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透過被紙漿塗得模糊不清的窗戶照射到我房間來。

    「讓人討厭的陽光，真不想起床啊。」

    用被子蓋住全身，從喉嚨裏發出沙沙的聲音。

    我從被子裏慵懶地伸出手抓住床邊桌上上的相框。目光久久的注視著，眼神裏撲朔迷離。兩個可愛的少年在鏡頭開朗的大笑，刹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情湧上心頭。

    「煞，我們真的不能像以前一樣在一起並肩作戰了嗎。」

    我的思緒就這麽被帶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煞是個孤兒，被我父親在路邊發現撿了回家。那時他很瘦的，父親是個伊賀忍者大師，擁有自己的武館，同時也是均衡教派的掌門人，專門訓練忍術高超的忍者，致力於維護萬物平衡。

    作為父親的嫡長子，自然必須要學習忍術的。煞就成為了我那時的同伴，我們倆每天勤奮訓練，互相比試。

    但是，煞作為一個外來者，再加上身體並不是很強壯，總是會被武館裏的其它人給欺負。

    「嗬嗬，也不看看是什麽野種，在這裏白吃白住，真不知道館長收留他幹嘛。」

    「就是啊，能力這麽弱，還是趁早滾蛋吧。」

    「哈哈哈……」

    煞被他們揍倒在地上，臉上的淤青十分嚇人。但他似乎一點都不怕疼痛，手緊緊握住拳狀，憎惡地朝著那群人說道：

    「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變得無比強大。」

    煞被欺淩後沒多久後，便開始沒日沒夜的拚命訓練自己的忍術，決心讓自己成為最強上忍。

    有一次煞忽然問起我：

    「平一，你說均衡之道有什麽用吧？」

    「當然有用啦，我們的存在就是要人世間的規則與混亂，光明與黑暗得到平衡，這是我們的使命。」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

    煞獨自喃喃自語，說著讓我不明白的話語。

    武館後麵的宗族神廟裏保存了一個神秘華麗的檀木盒，盒子裏麵充滿了禁忌之術。因父親有規定，任何人都不得觸碰這個盒子，違者一律踢出武館。

    然而某次的意外，因為我倆的誤打誤撞，讓我和煞接觸到這個檀木盒，最終也改變了我們倆的關係。

    「煞，回去吧，被父親知道了會被懲罰的。」

    麵對這樣的狀況，我顯得很不安。

    「你先回去吧，我很想知道裏麵的知識。」

    「還是走吧。」

    我強行將煞從神廟裏拉走，但是我看到煞臨走前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那個封印盒，我就隱隱感覺到煞還會再來的。

    又到了我和煞忍術比拭了，每次較量我和煞都不分上下，結尾都以平手收場。

    「平一，這次拿出你全部的實力出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強。」

    「你的手甲鉤哪來的？」

    在一進場，我就注意到煞手上佩戴的手甲鉤。兩根約有八寸長的金屬鉤閃閃發亮。

    「這個，待會你會見識到它的威力。」

    我輕輕拔出背後兩把魂劍，這兩把魂劍是父親在我生日上贈送給我的。如今我第一次使用它跟煞比拚。

    「來吧！」

    電光火石間不斷傳來金屬碰撞聲，煞縱身一躍，陰冷恐怖的手甲鉤直撲向我。我利用魂劍迅速抵擋。

    隨即箭步衝上去轉身舞動雙劍，卻撲了空。突然，煞單腳直立，雙手打出結印，一股詭異的黑氣從他身上飄散出來，逐漸形成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形。

    一個，兩個，三個……這些黑影直到把我包圍在裏麵。

    「你是什麽時候學會這個的！？」

    我朝煞大聲喊道。

    「哼，別管這麽多，現在正是決鬥時刻。」

    煞把手指向上一提，四片閃著銀光的八角手裏劍有規律的夾在手指間。煞冷冷的看向我，迅速甩動手裏劍。包圍我的一群黑影模仿著煞的動作，同樣向我甩動手中的八角手裏劍。

    手裏劍如同槍林彈雨般朝我飛來。

    「呃啊啊啊啊！」

    我死死握緊魂劍，不斷揮舞抵擋。

    「是時候讓你見識下暗影之力了。」

    煞說著，快步直跑，在空中翻滾雙手揮動手甲鉤，身後的黑影隨著他的動作向我撲來。

    我雙劍合十，吃力阻擋煞的攻擊。一隻腳不斷向下彎曲，死死咬緊牙關。

    「啊啊啊啊啊啊啊！」

    煞的力量變得無比強大起來，我知道撐不住了，就這樣的轟然倒地。

    見我敗下陣，煞滿意的收手，高傲地看向父親，似乎希望得到父親青睞。

    「怎麽樣，現在我才是最強的。」

    父親看著煞靜靜的沒說話，一旁的下人忽然朝父親說起耳語。隻見父親眉頭緊皺，臉龐變得陰森恐怖。

    「煞！你是不是解除了禁忌之力！」

    「沒……沒有。」

    麵對父親的逼問，煞忽然說話吞吞吐吐。

    「還在撒謊！你不知道我有下規矩嗎，任何人都不允許去神廟。」

    「那又怎樣，隻要能讓我變得強大就行。」

    煞忽然變得冷淡無情，眼神絲毫沒有一絲情感。

    「師父，我真的不懂，您說均衡之道有什麽用，對我而言傳統不過是一種文化的糟粕。我們應該追求力量，一種達到完美境界的強大力量。」

    「我知道，我一直都像個廢物一樣，您始終沒有正眼看我，我這麽如此拚命學習忍術，就是希望得到您的肯定。但是我發現我所學習的忍道對我而言毫無意義，這麽跟您說吧，均衡之道不過是謊言，我們才是真正的忍者。隻有擁有暗影之力的人才能被稱得上為忍者。」

    「你……！」

    父親眼神流露出哀傷，慢慢的，父親緩緩說道：

    「煞，都怪為師，沒有將你正確領回均衡之道，使得你變得這樣。既然你能打開封印盒，為師希望你能將它毀掉。」

    「毀掉？哼，癡心妄想。擁有它我才能達到至高無上的力量。」

    煞吹了一聲口哨，整個武館擠滿一大片黑影。煞向他們命令道：

    「給我殺光一切拒絕暗影之力的人。」

    那一天，我眼睜睜地望著煞將武館裏的所有人毫不留情地屠滅，父親就這麽被他親手砍下首級。而我卻被武館的部分人給舍身救走。

    從那之後，我便與煞恩斷義絕。

    放下手中的相框後，等思緒穩定下來後翻了個身，繼續睡我的回籠覺。畢竟晚上還要和那位年輕武士決鬥呢，保存精神方能更好的發揮。

    但我又夢見和煞在一起的時候了。

    (本章完)