皓川這樣的人拽起文來,讓人有些不習慣。
    “那許某謝孟總好意了,即是如此,這份大禮許某收下了”許延年也假裝糊塗,不往正題上扯。
    “商人嘛,在商言商,我不喜歡做虧本的買賣許總若是沒有誠意要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換個買家”
    孟皓川自然是不屑拿著一個女人做要挾,這也是他從未做過的事,隻是,許延年這次也算是觸了他的底線了,偷藏別人老婆,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傅容聽孟皓川這樣說,腿有些發軟,險些跌在地上。
    果然,許延年臉色大變,盯著孟皓川道:“你想做什麽”
    “很簡單,闌珊呢”孟皓川看著許延年,不做絲毫的退讓。
    不管他和闌珊怎麽樣,都是他們夫妻間的事情,輪不到他一個外人插手他們夫妻之事。
    許延年救了闌珊,他感激,可是把闌珊藏起來,他照樣不講情麵。
    許延年看著孟皓川的臉色冷笑:“孟皓川,若是你真的這般在意闌珊,就該管好你身邊的鶯鶯燕燕,不然怎會幾次三番的置她於險境”
    孟皓川被許延年戳著傷口處。
    許延年很滿意孟皓川現在的表情,起身在房間裏踱了兩步,背對著孟皓川:“我不願於你為敵,可若是孟總再這樣給我機會的話,我不介意與孟總背水一戰”
    許延年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突然轉身看著孟皓川。
    孟皓川自然明白許延年話中的意思,也從椅子上起來,慢慢的走到許延年跟前:“我自己的老婆就不牢許總費心了”
    許延年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勾唇一笑:“人生漫漫,到最後是誰的老婆也未可說”
    “許喬總這樣總是傷了美人心可是不好”說話間,伸手扯了身後的傅容,推進許延年的懷裏:“許總可要把人看好了,下次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還是小瞧了孟皓川,他能有今天也不是隻是一介武夫這麽簡單,而且,他身邊的人也是個個不容小覷。
    孟皓川看著許延年一副他知道現在該怎麽做的樣子。
    許延年眉頭皺了皺,傅容也很識相的從他懷裏出來,在他一旁站好,把頭發撥到耳後:“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傅容其實在許延年的公寓第一次見到闌珊的時候就知道他對她絕對不一般。
    看來果真是如此,她這麽半天也聽明白了,許延年把闌珊藏了起來。
    若是照著他以前的個性,必然是不會做出這樣糊塗的事情的人。
    可現在居然做了,就更加證明了闌珊在他心中的地位。
    藏了闌珊擺明了是和孟皓川為敵,這對許延年而言不是不好,而是大大的糟糕。
    本來最好的結果,是爭取孟皓川的幫助,可他偏選了這條路在走,那無疑是把孟皓川得罪的死死的了。
    “不關你的事”許延年的聲音很輕,看似溫柔,但傅容並沒有從中感到一絲的溫情。
    甚至那有著淡淡關心的眼眸裏沒有任何愛的成分。
    說沒有一絲的難過是假的,可李嵐有自己的執著,她不屑為了留住他耍手段,這麽多年,她也並不是一絲機會都沒有。
    許延年絕對是溫潤如玉的公子,可是他這塊冷玉,很難捂熱。
    這麽多年在他身邊,他雖然信任她,敬重她,但傅容清楚,這都和愛沒有關係。
    孟皓川冷眼瞧著這二人,一副你知道該怎麽做的樣子。
    不過,許延年始終淡然的很,直接無視孟皓川的眼神,並不著急的樣子。
    孟皓川卻是心急如焚,他想馬上見到他的闌珊,這一個多月她到底過得好不好
    他知道許延年必不會苛待她,好吃好喝的供著,可他是知道她的性子的,怕是也在千方百計的想回到她身邊。
    許延年也清楚,就算是傅容現在站在他身邊這也不代表她就安全了。
    甚至這個時候,他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何況是傅容。
    可是像許延年這樣的,怕的也不是死。
    他知道孟皓川必然是安排好了一切,說不定,接下來還會有什麽陰謀
    不過,他也答應過闌珊,若是孟皓川找到這裏就放她離開。
    當時他答應那個遊戲何嚐不是不想她那麽難過,給她個期望總是好的。
    他不想失信於她,所以,他願意成全,不過,他也說過,這樣的事情若是有下次,他一點也不介意背水一戰,不管對手是誰
    他知道,以孟皓川的本事,找到這裏那是遲早的事情,他雖然想,但知道關著她一輩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孟皓川一向小氣睚眥必報,他看不得闌珊那麽難過。
    本以為還可以維持一段時間,卻沒想到這麽快,還拿捏著他的七寸,抓了傅容。
    許延年和孟皓川的眼神對視著,這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一場心理戰,雖然今天是孟皓川占了上風不假,可是即便帶了闌珊走,他也輸了。
    為什麽
    因為是他許延年先救下了闌珊
    二人依舊是誰也不服誰,一副王見王的姿態。
    房間裏的氣氛緊張極了,靜悄悄的,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自己不小心咳嗽一聲都會影響到整個戰局一般。
    傅容悄悄地看了許延年一眼,知道他平靜的外表下是一顆怎樣憤怒的心。
    可是,她什麽話都不能說,也不能
    勸,她知道此時許延年有多麽的難過。
    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離去什麽樣的感受,她很清楚,所以,她不忍心。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若是孟皓川是火,星火燎原,不容小視。
    那麽許延年便是水,看似溫柔,卻也可以驚濤駭浪。
    這兩個人鬧成這個樣子,怕是不可能再成為朋友。
    傅容微微的握拳,替許延年感到擔心。
    兩個人俱是氣場強大之人,現在這般對望著,周圍的人隻能盡量的屏住呼吸
    許延年無視孟皓川恨不得殺人的表情,淡若的轉身,進了後麵的書房,孟皓川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麽。
    隻聽到一聲沉悶的實木摩擦聲,孟皓川猜到這裏肯定有機關,但他知道,許延年肯定不是要跑。
    接著便聽到了一聲女聲:“先生”
    不是闌珊的聲音,孟皓川皺眉。
    許延年的聲音響起:“帶她出去”
    孟皓川走的太急,險些崴了腳,眼前的人不是闌珊是誰
    闌珊嘴上被貼了膠布,應該是怕她剛才在裏麵發出聲音。
    小夢和小潔一左一右站在闌珊的兩邊。
    闌珊在裏麵早就聽到孟皓川的聲音了,她就知道他一定會找到她的,她果然沒有信錯他。
    在看到男人的那一瞬間,闌珊以為自己剛才在書櫃後麵的時候眼淚已經流光了,不會再哭了,可見到他還是忍不住的流淚。
    孟皓川大步上前,把闌珊拉入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揭了她嘴上的膠布,自己的聲音也有些微微的顫抖:“你沒事吧”
    闌珊含著眼淚搖頭:“我沒事”
    小夢在看到孟皓川的一瞬,終於明白為什麽闌珊不管先生對她多好他都不動心了。
    眼前這個男人單論長相,似乎似乎比先生更勝一籌,眼前這個男人的美近乎妖孽。
    不過,小夢不懂的是,情有獨鍾這件事,是真的和長相沒有關係的,不然也不會有那句情人眼中出西施了。
    闌珊剛才在裏麵也聽到了二人的談話,雖然不在現場,但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還是感受的到的。
    尤其是小夢和小潔兩個人一左一右的製著她的手臂,一聽到孟皓川說話,那力道便重幾分。
    她便越發明白。
    她下意識的不想許延年和孟皓川為敵。
    一方麵,她不想孟皓川多樹一個仇敵。
    另一方麵,不管許延年是何居心,他救了她,而且對她很好,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更重要的是,她雖然故作糊塗,心裏卻是明白許延年對她的感情。
    她不想讓愛變成傷害人的利器。
    看到孟皓川的目光便適時的加了句:“這次多虧許先生救了我,你該謝謝人家”
    小手輕輕的扯著孟皓川的風衣,估計可能連闌珊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中帶著一抹請求。
    孟皓川仔仔細細的看著自己的小妻子,是瘦了些,但氣色還算好,許延年確實把她照顧的很好。
    他雖然有些吃味自家老婆替別的男人說話,不過在聽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心裏還是得意了一下,再救命之恩那有怎樣,人家始終是外人而已,比不得他這個家人
    他的視線在書房一角的鋼琴上掠過,繼而看向許延年,雖然不願,但他孟皓川也不是是非不分的小人。
    撇開他藏闌珊這麽久,他畢竟也是救了她,不然,這輩子他再沒有機會見到了。
    “謝謝許總照顧了闌珊這麽久,今日算我孟皓川欠下許總一個人情,若是他日許總有需要,孟某自當盡力”
    “孟總客氣了”
    許延年倒並沒有因為孟皓川這個許諾而心情變得很好。
    始終不冷不熱的,隻有在眼神看向闌珊的時候,才有那麽一點點的溫度。
    闌珊明白許延年的情義,可是,她不能給她任何承諾。
    心一旦給了一個人那是收不回來的,她現在能做的就是不希望這兩個男人從此成為冤家死敵。
    孟皓川讓闌珊靠在自己的胸口,一手環著她的小細腰,緊緊的,用了幾分力度,這樣才能感覺到她是真實存在的。
    眾人看已經找到闌珊,這才鬆了口氣,找到就好。
    “即使如此,那孟某就不打擾許總休息了”一瞬的功夫,剛才在房間裏的那些黑衣人全數退了出去。
    小夢眨眨眼,這些人到底是怎麽消失的。
    她想到了四個字來形容,憑空消失
    “不送”許延年的聲音一貫的沒有什麽溫度,甚至這看似冷靜的聲音之下早已經波濤洶湧。
    孟皓川抱起闌珊,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許總放心,孟某不是多嘴之人,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孟某會忘記這裏的一切”
    許延年自然知道孟皓川的話是什麽意思。
    “孟總好意許某就不謝了”
    這點其實許延年是相信的,孟皓川雖然不是個好人,但也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一個人其實不論君子或是小人,都求一個真字,最怕的便是以君子自詡的小人。
    不怕真小人但怕偽君子
    不過,孟皓川顯然不在偽君子其列。
    至於小人嗎
    許延年勾了下唇,他沒見過比孟皓川還小人的小人了。
    闌珊的手臂吊在孟皓川的脖子上,小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她才真正的覺得,她不是在做夢,他真的來接她了。
    想著想著眼淚流的越發的洶湧了,打濕了男人的衣衫,滾燙的淚水灼燒著男人的心。
    他真的覺得自己是個混蛋,許延年說的沒錯,都是因為他,闌珊才要一次次的經曆這樣的磨難。
    “對不起”孟皓川輕吻著女人的眼淚,他最怕她的眼淚。
    刀山火海他不怕,槍林彈雨他不懼,可是闌珊的一滴眼淚卻讓他覺得比死都難受,這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孟皓川,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女孩的聲音抽抽泣泣,幾乎連不成句。
    可是孟皓川還是聽清了,周圍很安靜,這個時候誰敢靠上來,那絕對是找死。
    孟皓川把闌珊抱在懷裏,細細的哄著,一句句的說著對不起,絲毫不見剛才的戾氣,眼中盡是柔情,很難讓人相信,這個時候的孟皓川和剛才滿身肅殺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是我的錯,不該讓你等這麽久,我該早些找到你,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孟皓川說著,一手握著闌珊的小手在自己臉上打著。
    可真是打臉啪啪啪
    孟皓川寵著一個人都時候真的是能寵上天,就像現在這般對闌珊,誰能想到這樣的男人發起火來什麽樣子。
    就連闌珊也迷惑了,被他的樣子逗樂,可轉眼又冷下臉:“休想我這麽快原諒你”
    “不要原諒我,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我自己”孟皓川緊緊的抱著闌珊,沒有絲毫的雜念。
    船艙裏很安靜,能聽到外麵呼呼的風聲,和風卷浪花的聲音。
    孟皓川像是生怕闌珊從他懷裏消失一般,這個懷抱他是用了幾分力道的。
    闌珊卻受不了了,快被他的懷抱勒的喘不過氣了。
    闌珊小手捶打著男人的背,不滿的嘟囔著:“你鬆手,鬆手”
    孟皓川這才意識到自己太用力了讓她喘不過氣了。
    “你想勒死我嗎”闌珊紅著一張小臉,氣喘籲籲的瞪著孟皓川,不滿意極了。
    孟皓川再次抱住她討好的笑著:“老婆大人息怒,小的哪敢”
    “油嘴滑舌”闌珊紅著一張小臉嗔怨道。
    孟皓川卻不肯放過,他最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羞答答的,迷人極了。
    “想我了嗎”孟皓川捉著她的小手不讓她亂動。
    闌珊低頭不去看他,怎麽可能不想
    日思夜想,度日如年。
    越想心裏越是難過,低頭又抽泣了起來。
    孟皓川看她哭,心都碎了,越發覺得自己是個混蛋,怎麽盡是惹她哭。
    “我不該問,我不問了好吧,闌珊,你不知道,你失蹤的這一個多月,我有多想你”
    孟皓川隻是告訴他想她,卻沒告訴他的難過,這一個多月,他沒有一夜是睡的著的,可是他知道他的責任,不能讓自己消沉下去。
    所以,每天都靠吃安定才能讓自己睡上一兩個小時,別的時間,不是在找尋闌珊的消息,便是拚命的讓自己工作。
    以此來麻痹著自己。
    尤其是知道真相之後,他難過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都是他才讓闌珊受這麽多的苦。
    孟皓川從不示弱於人,他的特殊經曆讓他就算是在生死關頭都不會向人求饒。
    可是在闌珊的麵前,他卸去狠戾冰冷的外表,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在闌珊耳邊所說衷腸。
    闌珊聽著心裏自然難過,眼淚掉的更凶了:“孟皓川,你討厭,你知不知道,我以為,我以為你再也不要我了,所以才不來找我”
    闌珊的聲音有些發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的很吃力,這些話就像是重重的擊在孟皓川的心上一般。
    不要她
    怎麽可能
    他孟皓川這輩子就是不要自己的命也不可能不要她。
    沒有了她,便是要了他的命,生無可戀,沒有一點滋味。
    “傻瓜,我怎麽會不要你”孟皓川有些粗硬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替闌珊擦著眼淚。
    她肌膚嬌嫩,手指在他臉上摩擦著帶著微微的疼。
    闌珊抽泣著:“我什麽都不是,怎麽比的過她們一個是蘭家的大小姐,一個吉川家族的大小姐”
    闌珊想到這裏,瞬間覺得自己就算是回去了也沒有用。
    顯然選擇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比她要好,她什麽都不是,和她們身後的背景比起來,她算什麽。
    還總是成為他的弱點,讓他擔心難過。
    闌珊抬頭看著孟皓川,小手輕輕的在她臉上摩挲著,男人瘦了很多,臉上的線條看起來越發的堅毅。
    她什麽都幫不了他,她不想成為他的累贅,不想給他添麻煩,越想,神色越是黯然,那樣的話便脫口而出了。
    孟皓川聽到闌珊的話,先是愣了下,接著笑了,男人笑起來的樣子,邪魅的雙眼中盡是促狹:“她們什麽身份和我有什麽關係,我隻要你,闌珊你倒是知道的清楚,連蘭家和吉川家都知道”
    男人的口氣帶著一絲揶揄,輕輕的捏了捏闌珊的小臉蛋,他喜歡她這樣吃醋的樣子。
    更加惹人疼
    “可是,我沒有她們好,我幫不了你,隻會給你添亂”闌珊低著頭,樣子難過極了。
    孟皓川看她難過,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捧在她麵前好好讓她看清楚,這個心裏麵隻有一個闌珊再裝不下旁的東西了。
    “不要胡思亂想,留在我身邊,讓我有彌補的機會,不然我這輩子都會死不瞑目”
    闌珊聽到那個死字就驚恐的趕緊去堵他的嘴巴:“不許你說”
    闌珊氣的眼淚汪汪的看著他:“我不許你說,不許你說”
    即便是這樣重複著他的話的時候,闌珊也避開了那個死字。
    她害怕,他們才分別了這麽久,她才見到他,他就說這個字,她害怕的很。
    她不要,若是他真的死了,她絕對立馬就去陪他,以後他們再不分開。
    孟皓川看闌珊難過,討好的抓住她的細嫩的小手在唇邊吻著:“是我不好,我不說,以後再不說那個字,好吧,你以後也再不準胡說”
    孟皓川黏黏糊糊的抱著闌珊,摟在懷裏生怕她飛了一樣。
    “你討厭”闌珊小手捏了下他的腰,其實沒用什麽力道,她哪裏舍得。
    男人卻假裝自己被捏的很痛的樣子,嬉皮笑臉的說:“男人的腎,碰不得的”
    闌珊的小臉瞬間成了大紅布,忍不住又掐了他一下,這次可比剛才那一下重多了嗔怪道:“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孟皓川捧著她的小臉,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眼睛道:“自然能,不過我隻喜歡對你一個人不正經,還有,不管是蘭淑嫻還是吉川美奈,都和我沒有半點關係,闌珊,你明白我的心”
    男人此刻用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眼神看著闌珊。
    闌珊被他眼中的炙熱燙紅了臉,可是卻不肯低頭,蘭淑嫻她是知道的,其實,他們相遇的更早,若不是遇到她,或許,他們已經結婚了吧,總歸是她對不起她,她遭這麽些罪,也算是兩清了。
    現在又來了個吉川美奈,據說還為他擋了子彈,顯然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還是擔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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