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子遺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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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薑如玉本來想反駁說兩人認識不過一天,彼此還不認識,誰知卻被杜姨誤解了意思。
杜姨以為是薑如玉怕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情,於是她便打斷薑如玉快速的說道。
“小如玉放心,房子遺隻有一個哥哥,父母也挺好說話的,他們房家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還真算得上是本分人。”
聞言,薑如玉啞然,一臉見了鬼的模樣望著杜姨,心中嘀咕著:“杜姨什麽時候成了媒人了?她可是從來都不管這些事情的啊!”
還沒有等她將心中疑惑問出,緊接著一聲粗暴的踹門聲響起,一個灰衣人背著另外一個灰衣人出現在了後院門口。
他的腳還沒有踏入這後院來,他的話語就先傳了進來。
“我說,雖然你給了我們落腳避難之地,你一大把年紀在別人背後說人壞話不太好吧?”
房子遺徑直踏入後院來,佇立在杜姨與薑如玉麵前來,不再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心中非常的不爽。
見之,杜姨瞬間站起,拐杖一聲落地,將薑如玉護在身後,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是和煦的笑道。
“怎地?老身還說錯了?”
“叮--”
地麵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片漣漪從她腳下往四周擴散,她的話音剛落之時,漣漪正好將此處隔絕了。
天上的月色瞬間消散,整個世界變得朦朧。
房子遺看了一眼,瞬間握拳,見這架勢,是想打架。
可是還沒有等他出手,前方的杜姨便快速道:“你當老身是為了自己?”
說著她指了指房子遺身後背著的官天又道:“你背後的少年需要老身的幫助,實際上,你們已經躲在門外許久了吧。
要不是老身特意讓你們聽見我們的對話,你覺得,憑你現在的功力,你能知道這院內發生的一切?”
“呃?”
房子遺與薑如玉瞬間無語,兩人的感覺都差不多。
對立片刻,薑如玉終於明白,嬌嗔一聲,往前拉著杜姨的手臂,低聲問道:“杜姨,您在做什麽呢,如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杜姨就撇開了她的手,隨後又正對房子遺高聲問道:“房子遺,你可知你這優柔寡斷的習性,隻怕又要再次害了你喜歡的女子的?!”
“啊?”
房子遺本想打開折扇手指瞬間一抖,沒有感應到一絲絲的殺意。
聽聞杜姨的話,他呆立在了原地,本想往裏麵走的腳步,也停住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的思緒瞬間回到了他少年之時。
少年之時,在一次遊玩之中,他遇到了第一位讓他動心的女子,他們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卻一起遊湖玩耍了三天。
那時,是他覺得人生最美好的時間,女子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皆烙印在了他的心裏。
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遇到與她一般的女子了。
三天之後,船泊上岸,女子留下了她家的地址,兩人約定,半月之後,房子遺就要來女子家求親。
離開之時,女子千叮呤萬囑咐,一定要在十天之內到她家來,否則一切就來不及了。
當時,房子遺沉寂在美夢之中,並不了解她話裏的意思。
第二天,他四處打探,終於尋到了女子的家世身份,原來她竟然是小靈國將軍之女。
他是平民,怎能配得上將軍之女,於是他退縮了,他變得懦弱,飲酒和狂暴。
十五日之後,將軍小姐出嫁了,嫁給了小靈國現任君王,翌日,他便得知了她投河自盡的消息。
他的心碎了,碎到無以複加。
一年之後,偶然間,他聽到將軍府之中的下人說。
在將軍逼婚之前,女子竟然還在編織著與一位折扇少年的婚嫁。
將軍本來也疼愛女兒,兩人約定,隻要在十五天之內,有年輕兒郎向小姐求親,隻要兩人合意,將軍一定不會阻攔。
小姐是等著房子遺的,可是房子遺沒有來,因此錯過了,直到聽到將軍和小姐的約定,他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麽離譜!
心愛的人投河自盡了,三日之後,將軍府血染。
後來告示出,上麵說將軍府的小姐是不從小靈國君王,這才用匕首刺傷了君王,因為失敗,故此投河自盡。
將軍府幾百人,悉數被牽連,唯有那個下人請假出門省親這才躲過了一劫。
......
往事如煙一般洶湧入房子遺的腦海,自己好不容易遺忘掉的事情,卻這樣被一個陌生的婦人給提起。
心痛,頭痛,整個人都痛,感覺自己不再是自己。
“啊!--”
房子遺慘叫連連,在地上不停打滾,原本自詡風度翩翩的他,竟然也是這般不堪起來。
薑如玉在遠處,哆嗦著唇,不敢靠近,手指抓在自己心扉之處。
她突然發現,原本笑盈盈的房子遺竟然也有這麽脆弱的時候。
眼中沁滿淚水,心中悲戚,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站在原地的她,看著房子遺淚流滿麵的樣子,那一刻,她竟然想保護他。
杜姨將官天放置在搖椅之上,探尋了一下官天的鼻翼,發現他沒有事之後,她才放心,隨後往房子遺那裏去。
朦朧之中,房子遺縮在角落裏,猶如一個受傷的小蝦米,唇角被咬出鮮血,不能自已。
薑如玉距離他三五步,可是就是不敢上前去。
見杜姨就要往前麵去,薑如玉心驚膽戰的拉住她,就怕房子遺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
杜姨佝僂著背,輕輕的擺手,示意薑如玉不要擔心。
遠遠的,薑如玉看著杜姨往房子遺那裏去,連心都揪緊了。
半個呼吸不到,杜姨就來到了房子遺的麵前,隨後她慢慢蹲了下去,盯著房子遺看了半響這才問道。
“你一定很好奇,老身為何會知道那麽多吧?”
縮在牆角的房子遺驚恐的看著杜姨,臉上全是淚水和血水,聲音哽咽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見此,杜姨幹燥的嘴唇動了動,隨後才苦笑道:“嗬嗬,房公子,我就是那位將軍的女兒!”
“......”
聞言,房子遺更是驚恐,或許是在懷疑杜姨的話來,他微微抬頭看,卻在她的臉上絲毫都看不到當年的小姐模樣。
杜姨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幹咳幾聲之後,便緩緩道來。
這一次,更加讓眾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一切的發生的事情,都無法用正常思維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