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做我的保護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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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真希望你小子在床上躺上一年半載,免得你又去禍害別人家的姑娘。”
“額嗬嗬,三叔你說笑了。我不過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怎麽會去禍害別人家的姑娘呢!”
三叔冷峭的道:“你禍害別人家的姑娘這是個事實,你狡辯也好不狡辯也罷,這點我無需跟你多言。但有一點你錯了,你不是二世祖,我才是二世祖,你是三世祖。”
嗯?殺氣!
????足以讓我都動容的殺氣!
????唯有常年身經百戰,從屍山血海之中拚殺出來的鐵血軍人,才會具有這等獨特的鋒銳!就像一把縱然斷折也絕不會被塵土埋藏了他的鋒芒的絕世利劍,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光芒!
????惟這把絕世利劍,此時卻藏於鞘裏!
????縱觀我一生,如此等人物,至多也隻見過兩三人而已,而任何一人都是手握重軍的大人物,事實上,這樣的鐵血悍將,卻是我前世最欣賞的人物!其實宇老爺子也是這一流的人物,隻是老爺子隨著年歲的漸長,自身修養已近反樸歸真的境地,處處深藏不露,我又與老爺子相處甚暫,一時忽略!
????但宇莫憂卻還沒到這等韜光養晦的地步,整個人如銳劍在匣,鋒芒雖藏卻尤有凜然劍氣外泄,當然,也需要有我的眼力才可以分辨,等閑人,如宇星辰之流,打死他也是分辨不到的!
????絕世寶劍雖然閑置匣中,空懸牆上,但寂寂深夜猶作龍吟低嘯!這是一種骨子裏的嗜血!
宇莫憂抬起頭,深邃的眼珠有些譏誚的看著自己這位唯一的侄兒:“星辰,你難道就這麽想做二世祖嗎?”說完突然歎了口氣,暗道今天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對這樣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有了說話的興致?
????我看了他半天,卻是著重在看他殘疾的腰腿,突然笑了起來:“三叔說笑了,您才是貨真價實的二世祖,我充其量也隻是三世祖吧。侄子做個平安喜樂的三世祖就已經很滿足了。”
????恩?這小子今天怎麽這種口氣說話?雖然話中有刺,但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驕橫跋扈?
????對我答話大出意料的宇莫憂眼睛一睜,霎那間眼中閃出一道銳利的光芒,就像是一縷奪目的閃電突然劃破了陰霾的夜空!突然哈哈大笑,邊笑邊搖頭,道:“你可知道,二世祖和三世祖的區別?”
????“哦?有什麽區別?還不一樣都是混吃等死?”我挑了挑眉毛,毫不在意的回答道。看到宇莫憂目中電閃雷轟般的目光一閃,我倍覺如此鐵血男兒,如此消沉下去,實在是塵世的一大遺憾!
????宇莫憂眼中閃過一道苦澀和不甘,旋即隱沒了下去,幹潔的右手撫在自己殘腿上;抬頭道:“此大謬,如何沒有分別,個中分別幾近天差地遠!二世祖,乃是父輩打好了天下,子輩坐享其成即可,完全沒有什麽難度,隻要有一張嘴會吃,就一定死不了,而且最少也能夠安享一生的榮華富貴!然而所謂的三世祖卻不然。”
他看著我的眼睛嘿嘿的笑了笑了,還擊道:“所謂的三世祖,卻並不一定特指第三代人,乃是第三世的傳人;也就是說,爺爺輩的打下了天下,而中間父輩卻出現了斷層,這才叫三世祖!若你父親還健在,那麽你和我,都應該是二世祖,隻不過我是從你爺爺這一輩算起,而你,是從你父親這一輩算起。這裏有所不同罷了。”
????“但你爺爺如今已經老了,所以你就算有心做一個三世祖,隻怕也做不了多長時間了;而你上麵,除了你爺爺,已經再沒有了別的大樹可以乘涼,所以,你這個三世祖,之後的人生隻怕會是非常艱難的!想要做一個合格的三世祖,如果沒有幾分本事和心機,是萬萬不成的。所以,我這個二世祖,比你這個三世祖要幸運一些。”
????宇莫憂說著,本來是為了還擊我的那句‘混吃等死’,但說到後來,心中卻不由得升起悲涼之意,偌大的宇家,難道就這麽完了嗎?曾經鼎盛一時,一家之威令各國不敢正目視之的宇家,眼下竟已到了這般地步嗎!大哥二哥先後戰死沙場,自己殘疾;唯一有點盼頭的兩個侄兒,也同樣戰死沙場,屍骨無存;宇家血脈,就隻剩下了這一個草包廢物一般的宇星辰!
????突然間,宇莫憂興致全無,頓覺百無聊賴,連話也不想說了。
????我沉默著,突然展顏笑道:“其實我也可以做二世祖的。”宇莫憂的話,我何嚐不懂,我之所以要說出這番話,主旨卻在於我以下的說辭!
????宇莫憂咳了兩聲,饒有興趣卻又有些懶洋洋的問道:“哦?”
????“若三叔你為我做大樹,撐起一片陰涼,我不就依然可以做二世祖嗎?”我笑吟吟的道。
????宇莫憂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低沉的道:“星辰,你又在嘲諷你三叔麽?”
????我打量著他,突然道:“腿上可尚有知覺嗎?”
????“無!”宇莫憂把頭扭過了一邊,心中對這侄兒越來越是討厭,明知道自己最忌諱別人提及自己的殘廢,卻再三提及,之前總算還是隱晦說到,現在竟當麵直問。如此不懂得尊敬長輩的後人,當真有不如無!
????“之前腰骨可有碎裂?”
????“無!”宇莫憂大怒:“混賬東西,若是腰骨碎了,我還能活到今日嗎?!”
????“也就是說,三叔你頂多隻是經脈受損?是被人下了陰手?”我眼神一亮,看來是經脈被人截斷或者是用陰毒的功夫侵蝕,致令萎縮了,若真是這樣的話,隻要氣血未虧,倒還有幾分希望,以自己的醫道,應該還有機會救治。再怎麽說也是這一世的血脈近親,而打動我的,卻是那一份鐵血男兒的崢嶸鋒銳!
????我覺得,既然自己有能力,這樣的一個鐵血男兒,自己就應該讓他站起來!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三叔!
????我看著他,慢慢的道:“我聽說你是在戰場上受的傷,可在戰場上下這樣的陰手完全比直接殺了你要困難得多,為什麽會這樣?是不是你以往的宿敵故意要整你,才將你變成這麽不死不活的樣子?!”
????一句話被捅到了痛處,宇莫憂牙關一咬,額頭青筋暴跳了幾下,呼哧呼哧的大喘了幾口氣,才勉強控製住激動,冷聲道:“這關你什麽事?”
????知道自己猜對了,我得意的一笑,伸手扶住輪椅,湊過頭去,神秘的道:“三叔想不想報仇?”
????“我這副樣子,還談什麽報仇?”宇莫憂瘦削的臉上顯出一絲潮紅,目中神色變幻,恨極的光芒一透而出;良久,才頹然一歎,道:“如今的我隻是個廢人罷了!”
????我笑了笑,輕輕的道:“若是我有本事能夠令三叔你重新站起來呢?”我當然不會什麽醫術,但別忘了我的靈魂海裏可是住著一個小鼎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